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梅草花
117,梅草花
凌若冰顯得有些手腳無措！
我看出了她的緊張與不安！我給她暗示：別怕！有我呢！
凌若冰：不能出千了！
我：我明白！
坐在我身邊的乾瘦老者看了我一眼，我不慌不忙，拿起香煙，遞給他一支：「老先生，抽煙嗎？」
乾瘦老者淡淡一笑：「謝謝，我不抽煙。」
我把煙放回煙盒之中。
乾瘦老者：「你就是九萬？」
我心中一驚，不動聲色：「是。」
乾瘦老者：「久仰大名。」
我笑了笑：「還沒有請教老先生尊姓大名？」
乾瘦老者：「我姓梅，別人都叫我梅老漢。」
我心中明白了。不是冤家不聚首，這就是梅公子的爹？還是爺爺？應該就是江湖上傳說的，大名鼎鼎的大快手梅草花了！那個中年美婦人是誰？與梅老爺子又是什麼關係？
我笑了笑：「原來是梅老先生？幸會幸會！」
梅老先生呵呵一笑：「手氣如何？」
我回答道：「托先生的福，小贏了一點。」
梅老先生：「要多贏才行！」
牌局很快開始了，梅老先生慢條斯理，跟著我們悶。瘋子又跳起來，悶了四萬。梅老先生笑道：「年輕人，很瘋狂嘛！」
肥貓道：「老先生，你不知道，這個傢伙名字叫瘋子，就是一個字：瘋！」
梅老先生看了瘋子一眼：「是嗎？」
瘋子斜了梅老先生一眼：「老頭，你歲數不小了，也不怕把棺材本輸掉了？」
梅老先生：「怎麼會？」
瘋子：「怎麼不會呢？剛才九萬三條A把王二毛炸回了原形，萬一我拿個豹子，豈不把你的棺材本都贏了？到時候你別哭呀！」
梅老先生淡淡一笑：「年輕人，別狂躁！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瘋子：「天下就沒有我不敢賭的！賭個啥？」
梅老先生：「就這一把。場外賭，賭全部身家，你身上有多少錢，我多十萬跟你賭了。」
瘋子：「啥？」
中年美婦笑嘻嘻地道：「他說。這一把牌賭場外，你有多少錢，他跟你賭多少錢，另外大你十萬。也就是說，你贏可以多贏十萬，輸了，少輸十萬。你敢不敢賭？」
瘋子一跳三尺高：「賭！賭了。」
梅老先生：「輸了不許哭。」
瘋子：「放屁，我是輸了哭的人么？」
梅老先生：「我怕你輸了哭呢！」
瘋子：「輸得越多，我越會笑。」
梅老先生：「你多少籌碼？」
瘋子：「六十萬。」
梅老先生：「我來七十萬的籌碼。」
說賭就賭，就是這麼任性。
結果這一局成了瘋子和梅老先生的場外賭。瘋子翻開他的牌，是一副五六七的順子。這牌多大的贏面呀！瘋子頓時趾高氣揚：「老頭，快開你的牌來給我看看。」
梅老先生問我：「九萬，什麼牌可以贏他？」
我說：「六七八的順子就可以了。」
梅老先生：「就來個六七八的順子吧！」
他把牌翻過來，赫然就是六七八的順子。
真是神奇！很多人都驚訝不已，但是我和凌若冰，還有那個中年美婦。卻是毫不奇怪。
瘋子看了看牌，忽然哈哈哈大笑起來。
梅老先生：「輸了沒有哭，也算一條好漢。」
瘋子：「勞資今天撞鬼了，不玩了。」
瘋子輸了。也退場了。
肥貓：「今天的牌局就是瘋。」
梅老先生淡淡一笑：「瘋的還在後頭呢！」
後面的牌局並沒有如梅先生所言瘋狂起來，第一，沒有了王二毛，瘋子兩人，牌局不可能瘋狂。我和凌若冰兩人也穩當打牌，幾乎沒有悶過了多少了。
我和凌若冰之所以穩，是因為知道高人在場，根本不敢出手。既然沒有贏的把握，還悶什麼？
我不害怕梅老爺子，我反而冷靜地觀察他的動作。他肯定是為了梅公子的事情而來的。既然他找上門來了，我逃避也不是辦法，除非立刻離開花都。逃回江城。但是，那不是我的作風。
敢作敢為！
我想看看梅老爺子是如何出手的。
不過我沒有看到。
他也知道我在看他的手，反而笑嘻嘻地。
梅老爺子：「九萬，我們要不要賭一手？」
我問：「賭什麼？」
梅老爺子：「你想賭什麼。我都陪你賭什麼？」
我淡淡一笑：「不敢！」
梅老爺子：「你不敢賭？」
我如實點了點頭：「不敢。」
梅老爺子也沒有勉強我。
肥貓在一邊唯恐天下不亂：「九萬，你和老爺子都是贏起的，怕個啥，就賭個熱鬧。」
大哥。拜託啊！賭博是要賭錢的，你以為那錢是那麼好賺的么？勞資才不會上當呢！
我搖頭：「何必呢？」
肥貓表示很失望，沒有好戲看了。
梅老爺子很悠閑，每一局牌都和我談笑風聲，討論心得。我暗暗注意著他的手，我明明知道他在出千，就是沒有看出他究竟是如何動手的。
大快手，果然名不虛傳。
梅老爺子：「九萬，和你聊得很投緣，牌局結束之後，我請你吃個飯，如何？」
怕又是個鴻門宴！
酒無好酒。宴無好宴。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可得接招啊！
我說：「怎麼好讓老爺子破費？怎麼也得我請客嘛！」
梅老爺子：「還懂的尊老愛幼嘛！為人不錯，我喜歡！」
我只能笑了笑，明知山中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就要看看，這老頭能耍個什麼花樣出來！
牌局結束了，我們兌換了籌碼，走出大洋娛樂城。梅老爺子，中年梅婦談笑風生，凌若冰心思重重。
中年美婦：「冰冰……」
凌若冰：「伯母！」
中年美婦親熱地拉著凌若冰的手：「冰冰，你瘦了。」
凌如冰沒有說什麼，一臉落寞。
梅老爺子：「九萬，你熟悉這個地方，你說，我們在哪裡吃個飯？」
我看了凌若冰一眼，凌若冰沉默。
我說：「我們就隨便吃點飯。」
梅老爺子：「行。你安排吧！」
我們就進入了一家高檔餐廳，要了一間包廂。進入包廂之後，凌若冰對梅老爺子和中年美婦說：「伯父，伯母。這個事情跟九萬無關，是梅公子，他在我喝的水裡下了迷藥……」
梅老爺子：「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們不說。我們今天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
凌若冰還想說什麼。中年美婦道：「冰冰，家裡的事情，我們回家說。」
凌若冰倔強地道：「伯母，這個事情對我傷害很大……」
中年美婦：「我知道。我已經狠狠地罵了梅公子。」
凌若冰：「伯母，我希望以後和梅公子一刀兩斷。」
中年美婦：「你很絕情呀！」
凌若冰：「是梅公子先絕情，我沒有選擇。」
中年美婦看了一眼梅老爺子：「老爺，你聽見沒有？」
梅老爺子：「回家狠狠教訓一下那個不肖子。」
中年美婦：「冰冰說她與梅公子一刀兩斷。」
梅老爺子微微嘆息了一聲：「強扭的瓜不甜。捆綁不成婚姻，冰冰既然鐵了心，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中年美婦也就不說什麼了。
梅老爺子望著我：「九萬，我們今天來呢，是想和你了解一件事情。」
我想了想：「老爺子，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看了凌若冰一眼，看她一臉委屈，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又不忍心。我覺得，我有為了她一拼的衝動。
梅老爺子：「你是誰的門下？」
我說：「老爺子，這個恕難從命！
梅老爺子：「老夫我就是梅草花，江湖人給個面子。叫我大快手，那邊是我夫人。」
中年美婦：「我就是梅夫人。」
我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禮：「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梅草花：「梅公子是我的兒子。他說，你在賭場上給他上了一張牌……」
我說：「是有這麼一回事情，但是，我並不知道他是令郎。」
梅草花：「大家都是在賭場上混口飯吃的人，輸贏很正常，在賭場上生死也很正常，我兒子技不如人，就該認輸。」
我說：「梅老先生。我就是年輕氣盛，一時得意，就給他上了一張牌。」
梅草花：「我就是聽說你有如此好的身手，才特意趕來，會一會你！」
我說：「我就是三腳貓功夫，不值一提。」
梅草花淡淡地道：「你隨隨便便的三腳貓功夫就勝了我家不肖子的手上功夫，我更想見識見識你的功夫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看來躲脫不是禍了，是禍就躲不過！
我說：「老爺子，真的是一場誤會，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才會原諒我！」
梅草花：「我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記恨你，我就要和你賭一把！」
我說：「不敢。」
梅草花：「你有什麼不敢？」
我說：「我不敢和老爺子過招，我根本不配。」
梅草花：「你是瞧不起老漢？」
我說：「老爺子，我尊敬您是前輩，我不敢和你賭。」
梅草花：「你必須賭，否則，你在任何一個賭場，你都混不下去，我讓你在花都賺不了一分錢。」
我沉默，這踏馬的也太不講道理了。
我說：「老爺子，你要賭什麼？」
梅草花：「我們不賭錢，也不賭命，就賭這個碼頭，誰輸，誰離開花都，永遠不踏入花都一步！」
其實還是為了賭錢！當然，也為了賭一個面子。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