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幫
霧氣之中,一座陸地浮現出來,眾人早已知道,那就是天王島,是天王幫的根基。
在碼頭上,兩名穿著鎧甲的大漢如同軍卒一般的站在那裡,發現大船,向著島內打出信號。
從碼頭到上島,要走上一個時辰,地上是用上好的松木打造的地板,地板下面就是顏色成藍黑色的湖水,偶爾濺起的湖水,把木板打的極為潮濕,要小心翼翼才不會被滑到。
島上樹木參天,腰粗的古樹隨處可見,同時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坐落在其中。
「這房子好大。」一名萬流城的少年驚嘆,就算城主府也不過如此吧。
「我感覺這裡比萬流城還要大。」
「以後我們就要在這裡修鍊了嗎?」
眾人議論紛紛,掩蓋不住好奇,大船上的血腥都忘在了腦後。
張浩和幾名張家子弟走在隊伍的中央,偶爾能看到一些騎著黑馬的騎士從身邊經過,速度不減,踩在木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眾人被領到了演武場,地上鋪著四四方方的青磚,遠處有一排排的鐵架子,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的武器。
有人正在這裡修鍊,一把刀舞的虎虎生風,看的眼花繚亂。
不過還有一人,赤著上身,手裡拎著兩枚石鎖上下揮動,石鎖有水缸那麼大,如果真是實心的話,怕不下千斤。
還有一人正兇猛的踢著木樁,每一擊都發出刺耳的爆聲,粗粗的木樁被踢的搖搖晃晃,這要是換成是人,恐怕直接就會被踢爆。
「白左使,人以帶到,一共七百四十三人,死亡一百七十人,實到五百七十三人。」
白左使把石鎖丟在地上,砸的青石地面如蛛網一般的碎裂,抓起一邊掛著的布袍,邊穿邊向著這邊走來。
「還可以,去交任務吧。」
向左使看了看下面的人,說道:「很高興你們選擇加入了天王幫,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們天王幫特意精挑細選出來的,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好好修鍊,早日出人頭地。」
「帶下去吧,和其他兩匹來的人統一安排。」
有侍衛把眾人的名字一一登記,有人領著這些新入門的人去休息,並講解天王幫的幫規。
張浩把玩著拇指大小的竹牌,上面有他的名字。
四個人一個屋子,五十人一個院子,環境還可以,也很自由,不會如同那些幫眾一樣。
天王幫有專人負責傳授武藝,也有如白左使這樣傳授修鍊之法的人,不過想要借閱書籍卻需要大量的貢獻積分。
有一點很殘酷,一年後沒有達到開脈五級的直接轉為普通幫眾,三年沒有聚靈成功的轉為高級幫眾,聚靈成功的修鍊不下去的可以轉為幫眾頭目,如同大船上的統領一般。
每個人都發了一本天王心法,可以修到聚靈境,隨手翻了翻比起張浩原本修鍊的要好上一些,那些不識字的人,則需要其他人幫著講解,甚至要抽出時間專門學習寫字認字。
「三套黑色的衣服,一把木刀,一本天王心法,一分刀譜。」這就是張浩全部的家當。
「三弟,我打聽好了,幫內有專門出售物品的地方,而且不禁止學習其他門派的功法,我們去看看。」
「是啊,一年後想要修鍊到開脈五級實在是太苛刻了。」
開脈五級在萬流城就是已經是天資不錯的人了,如他大哥二姐開脈七級八級的人,已經是聲名遠播,而且修鍊了不知道多少年。
張浩這幾個族兄族弟雖然測評可能比張浩要好,但等級最高的一位也不過是開脈三級,其他幾家也不過如此。
「小心點,我聽說那些老人就愛騙我們這些新來的。」
幾個人來到一條不起眼的街道上,果然到處都是擺攤的,有的穿著幫眾的衣服,有的則是和張浩等人一般,穿著弟子服,更有一些統領級的人物坐在那裡。
有丹藥,有武器,有功法,甚至還有一些寶器。
幾個人早就各自分開,張浩隨意的逛著,心中卻是驚訝,這裡面很多物品如果拿到萬流城恐怕只有拍賣會的時候才會展現,現在不過是隨意的擺在地攤之上。
「統領。」張浩眼前出現一個熟人,正是那個把他召進天王幫的大漢,如今他也擺了一些東西。
見到是張浩,他哈哈大笑道:「叫什麼統領,我們天王幫的人都是兄弟,叫我馬哥。」
張浩笑了笑,隨意的問道:「馬哥,你也知道我的資質的,你說怎麼才能在一年內達到開脈五級啊。」
馬統領臉色發僵,當初不是大部分人都選擇加入其他四宗,他怎麼會主動邀請張浩這個殘廢少爺。
張浩好像沒有看到馬統領臉上變換的神色,而是輕聲如同自語一般的說道:「我可不想一年後成為普通幫眾啊。」
普通幫眾就如同軍卒,站崗守衛,死了也不過賞賜一些金銀,恐怕終生都很難離開這鬼地方了。
「我也算是馬大哥領進來的,我要是一點長進還沒有,大哥臉上也過不去是不。」
馬統領苦笑道:「既然小兄弟這樣問了,那我就告訴你一個方法好了,首先選擇一本好的功法,然後每日服食開脈丹或者鬼臉魚肉,一年後只要不是太差都能達到要求。」
開脈丹當飯吃,還要好的功法,這話等於沒有說,就是馬統領自己臉上都有些發紅。
張浩謝過馬統領,又走了幾家,這才發現所謂的鬼臉魚就是攻擊大船的那些大腦袋魚,等級也不過二級,魚肉裡面蘊含著一些靈力,不過要是魚腦保存完整,價格立刻就會翻了三倍。
如果用三個字來形容現在的心情,就是太窮了。
三十副茯苓只獲得了半條魚,就這那人還極為不舍。
回到屋內,看了回書,張浩開始修鍊,如同以往一般,自己每修鍊出來一點點的元氣,元轉到胸口的位置就消失一空,就算偶爾能剩下一絲也不過十分之一的數量。
睜開眼睛,把熬好的魚鍋端上來,一股清香的味道飄進了鼻子里,渾身毛孔都被打開了。
喝一口魚湯鮮亮無比,隨手撈起魚肉放進嘴裡,這魚肉彷彿流水一樣的,直接化在了嘴裡,同時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在身體內升起。
「真的無法修鍊嗎。」張浩眼中閃過一絲堅決,一枚開脈丹出現在手中,沒有絲毫猶豫的放進了嘴裡。
嘩!一股強大的暖流,衝進了張浩的身體之中。
魔鬼魚和開脈丹都有著強大的靈氣,在運轉功法,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源源不斷的元氣升起。
同時……胸口處吸收元氣的速度也更快了幾分。
呼!張浩胸口一熱,好像什麼東西被打開了一樣,就如同一座塵封已久的大門,終於被推開,他全身上下竟然有一股無比輕鬆的感覺。
這是什麼?
。。。。。。。。。。。。。。。。。。。。。。。。。。。。。。。。
第四章九黎
他還沒有弄明白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裡面飛出一縷縷黑色的光芒,直接將他一口吸了進去,漩渦消失,噗的一聲,一切歸於平靜!
「這是什麼地方?」張浩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這裡不過足球場大小,腳下是堅硬的岩石,光禿禿一片,左手邊有一個不大的水潭,右邊是一塊巨大的石碑。
石碑高千百丈,上面有兩個血淋淋的大字「九黎」。
張浩剛想要靠近石碑,上面一股強大的氣息直接拍了過來,差點當場就把他拍死在原地,僅一下而已,他便全身酸痛不已,嘴角有血液流了出來,可怕無比。
嘩啦嘩啦嘩啦。
他瞬間感覺自己的脊骨冒起一層涼氣,甚至連尾巴骨都透著涼風,眼睛向著水潭看去。
那是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女孩子,濕漉漉的頭髮垂在胸前,顯然未到及竿之時,臉如凝脂,白裡透紅,溫婉如玉,尤其那一雙泓水般清澈的眼眸,有說不出的可愛。
在她嬌小的身體上,卻是纏繞著一圈黑色的鎖鏈,每一個鎖鏈都有拳頭大小,互相咬合在一起,黑中帶著一縷赤紅,好像上面還有著一層層的文字,帶著淡淡的雷鳴聲。
「大哥哥,你是來救我的嗎?」
呃……
女孩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光彩,柔聲道:「我父皇告訴過我,救我者夫君!」
「可是,我喊了好久好久,都沒有人理我。」
張浩莫名的心疼,問道:「怎麼才能救你。」
「只要砍斷了這條禁神鏈就可以了。」
張浩剛要走過去,女孩連忙說道:「大哥哥不要靠近,你現在太弱了,恐怕靠近一下就要被震的灰飛煙滅。」
「你這孩子真不可愛。」張浩嘀咕了一句。
女孩以為張浩不行,小手一樣,鎖鏈直接飛了出去,頓時那裡光芒四射,岩石被擊打的裂開,碎石衝天,雷鳴聲震耳,然如一道道神雷劈落,燦爛無比,這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張浩口舌發乾,心裡駭然,他清楚的看到,這不是那個小女孩的力量,而是那個禁神鏈的力量,不知道上面加持了,竟然如此列害。
鎖鏈掉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恐怕重量不是自己能想象的。
一個小女孩就算有天大罪也不至於如此,是誰這樣狠心,如此對待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她看到了張浩眼眸中閃過的那一抹心疼,發自內心的。
忽然張浩用手指著小女孩問道:「你剛才說三年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就說我就算在笨,也不肯能不如那些連加減法都不會的傢伙,怎麼就不能修鍊,原來問題出現在這裡。」
每一次修鍊,那聚集出來的元氣最後都會消失,原來是進入了這裡。
難道這東西在我的胸口上?
張浩沉默,不過並沒有怪小女孩,甚至還是帶著同情。
他走了幾步,抓起地上的碎石,冰涼咯手,空氣中帶著一股荒涼的氣息,不過卻是充滿了靈氣。
「大哥哥,這裡是九黎,我叫九嬰。」
「我父皇說了,救我者夫君。」
張浩隨手把碎塊丟掉進水潭裡,泛起水花,輕聲道:「可惜我救不了你,而且我只有開脈初級的實力。」
「終會有希望的。」
張浩看向女孩,想要走過去,那一聲終會有希望的是多麼的無奈,多麼的酸楚,如果自己被人纏上鎖鏈丟到這樣的地方恐怕早就瘋了吧。
「我怎麼才能出去?」張浩想起一個問題。
小女孩手裡拿出一個沙漏,裡面有十顆金黃色的沙粒,「當這十顆沙粒掉完了,大哥哥就能出去了。」
「嗯。」小女孩手指點向了石碑,石碑嗡的一聲,一道滔天的紅光卷向了張浩,衝進了他的身體之中,一剎那間,他好像看到了很多,有無數的人和他一樣,走進這裡,在這裡修鍊,可是最終卻是倒在了路上,或者老死,
或者死於劫難,甚至被人擊殺……
這是一處空間,他胸口位置多了一個圓形的陶罐,被歷代擁有者稱為圖騰之罐,只有擁有九黎血脈的人才能開啟。
張浩苦笑,他可以肯定,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九黎這個種族,而他以為自己的血脈應該是炎黃。
讓他解惑放下重擔的是,圖騰之罐吸收元氣的速度和數量是可以控制的,如果自己願意,甚至可以一點元氣都不給圖騰之罐。
這裡空間時間都是靜止的,從這裡出去,外面如同過去一個瞬間。
他慢慢的消化著其中海量的信息,按照九嬰手中拿著的殺戮,恐怕十粒金沙的速度,正好是十年,也就是說自己要在這裡待上十年,出去的漩渦之門才會打開。
看著九嬰身上的鎖鏈,這是他父皇親手加持在她身上的,對她何嘗不是一種保護。
九嬰說的沒有錯,他的實力太差了,如果靠近,身體會崩潰。
他和她大眼瞪著小眼,兩個人就這樣坐著。
「對不起。」九嬰低著小腦袋,捏著衣角,弱弱的說道。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