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抱一下吧,三年不見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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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和光哥聶震兌現了周六起大早打球的約定,結果一打果然過點兒了。好吧,主要是我和光哥一萬個不服氣,每每聶震贏了,總吵吵著再來一局,最後一局,別走真最後一局了。
我一手扶著單車前行,一手拍著球,光哥低速「大撒把」,好幾回都差點兒張倒,聶震沒騎車子,一人抄著手在我們身前晃蕩,嚴重寬鬆的運動褲配上十來年不變的八字步,看起來比早上剛來那會兒更邋遢了。
「這個點兒還能有煎餅果子嗎?」
聶震一躍而起,站上操場門口的墩子。
「有煎餅也沒果子了,十來點鐘別琢磨了。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貌似今兒有雞蛋餅吃來著,還有鹹菜和小米稀飯。
「別介呀,去燈泡廠那邊擼麻辣串吧,這個點兒我鐵定沒人管了。」
光哥就比較慘了,剛打球那會兒還說,一家人都去南部山區的水庫釣魚了,沒人管的孩子啊。
本著同情弱者,照顧餓者的態度,我和聶震大仁大義的從了光哥。不過帶聶震這個一百六十斤彪悍男的事兒,可非光哥莫屬了。
「哎呦我去,震哥你還能再沉點兒吧?」
「哈哈,和你倆似的,倆干雞!」
快到大院兒門口時,光哥不小心壓在了一塊兒板磚上,幸虧這倆人的大長螺旋腿,才沒一起光榮匍匐了。
「光哥,咱能不幹這麼光哥的事兒嗎!」
「你這重量……哥直接扶不住車把好吧?」
「哈哈,得了,咱還是腿兒過去吧,你倆要這樣走一路那可熱鬧了。」
聶震定了定神兒,順手從我車上戳下夾著的籃球,拍了起來。光哥支起車子,圍著前輪打量了好幾圈,然後來了句我怎麼覺著龍彎了呢,我和聶震湊上前,定睛一看,高度一致的狠拍了一下光哥的背,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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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聶震擦了擦滿含惡意,不含任何友善添加劑的眼淚,看著光哥推著自帶顛簸功能的單車,又難以自持的上前一頓數落。這才是真兄弟,十幾年一路走來的真兄弟,該嘲笑時,為什麼不呢?
然而一秒鐘后,我們仨大男孩兒一齊整齊的立在大院兒正門外三十度的方位,不光凝固了一樣吃驚的表情,還都保持了吃驚前隨意的動作,比如我在挖鼻屎,聶震把籃球頂在腦門上,而光哥奮力抬起了龍彎的車前輪。
「嘉……嘉睿!」
沒錯,我們眼前的這傢伙是嘉睿無疑,不過不再是那些年染著紅毛,左青龍右白虎的古惑仔了。現在的他留著板寸,峻岭棕的外套敞著懷,裡面是一件乾淨的白色襯衫,配上一條既不喇叭也不緊身的黑色休閑褲,外加一雙類似軍靴的靴子。欸,最明顯的變化,這傢伙胳膊上的肌肉不是一般的見漲,這得粗了多少圈兒啊!
光哥直接一扔車子,聶震一蹲把籃球按在地上,我也把指尖的鼻屎火速彈飛,然後我們四個大小夥子激動的抱在一起,就像電視劇中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在正好的陽光里,不對,什麼叫就像,明明就是。這種情緒類似當年一起蹦床時開懷,又如一起大口吃炸串兒時過癮,還如捉迷藏一起鑽管道室時亢奮。
恍如隔世,又好似一瞬。三年多了,我們終於又見到了這個不辭而別的傢伙,還以這樣一種不期而遇的方式,倒是一如當年突然,沒什麼鋪墊,也就沒什麼準備。
「涮肥牛去唄?早飯午飯一起搞了!」
滿腦子吃的,除了光哥沒誰了。
「我回家扛箱啤酒唄?」
酒神是聶震,酒神把我放倒了,還倒在了廁所里,這段子這幫人能嗶嗶十年,據保守估計。
「可別,我現在不喝酒了,饒命饒命。」
三年不見,嘉睿說話的語氣變了,怎麼形容呢,並沒像大衛般文縐縐,滿滿的規矩和禮節,倒是比原來多了一分沉穩和老練,不知哪兒鍛煉的。
「一會兒跟你們說,我這三年都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