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奇怪舍友
「好!這個有點驚悚的味道,我想想都頭皮發麻!」裴軍輝連忙捧場,做出顫抖的動作,眼鏡拱拱手,有些得意。
說實話,眼鏡說的鬼故事,對我來說,跟喝水一樣,平淡無奇,在捉鬼的道士面前講鬼故事,說粗俗點,就好像在跟小姐,討論床上姿勢般。
裴軍輝興緻勃勃,嚷嚷到我了,到我了,咳咳嗓子。面帶陰森:「我告訴你們,這是我真實遇見過的事,以前在老家讀書的時候,我回家途中,見到路上有個扎著馬尾辮的姑娘,正蹲在地上哭泣,我就過去問發生了什麼事了,怎麼不回家?
那個姑娘對我哭著說,家人出車禍了,不讓她回家,我說:那我送你回家吧!姑娘說好啊,於是就站了起來,結果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眼鏡好奇問,
「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我看著哭泣的姑娘,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臉上,仍然是一頭……馬尾辮」
裴軍輝講的有聲有色,眼鏡啊的聲,顫聲道:「太恐怖了。」
「……」
我默然無語,這也叫恐怖,你連鬼差都見過了,膽子怎麼還是這麽小,至於裴軍輝口中的姑娘。也不知道哪裡弔死的小鬼,專門嚇人靠吸陽氣為生,嚇唬的姿勢,不是伸出長舌頭,就是長頭髮。
「巫尚健同學,到你!」裴軍輝拍拍床板,示意他也來一個。
原本我想以巫尚健的性子,應該不會搭理裴軍輝,沒想到他很配合的合上書本,冷淡的開口:「從前有個村醫,專門替孕婦接生,有一晚,他的店裡,來了一個肚子很大,即將臨盆的孕婦,村醫原本打算接生,可是看到孕婦的肚子,強硬的將她趕了出去,說不能生,這孩子是怪物,不能讓他出世。
孕婦肚子劇痛,跪在村醫店的門口,哭著喊著求著,讓村醫替她接生,可村醫不為所動,冷漠的將大門一關,全然不顧門口哭喊的孕婦。
那一晚,孕婦都在門口哭喊哀嚎,村醫於心難安,備受煎熬。卻又無可奈何,直到天亮,才打開大門,孕婦已經走了,地面留有一灘很腥的血。
沒過幾天,村醫就聽說有個孕婦在野外難產死了。
村醫嘆氣,他知道是誰,本以為就此結束,可並沒有,到了那個孕婦的頭七,夜裡有人敲門,他開門一看,以前死去的那個孕婦站在門口,她原本滾圓的肚子變的空蕩蕩的,手裡還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村醫一看,嚇的臉色發白,那個嬰兒,被凍的渾身鐵青。正睜著黑嚕嚕眼睛,看著他。
「孩子你看,他說你是怪物,不讓你出生,可是媽媽怎麼會不讓你出生呢,來,肚子餓了吧,先喝點奶!」孕婦當著村醫的面。袒露胸前,給孩子餵奶。
「你到底想怎麼樣!」村醫嚇壞了,顫聲問孕婦,而孕婦一聽,一臉惡毒的說:「你要替我將孩子養大,不然我一直纏著你,讓你全家雞犬不寧。」
孕婦說完,就颳起了大風,村醫被風迷了眼,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孕婦不見了,只有個襁褓嬰兒在地上。
村醫嘆氣,本想著將嬰兒丟棄,但嬰兒哇哇大哭,他一心軟,便抱回了家。回家之後,弄了點米湯喂嬰兒,然而嬰兒什麼都不吃,一個勁的哭,村醫沒辦法,只好抱著哄,用手指逗,誰知道,手指一下子被嬰兒咬住……村醫驚恐的發現,含著自己手指的嬰兒,一臉享受之色。」
「後來呢?」
巫尚健說故事的時候語氣平淡,到這裡停頓,裴軍輝和眼鏡都聽的入神,忙緊張的問後續,我微微一奇,那嬰兒難不成是鬼嬰?
「後來啊!」巫尚健幽幽道:「嬰兒靠村醫的血為生,隨著嬰兒越來越大,村醫越來越虛弱,終於有一天,村醫的血被嬰兒吸幹了,成了一副皮包骨頭,瞪著大眼,死不瞑目,嬰兒肚子餓,沒辦法只好出了村醫的門,想辦法混進學校,平時和正常孩子一樣念書,到了晚上,就在學校里……尋找食物。」
裴軍輝和眼鏡啊的一聲,久久未語,裴軍輝突然顫聲說:「那作為嬰兒的同學豈不是很危險?」
面目清秀的巫尚健聽了,對他咧開一排白牙,詭異的笑著:「最少現在,你是安全的!」
宿舍里,一下子靜了下來。
氣氛有些陰森。
裴軍輝聽出了話外之音,頓時露出驚恐之色,眼鏡瞳孔劇烈收縮,我微微變色,心裡浮起荒謬的感覺,難不成。那個鬼嬰就是……
「被嚇到了?別當真,我說的只是鬼故事!」巫尚健見裴軍輝一臉恐懼,面色如常說道。
「嗨,這個真有點恐怖,沒想到你講鬼故事這麽有天賦!」裴軍輝拍拍胸口,一副后怕。
「是啊,大半夜的差點被你嚇的睡不著覺。」眼鏡鬆了口氣,倒頭躺在床上。
我眼神盯著巫尚健看了會兒,天門散開,沒有任何異常,有些疑惑,難道猜測錯了?
「好了,我們三都說了,何正奇,現在都你講了。」裴軍輝收拾了一下情緒,催促我也來一個。
讓捉鬼人講鬼故事?
我每天都活在鬼故事裡好吧!
想了想。準備講一個在農村撞見過的靈異事件,就在這個時候。
啪嗒!
宿舍里到點自動斷電,我打了個呵欠:「改天再說吧,睡覺!」
「好吧!先記著!」
時間都有點晚了,裴軍輝也只好作罷,各自躺在床上休息,眼鏡睡在我上鋪,不一會兒。呼吸悠長,響起了鼾聲。
ZZZZ~~~~
裴軍輝比眼鏡還要誇張,簡直堪比春雷。
一時間,鼾聲此起彼伏,眼鏡和裴軍輝相互呼應,彈奏一曲令人煩躁的凱歌!
我有些惱火,想了想,將驚魂鈴掛在床頭。盤坐在床上,開始修禪。
到了後半夜。
「鈴~」
床頭的驚魂鈴發出輕微的聲響,我睜開眼,見到巫尚健從床上爬了起來,出了宿舍門。
「有古怪啊!」
我喃喃說了句,忙不迭爬起來跟上,走之前,看了一下手機,上面顯示,凌晨三點二十。
凌晨三點,也就是寅時,這可不是個好時辰,人體內的陽氣在這個階段,含陽量最低,也是人最容易瞌睡的時間段。
今晚沒有月亮,黑暗一片,幸好路燈還亮著。
宿舍很安靜,所有人似乎都睡著了,我看著不遠處的巫尚健,有點疑惑,心想,這傢伙搞什麼鬼。
猜測不出,只好一路跟著,看著他漸漸離開宿舍樓。經過操場,走進了附近的樹林里。
我神色一稟,也打算進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樹林彷彿活過來一般,不停來回移動,看的讓人眼花繚亂。
「陣法?!」
我心驚,巫尚健是道門中人?而且還被發現了?當下一咬牙,忙靜心默念: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般若經能凝氣固神,不被外界的事物所迷惑,對付障眼法,最適合不過。我邊念邊走,這一次樹林沒有阻止,直徑踏了進去。
「嗯~嗯嗯嗯啊啊~~」
剛入林,就聽見一陣糜糜之聲。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登時看到巫尚健正赤裸的,趴在一個同樣赤條條的女孩兒身上,不停聳動,啪啪聲不絕於耳。
大半夜的爬起來,就為了在小樹林里和姑娘打野?巫尚健不像這麽饑渴的人,我眼神一凝,搖搖頭低語:「又是障眼法啊!」
「何正奇,你來了?看我找到的這個妹子怎麼樣?你也來試試?」正在忙碌的巫尚健,身體邊動邊說。
「自己玩吧!」
我面色如常,從袋裡掏出一枚五帝錢,屈指一彈,打進巫尚健的體內。
沒有慘叫,沒有流血,甚至沒有任何動作,眼前的畫面突然嘭的一下,從原地消失。
我心中有些疑惑,巫尚健不是普通人,又懂陣法,大半夜的他想幹什麼,難道是想引我出來?
「出來吧!」我站在小樹林里喊,然而,沒有任何聲音回應我。
徒然,耳邊傳來嗦嗦聲,似乎有野獸在樹林里穿梭,我眼神一緊,四處張望。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蒼白的手,搭在我的肩膀。我頓時一驚,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耳邊驟然聽到女子的吐氣聲:「小弟弟,陪姐姐玩會兒吧!」
如今我道行已非昔日,法力更是和心魔融合之後,已如汪洋,但現在,卻有人神不知鬼不覺搭在我的肩膀。
鼻間也聞到濃郁的陰氣味道。我雙目閃過精光,暴吼:「玩你嗎的頭!」
我一手抓住搭在肩膀的手,狠狠往身前一拽,同時轉身,咬破中指,一掌拍了過去,心念:「乾坤無極,風雷受命……」
敕!
沒想到的是。身前頓如一空,那個人消失了。
放眼望去,什麼都沒有,我一愣,忙轉身,四周依然空蕩蕩的,旋即天門散開,附近依然尋不到陰魂的痕迹……怎麼可能,我的速度不說有多快,可已經出現在視野里的陰魂根本逃不掉,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