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章 累世宿緣九鼎終聚,武練巔峰斷臂一戰
南柯一夢,累世宿源,殤歸后,冰皇敬之如長,常與論道,殤欲離,幾番苦留,皆婉拒。
飢餐渴飲,夜宿曉行,苦覓三載,於風州得七鼎,又五載,於煙州得八鼎。
八鼎聚日,異象叢生,巳時天明,亥時即暗,人心不服,惶恐度日。
殤嘆息道:「天道不論,綱常崩毀。」
百年盍逝,殤於堯河之畔窺得線索,挺身直入,見毒瘴千重,惡獸滿目,遂棄雪虎獨行,激戰千場,負傷無數,橫穿大澤,終見九鼎。
然,逆天神物,上蒼不允,驚雷萬道,阻撓前路。
冥道:「有死無生,不可進也。」
殤道:「既承他人,無可失信。」遂冒死堅行。
一步一踏,一步一堅,百年艱辛,終是圓滿,或許從今,人自擇命,觸鼎之刻,殤止,道:「鼎俱矣,現身吧。」
正沉淪,魔必囂,廢武不論道!
暗夜沉淪,霸影天降,驅散十方塵霾,老白道:「如何發現?」
殤道:「赤帝警言有疑,封天戰中疑甚,九鼎聚時汝緒外泄,疑慮皆解。」
老白道:「既有疑,何諾之?」
殤道:「疑而未定,否其信者,非君子也。」
老白道:「既如此,可交鼎矣。」
殤道:「眾生無辜,何必造劫。」
老白道:「斷吾手足,滅吾親義,此天無眼,留之何用?」
殤道:「吾明了,但為蒼生,仍須一博。」足點虛空,步踏凌波,率先出手,點蒼即出,截斷時空。
老白道:「法不俗,爾太弱。」談笑間,一指碎之。
道法被破,殤並不訝異,指點眉心,神通再出,道:「黃泉印!」黃泉印,印三生!陽世從此不留名。兩式印法,溝通冥獄,黃泉引路。
老白負手,道:「若此人在,吾尚懼三分,神通而已,何足道哉!」武道巔峰,化繁為簡,一拳碎之。
殤氣沉丹田,力冠百骸,蘊於心脈,發於肺腑,爆於口腔,再現武道神通,道:「麒麟-天嘯!」孤崖絕巔,麒麟傲嘯,俯眼神州,舍吾其誰!
老白讚歎,道:「根基、火候皆不俗,絕式當以絕式相敬,浴火-有鳳來儀。」絕世武學,應招而出,火雨傾盆,焚透半壁穹蒼。
驀然,天降瑞雪,地涌白蓮,絕塵之姿,自遠處緩步踏來。
江山不夜雪千里,天地無私玉萬家。渺渺無人影,飄飄雪中仙。
冰州方向,亦見動作,金光鋪道,龍駒開路,帝攆出巡。
昂首千丘遠,睥睨萬代河山,成王伴六駕,俯首御九龍。
雪中仙、冰皇、君千殤,三方落定。
老白泰然不懼,道:「吾欲取鼎,孰能阻之?」浩掌再出,涵蓋寰宇,內蘊星河,直取九鼎。
雪中仙輕笑,似不食人間煙火,道:「道友是否將人看的輕了。」指尖點點,雪花片片,化為玉蓮,阻於鼎前。
老白掌運無極,狂態畢顯,道:「八極窮武!下式-戰!」曠世武學,絕世造詣,魔武雙修,誰人匹敵?
此時,雲海之中,龍氣翻湧,冰皇納一身渾元,聚風雷神力,再展無上絕式,道:「日月照何及?北風號怒天!」驚天一式,拔俗一擊。
老白長袍鼓動,道:「高手,方有擊敗的價值,八極窮武!中式-破!」華髮亂舞,猶勝雄獅,再破皇者。
殤氣沉丹田,躬身踏步,猛然出拳,道:「歷心百載,悟此一式,大威-崩天隕。」雙拳擊出,若蒼鷹撲擊,又似猛虎出閘,拳起處,神哭鬼泣。
老白目露讚許,道:「的確驚艷,但仍是不夠!八級窮武!上式-碎!」至極武道,巔峰絕學,一式碎萬物。
殤口濺朱紅,侵染白衣,怒吼道:「二神助我!」言未落,赫見臂芒閃,古神現,此拳出,天地暗。
天地寂靜,如歸混沌,極招過後,各自暴退,殤雙臂齊根而斷,血流不止。
老白亦不好過,蓬頭亂髮,猙獰道:「阻我者死!」
就在此刻,萬里之遙,玄冰舊址,耀起絕代仙芒,一老者手持犁杖,麻衣布鞋,含笑而來,道:「紅塵貪戀,莫再痴纏。」
老白似有所懼,道:「孽罪後人,莫要多事。」
見來者,幾人皆識,乃劍無極,嘆道:「執念過了。」。遂化青煙,入其天靈。
老白面色黑白交替,目露掙扎,半晌道:「帝者,豈容褻瀆!」神目如電,猛擊額頭,天靈之中,遁出一魔,倉皇欲逃,老白起手攥之。
魔生萬象,道:「殺吾,汝亦死。」
老白冷視之,道:「帝者,不容脅迫。」言畢,五指緊握,捏爆魔魂。
魔吼道:「爾等螻蟻,待吾歸來,全數殺之,以泄此恨。」
老白道:「渾噩半生,終醒也。」
殤問道:「此魔何來?」
老白道:「此吾族究極之秘,心魔是也!一直鎮守吾族至深之處,當年一戰,吾悲愴過度,被其所乘,險鑄大錯。」
殤道:「九鼎作何?」
老白道:「鎮人族運數,不可輕動。」
殤道:「封歸原地?」
老白道:「不可,封印既除,亦為天意,汝當善加看顧,來日必有大用。」
言落,魔帝歸天。
與此同時,墨州生變,赤雲百萬里,血潮漫天,遺花谷內,血主雙目赤紅,心智皆失,掌撕摯愛,雙目淌血,至極悲慟。
此心已失,此愛不變,痛已無聲。
殺愛過後,血主仰天咆哮,眸轉烏黑,昂首一吸,盡納百萬生機,驀然,眉心一點黑意,而後漸次擴大。
此時,天開裂縫,一道曠世魔氣從中而降,血主豁然抬頭,道:「久違的人世,吾心魔又回來了!準備好戰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