第十五章 解救
車外的人透過窗戶只能看到是家長和孩子爭吵,也沒人會多管什麼事。
許連晟渾身的氣壓又低了下來。「你說我限制了你的自由,可如果我給你自由,你不是會更容易逃走嗎?」「如果那樣,我又何必要逃呢?」許連晟一噎,他其實很早就知道了,但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從一開始的做法就是錯的,他只能把錯堅持下去,他以為總有一天夏知秋會明白的,但卻沒等到她明白她就已經逃走了。
許連晟握住了夏知秋的手,眼裡是難得的,暴戾。「既然你這麼害怕我,那就乾脆更怕一點好了。」還沒等夏知秋弄明白許連晟說這話的意思,就被許連晟順勢壓倒了,「知道我養你那麼久是為了什麼嗎?為了把你吃掉,本來還想著養大一點,不過現在有人跟我搶了,大概是等不了了。」夏知秋的手被扣著,想要掙脫。
夏知秋的頭被許連晟抬起,他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下,夏知秋疼得就要哭,含含糊糊地說著「不要」卻是沒有一點用處。許連晟鬆開夏知秋,她的嘴上開始流血,許連晟用手指擦著夏知秋的嘴唇,夏知秋被嚇得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只是一雙霧氣氤氳的眼睛驚恐地看著許連晟。
「很美味呢。」許連晟像在回味什麼美食一般把夏知秋嘴唇上的血拭去又輕輕舔了一下手指,夏知秋終於想起要出去,掙扎著要去打開車門。她不懂許連晟說的吃掉是什麼意思,卻本能地覺得可怕。
「救,救命!」越是著急,越是打不開車門,縱使許連晟鬆開了她,任由她在車門旁折騰,她卻還是打不開,只得用力拍打著車窗。
她這一拍倒還真是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你不是溪樂的妹妹嗎,怎麼在這裡?」李斯遠隔著窗戶認出了夏知秋,許連晟沒有了剛剛的暴戾,現在像是個寵溺妹妹的哥哥,看著夏知秋胡鬧一樣。李斯遠都有點懵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出於對韓溪樂考慮的份上,他打開了門,夏知秋連忙跑了出去,緊緊攥著李斯遠的衣服。
許連晟也不緊不慢地下了車,柔聲說:「乖,回去醫院吧。」李斯遠不知道夏知秋受傷「失憶」的事,茫然地看著夏知秋:「你生病了嗎,怎麼溪樂從沒跟我說過?」夏知秋現在不想解釋,嘴唇還是疼疼的,她舔了下嘴唇,這一動作被李斯遠看到了,也就注意到了夏知秋嘴唇上的傷。
久經情場的李斯遠自然知道嘴唇的傷會是怎麼來的,但他是真的沒想到,傳說不近女色的許連晟會有這樣的癖好。他又看了看夏知秋,衣服雖然有點亂,倒不像是脫下后匆忙穿上的,那許連晟應該只是咬了夏知秋的嘴唇吧。
「走吧,我帶你回溪樂家。」夏知秋點點頭就要和李斯遠走。「你有什麼資格帶她走。」許連晟突然冷哼一聲,本來還空無一人的街上突然多出了很多人,只消看神情便知絕不是簡單的過路人。
李斯遠本就不是混黑道的,他家只是商人,要真是在這裡和許連晟的人打起來,姑且不說他現在身邊沒有帶什麼人,即使是帶了也可以說是毫無勝算。
「把她給我,我還能保證你安全離開,否則……」許連晟的目光像是一頭憤怒的狼,死死緊逼著李斯遠。
李斯遠禁咬著嘴死扛著這份壓力。「你這是要毀約嗎?」
此刻韓溪樂的聲音對夏知秋和李斯遠來說,簡直是天使。「溪樂,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有人傳來消息,這裡好像有什麼非法集會」韓溪樂瞎扯了一個理由,他不能說自夏知秋出校門開始,自己就派人一直跟著夏知秋。
「相信你也知道,若是我們兩個互相動起手來,最後得利的那個人會是誰。」目前華夏三大黑道勢力,一股是韓溪樂手下的玄冥,另一是顧威手下的黑鷹,至於最後一個,則是由一個綽號「火玫瑰」的女子創立的「花營」,據說其內部的高官皆為女子,男子在這個組織里,無論多有才華,都只能做做謀士,做做苦力。明明是極度不公平的規矩,卻不知為何,花營一直都很穩固,甚至未曾有過什麼爭亂。
許連晟知道韓溪樂說的是什麼,但他又不想就這樣放了夏知秋,誰知下次的機會得到什麼時候才來。兩個人僵持著,最緊張的卻是身邊的一干人等。
許連晟的手下手裡都還握著武器,雖說他們已經封鎖了這整條路,他們不用擔心被誰撞見,但對他們來說,最難受的是明明握著武器,卻不能大幹一場。
夏知秋就更不必說了,連手心都出汗了,李斯遠除了不斷安慰她「沒事的」,其他什麼都不會做了。
「把東西收起來吧。」是許連晟的吩咐,那些人只能收回東西,退到一旁。的確,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的勢力還沒有成熟,小傢伙也是,就姑且交給韓溪樂養著吧,雖然很不甘心就是了。
「沒事吧。」韓溪樂終於可以到夏知秋身邊問她怎麼了,夏知秋撲進韓溪樂的懷裡哭了起來,韓溪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摸著她的頭,不斷安撫她,李斯遠卻是把事情猜了個大概,拍了拍韓溪樂的肩,輕聲說了句:「以後看好她。」
夏知秋把韓溪樂的衣服都哭濕了,他也不在意,夏知秋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等她抬起頭來,韓溪樂終於看見她嘴唇上的傷,他張嘴想問,卻覺得這樣子不妥當,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抱起夏知秋往家走。
「對不起,哥哥。」夏知秋說了一句,韓溪樂以為她在為忘記自己而道歉,殊不知她是在為騙了他而道歉,要說他是路過這裡,夏知秋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也不知道自己自以為是的隱瞞是不是真的是對他好。
夏知秋開始猶豫不決,是不是告訴他真相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