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氣的發抖
蕭思爾把這一句提勁的話說完,她就後悔了,從面前這婦人的穿著和氣勢來看,蕭思爾大概猜測她家裡在京城應該也有點來頭,而她還弄不清人家的來頭就把人給惹了,要是這婦人娘家厲害,婆家也厲害,那到時候她不就是給自己惹了個不必要的大麻煩?
可這念頭也不過一瞬間就閃了過去,她總覺著她現在不管做什麼楊廣都能給她兜得住,那她還怕個啥?反正現在她的身份尷尬的很,楊廣不想她曝光,所以想破腦袋也會給她把這堆爛攤子收拾了,那她還費勁兒擔心個啥?
也正是因為這麼樣想了,蕭思爾心裡那後悔就淡了不少,而面上的神情就愈加的強勢倨傲起來,自然她這一副神情讓那婦人瞧了,心裡就是更加不確定了,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比先前平和了不少。
「小姑娘年紀輕輕,說話做事之前須得多動動腦子,這京城落下個匾額都能砸中個天潢貴胄,我不知姑娘你是什麼樣的身份來歷,姑娘也莫要小瞧了別人才是!」
「這話也原封不動的還給夫人,別沒能力還沒腦子,那可當真是……嘖嘖……」蕭思爾喟嘆一句,並且應景兒似的的搖了搖頭,傲慢的簡直讓人想抽她兩個大嘴巴子!
「你!」那婦人被蕭思爾氣的一口氣堵在胸口,指著她的手指都抖了幾抖。
不過就在這時候,出去叫人的芍藥以一種不甚起眼的方式進到了院子來,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正跟那婦人大眼瞪小眼的蕭思爾,這才挪到了護著甘阿芙的白嬤嬤和白芷身邊,又看了一眼那氣若遊絲,被白嬤嬤暫時救了回來的甘阿芙,這才低聲在白嬤嬤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蕭思爾眼角的餘光從芍藥進院子起就留意著她的,這時候只見她在白嬤嬤耳邊說了個什麼,白嬤嬤整個人就微愣了一下,然後目光飛快的看了甘阿芙一眼又看向自己,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白嬤嬤又是愣了一瞬。
也正是因為這樣,蕭思爾心裡莫名的怔了一瞬,腦袋裡彷彿飛快的掠過了一個重要的訊息,可她想要去抓住的時候,卻又過了那一茬兒,讓她不知抓的是個什麼了。
不過她的直覺告訴她,芍藥帶回來的消息,恐怕並不是個什麼好的!
芍藥給白嬤嬤說了個什麼,白嬤嬤猶豫了兩三秒便是朝芍藥點了點頭,而後芍藥起身朝著蕭思爾走了過來朝她道:
「姑娘,我們的人都在外頭,但凡這院子里有什麼事,定然是不能吃虧的,就在方才有幾個別人家的家丁跟我們起了些衝突,已經被我們的人拿下了,您放心。」
蕭思爾倒是沒想到芍藥給她送來的是顆定心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芍藥但凡這樣說了,自然就是有法子擺平這些事情的,因此蕭思爾也懶得再去管太多,直接放下了心來。
而且方才芍藥那不大不小的話音,與其說是給她聽得,不如說是給那婦人聽的,自然等她那話音落下的時候,蕭思爾就看到那婦人的臉色明顯的變了一變。
想必她也是沒想到蕭思爾這些人眼看著斯斯文文挺有來頭,做的事卻是粗暴直接簡直跟土匪一樣,真是欺人太甚!
「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給她請大夫,馬上立刻,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沒事那咱們今日的事兒就算翻篇兒了,可要是有一日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別怪本姑娘管不著您和您那種馬似的丈夫是個什麼來歷身份了!」
蕭思爾挑著眉眼斜睨著那婦人,說這話的時候,她在心裡過了一遍,覺得實在是狂炫霸氣到了一定的境界,因此脫口就給遞了出來。
「你、你簡直欺人太甚!」那婦人被蕭思爾這一句根本可以說是蠻不講理的話噎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隨即揚手就要朝著蕭思爾甩去一個大嘴巴。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那手才將將揚起便是被一旁的芍藥一把抓了下來,而讓她根本沒想到的是,芍藥那小身板兒居然那樣的有力,抓著她的手,愣是讓她這個鏢局出生,從小接觸武藝的人都甩不掉,反而是被她一擰一推,再一句冷冽的「放肆」,弄的踉蹌幾步險些摔倒在地,顏面無存!
「大膽!」而也正是這個時候,那邊原先去捉翠竹和甘阿芙的人見那婦人受辱,連忙朝她趕了過來。
「夫人!」
「夫人您沒事吧?!」
那婦人想必是個極其要強的性子,平時又極少吃這樣的虧,因此當那幾個僕婦丫頭去扶她的時候,她也是氣的不行,猛地將圍上來的人都推開了去,「滾開——」
蕭思爾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頭吩咐芍藥:「去請個大夫來給甘姑娘瞧一瞧吧。」
「方才擔心院子里的事情不好收場,甘姑娘又是有身子的,所以出去的時候已經差人去請大夫了,寺院方丈也請人去請了,想必過一會兒就該到了。」
芍藥將情況給蕭思爾解釋了一遍,蕭思爾聽了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欲走,卻是沒想到那婦人回過神來,覺得今日簡直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因此這口氣若是不透出來,恐怕她得給自己憋出一身的內傷來。
所以旁的她也顧不上什麼了,這口氣今日她非得出出來不可!因此,她幾個縱身,先是撞開了擋在自己前頭的幾個僕婦丫頭,然後眨眼間就躥到了蕭思爾的身後,以指為爪伸手就朝蕭思爾的脖頸探了去。
不過沒等她的手指碰到蕭思爾一絲一毫,就只見斜刺里忽地閃過一道銀光,緊接著那婦人就一聲慘叫,連連往後跌去了數步。
蕭思爾聞聲轉頭去看,就只見著那婦人慘叫著跌在地上捧著自己血水連連的右手,滿眼的憤恨怨毒,而她的右手傷口處則是插了一隻簡單的銀簪,那簪子直貫穿了她整個右手腕,蕭思爾記得,那是白嬤嬤慣用的一隻銀簪。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