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吃酒

那是一個極美的男子，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額頭上兩點硃砂，以及那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

孫悟空瞥了他一眼，懶散道：「想判我孫悟空的罪，先打贏我再說。」

「你很喜歡打鬥嗎？」那男子也不惱怒，笑著道。

「我不喜歡戰鬥，我也會累。」

男子頗為詫異看著孫悟空，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接著笑道：「是啊，我也不喜歡戰鬥，可人生就是不停的戰鬥！」

「沒辦法，人生就是這麼無奈，既然逃避不了，索性打他個地覆天也翻。」孫悟空悠閑地望著天空白雲。

「有意思，沖你這句話，我請你喝一杯，如何？」男子笑著道。

「哈哈，白馬將軍沐劍晨請的酒當然得喝。」孫悟空大笑著一躍而起。

沐劍晨笑著轉身帶路，他一點兒也不奇怪孫悟空為什麼會認識他，在北境誰人不知他頭上那兩點硃砂？

一間簡樸的小酒館，看起來並不大，可生意卻不錯。

「阿婆，上點兒酒菜。」此刻的沐劍晨依然變裝成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真是鬼斧神工的易容術。

「又是你這醉鬼，欠我老婆子的酒錢什麼時候給？」

一位大約至少60來歲的老婆婆扭頭一看沐劍晨勃然大怒，張口便罵道，看那樣式，彷彿下一刻就會拿著手中的拐杖扔過來。

「那個，那個，下次肯定給，您看，我好不容易帶朋友來一次，通融通融。」沐劍晨這時哪有身為皇道境高手的氣勢，點頭哈腰的陪笑道。

「少來這一套，不過，看在你朋友的面子上，今天就饒了你。」老太婆好奇打量著孫悟空：「你就是最近幾日白馬城流傳的那隻猴子？」

「哈哈，我叫孫悟空，聽他說這裡有北境獨一無二的酒，特來品嘗。」孫悟空笑著道。

老太婆聽了又是一怒，怒瞪著沐劍晨：「好你個臭酒鬼，原來還惦記著老婆子的星月酒，上次趁老婆子我不注意讓你小子偷走一壇。算了，今天就不和你計較了。你們去那邊坐著等著吧，夏風，去拿酒。」

孫悟空眼神有些怪異的看著低眉順眼、點頭哈腰表示下次一定補上酒錢的沐劍晨，吃酒不給錢，還偷酒？

孫悟空和沐劍晨坐在一個角落中，不一會兒，一名長相清秀的小孩端上來一壇酒，孫悟空迫不及待打開倒入碗中，只見那酒好似星辰一般，清涼的酒水中彷彿有點點星光，煞是好看。

「啊婆，你什麼時候還收童工了？」沐劍晨笑著問道。

「老婆子我收個員工還得跟你彙報？」老婆婆一見沐劍晨說話，就沒好臉色。

「哈哈，不問不問，那個，叫夏風是吧，給我們上些酒菜。」

夏風下意識的望著老闆娘。

「去吧。」老闆娘一邊認真擦拭著酒店的櫃檯，一邊回道。

「好嘞。」夏風這才去端酒菜。

「來，干！」

二人碰了一個，一干為盡。星月酒入肚，期初並沒有酒味，但慢慢的喉嚨中彷彿在燃燒一般，酒勁上頭。

「你知道嗎，別看那阿婆總是一副很兇的樣子，其實心地很善良，經常端些飯菜給北區的一些難民吃。」沐劍晨笑著看著那小孩：「這孩子不用說，也定是阿婆看他可憐，才錄用他的。」

孫悟空望著那在櫃檯總是一副刀子嘴的老婆婆，也笑道：「我看的出來。」

就在夏風端酒菜過來時，一名大漢從桌角旁伸出一條粗壯的腿。

啊！他毫無意外的被絆倒在地，酒水飯菜撒了一地。周圍人頓時哈哈大笑。

「小子，酒水都濺到本大爺的衣服上了，你想找死嗎？」其中一個大漢猛拍桌面，怒吼道。

「啊，這個，我不是故意的。」夏風漲紅了臉。

「你這熊孩子又打翻了我店裡的酒飯，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你這個月的工資已經不夠扣了。」這時老婆婆走了出來，掃了一眼那些大漢和地上的飯菜酒水，便知道又是想吃白食故意找茬兒的，這樣的事每個月都會遇見幾次。不過她卻不能得罪，武者不是普通人能得罪的，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也是身為普通人的無奈，來不及想太多，趕忙道：「幾位客人，不好意思，這小子初來不懂事，這頓飯菜就算賠禮，我會親自端些酒水來孝敬各位客人。」

「哈哈，還是老闆娘會做人。臭小子，下次再敢弄撒大爺的酒水，小心你的腦袋。」大漢笑哈哈的嘲笑著。

孫悟空看到此，對沐劍晨道：「這就是人們口口相傳的北境唯一凈土，白馬城？也不過如此！」

沐劍晨站了起來，走過去，順便淡淡道：「我不是老天，管不了城中每一件事。就算管得了這一次，下一次我不在時還是照樣會發生。我已經儘力了，你去其他地方就會知道這世道如何。」

孫悟空突然想起在青山地區的那些小鎮，那些官兵的做派，還有那個送他荔枝的小女孩，心中有些明悟。

場中。

那個年紀不大的孩童此刻沉默不語，只是雙手捏得緊緊。

「喲呵，小子還不服氣？」大漢看著他的小動作不屑道。起身準備用手提起他，教訓下這小子，只是他們平時最愛做的事。其餘幾人都抱著手看熱鬧，四周的人也是一副事不關己，湊熱鬧的心思觀看。

「啊！你幹什麼，混蛋，放開大爺。」

夏風剛才害怕的緊閉雙眼睜開，茫然的看著被舉在半空中的惡漢，被教訓的不應該是我嗎？是剛才那個老闆娘口中總是吃飯不給錢的魁梧男子，只見他舉起了惡漢。

「你知道嗎？我可是好不容易的等待著那些飯菜，卻被你們這群傢伙糟蹋了。」沐劍晨單手舉起惡漢，指著之前灑落在地上的飯菜酒水。

「你這傢伙，你想找茬兒嗎？」周圍四名惡漢紛紛起身抽刀，大有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情勢，「快放下老三，不然……」

「哦？放下？好啊！」沐劍晨隨手一扔，那惡漢頓時被扔出了客棧門外。

「你找死。」四名惡漢勃然大怒，不再猶豫，拔刀便砍。

沐劍晨沒有動，在其他人看來，這男子就像被嚇傻了一樣。

「你快閃開啊……笨蛋。」夏風忍不住焦急道，身體不自主的跑向沐劍晨，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可是惡漢們的刀更快，眨眼間便砍在沐劍晨身上！

鏘鏘鏘！

「怪……怪物……」惡漢們驚恐的看著沐劍晨。

在場人目瞪口呆的發現刀砍在那男子身上，就像砍在鋼鐵上一樣，連一道白印都沒留下，只是衣服破了。夏風也停止了腳步發愣。這些傢伙們的刀不會是假貨吧，這一瞬間所有人心中閃過的共識。

「大哥……你這刀在哪兒買的？不會真是假貨吧……」就連他們幾個都將信將疑的看著老大。

「混蛋，是不是真的你們自己不知道？」那為首的惡漢也是被他們雷倒了。

沐劍晨這時反手奪下兩把刀，用力的捏著，不一會兒變成兩堆鐵疙瘩，「哈哈，還真有可能是假貨，所以說，買東西千萬要注意，小心是贗品哦。」

這時他們幾個就算再蠢也知道踢到鐵板了，「快走。」他們邁起步子就要跑向客站外面。

可是有人比他們還快，砰砰砰砰！他們好像只見到了一道幻影閃過，之後才反應過來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紛紛倒地。

「把我的衣服砍破了就想這麼走嗎？你們得賠我。」沐劍晨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們認栽了，這是賠禮錢……」惡漢們的老大忍著劇痛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扔向沐劍晨。

「還有呢，你們害的他沒有了工資，不應該道歉賠償嗎？」沐劍晨微笑著指著夏風。

沉默片刻。

「對不起。」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比他們還蠻不講理的人，第一次那麼憋屈，栽在這男子手中，「你們這群混蛋，還不快把錢袋拿出來。」

看著老大怒吼，他們躺在地上忍著劇痛紛紛交出了錢財。

「記住，糟蹋別人辛辛苦苦端上來的飯菜是可恥的哦，這是一個真誠的忠告。」沐劍晨笑哈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