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逃生
黃梓銘愣了愣,長生到底是什麼人?他的血居然還可以退避蛇蟲?
長生跳了起來,他閉著眼睛似乎在念什麼符咒,他將血塗在黑驢蹄子上,在阿唐的協助下,他用黑驢蹄子封住了大將,大將的嘴巴被黑驢蹄子塞住了,整個人也是動彈不得。
「這個東西撐不了多久。」長生說道,他臉色有些蒼白,剛才泅那麼久的水,長生都沒有什麼異樣,現在他的臉頰出其的蒼白。
「你要找的是這個人?」阿唐也馬上走了過來,她看了看棺槨裡面的甄苓如。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躺在這裡邊。
「帝王穴怎麼會有這個?」東叔驚疑未定地開口。
「這是疑冢?」阿唐似乎也在想。
「不。」長生抬了抬頭,蛇群現在都盤結在他們的頭頂,伺機吃掉他們,這些屍蛇已然破葷,便停不下來了,「這只是帝王穴的一部分。」
「中洲生晉,晉生冀,冀生魯,魯生豫,豫演中洲萬物。」楚滎念了出來。
「冀州王?」這時候他們幾個同時反應了過來。
「這裡邊一定有進冀州王的地圖。」他們開始四下里尋找,當他們以為一切該要結束的時候,其實一切才剛剛開始。
長生似乎想到什麼,「挪開棺蓋。」
「不能挪開棺蓋。」阿唐似乎怕棺槨里的粽子起屍,棺槨里的粽子肯定不像門口那兩個大將好對付,而且他們只是勉勉強強將這個大將定住,萬一挪開棺槨,別說主人動手,其他粽子肯定蜂擁而來。
「管不了這麼多了。」長生說,「那一批軍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趕過來,等到他們趕來,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阿唐似乎還有點猶豫,長生已經不由分說地挪棺蓋,他面色蒼白,挪棺蓋似乎非常費勁。黃梓銘看了看阿唐,便一起幫襯長生了,她不能丟下甄苓如,她一定要把甄苓如帶出去。甄苓如明明是和自己一起,明明她是消失在北洲柴族的「死神計劃」里,怎麼會出現在太極山的墓穴中?這一切,只能等到把甄苓如帶出去再說。
頭子已經牙齒打顫了,他抬頭看著盤結在上面的蛇群,蛇群遊動著,密密麻麻,相互糾纏,十分駭人。越是囂張的動物,心裡越是虛弱,這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頭子的底線,而且……刀爺似乎也發現了頭子的不對勁,「頭子,你怎麼了?」
「刀爺,我沒事,刀爺。」頭子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
「嗯,再撐一會。」刀爺也在等,雖然他看上去在幫長生挪棺蓋,其實根本沒用什麼勁,萬一出事了,他還有力氣逃。
等棺蓋挪開一半時,東叔發出了慘叫,他的脖頸被棺槨里伸出來的手掐住了,緊緊的掐住,東叔的臉頰漲得通紅,似乎在掙扎。刀爺馬上抬頭看棺槨,看到棺槨里的人也開始結結巴巴了,「睜……睜眼了。」
黃梓銘她們也跟著抬頭,果然看到了棺槨里的甄苓如,甄苓如睜開了眼睛,她的雙目無神,緊緊地掐著東叔的脖頸,原來是東叔探頭過去看棺槨,他想看棺槨裡面有什麼藏寶圖之類。
「砍掉她的手,快。」
黃梓銘趕緊探手過去,抓住甄苓如的手腕,「甄苓如,我是黃梓銘,我們來救你,你放手。」
這時候甄苓如的神情似乎緩和了不少,黃梓銘再接再厲地說道,「我們這就救你出來,他們不是壞人,你相信我。」
黃梓銘又說了幾句安撫的話,甄苓如的手才慢慢地鬆開,阿唐才慢慢把短刃收回去。棺蓋還差一點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地表一陣塌陷的感覺。刀爺早有預感,他趕緊扔下黃梓銘等人往出口跑,頭子也跟著他跑出去了。東叔似乎也想跑,他撤退的時候,突然看見地上的雇傭兵腦袋,是的,雇傭兵的腦袋,這顆被頭子踩碎的腦袋還是活的,他在磨牙,口腔裡面似乎還有頭子的褲腳。難道……東叔想起了頭子剛才的樣子,頭子被粽子咬了!?那刀爺……東叔看了看刀爺跑開的方向,他不敢細想,只能跟著黃梓銘等人加油。
等到棺蓋徹底挪開時,黃梓銘跳到棺槨里將甄苓如背了起來,背的時候長生也跳了進來,長生「刺啦」一聲撕開了甄苓如肩頭的衣服,接而非常滿意地笑了笑。
「你幹什麼??」黃梓銘喊道。
「老黃,你別激動,長生是在看冀州王墓葬的地圖。」楚滎也迅速反應了過來,地圖在甄苓如的背上,以人皮為畫紙,整張圖都在甄苓如的身上。
這時候地表已經塌陷了,蛇群紛紛掉落了下來,掉在了黃梓銘的脖頸里,滑溜溜的。
「背好她,屍蛇不敢近她的身。」長生和黃梓銘說道,屍蛇不敢咬甄苓如,只有甄苓如在,他們就不會受到蛇群的攻擊。
她們這一行人趕緊從墓室跑了出去,途徑剛才的棺槨室,雇傭兵的衣服還在,只剩下骨頭了,估計都被蛇群吃掉了。在墓葬傾塌的最後一秒,她們潛入了湖底,這樣很大程度上減輕了塌陷給她們帶來的重擊。游到中途,東叔慘叫了一聲,頭子趴在了他的背上,頭子被雇傭兵的腦袋咬了一口,已然變成粽子了。黃梓銘張著眼睛再看,她發現了刀爺,刀爺似乎已經沒氣了,手裡還攥著麻袋,麻袋裡裝的都是金磚,整個人被沉甸甸的金磚拖到湖底,深不可測的湖底,刀爺的屍體很快地消失在她們的眼前。阿唐趕緊拿出黑驢蹄子,塞進張開口要啃咬東叔脖頸的頭子的嘴裡。頭子很快就被制住了,他雙手手腳發軟,東叔一踢蹬趕緊將頭子踢進了更深的湖底。
老賬在兜里藏了幾塊金磚,游得要比黃梓銘她們慢,等遊了半個小時的時候,老賬已經不行了,阿唐看了老賬一眼,直接探進老賬的兜里,扔了他的兩塊金磚,老賬氣得直嗆水。嗆水歸嗆水,果然游得動了,他怕阿唐再扔他的金磚。回到岸上,大家都已經脫力了,老賬也只剩下最後一塊小金磚了,他有氣無力地大罵,「搞毛啊,九死一生就這麼點。」
「夠了。」阿唐看了一眼老賬,「頭子和刀爺都沒命了。」
「你這麼一說,我更慌了,這麼點錢哪夠我們這些人跑路。」
「跑路?」黃梓銘也累得夠嗆,她一手抱著楚滎的肩頭游上來的。
「頭子和刀爺是什麼人物啊,他們死在這裡,他們的小弟非得找我們報仇不可。」老賬神情灰敗,「他媽的,剛開始還是剁手,現在我們估計連命都沒了去。」
「急什麼,我不是還在這裡嗎?」東叔累得氣喘吁吁,「我看哪個敢砍你們。」
這時候老賬這個人精開始奉承東叔了,「叔,我們就等您這句話了。」
幾個人又在岸上歇了半個時辰,才稍稍有點力氣,長生一直沒有說話,等大家都站直了身子才開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冀州王墓葬地?」
「啊?」這下子可把老賬給嚇著了,「還去啊?」
阿唐看了長生一眼,「我們先回去休整一下,這一次的準備太倉促了,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長生張了張口,似乎有些不甘心,看他這樣子,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冀州王墓葬地。他又看著甄苓如,甄苓如現在還是半昏迷的狀態,「圖紙在她身上,我要跟你們走。」
「嗯。」黃梓銘點了點頭。
剛回到無州,黃梓銘便在自家別墅前被團團圍住,李忠剛得到甄苓如的消息便趕了過來,他在中洲都放了甄苓如的消息,只要甄苓如一現身,他就能立馬趕到。
「我就知道是你藏匿了甄警官。」李忠看著黃梓銘,咬牙切齒地說道。
左銥晨看著黃梓銘,欣喜之餘又看了看黃梓銘背上的甄苓如。黃梓琪本想去抱自家父親,可是小臉又很快冷了下來,她也在盯著黃梓銘背上的甄苓如。她知道自己父親以前的德性,以為他變好了,可是……
「是港口的李警官吧?我想我可以和你解釋。」楚滎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她是警局特別聘用的專家,在中洲有一定的名氣。
黃梓銘也得虧楚滎解圍,李忠這口氣好像是她綁架了甄苓如,然後做了一些什麼讓人誤會的事情。黃梓銘有些尷尬地看著左銥晨和黃梓琪,她真的怕她們誤會她什麼。
看到楚滎的證件,李忠還愣了愣,「我記得你,你上次也來了港口。」
「上次我們是來港口查甄苓如的下落,你一直派人跟著我們,應該知道我們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