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6.第756章 他們不可能
顧尋臉色蒼白。
顧西林冷冷的看了顧母一眼,「媽,你不要太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我所說的都是事實!」
顧西林沒有說話,只是拉著顧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心平氣和的看向顧母,「媽,我今天坐下來和你談,只想談一件事情。」
「什麼事?」顧母微微一愣。
他們向來很少交流,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商量。
她只會給他安排好一切。
他,唯聽是從,也從來不會反駁什麼。更不會主動與她交流什麼。
顧西林沒有看顧母,而是淡淡的說道,「媽,你一直嫌棄小尋,我很看不慣。她怎麼說也算是顧家人,但是,你卻對她這麼冷血。完全把她排斥在外不說,甚至讓她在自己的家裡做傭人。媽,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把顧家百分之十的股份權已經轉到了小尋的名下。她現在是顧氏的股東。」
顧母驚得腳下一晃,目光沉冷,「你說什麼?你竟然把服氏的股份給她?」
「沒錯,她雖然不是你親生,而是叔伯的女兒。她身上流著的,也是顧家的血。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對她來說太過殘忍了嗎?所以,我以顧氏董事長的權利,將百分之十的股份無條件轉讓給她。」
「西……」
顧母氣得臉色鐵青,可才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顧西林打斷。
「媽,我來不是和你商量的,而是跟你陳述問題。還有,如果你對此結果不滿意而採取某些手段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我就跟你挑明了說吧,如果你不同意把這百分之十的股份給小尋,那麼,我也只好放棄我的所有股份。」
他的意思也是,放棄所有股份,也就相當於放棄繼承權。讓顧氏無繼承人。
顧母怎麼又會聽不懂,氣得差點吐血,手指著他直打哆嗦,「你……西林,你竟然威脅我?」
顧西林不冷不淡的應道,「就當是吧!」
說完,他瞥了顧尋一眼,「顧尋,上樓!」
顧尋唯唯喏喏,兩手無措的握在一起,慢吞吞的跟上了樓。
上了樓,顧尋略有些不知所措的跟在他的後頭,聲音小小的,「西林哥,謝謝你。」
顧西林迴轉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回房去休息吧。」
顧尋點了點頭,眼裡卻泛起了淚光。
進到房間,關上門之後。
淚水,卻完全無法控制的掉了下來。
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她根本不想要百分之十的股份。
擁有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們便是兄妹了。
永遠也不可能了。
他可能不會知道,自從第一眼看到他。
他躺在病床上,她就認出了,這不是她以前的那個哥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愛上他的。
因為自卑,也因為彼此的身份,她從來都將自己的這份心事藏在了心底。
她知道,哪怕他不是真正的顧家人,與顧家也沒有血緣關係。
但是,在世人眼裡,他們就是兄妹。
所以,他們不可能!
想到這些,顧尋痛苦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抹了抹眼淚。
西林哥,我註定只能遺忘你嗎?
或者,我註定只能偷偷的愛你一輩子嗎?
同樣的天空下,顧西林站在自己的房間里,站在窗下,默默的抽著煙。
煙圈在他的頭頂慢慢的散開,形成了一層孤單的迷霧。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顧尋對自己的感情。
他不愛她,對她,僅此是心疼居多。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什麼?
他希望她可以過得很好……
【親們,顧西林的故事,在這裡,估計只是簡單的交代一下。情感走向什麼的,也不會交代。我想,今後有可能會單獨開一本他的文。如果忙,或有別的更好的構思。這個就會擱下。因此,他的故事親親們不用太認真。么么噠!】
*
米米和丫丫兩個小傢伙,正坐在房間里,看著他們爹媽的結婚照。
丫丫捧著結婚照,色眯眯的盯著裡頭的唐非夜,「哇,爹地真帥!真是帥死了!」
說著,就流著口水,親了唐非夜一口。
米米滿臉嫌棄,將相片搶了過來,「唐憶菲,你也不嫌臟,到處亂親!明明是媽咪很漂亮,好不?」
米米拿著相片,認真的看著,贊道,「我從來沒看過,媽媽笑得這樣美,這樣幸福。」
丫丫將相片搶了回來,小小神氣,「能嫁給爹地這麼帥的男人,當然幸福啊!」
米米不以為然的瞪了她一眼,「唐憶菲,你到底俗不俗啊!幸福跟嫁的人帥不帥是沒有關係的,成嗎?最重要的是彼此相愛!」
丫丫小臉一別,哼道,「說得跟自己很懂似的,哼,你自己也不過才是幾歲的孩子而已!」
「雖然我才幾歲,但我比你懂的事情多多了。」
「哼。」丫丫重重一哼,「說我俗,有本事以後你也娶一個丑不拉幾的女人試試。」
米米無語,「算了,我懶得跟你說。我回房了!」
米米才不想跟她一般見識,索性就回房去了。
兩個小孩子看結婚照的同時,容惜跟唐非夜也同樣在看。
不過,他們可沒有頂嘴,臉上儘是幸福。
容惜看著婚紗里的自己,眉眼裡流露出深深的幸福。
唐非夜自她的身後擁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惜惜,穿著婚紗的你,真美。」
「哪個新娘子不美啊。」容惜嘴上哼哼,心裡卻早已是心花怒放。
「哪個新娘子也沒有你美。」
「你少油嘴滑舌的討好我。」
「我才沒有討好你呢,我說的是事情,你最美,你是最美最美的新娘。」
「聽你說的,好像就是因為我美,你才娶我似的。」容惜扁著嘴,故意哼道。
……
*
醫院,病房裡,靜得出奇,靜得只聽得見點滴的聲音。
唐初華坐在病床前,手捧著一本日記。
他從來沒有看得這樣認真。
心,也從來沒有這麼震撼過…
他似乎可以感受到日記主人的情感起伏。
是喜,是悲,是苦,是甜,是酸,是痛……
隨著主人的感情,他的心情也跟著變化。
表情時而凝重,時而放鬆,時而難過,時而喜悅……
……
「唐二,你還記得這家餐廳嗎?」
路過某家餐廳,容惜笑眯眯的望著唐非夜問。
唐非夜掃了一眼與四年前無差異的餐廳,微微挑起眉,「我當然記得,這家餐廳是你的最愛。菜色多數是你喜歡的,因此,我最經常帶你來的就是這家餐廳。」
憶起曾經,容惜越來越興奮,喜滋滋的拉起他的手,「唐二,我都有四年沒吃過這家餐廳里的東西了,不如,我們現在去回味一下。」
「嗯,好啊。正好,我也感受一下在這家復古包間里調情接吻的感覺。」他故意壞壞的揚揚眉。
容惜瞪了他一眼,「老來不正經。」
說完,她就氣呼呼的,徑自大步的走進餐廳里去。
唐非夜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大聲喊道,「惜惜,我不老,正是一朵花的年紀。」
然後,見她越是暴走,他趕緊追上去。
兩人進了餐廳,不遠處,停著一輛綠色的小車。
車內,坐著一個被頭髮遮住了半邊臉頰的女人。
她的目光緊緊的纏著餐廳容惜跟唐非夜進去的入口處,陰冷憎恨。
她的手中,是一份快要被揉碎的報紙。
報紙中,正報道著容惜唐非夜的婚紗。
相片中,是他們的結婚照,兩人對著鏡頭笑得恩愛、幸福!
憑什麼他們可以得到幸福?
憑什麼這些年她就在受罪?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臉。
她的左臉上,是一塊雞蛋大的疤痕。
疤痕醜陋,滿是疙瘩,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這塊疤,都是她造成的!
林玲目光驟然變駭,心中那股憎恨快要將她逼瘋,她壓抑,她想放聲發泄。
她緊緊的握著拳頭,困難的咽了咽口水,這才將自己激烈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她又望了一眼前面的餐廳,目光中裹起裸露的恨意,她咬牙,暗暗的發了一個誓:
她不會讓他們如願的,她不會讓容惜那個賤·人如願!
非夜哥,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息得到!
誰得到,她也不會讓容惜那賤骨頭得到!
等著瞧,容惜!
我臉上這塊疤,就是拜你所賜,我會一點一點的要回來。也會把我這些年的痛苦,一點一點的還給你!
林玲便是唐萱玲。
當初,讓唐非夜給逼走的她,還被改了狗姓。
因為這個姓,讓被人看盡了笑話,自然是不能再用那個名字。
後來,她只有改名換姓,像苟且偷生那般的生活。
但是,因為臉上的這塊疤,她的日子可以說過得非常的痛苦。
當年,她精心盤算,要容惜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就算不能消失,她也要毀去她的容貌,讓她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當時,將容惜騙出去之後,她就將一切安排好了。
她會與容惜「同歸於盡」,而「同歸於盡」就是拉她一起下水。
當然,她沒有這麼蠢,會真的陪著那個女人去「死!」
「死」只是一個障眼法,她與容強的那個在舊金山的****朋友早已商量好。
她們若落水后,她將容惜弄死。
這****上的朋友便來救她走。
當初,她聽到了唐非夜趕來的聲音,心中更是對容惜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