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遊戲
黃梓銘坐在長椅上,很快她的眼前遞來一瓶礦泉水。她抬頭,是甄苓如。
黃梓銘接過,小小抿了一口,「謝謝。」
「你就不怕我下毒。」甄苓如坐了下來。
黃梓銘維持著她的第一聲調,「毒不死我。」
「別裝了,我知道你是無州人。」甄苓如說,「為什麼?」
「你最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吧。」
「你知道我最想知道的是什麼?」
「我知道,可我有權利不回答你。」
「是么?」甄苓如掏出手|槍和手|銬放在長凳上,推向黃梓銘,「那你選擇吧。」
「選擇?」
「是讓我現在就崩了你,還是走個程序。」
黃梓銘搖了搖頭,將二者又慢慢的往甄苓如方向推去。「自殺的人是你什麼人。」
「甄子策,我弟弟。」
「你挺冷血的。」
「如果我只是盲目的激動感傷,那麼兇手一輩子都找不出來。」情緒似乎有了一絲波動。
「我就算是說了,你也無可奈何。」
甄苓如拿起手|槍,迅速起身,她把槍口抵在黃梓銘的頭上。「說。」
「柴。」
「嗯?」
「死者身上有這個家族的少見的族徽。」因為黃梓銘在自己的後背上也見過這樣的族徽。
「就憑這個?」
「不足夠嗎?他想要你痛苦,讓你知道是他們家族,而你又無法報仇。」
甄苓如頹廢的坐在了長椅上,「是我嗎?我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不出意外,你我或者更多的人都將有這樣的下場。」有人在操縱著這一切。
甄苓如拎起黃梓銘的衣領,「一切是不是你的預謀?」
「我也是局中人。」
甄苓如另外一隻手拿起了手|槍,槍口又抵在黃梓銘的腦袋上,「那你為什麼要冒充合縱刑|警?」
「連你都看得出我是冒充的,我用得著做這麼明顯的破綻嗎?」
「為什麼你會知道那個家族的族徽?」
黃梓銘停頓了一下,如果告訴她,我就是那個家族的人,肯定下一秒就可以去見無州佛了。
「我在電視中注意到的。」
但顯然這是個很蹩腳的理由,甄苓如開了槍。
沒有任何苦痛,黃梓銘睜開了眼睛。
甄苓如攤開手中的子彈,子彈一顆一顆的落地。「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殺了你。」
「我不殺你了,你可以把弟弟還給我嗎?」甄苓如的眼神沒有了焦距。
「你問的不應該是我。」接著,黃梓銘向著不遠處的樹木喊道,「出來吧!閣下!」
沒有人出來,只聽見甄苓如喊了一聲,「小心!迷藥!」
等到黃梓銘醒來時,她發現自己的眼睛被黑布蒙上了,而且她的身體無法掙脫,她被鐵鏈鎖死在了柱子上。
「誰?」黃梓銘聽到了聲響。
「我,甄苓如。」是甄苓如的聲音。
「還好嗎?」
「暫時四肢還在。」
「甄警官,我們是不是身處某個陷阱?」
「答案顯然。」沉默了半響,甄苓如又開口了,「你怕死嗎?」
「我怕死得不明不白。」事實上,黃梓銘已經「死」過一次了。「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們需要交代點後事。」甄苓如說,「你現在有什麼心愿?」
「心愿?」黃梓銘把頭靠在柱子上,「我想喝牛奶。」
還沒等幾分鐘,「嘭」的一聲,有箱子掉落了下來。
「怎麼了?」甄苓如馬上警惕了起來。
「我似乎聞到純牛奶的味道。」
「……你是屬狗的嗎?」
又過了一會兒,纏繞全身的鐵鏈解開了。
甄苓如慢慢地揭開眼罩,用手背擋住剎那間的刺眼。等到眼睛適應過來,她站起了身,開始打量起周圍。黃梓銘已經蹲到盒子旁邊了,果然是牛奶。她拆開盒子,拿出一瓶牛奶,撕開吸管,□□盒子,吸了幾大口。
「你的腿!」
黃梓銘甩了甩腿,「沒事?」
甄苓如這個時候才面如土色,「你是沒事了,可我們就慘了。」
「怎麼?」
「你的腿注射了ATM48930XV號藥劑,這類藥劑可以使癱瘓的人暫時康復。」甄苓如頓了頓,「聽說過柴族的『死神計劃』嗎?」
「這有關聯嗎?」
「這個計劃需要的是玩具,是健康的活人。而你和我不正好是嗎?」
「憑何得知?」
「計劃執行前,會滿足玩具一個心愿或者給予一件物品。」
黃梓銘這才心虛起來,她看了一眼純牛奶。
「這個。」甄苓如抬起了頭,鋼架上懸挂著一顆骷髏頭,骷髏頭上鑲有柴族的族徽。「遊戲要開始了。」
黃梓銘沉默了,她撿起一瓶牛奶,遞給甄苓如。
甄苓如懊惱地閉上了眼睛,「別讓我看到它。」
「嗯?」
「我們本來可以有個什麼重武器之類的,再不濟也會有支手|槍,可是結果……」
「結果也挺好的。」
「難道讓我們拿著牛奶去抗擊不知強大多少倍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