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舊事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林建國還是不敢相信,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怎麼會突然在今天被人挖了出來?
「林市長,這麼重要的事情您不可能忘記了吧,當初的周至一家……」
周麗娟慢悠悠的走到了林建國的身前,輕輕咬著牙,目光陰鬱地道。
林建國一聽見周至兩個字,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著周麗娟。果然如此,這麼看來,周麗娟倒還真有幾分相似,而且同樣都姓周,自己之前怎麼沒有發現呢?怪只怪,自己被利益蒙了眼,以為把女兒嫁出去再趁著民生工程就能大賺一筆,那下半輩子也就不用再發愁了,結果沒想到一步步走進了別人早已經布置好的圈套。
「你是……」
林建國記得,當初周家可是沒留下一個活口啊,怎麼會?
「很意外吧,當初您和白華為了侵佔我父親的公司,一把火燒掉了周家,我的父親,母親還有姐姐無疑倖免,可是您一定沒有想到我活了下來。」
周麗娟的嘴裡說出白華兩個字時,在場的人一下子又炸開了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事情怎麼越來越複雜了?
「不可能,當時明明找出了四具屍體。」
林建國還是不敢相信。
「是啊,因為當時有一具屍體,就是我的母親,我唯一的親人。」
吳剛也慢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語調冰冷地說道。
林建國先是一驚,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吳剛,然後豁然一笑,原來如此啊。
「帶我走吧,可是,我要說,事情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林建國竟然出奇地平靜,伸出手主動讓重案組的人給自己戴上手銬。
一群人手腳麻利地帶走了林建國,林嫣兒的母親也被送去了醫院,可是現場卻再也平靜不下來了。賓客們自覺地一邊議論一邊各回各家。
「周姨。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蘇洛瑤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明白,這究竟是哪裡跟哪裡?
「事情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
原來周麗娟的本名並不叫周麗娟,而叫周瑩瑩。二十五年前,周家在S市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了。周瑩瑩的父親周至和白子墨的爺爺白華本來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但是當時的SE只是一家很普通的金融公司,並沒有現在這麼風光。可以說比周家還不如。後來,周至打算讓公司上市,進一步做大,白華就說可以幫他,於是周至就把所有公司相關的資料毫不保留地給了白華。沒想到後來公司確實上市了,可是卻已經成為了SE的一部分。周家瞬間一無所有。
後來周至去找白華,卻被一次次趕了出來,便到工商去找證據,沒想到卻被告知根本就沒有周家的企業註冊信息,從一開始就屬於SE。
周至當然不會服氣,說是白華和林建國和謀奪走了自己的公司,還揚言一定要讓兩人得到懲罰。結果沒幾天,周家失火。一家人全部喪生火海。而當時的周瑩瑩因為和吳剛一起去了補習班才幸免於難。林建國說當時搜索出四具屍體,其實有一具就是吳剛的母親。那時候吳剛家只是一個普通人家,但是父親因為意外去世,母親不得不在周家做工,而周瑩瑩和武功也因此成為了朋友,沒想到那天正是因為吳剛的母親,才讓白華和林建國以為周家人已經全部死亡,沒有再繼續找周瑩瑩。
「不可能,你胡說。」
白子墨不敢相信,自己的爺爺會是一個虐多他人家產,謀害性命的窮凶極惡之人。
「你覺得白華做的壞事還少嗎?別忘了,當初他為了擴大SE逼著你已婚的父親拋棄你的母親,結果害得他們雙雙離世,還有他現在為什麼會坐牢,不也是因為非法經營么。他以為他換了美國戶籍就逃脫制裁了,可是巨額的偷稅漏稅,也足夠他受的了。」
周瑩瑩的臉上滿是計劃成功后的喜悅。
「不可能,噗……」
白子墨嘟囔了一聲,突然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子墨,子墨你沒事吧。」
蘇洛瑤趕緊上前扶著白子墨的身子,王秘書也嚇傻了,著急地跺著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沒事吧。」
周瑩瑩沒想到白子墨竟然會是這般反應,一時之前也有些慌亂。
「呵呵,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么?」
白子墨躲開周瑩瑩伸過來的手,冷笑著說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趕緊送醫院啊。」
還是小馬這個局外人清醒一些,最先反應過來,趕緊跑出去啟動了車子。蘇洛瑤和王秘書合力攙扶著白子墨走出去。
「娟子,那SE……」
黃胖子看著被半拖半抬著出去的白子墨,這孩子也是個苦命人啊,明明都是上輩人的錯,現在卻把報應都落在了他身上。
「按原計劃進行。」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去唐氏私人醫院。」
白子墨被平放在後座,頭枕著蘇洛瑤的腿上,嘴角還掛著觸目驚心的紅色,臉上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樣子,可是尚且有一絲意識。
「可是,這裡最近的醫院不是……」
小馬不解,現在情況如此緊急,難道不是應該去最近的醫院才不會義務病情嗎?
「聽子墨的。」
蘇洛瑤其實不想哭,可是眼淚就是不聽使喚地往下流。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在心中默念,要挺住,不能亂,現在子墨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其實唐珂本來想過一直呆在美國,再也不要回來了。可是當他一隻腳踏上登機梯子,轉過身的時候,看到白子墨依然站在檢票口獃獃地望著,那身影是那麼單薄孤獨。唐珂鼻子一酸,這麼對年來。兩人一直是彼此的依靠,默默地慰藉著對方,如果自己逃跑了,那他要怎麼辦?
「喂,飛機那麼好看嗎?」
白子墨目不轉睛地看著唐珂乘坐的航班慢慢起飛,進入航道,然後小時不見,心裡好像被挖了一個大坑,空落落的,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
「你不是……」
白子墨指指提著行李箱的唐珂。又指指已經不見蹤影的飛機。突然反應過來,快速地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唐珂,差點把唐珂給撲到。
來來往往的行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大男人,時不時地搖搖頭,現在的人真是開放。
本來今天唐珂也糾結要不要去參加林嫣兒的婚禮的,可是剛好有一台緊急的手術。從手術室一出來,唐珂看了看時間,現在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小劉,小劉。」
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個時間一個個的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護士站一個人影也沒有。
「唐……唐大夫,我在這裡呢。」
護士小劉聽到唐珂的聲音匆匆忙忙從辦公室跑出來,唐珂這才發現,一大群醫生護士都在辦公室圍著個電視不知道看什麼呢。
「上班時間,你們都在……」
唐珂有些生氣地走過去想看看這一大群人都在看什麼那麼專註,可只是一眼,唐珂便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不動。
四四方方的屏幕上,一個女主播兩片薄唇飛快地翻動著。唐珂只聽出好像是在林嫣兒的婚禮上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林建國被一群人帶走了,婚禮也因此被中斷。
唐珂的臉色越來越冷,沒想到自己只是做了台手術,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醫生,醫生,快來人啊。」
一陣急促的呼救聲傳來,唐珂作為一名醫生,本能地往外跑去,卻剛好看到白子墨被兩個男人抬著進來。
唐珂心中咯噔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好的婚禮怎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回事?」
醫護人員已經把白子墨放在了病床上往急診室送去,唐珂一把抓住蘇洛瑤想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救救他,救救他,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嗎,一定要救救他。」
蘇洛瑤抓著唐珂的衣袖,只差沒跪下了。
唐珂眉頭微皺,不需要蘇洛瑤說,他也會盡全力去搶救白子墨,只是他現在需要先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看樣子,以蘇洛瑤現在的狀態,怕是說不清楚。還是先救人再說吧。
「我會的。」
唐珂拍了拍蘇洛瑤的手,轉身往急症室跑去。
蘇洛瑤看著漸漸消失的白大褂,心中卻一點也不安穩。她只有白子墨了,他一定不能有事啊。
蘇洛瑤讓王秘書先回公司看看情況,小馬也讓他先回服裝廠了。手術室的門外只剩下蘇洛瑤不停地來來回回走著。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蘇洛瑤趕緊迎了上去:「子墨他怎麼樣了?」
蘇洛瑤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一顆心臟噗通噗通快要從嘴裡蹦出來似的。
唐珂嘆了口氣取下口罩,一雙眉頭皺得死死的:「情況不是很好,之前子墨本來車禍受傷就嚴重,這才剛剛好轉一點,最近又一直勞累,聽說自從聽說SE美國總公司那邊出事,他幾乎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喝更沒有休息過了,身體嚴重負荷,再加上今天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情緒過於激動,造成他的心臟負荷過大,所以才會導致內臟出血。雖然現在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如果不能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恐怕隨時可能會二次出血,那可就麻煩了。」
蘇洛瑤腳下不穩,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沒想到這麼嚴重。
白子墨已經在病床上睡了兩天,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情。SE美國總公司被宣告破產,白華因巨額偷稅漏稅被判5年有期徒刑,而且因為牽扯到二十五年前的命案,可能還會進行國際聯合審判,說不定還會被定更重的罪。而SE國內分公司也在一夜之間被萬事集團收購,整個SE集團不復存在。林建國被帶走以後,出現了多個版本的傳言,有說他被查證濫用職權犯下多種大案背叛死刑,也有說最後查出他除了一些違規被罷免官職以外已經被釋放了。而蘇洛瑤此刻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她只想白子墨能快些醒來。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蘇洛瑤的手機跟瘋了似的響個不停,蘇洛瑤皺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小馬這是怎麼了?不是跟他說過這兩天要留在這裡照顧子墨嗎?怎麼跟催命似的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喂」
蘇洛瑤接通電話剛說了一個字,電話那頭的小馬就噼里啪啦地說起來。
「你慢點,我根本聽不清楚。」
蘇洛瑤拿著手機走出了病房,小馬說得太快了,自己根本聽不清,
「哎呀,那啥,有幾個人來服裝廠說要賣了廠子,你趕緊回來吧!」
蘇洛瑤終於聽清,一雙杏眼瞬間瞪大,其實早就已經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只是沒想到這麼快。SE都已經被萬事集團兼并了,那之前白子墨收購的蘇氏集團自然也成為了萬事集團的產業,以服裝廠現在的狀況,之前白子墨答應給他們一個月時間是看在蘇洛瑤的面子上,現在周瑩瑩可沒有理由再養著廠子里的一群老弱婦孺了。
蘇洛瑤掛斷電話便想往服裝廠趕,可是一隻腳剛剛抬起又停了下來,現在的白子墨根本離不開人,而他的身邊也是剩下自己了,如果蘇洛瑤現在走了,那白子墨怎麼辦?
一邊是父親留下的使命,一邊是自己最親的人,為什麼人生總是這樣,不斷地給自己出難題?
蘇洛瑤看了一眼禁閉的病房大門,又看了一眼手機。一雙拳頭快要攥出水來。
「子墨,我一會兒就回來。」
蘇洛瑤最後還是決定趕去服裝廠,拔腿便往醫院外跑去。走廊的盡頭,蘇洛瑤一個轉身撞上了正準備來做常規檢查的唐珂。
「你要出去?」
唐珂皺著眉扶著差點跌倒的蘇洛瑤,現在正是白子墨最需要照顧的時候,這個女人慌慌張張的是要去哪裡?
「我……拜託你先幫我照顧一下子墨。」
蘇洛瑤說完扒開唐珂的手打了個車便不見了蹤影,有唐珂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隔得老遠,蘇洛瑤就看到了服裝廠的門口停著幾輛轎車,一群陌生人正站在廠子的院子里和員工們對峙著。
蘇洛瑤心裡一驚,這兩天因為白子墨的事情,自己並沒有和小馬一起回來,沒想到一回來整個廠子都好像變了個樣子。廠子的大門被重新粉刷過了,院子里原本一人多高的雜草也被清理掉了,銹跡斑斑的監控又重新恢復了使用。辦公樓、宿舍樓、車間只要蘇洛瑤目光所及之處都像是換了個樣子,乾乾淨淨的。看來蘇洛瑤不在的這兩天,廠子里的人也沒有閑著。
「蘇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一見到蘇洛瑤。馬叔趕緊迎了上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蘇洛瑤的手臂。
「馬叔,怎麼了?」
「他們說是什麼萬事集團的人,還說什麼已經接手了SE和蘇氏集團,還說要賣掉服裝廠。」
小馬這個年輕人就是性子急,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
蘇洛瑤打量了一圈眼前的陌生人,自己一個都沒見過,看來周瑩瑩是早就知道自己在這個服裝廠的,所以才讓一些和蘇洛瑤完全不認識的人來辦這件事。
「我要見你們周總。」
蘇洛瑤對其中一個人道。
「這件事周總已經交代清楚了,我們今天來也就是通知你們一聲,讓你們在一個星期之內尅到原蘇氏集團的財務處去領一筆遣散金,從此以後就不會再有蘇氏集團了,你們也不能再繼續呆在這了。」
一個身材微胖,看起來也就三十齣頭的男子微微仰著頭對蘇洛瑤說道。
「啪」
眾人還沒看清,只聽一聲脆響,男子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蘇洛瑤:「你他媽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裡欺負一群老弱婦孺算什麼本事,還有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我說要見你們周總。立刻,馬上!」
蘇洛瑤整個人透著一股強大的全場,震得男子竟然漸漸弱了下去。
「我們周總哪裡是你們這些人說見就能見到的,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地聽話趕緊走吧,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另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男子說道。
「你回去告訴你們的周總,這服裝廠她賣可以,要趕我們走,沒門!」
蘇洛瑤話以出口,一群工人們一下子炸了:「蘇小姐,你說的什麼話。你之前還說,這服裝廠不僅僅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廠子那麼簡單,這是蘇氏集團的祖屋,守住了服裝廠,才能守住蘇氏集團嗎,現在跟他們一樣,說賣就要賣了!」
老馬跺著腳憤憤地道。他在這個服裝廠呆了幾十年了,如果現在服裝廠被賣了,自己還能去哪裡?
「馬叔,我知道大家在擔心什麼,但是現在連SE都被收購了,是我無能,沒辦法守住蘇氏集團的祖屋,但是我並不是不管大家了。我一定會為大家爭取,賣掉廠子可以,逼著大家離開,絕對不行。」
這是蘇洛瑤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哼,說得容易,人家賣掉服裝廠就是因為服裝廠虧了錢,他們這些資本家。怎麼可能願意養著我們這一群老弱病殘沒用的東西,一定會前腳賣掉廠子,後腳就趕我們走。」
其實這也是蘇洛瑤擔心的,但是現在這種情形,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醫院裡,唐珂給白子墨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定定的看著病床上的容顏,心中百感交集。不過回國半年,他親眼看著他經歷了那麼多,卻一點忙也幫不上。而且曾經心裡還小小的竊喜過,就是在白子墨和林嫣兒取消婚約的時候,雖然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唐珂就是忍不住地開心。
「子墨,你可別睡太久啊,我要去照顧我想照顧的人了,你也要快點好起來,不要讓你想保護的人一個人承擔才對啊。」
另一間病房,林嫣兒的母親已經醒了過來,可是情緒依然很不穩定,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默默的流淚。
「您別這樣,你這樣我該怎麼辦啊!」
從小到大都是在父母庇護下長大的林嫣兒一下子沒了主心骨,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只能看著母親難過,自己也在一邊跟著流眼淚。
「嫣兒,以後我和你爸爸不能照顧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林嫣兒的母親轉過頭看著林嫣兒,眼神有些複雜。
「你胡說什麼呀,這一切都只是誤會對不對,爸爸不是那樣的人他一定會沒事的,只是去配合調查一下就會沒事的。」
林嫣兒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從小到大最崇拜的父親,竟然會是一個殺人犯。
林嫣兒的母親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抬起手摸了摸林嫣兒的頭,眼淚又一次決堤。
「叩叩叩。」
吳剛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終於猶猶豫豫地敲了敲們。
「你怎麼來了,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雖然自己還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是林嫣兒可以斷定,父親被抓和吳剛脫不了關係,說不定從一開始,一切就是他策劃好的。
吳剛垂下眼帘,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最無辜的就是林嫣兒了,可是他也沒辦法。
林嫣兒的母親倒是異常冷靜,也止住了哭泣,慢慢坐直了身子:「你現在一定覺得,林建國和白華是罪有應得吧。」
「難道不是嗎?」
吳剛不明所以地皺著眉。雖然當年自己和周瑩瑩並不在現場,但是在火災的前一晚,他就無意間偷聽到了白華還有林建國和周至的談話。大概內容就是白華和林建國威脅周至最好不要再鬧了,要不然就不會放過他的全家。結果第二天周家就失火了,如果說這件事和白華還有林建國沒關係,他怎麼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