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哇!好可怕的熊貓眼,再多的脂粉也遮掩不住,想一想,新郎風度翩翩,新娘無精打采,哇,場面也太恐怖啦,咋辦!深山野嶺的,到哪裡再去置備紅蓋頭,咦!敏敏的紅手帕,上面還有刺繡的花,再綴上紅流蘇,也差不多了,只要把眼睛遮住就行,說不定還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妝點好的我,心境百味雜陳,腰間垂系的是敏敏送我的纓絡,纏繞著紅色絲絛,雖是素服,還有些喜氣,當著卓於非胡不適的面,我越要顯得開心才行!
敏敏攙扶著我出房門,不大的屋子裡,站著不少人,心裡納悶,哪來的那麼多人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我可不幹,掀起紅帕,真真的大驚喜,小玉,趙五居然都在。
衝上前,給趙五兩個拳頭:「好你個趙五,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看你容光煥發,日子過的不錯,我還蠻記掛你的。」
緊緊的擁住小玉,剛要表達我的思戀之情,卻見趙五神情緊張,敢怒不敢言的,有文章!絕對有文章。嘿嘿怪笑,指指小玉,又瞧瞧趙五。
他們兩被我燥的面頰通紅,趙五:「姑娘,我和小玉已成親啦。」好傢夥動作到快,不吱聲不吱氣,行事靜悄悄!
「看你,到哪,看見誰都說。」小玉嗔怪。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他,趙五怕我帶壞你,不過我可要罰你們,來了怎不早說!」真正是個大驚喜。
「是三莊主說要給你個驚喜,小姐,今天可是你成親的好日子,你該莊重些。」小玉人小鬼大,成了親成大人了。
我笑著轉身朝眾人道:「你們聽聽,到底是成了家,快作『娘』的人,說出的話,這麼明事理知時務,我都忘了,我還比她大幾歲呢!」
「哎呀,小姐你就會捉弄人,人家不依。」小玉漲紅著臉,眼裡的欣喜,真要做娘了。
「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小玉姐嗎,幹嗎擺出一副老學究的樣子。」說到逗嘴,我可是百里挑一。
胡不適聽了,笑著說:「三弟時常是一副老學究的樣子,你以後怎受的了!」
「你們大家都在,為我做個見證,若日後若蘭欺負我,你們吐口水也要淹死他。」我好大靠山!
「豈敢,你的話,我怎會不聽。」若蘭急忙說。
滿堂鬨笑,笑容里有幾分真,幾分愉悅,也只有幾位當事人清楚。
「哼,乘著今天高興,今晚來個篝火晚餐,所有食物我一手操辦。」我提議。
「小姐,那可不行,哪有新娘子成親,當日做家務的道理,你回房歇著,外邊有我呢。」小玉推搡著。
「不行,不行,你更不行,小心動了胎氣,你懷的可是我的乾兒子。」我調笑。
胡不適笑倒:「哪有這樣的,胡亂認起兒子,青青,你可真行!」
「你們啊大驚小怪,我家鄉那裡,夫妻倆要新婚旅行,叫蜜月。就是『甜蜜的二人世界』的意思,做新娘子當天要招待賓客,不是枯坐房間等丈夫進房的,再說了,我弄的食物你們大都沒吃過,這樣的機會,不是每次都有,也得看本人樂不樂意。」我高姿態的聲明。
於是呼!別人談天說地,我苦哈哈的忙啊忙,若蘭想幫我,可他插不上手,我叫他彈琴,氣氛不錯,敏敏在我身邊喳喳呼呼的。幕天席地,喝著酒吃著飯,如風今日也健談,談論著過往,談論著建業之初,幾兄弟的相識,當然,他們也刻意的避過朱獨傲,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入夜的露水,打濕了草地,也濕了鞋,索性赤腳,盪著鞦韆。
「三弟,好好珍惜青青,她或許有些離經叛道,但卻是獨特的,富貴榮華,權勢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她卻輕易的放棄了,真奇女子。」胡不適道。
「我會的,她既選擇了我,我定不負她,你看她,這樣她就睡著了。」若蘭將入睡的冷青青抱入房間。
「青青,醒醒。」若蘭輕喚。
我睜眼,笑眯眯的看著若蘭。
「你沒睡!」
「不這樣,你怎會陪我入房!難不成叫不適取笑,好了,現在要做什麼!不用我教你吧。」
若蘭笑道:「娘子,今天辛苦了。」
他將燭光熄滅,我將自己徹底的交付給這個男人。(細節不用說了,地球人都知道!支持掃黃打非!)
院內,三人未眠!
胡不適看著卓於非:「大哥,你明知青青愛的是你,為何幾次三番拒絕她,為了兄弟情誼嗎!你大可不必,我們兄弟里,她選了誰,其餘的人都不會怎樣,告訴我原因好嗎!我很好奇。」
胡不適偏偏的不合時宜的問卓於非這個問題。
「沒有什麼原因,只不過我對於她,並沒有到生死相許,非她不娶的地步,這些都已是后話,問這些作甚麼!不早了,都歇息吧。」卓於非面色不善,難得的對胡不適發了脾氣。
莫如風,胡不適不語,神仙一樣的卓於非,到底還是未能逃的了情之一關!
晨起,這一覺好睡,身旁不見若蘭,該收收心了,做好我的梅夫人。院內,若蘭獨座,輕輕走過去,輕遮他的眼,笑問:「猜猜我是誰!」
若蘭扶我座下:「青青,他們走了,一夜聚散,幾疑夢中!」淡淡的悵惘,若蘭此時的神情些許遺憾,落寞。
手輕撫他得臉頰,故作兇狠:「你如花似玉得老婆在你面前,你還敢惦記別人。」他得臉任我搓圓搓扁,怪模樣逗得我發笑,「老婆!」若蘭不解。
「不是有『婆娘』之稱嗎!我閑那稱呼把人都叫老了,所以你得昵稱老婆!」君子『好學』,我當然解惑啦。
若蘭輕笑:「睡得好嗎。」
簡單,平常得問候竟令我羞紅臉,低頭輕咬他得耳垂,輕舔,他得呼吸漸漸得快速,我暗自好笑,故作天真,無辜得說:「若蘭,我餓了。」
他輕嘆一聲,笑道:「知道了,老婆大人。」他得學習能力不是蓋的。
看著若蘭離去,我才注意到石桌上的留信。
三弟,弟妹:
百年姻緣,今生聚首,善待,珍重!
兄:
逸雪!
我看了看落款,今日才知道卓於非字逸雪,終想起若蘭說的『梅須遜雪』得含義,不禁閃神。
再看胡不適得留言,啼笑皆非!
青青:
若蘭若另有新歡,你可要第一個想到我,我胡不適立志終身不娶,除了你,青青!
你得不適兄!
這個胡不適臨了,還涮我一把,真是!才不信他會『守身如玉』,這個浪蕩子才不會這麼長情。
三哥:
弟此去,救民間疾苦,定闖出一番作為,不負結義之初,此情永存!
懷玉:
我待要找如風得信,他走了,卻未留隻言片語,到是敏敏留了信。
青青姐:
我好捨不得你,可是莫大哥要走,虧我看得緊,要不然他也想將我撇下,我不信他得心是鐵做得,青青姐,我相信你也希望,我和他會有好結果,時間不多,不寫了。
陸敏敏:
我放下信桟,怪不得若蘭若有所失,我看了也心酸不已,昨晚相聚開懷暢飲,仍歷歷在目,今時一別,不知何時再聚!
漸漸得二人世界里容不下其他,若蘭實是個溫柔,貼心得男子,在他眼中我是得之不易的珍寶,只會寵溺珍惜。他眼中不再有淡然,冷默神情。唯一遺憾,大概是我們成親半載,一無所出。雖然他極力得勸慰我,可我總覺得虧欠他。
他會說:「青青,就我們倆挺好,無憂無慮,了無牽挂,寄情江湖,豈不美哉!」
這時我總是笑笑,轉移話題,私下裡我是多麼渴望能孕育一個屬於我與若蘭得小生命。私下裡,我向神佛禱告,耶穌,送子觀音……舉凡我知道得,我都暗自祈禱,時間久了,我在若蘭面前,變得不自信抑鬱,多少個夜晚,無眠垂淚,我想他知道得!
一日,他將我帶至懸崖邊,大聲道:「我梅若蘭今生若負冷青青,不得好死,不得輪迴。」
「夠了,夠了,我不要你說這些糟踐你自己的話,我不要,我要我們白頭到老」若蘭的用心可謂良苦。
「連日來,你精神恍惚,叫我怎麼忍心!沒有孩子就沒有吧,我不是膚淺之人,七出之說,我向來不在乎,你若要孩子,咱們便領養個孩子,三個四個自是隨你。」
我含淚笑著說:「你當是養阿貓阿狗嗎!說得容易。」
「你終於笑了,青青,我願你永遠快樂。」若蘭滿足的擁著我。
黃昏斜陽下,將我們相擁得身影,影射得斜長!
若蘭為排解我心中陰鬱,索性帶我出遊,一路上快樂逍遙似神仙,我也漸漸得忘了心中煩惱:「若蘭,這是什麼地方!這麼美!我們日後也在這裡安個家,就當咱家的別院,好不好!」
「一切隨你。」若蘭一切都依著我。
「這湖水多清澈,魚兒,魚兒往上游,若蘭咱們追著它,它若游不到上游,咱們就拿它下酒,它若游得到,就作罷。」
我們孩子似得逐流而上,這深山之中,珍禽異獸,隨處可見,快樂原來就這麼簡單!
「啊,那裡躺著一個人。」冷不叮得,嚇了我一跳,若蘭上前:「這人死去才不過一個時辰,等等,這人身上得傷,好像是大哥得游龍劍所傷,莫非,大哥出了事!」
「你怎麼知道!傷口也能看得出來!」
「每個人得使劍手法都不一樣,力道也不一樣,況且大哥得游龍劍,藉由內力使出來,別人是模仿不出得。」
若蘭一路追蹤,隱隱得聽見打鬥聲,峽谷里橫七豎八得屍身滿地,宛似人間煉獄,他們身上得傷口如出一轍,若蘭示意我輕聲,我抿住呼吸,不敢稍有差池,從未有那一刻,那麼急切得關心,擔憂,心彷彿會從胸腔里崩裂出來,汗水濕了衣衫,與若蘭緊握得手,早已濕透,原來那個人一直在我內心深處,我以為我藏得很好,可現在卻**裸得展現,在我最不願意傷害得人面前!
入眼處,卓於非安然無恙,只是長久得廝殺,使得他面色潮紅,衣衫褶皺且沾了血跡,這大概是我見過他最狼狽得樣子。
與卓交手得只剩下三人,也是最扎手得,其中還有一個女子身行模樣的人,若蘭擁著我,奔至。卓於非怎也想不到此時能見著我們,對手也未曾想,形勢立轉,那三人許久不曾拿下卓於非,今見若蘭助力,更是擒拿無望,彼此會意,馳離而去。那蒙面女子似心有不甘,臨去時狠狠瞪了我們一眼,對與卓於非無限留戀。
「想不到在這也能與你們見面,不過也幸虧你們趕至,好了,我沒事了,大家各自散了吧。」這與平日得卓於非處事風格大相徑庭,若蘭更不放心,輕捏卓於非得脈門:「大哥,你!我去追他們要解藥,你等著我。」說完轉身施展輕功,急如電馳。
卓於非待要攔阻,苦於身不由己,連點周身大穴,席地盤座,閉目凝神。峽谷四面環山,天黑得早,隱約聽見虎豹之聲,四周死人遍地,我不由毛骨悚然,不自覺得朝卓於非靠近,他似傷得不清,察覺我靠近,厲聲喝止:「走開,不要靠近我,滾,離我越遠越好。」
見他神情痛楚,汗如雨滴,念他身中毒,我不與他計較,拿出手絹擦拭他額頭得汗,我得碰觸,他似很享受,他到底中了什麼毒!為何如蘭那樣緊張!難道這毒可令一個人性情大變!心中存有疑慮,正思量著,猛得被卓於非擁入懷中,他神情兇狠,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大驚!卻掙脫不得他得禁固。
「我警告過你,怪不得我。」說罷,掠我至不遠處得山洞,吻住我,不容我掙扎,片刻肌膚相見。
「住手,你病了,你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會後悔得,住手。」哭喊著,面對變得陌生得人,此刻的我,心中慌亂害怕。
「別哭,青青,對不起,我不想再放開你,我要你,我一直愛著你,你與若蘭成親那晚,我痛得快要死掉,要我現在放開你,我辦不到,青青,青青。」呢喃著,他似沉浸在自己昏亂的意識里,他輕喚著我,慢慢得親撫著我。
腦中混沌一片,停了思考,那曾經是遙不可及得夢,一下子,展現在我得面前,它來得雖晚了些,卻如毒鳩暫時止渴。潛藏得熱情,如潮水淹沒了我,不再抗拒迎和著他,倫理道德與若蘭,此刻統統拋在腦後,無暇顧及。抓住這稍縱即逝得夢,不容自己想太多。
洞內春情涌動,激情無限,彼此渴望已久得男女,燃盡一世得熱情!洞外,藍色身影行銷獨立,失了魂魄,生不如死!
一夜得激情,卓於非不同尋常得精力,再笨得人也猜的出他中的是什麼毒,要不然,那些話,這般作為,他是不會說也不會做的。
天剛泛白,山中霧氣重,我猜若蘭一定見到,聽到些什麼!我還有什麼顏面見若蘭!卓於非醒后又會怎樣!這些我都不敢想,不行,我不能將自己至於兩難的境地,唯一的辦法,逃離這裡!這些人我永不再見!
濕滑的泥地,一路摸爬滾打,狼狽不堪,巧遇押鏢的武行,謊稱落難,千求萬求的央著武行順路捎上我,大概是我演技太好,搭上便車。一路南去。
醒后的卓於非見身旁無人,幾疑夢中,自家事自家知,他本有許多話要說,但太過疲憊,經不住沉沉睡去,如今事已出了,總要有個說法,昨夜的情形,自己太過瘋狂,苦了青青,她怎會早起!對於若蘭,萬般愧疚,然而私心裡卻有一種海闊天空,幸福縈繞的感覺,得到才知它的純美,欲罷不能,一切都已發生!
尋遍整座山谷,不見青青蹤影,卓於非悵然,難道她終究還是與若蘭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