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
「怎麼樣?聯繫到他了嗎?」「沒有,已經關機了。」「她的確有說過他到了美國之後準備換一個美國的號碼。覺的這個就等回來的時候再用。」「那怎麼辦呢?難道我就這樣永遠都找不到他了?」顧冬辰慌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夏知秋是真的無能為力了,「要不,讓你父親去查一查他的行蹤?」顧冬辰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他不喜歡多管閑事,他不會幫忙的。就不能讓韓溪樂……」他話沒說完,就已經被夏知秋打斷了:「這更不可能了,他要是知道我要找一個男子的下落,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顧冬辰突然笑了:「對了,你是不是之前說過,他只不過是去一個學期罷了,等他回來就可以再見面了,是嗎?」夏知秋不懂他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其實他已經快要畢業了,這是他的最後一個學期了。」「啥?!」夏知秋懵了,他明明記得他們應該是同一個時間入學的,可怎麼現在自己才大二,別人就已經要畢業了呢。「他學的那專業是學分制的。只要修滿學分就可以畢業了。他現在只差五個學分了,而這一次作為交換生回來之後他就可以賺到五個學分,徹底畢業了。」顧冬辰解釋道。
「所以說。」「所以說這一別可能真的就是永別了吧,誰也不會知道他之後還會不會再回來,還是就乾脆留在美國那裡,或者去別的地方發展。」夏知秋拍拍他的肩膀:「那你節哀。」「又不是人死了說什麼節哀,現在看來大概有沒有辦法再找到他了,那麼就這樣吧,既然他離開了,那便離開了罷了,就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他。」顧冬辰抓著自己的書包就要出去,好像剛剛那個頹廢得很的人不是他一樣。
夏知秋越發弄不懂他了,撓著頭奇怪地看著顧冬辰的背影。
不能哭,不能哭,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哭了而善待你,弄丟了的人也不會看到你哭了便回來。走在街上的顧冬辰這麼想著,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哭。
他不可以哭,記得自己很少的時候有一次因為摔壞了東西一時內疚便哭了出來,當時的顧威便看著他哭,不安慰他,等他哭完以後,卻突然給了他一個巴掌。「疼嗎?」「疼。」顧冬辰睜著淚汪汪的眼睛看著顧威。
「你要知道哭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他既不能夠把你已經摔壞的東西給復原,也不能夠讓你逃脫摔壞東西的懲罰。哭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你不能夠哭。」那是當時顧威對他說的話。
「不能哭,不能哭。」顧冬辰睜大了眼睛,卻還是覺得淚隱隱地好像要跑出來一樣,「可是,我好難受啊。」好像心裡突然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如果說夏知秋之前還沒有摸清楚顧冬辰的想法的話,那麼現在她倒是完全摸透了——顧冬辰分明也對何諾宣有些不同尋常的感情了!可是他明白得太晚了,以至於把他們的緣分都消磨殆盡了吧。
「有緣無分啊。」夏知秋感嘆了一句,便回宇文家了。
她剛回到宇文家,就看到安暖和何芷淑聊得開心,也不知道安暖說了什麼,引得何芷淑笑個不停,夏知秋心裡頗不是滋味,她好像能明白楚墨辭的想法了。
正這麼想著,面前好像多了個人,夏知秋抬頭,面前站著的不是楚墨辭還會是誰?
「呀。」夏知秋一聲驚叫,引得屋內的其他人都看向這裡,楚墨辭顯得有點窘迫:「怎麼?我這麼可怕嗎?」「不,不是你的錯,是我太大驚小怪了,也不是我大驚小怪就是……」夏知秋說話一下子有點語無倫次。
「曦兒,來,聽說暖暖以前和你認識,我啊在聽你們之前的事呢。」何芷淑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夏知秋看向安暖,她們的確是認識,可是那些事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嗎?
安暖撅著嘴撒嬌:「奶奶,我之前跟你講的事還沒講完呢,先聽我講完嘛。」分明已經將近三十歲了,可安暖撒嬌起來還真是得心應手。何芷淑輕輕拍著她的手:「好好好,你講你講,接下來怎麼了?」
「我為了我愛的那個人,付出了我的所有,只為了換他的一顧,可是啊,整整一年時間,他一點都沒有動心,卻裝出一副和我兩情相悅的樣子,我後來才知道,其實他背地裡早已經和他的妹妹鬼混在了一起,所以我一氣之下就跑走了。」安暖這番話讓夏知秋不由得眯起了眼,這分明說的就是韓溪樂和她嘛。
何芷淑氣氛地拍了拍桌子:「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渣嘛,暖暖不要為了這種人生氣。」安暖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其實既然他們是真愛,那我願意退出成全他們。」何芷淑抱著安暖安慰道:「我們暖暖這麼好,肯定會找到更好的。如果讓我知道是誰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安暖窩在何芷淑懷裡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抬頭給了夏知秋一個勝利的微笑。
夏知秋握緊了拳頭,在安暖說起來,她和韓溪樂之間的關係是多麼的不堪,他們兩個是多麼的卑鄙在利用安暖,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一直都只不過是安暖一廂情願罷了,韓溪樂一直都和她說得很清楚。
讓她心塞的不止是這點,還有安暖才回來了不過幾天時間,卻已經輕鬆擄獲了何芷淑的心。她不是說何芷淑待她不好,而是對她和對外人沒有多少區別,她本來以為何芷淑可能就是這樣的性格,可看到她剛剛那樣寵溺安暖的表現,才知道,她不是不會憐愛人,而是不會憐愛自己而已。
夏知秋隱隱覺得,這可能就是血緣的奇妙吧。
楚墨辭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和他出去一下,夏知秋看著正在愛撫著安暖的何芷淑,低下了頭,看起來何芷淑現在根本注意不到自己,哪怕離開她都不會問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