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醜媳婦見家長
醫院。
當傅子珩接到電話匆匆趕到醫院,白夏正在病房裡接受治療。而走廊上,白桐站在那裡神色焦急,時不時的往病房裡張望。
傅子珩看到她,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白桐亦是看到了他,神情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姐...姐夫…」
傅子珩走上前,目光森冷的看著白桐:「看來是我把你送的還不夠遠。」
白桐慌慌張張的搖頭:「不…不是的姐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要信我啊…」
傅子珩冷眼看著白桐,無動於衷。
這時,病房門被打開,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傅子珩立即迎了上去:「醫生,怎麼樣?」
醫生嘆了口氣:「還在昏迷,不過孩子是暫時保住了,你先進去看看她吧。醒了再叫我。」
傅子珩這才推門走了進去,白夏正躺在床上,雙眸緊閉著,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看的傅子珩心揪著疼。
他走上前。在她床邊坐了下來,握著她的小手放到唇邊吻了吻,雙眸里滿含憐惜。而白桐卻只是站在白夏的床位,不敢往前靠一步。
白夏是被疼暈過去的,她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不斷想要找一個突破口。直到手心傳來溫暖的觸感,才讓她找回了一點真實感,順著這個感覺,她緩緩睜開了眼。
幾秒的怔愣后,記憶回到腦袋中,她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慌慌張張的摸向自己的小腹:「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呢?」
傅子珩立即將她擁進懷裡安撫:「沒事,沒事了小白,孩子在,他還在。」
傅子珩一聲聲的安慰,終於讓白夏的情緒漸漸平復了過來。她看到傅子珩的臉,淚水瞬間流了下來,哭著撲進他懷裡:「子珩…我好怕…好怕他就這樣離開我…」
傅子珩心疼的無以復加,他緊緊抱著她,捧著她的小臉吻去她的淚珠,最後落在她的唇上,無視了還在一邊的白桐,深深的吻了下去。
白夏抽噎著,任由他吻著仰著小腦袋,小手環著他的腰,彷彿只有這樣,才有點安全感。
白桐看著吻得忘情的兩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頭一陣陣的鈍痛傳來。
傅子珩感覺到白夏的情緒慢慢穩定,這才放開了她,伸手順著她的背,安慰道:「不會有事的,孩子會好好的,你放心。」
白夏木訥的點了點頭,傅子珩摁響了鈴后,便一直待在白夏身邊擁著她。
醫生很快就走了進來,他仔細檢查了下白夏的情況,並問了些基本問題:「你之前都吃了些什麼?」
這時白夏的情緒已經平復,想了想說道:「都是些平時在吃的東西,今天就多了個螃蟹和馬齒莧。」
「馬齒莧?」醫生一聽,立即臉色頓時變得凝重:「馬齒莧和螃蟹,都是孕婦不宜多吃的東西,尤其是馬齒莧,是絕對不能吃的。特別像你這樣的體質,本身胎兒就不穩定,這次能夠保住孩子都已是萬幸了。」
白夏聽了醫生的話,臉色就變得不太好。咬著唇一言不發。
而另一邊的白桐亦是小臉一白,差點沒跌到地上去。
傅子珩微微側目,冷漠的看了眼白桐,雙眸微微眯了起來。又轉頭對白夏說道:「誰給你吃的這些東西?」
白桐身子止不住的發抖,眼底儘是慌張的神色,但她也知道這事瞞不住。便硬著頭皮說道:「是…是…」
「是我。」白夏卻在這時握住了傅子珩的手:「是我自己要吃的,我在網上看到說馬齒莧有利於胎兒,所以…」白夏說著,委委屈屈的望向傅子珩:「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傅子珩眉心緊皺,看著白夏那模樣,最終還是妥協的嘆了口氣,將她摟在懷裡,捏了捏她的臉頰:「怎麼這麼笨,網上的東西也信,下次可不許這樣。」傅子珩雖這麼說著,可語氣里卻滿滿的都是寵溺。
「恩。」白夏乖巧的點了點頭應下。
醫生在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千萬別再亂吃東西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還能像這次這樣這麼幸運。這孩子,經不起再一次的折騰了。」
傅子珩慎重的點頭:「好,我會看住她的,謝謝醫生,辛苦了。」
醫生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醫生走後,白夏半靠在傅子珩身上說道:「我想喝粥,你幫我去買好不好?」
傅子珩看了白桐一眼,便知道了白夏的意圖,沒有多說什麼,吻了吻她的唇。便起身離開。
病房裡就只剩下了姐妹二人,白夏沒什麼表情的看著白桐道:「桐桐,你老實告訴我,你這些螃蟹和馬齒莧哪來的?又為什麼要給我吃?」
聽了白夏的話,白桐一下就忍不住眼淚,哭著撲到白夏床邊:「姐...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如果我知道…我…我一定不會給你吃那些東西的。」
白夏嘆了口氣,神色有了些鬆動,說:「你也知道傅子珩的性格,要是知道這些事是你做的…」
白桐立即慌了,急忙搖起頭來:「別…姐,別告訴姐夫。」
白夏正色道:「那你告訴我。這些東西誰給你的?」
白桐咬了咬唇,這才把小靜的事情告訴了白夏。
「小靜?」白夏不解的呢喃,她好像從來不認識這個人吧。
白夏又詳細問了問,再三確定,確實不認識,心裡卻更加迷茫了。
就在這時,傅子珩買完粥,推門走了進來。
白桐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離白夏的床一米遠,低垂著頭,時不時膽怯的瞄一眼傅子珩。
傅子珩根本沒有理會她,而是把粥打開。舀起一勺吹了吹,遞到白夏嘴邊。
白夏看了眼白桐,有些尷尬的想要接過勺子:「我…自己可以。」
誰知傅子珩卻不悅的板起臉來:「聽話。」
白夏不好再拒絕,只能硬著頭皮由傅子珩來喂。
傅子珩一邊喂她喝粥,一邊說道:「我剛問過醫生了,明天就可以出院。我會另外給你請一個阿姨,好好照顧你。」
白夏微微一怔:「為什麼要換?許姨挺好的啊。」
傅子珩卻不滿道:「連孕婦不能吃馬齒莧這點常識都不知道的阿姨,留著有什麼用。」
白夏急忙解釋:「不是的,許姨沒看到這些,是我讓她提前回去了。」
誰知白夏這一說,傅子珩的神情越發的不悅了:「沒有老闆允許就擅自離開的阿姨,更不能要。」
白夏頓時被他說得語塞。只能撇了撇嘴,不再說話了,誰發錢誰是老大,她也無話可說。
就這樣,白夏在醫院睡了一覺,第二天就被傅子珩給接回了家,雖然白桐很想將功補過,但是卻沒有得到傅子珩的允許,被直接趕回了她的公寓。
回到家后,傅子珩連下地都沒有讓白夏下,直接把她從車裡抱回了房間,寶貝的要命。白夏也只能無奈的由著他去。
白夏趟進自己的被窩裡,只覺得舒服極了,又軟又厚的棉被,以及她熟悉的味道,再也不用聞到那刺鼻的消毒水味了。
白夏把自己整個身子都縮到被窩裡面,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太久,就被傅子珩一把撈了起來。抱到了他腿上。
他眉峰微微一挑:「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白夏怔了怔:「什麼?」
「你和白桐說了什麼?」
白夏沒想到傅子珩會這麼直白的問出來,眼神微一躲閃:「沒什麼啊。」
「確定?」傅子珩目光灼灼的看著白夏:「還是你希望我自作主張去處理這件事?」
白夏心裡咯噔一下,立即回過頭攥緊了他的衣角:「別…別這樣,桐桐她也是被人騙了。」
傅子珩神色一凜:「到底怎麼回事?」
白夏見瞞不住,這才開口把白桐對她說的話都說了出來,末了還有些哀怨的說道:「我只是不知道,這個小靜為什麼要這麼害我,明明我都不認識她。」
傅子珩的目光也有些陰沉,但他卻沒有讓白夏看到,緊了緊雙臂,說:「好了,別想了。這件事交給我。」
白夏有些緊張的看向傅子珩:「桐桐我已經說過她了,她會安安分分在那裡待著的。你別動她,好不好?」
傅子珩無奈的嘆息,摸了摸她的發:「放心吧,只要你不鬆口,我就不會動她。但是小白。有時候太縱容,也是害了她。」
白夏咬著唇點了點頭,她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只是對白桐,她就是沒有辦法狠下心來。
見她的小臉都皺在了一塊,傅子珩沒有再說下去,把她重新抱回床上。為她掖好被角:「好了,你再睡會吧,一會新的阿姨就會過來,我還有些事,晚點回來看你。」
白夏乖巧的點了點頭,傅子珩吻了吻她的唇,看著她閉上眼,才轉身離開。
***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白夏不知道傅子珩那件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她只知道從那之後,她竟再也沒有見過白桐,直到有一天白夏鬧著要去找白桐。傅子珩才實話告訴她,他已經把白桐送回A市,報了培訓班學習去了。
為這事白夏和他賭了不小的氣,竟然也不告訴她就一聲就這樣處置,況且,說好的不動白桐呢?這又算怎麼回事?
可面對白夏的質問。傅子珩卻理直氣壯的說:「我這是為了她好。」
白夏氣結,可卻又不能說什麼,畢竟傅子珩給白桐報的培訓班確實是廢了一番功夫,別人想進還進不去的。
就這樣獨自生氣了一段時間,白夏也就氣消了,因為白桐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過得很好,這邊的生活很充實,讓她不要擔心。
日子又恢復如常,只是傅子珩突然變得忙碌了起來,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拉著白夏說要去見一個人。
白夏懵懵懂懂的被他帶去打扮了一番后,又被他帶上了車。
好一會,才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這…是哪?」白夏迷茫的問道。
傅子珩微微一笑道:「醜媳婦總要見家長的。」
白夏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你…我…不行!我什麼都沒準備啊,我…我要回去。」
白夏說著就要往車裡鑽,卻被傅子珩攔腰抱住,他在她耳邊低語道:「沒事的,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說,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
傅子珩說完,便牽起白夏的手,就往裡走去。
白夏緊張的小心臟砰砰直跳,這簡直比她第一次開庭都緊張啊。白夏的小手冒著細汗,絮絮叨叨的在傅子珩耳邊說道:「我叫你父親叫什麼?還有還有,我這樣空手去,真的沒關係么?要不要去買點什麼禮物?你爸爸喜歡什麼?他會不會…唔…」
人都走到書房門口了,白夏卻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傅子珩不由分說的就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白夏震驚的睜著大眼睛,一把將傅子珩推開:「你…你做什麼…」
傅子珩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還緊張么?」
白夏捂著自己的小心臟,這裡跳的更快了呢,紅著臉低垂下頭去:「怎麼會不緊張。」
不料傅子珩卻一把將白夏攬進懷裡:「那再親一下?」
白夏慌忙搖頭:「不…不緊張了。」
傅子珩這才笑著把她送來,緊緊握住她的小手,推開了書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