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174章 若回眸,只因滄海桑田,你諾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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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大神的共同努力下,柒維論壇重裝升級,3030(間隔30秒發帖)的回復限制隆重取消,頁面也變的更簡約大氣了。
我問筱汐你還叫咕ing嗎?怎麼沒見你上過線呢,筱汐說即使蒸發,我依然存在。我說哎呀哈,不告訴我新ID的節奏吭,結果她唱起來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啊告訴你。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網路空間已成了和現實空間平行的存在,明白點兒說,它變成了我們的日常,就像回家喝水,打開電視一樣,習慣而為之。
每天登陸柒維,混跡水塘和心靈空間,已成為了我每天十一點三十分的必選包。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之所以叫小圈子,因為再大也大不到哪兒去。但柒維,給了我們這幫有共同標籤的人一個放眼看實驗的機會,這一下子,認識的人就多了,至少,在虛擬空間中認識的人就多了。
常在柒維水塘游來游去的,大多說起話來都一套一套的,而且我告訴你,這不是裝出來的,本性使然,才肆無忌憚。比如人家蓋樓蓋的好好兒的,總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路過,再路過,強勢路過,蜷身爬過,在樓層中還穿插的很有序,起初好好蓋樓的人們忍了,後來有點兒煩,煩著煩著又被莫名的喜感逗樂了,樂著樂著就開始胡鬧了。
「你腦子裡有水啊!」
「你腦子裡有水,水裡養魚,小魚拉屎!」
怎麼說呢,在學習之側畔,現實之彼岸,有這麼一片可以胡鬧的空間真挺好的。它就像一枚泄壓閥,使勁一拔,讓背負理想的我們暫時忘記課本,忘記考試,也忘記老班貼在後窗的那張臉。一句一句,漸漸輕鬆,不覺笑了,那是真的笑了。
註冊新賬號第二天,水塘驚現一「鬼」,索性尋著足跡轉了三四個帖子,總覺得此君的說話方式似曾相識,而且不經意腦補出一條站著的花棉褲,花棉褲下是一片呲牙壞笑的花海。
「這些個呲牙壞笑的花……哎呦我去,這不是花姐在初中紀念冊上給我畫的那朵花嘛!花姐,果然是您老人家。」
誰年少時夜行逢鬼來著,沒錯,宋定伯是也。哼哼,換個馬甲「調戲」一下花姐吧,好久不見了,看看花姐的貧嘴功夫長進了沒!
「驚聞水塘現小鬼兒,定伯出馬,還不速速伏法?」
「你在明,我在暗,漕漼作聲還如此跋扈,吃俺一棒!」
「謝謝,一塊五的棒棒糖,感覺就是不一樣。」
……
「小鬼兒,來我水塘所為何事?」
「姐不慎掉落,不多說了,我舔一下受傷的膝蓋先。」
「腿腳不利索……」
「穿的厚好吧?」
「秋風雖送爽,但秋褲足矣。何以又著花棉褲,行路不便,難為自己?」
……
「我要唾之,你會不會化為一羊咧?」
「不會,姐是高端鬼。」
「哦,那會化為一包羊肉卷?」
……
「你怎麼不問汝復誰呢?」
「汝復誰?」
「哈哈,我亦鬼。」
「滾,你宋定伯。」
「竟然被發現了,呸呸呸。」
「啥?」
「驚變羊肉卷,變賣之,得錢千五百,乃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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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熱鬧的水塘,心靈空間則像一片凈土。
作為一個時常來凈土抒懷的人,我必須有個應景的名字,Ocean。
筱汐問為什麼起這個名字來?我說因為那年夕陽下,我站在金色的沙灘眺望遙遠,默默許下了一個心愿,希望下次帶著我愛的人再來到這片沙灘,看和那天一樣美一樣深沉的海。筱汐說哦,那該叫beach呀,我說像你發音準還好,不好那不悲劇了……
然而,真相是因為筱汐,她曾叫咕ing,我想我的名字里也要有咕ing的元素,嗯,就是和水有關的名字。
在球場揮汗如雨,在廚房把鍋里的食材踮起,還有和筱汐一起,走過十八歲的每一場雨。上述都有一股得意勁兒,當然,更有很多平實的美好。作為騷客,總得寫點兒什麼,習慣的寄託點兒什麼,比如:
海風喚醒的夢境,
是遠古千年愛之印記。
縱然更迭變幻,
亘古不變的仍守望,
不曾凋零的仍希冀。
朦朧月色,
寂寞無際只剩呼吸,
花瓣隨雪化春泥,
來來去去。
古道酒香西風裡,
行者穿越在一頁一頁的古籍。
註定,
前世風起後世塵傾,
模糊了雙眸,
緣牽的線誰人能及?
茫茫而陌生的臉,
若回眸,
只因滄海桑田,
你諾我言。
或深或淺的足跡,
海浪撫平一如永久,
輪迴來過的證據,
藏匿在白月光下熾熱的空氣。
輕聲自語,
千年之後,
原來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