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地舊詞

和謝玉邊走邊聊,不自不覺來到了學校門口那間甜品店,看著那閃亮的招牌,不由地憶起了許多過去的畫圖.想著想著,情不自禁地輕聲喃喃:」不知還有沒有清涼夏日吃?」

「什麼?」謝玉愕然地看著我.

「嘿嘿…沒什麼…」我感覺自己失態,忙笑著掩飾說.心裡更加好笑,怎麼這時候會想起那小鬼?說到底,我還沒有弄明白,她以前是不是耍我,說著什麼清涼夏日,什麼夏日旋風的,那麼古怪的名字.

「神秘兮兮的,都不知你搞什麼鬼.」謝玉撇了撇嘴,白了我一眼,徑直走進了甜品店.我輕笑著跟了進去.

還是老樣子,凳椅都沒變,擺設都沒變,裝飾也沒變,老闆娘還是依然笑春風一般,見到客人上門,殷勤得不得了,光是一臉的笑容就使你不得不多花錢.以前,我是這裡的熟客,那時和江嫻還一起,常來這裡,但和江嫻分開了之後,就不怎麼來了,孤身隻影的,就怕觸景生情.現在對那些的感覺都淡了許多,沒有了那麼恐懼的感覺,卻多了一種懷念的情懷,捨不得呀!

「帥哥,好久沒來了呀?」老闆娘笑著迎過來.

「喔?」謝玉驚訝地O圓了嘴,」你以前還經常來呀?」

「呵呵…」我沒正面回應謝玉,只是對她笑了笑,就對老闆娘說:」老闆娘,生意還好吧?」

「還不是老樣子,馬馬虎虎的,過得去啦.」老闆娘笑著說.

「這麼久沒來,有沒有新奇好吃的?」我笑著問.

「什麼叫新奇好吃的?這裡的菜單不是都有寫嗎?」謝玉忍不住插嘴.

「哈哈…菜單里都有寫,你們隨便點吧.」老闆娘笑道.

「我還以為你學會弄清涼夏日了呢?」我笑著說.

「哈哈…哪有你們那麼多心思,我們開小店的,顧著兩餐已經不錯了,況且除了你們外,別的人也不懂,弄來豈不是多餘的?」老闆娘笑著說.

「什麼清涼夏日?你們怎麼說得那麼奇怪?我怎麼聽不明白?」謝玉眯著兩隻眼睛,不停地撇嘴,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和老闆娘瞎扯呢,你喜歡吃什麼,自己點吧,幫我點多一份就行了.」我也不想扯太多關於以前的事,更加不想謝玉聽了什麼就問長問短起來.

「當然啦,還跟你客氣呀.」謝玉扮個鬼臉說.

「那我到那邊等著吃咯?」我笑著轉身找位置去了,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找,甜品店的生意一般都是晚上的時候比較好,白天時間都不怎麼樣,這時候也只不過三三兩兩的人散坐在店裡罷了.雖然不需要找,但以前每次和江嫻來這裡,都找一個固定靠邊的位置,但現在那張台已經有人坐了,而且是一男一女對面坐著,看著他們輕言笑語的聊著的樣子,真像以前的我和江嫻….

「喂?」謝玉突然在我身後出現,在耳邊大吼一聲.

「啊?」我一驚回過神來,回頭一看,見到是她,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假裝不知何事一般地埋怨道:」拜託,人嚇人嚇死人的,半聲不響地在背後鬼叫,遲早會被你嚇死的.」

「你還說?叫你找位置坐,你像塊木頭一樣站在這裡,還…」謝玉說著,聲音突然變得細小起來:」你這樣看著人家,是不是?嘿嘿…」

「嘿什麼嘿?」我也覺得剛才這樣看著那對男女,的確有點失禮,不過不發生也發生了,至少不是面對面發生,還沒有讓他們誤會什麼,要是讓他們發現了,以為我對人家女生有意思,那才是最大的麻煩.更何況,反口否認,裝作糊塗那也只最好的辦法.

「嘿嘿…你知我知…」謝玉詭笑地說.

「你知?你又知道什麼?」我皺眉苦笑.不知她又瞎想到哪裡去了.

「當然知道啦,找地方呀,我可不想跟你一樣站在這裡丟人.」謝玉說.

「呵呵…」我繼續傻笑敷衍,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來,凳子未坐熱,謝玉又開始審問了:」老實招來,是不是對人家女朋友有意思?」

「沒有.」我忍住笑,淡淡地說,裝作莫測高深的樣子.既然她能瞎想,我又為什麼不能以真亂假?要說,一看到某個女生就喜歡上那是百分百不可能的,最多也只是欣賞她外表而已,什麼一見鍾情,多半都是一種最膚淺的印象感,卻被人吹得天花亂墜,雖說不信,但卻寧願有這種際遇.

「那為什麼盯著人家發獃?」謝玉撇嘴說.

「你不知道看女生是男生天生的嗜好嗎?」我得意地說.

「哎呀?不見你才一段時間,居然變得這麼輕佻,看來我要重新對你評價才行.」謝玉恍然大悟一般地點著頭,一副正經樣.

「我以前在你眼中評價很高的嗎?」我笑著問.

「臭美,以前也只是僅僅合格而已,至於現在嘛,再給你一個合格的分數,就難咯…」謝玉正經地搖著頭,嘴裡還嘖嘖嘖的一副可惜樣.

「那我豈不是要傷心死?」我笑著說.

「當然啦,面前有一個這麼漂亮的美女不看,居然去看人家的女朋友,這種男生應該把他扔到太平洋漂流,跟鯊魚群居.」謝玉說.

「嘩?用不用那麼惡毒?」我好笑地說.

「哼?怕了?」謝玉挑高眉毛得意地說.

「怕,當然怕,以後要看就看你好了.」我裝作怕怕的樣子說.

「誰要你看我了?」謝玉臉頰忽然飛紅起來.真搞不明白,不看她時他說你沒品位,要說看她,她還裝起嫩來,你說,女人呀?

「不看,以後誰也不看,就讓你看我好了.」我笑著說.

「誰要看你了,看著你這豬頭,我還有心情吃東西?噁心都噁心飽了.」謝玉說.

「嘩?跟你熟,你也不用踩我踩到那麼盡吧?」我苦笑地說,但心裡卻沒有一絲厭惡感,看著她談笑自如我倒覺得自然些.

「當然是誇你啦,豬頭!來雪糕啦…」這時老闆娘端著兩大杯雪糕和一些小甜點過來…

「夏日清涼就沒有啦,將就來個草莓雪糕吧…」老闆娘放下來,就走開了.

「夏日清涼到底是什麼?今天都聽你們提到好幾遍了?」謝玉猶有興趣地問.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上次帶江嫻的妹妹李晨芯來這裡吃東西,她喊著要吃夏日清涼,所以我每次來也學著她喊著要夏日清涼咯…哈哈…」我笑著說.

「晨芯?那小鬼?」謝玉臉色忽然由睛轉陰,低下頭吃起雪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