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就在中忍考試繼續進行的時候,沈離已經跟著那個長相清秀的問題下忍離開。
對方剛開始還是坦然的行走,但是離開訓練場后,頓時轉入旁邊的一個拐角。走進僻靜的小巷中,並小心的觀察周圍的情況。每走一段的路,就要扭頭試探是否有人跟蹤。
沈離注視著前面行走的人,小心的將自己隱藏在屋頂之上。雖然說不上是多麼小心翼翼,但是也不敢放鬆自己。他盡量控制自己的身體精準的踏出合適的步子,防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大約十幾分鐘后,就跟著的問題下忍從無人的小巷中離開木葉內部,走上一條森林中的小路。
這個小路是通往木葉外圍的區域,一般不會有人經過,人煙極其稀少。
只是沈離剛踏上這條路,就停下了腳步觀望周圍的場景,瞬間想起了這條路通往的地方到底是哪裡。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前往團藏的根。
他心中思索片刻,就繼續跟在對方的身後。在越接近目的地,對方的行動就越警惕,不斷的回頭查看背後的情況,一張清秀的臉面無表情帶著謹慎。
如果沒記錯的話,對方已經在這個區域饒了好幾個圈了。
而沈離在發現對方繞圈的第一時間,就放棄了跟蹤。找了一個前往根部的必經之路,在那旁邊的樹枝上面蹲著,等待對方繞圈完畢。
大約幾分鐘后,旁邊的草叢發出唰唰的聲音。問題下忍緩慢的從其中走出來,看錶情是鬆了一口氣。他走上沈離旁邊的小道,前往根部的方向。
沈離依舊蹲在樹上,望著對方一路走遠,才跳下樹跟蹤過去。不過在距離對方十幾米的剎那,他突然聽到遠處又出現了一個聲音。
目光立馬在前面掃視一眼,他心神一動,就躲藏在旁邊灌木的下面,並小心的縮起自己,豎起耳朵認真的分辨前面的聲音。
「怎麼樣?」
因為壓低而顯得很沉的聲音響起,沈離所處的距離剛好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而且可以分辨出,對方是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
這句話,應該是對問題下忍詢問的。
「感覺留在最後的人都挺有問題的。」問題下忍的聲音本身就顯得低弱,所以不用壓低,僅僅是放小就顯得模糊失真。
他聲音似乎帶著遲疑的繼續道:「不過其中有一個宇智波,應該不可能,畢竟他們這些大家族沒道理做這些。」
「宇智波?」低沉的聲音似乎有些奇怪,隨後又問道:「其他人呢?」
「兩個看起來平常的人,還有另外兩個,一個是木葉白牙的兒子,另一個是他死前領養的。」問題下忍繼續道。
「感覺和木葉白牙有關的那兩個不太像,倒是那兩個看起來很平常的人,很符合特情的樣子。」
「你確定嗎?」對方低聲的詢問。
「只能說有可能,但是無法準確對方的身份,畢竟特情都不是好糊弄的。」問題下忍輕聲的說道,然後又低吟一下道:「不過,這一次的中忍考試里,應該有三個特情的。但是最後一個……」
「木葉白牙的兒子和養子,還有宇智波的人,到底是那個?」那個低沉聲音也是帶著遲疑。
「你確定這次真的有三個特情嗎?」對方實在沒辦法確定,最終低聲問道。
「確定!」問題下忍堅定的道,然而瞬間就遲疑了:「應該……確定。」
「什麼意思,給個肯定的說法。」
「……」二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問題下忍想了很久,才無奈的搖頭:「按理來說是三個,但是第三個人實在沒辦法確定。如果非要準確判斷的話,必須對中忍考試的過程進行全面且詳細分析。」
「分析……嗎?」對方也沉默了下來,片刻后才無奈的道:「我知道了,接下來我們會對這場考試進行分析的。」
他們二人交談完畢后,似乎還有其他的內容要進行交接,但是這些內容看起來都無比的正常,根本沒有對木葉危害的內容。
沈離聽了一會,就覺得可以離開。
他先是趴在灌木的下面,目光警惕的掃視著周圍。
唰唰。
風聲掠著樹葉遠遠的飄散而去,森林中的各種蟲子也低聲的鳴叫著,但是沈離豎起的耳朵卻聽到了一抹不同尋常的聲音。
他努力追捕道那聲音,目光小心的望過去。
粗/壯的樹榦,高聳的草地,大大小小密部的長刺的灌木,還有一些群體生長的小花,這嚴重干擾了沈離的視線。但是他僅僅是看著前面,在微風每一次的掠過中,不斷的尋找其中的縫隙。
終於。
再一次大風的掃蕩之下,地上的灌木和花草紛紛想做左邊而去,暴露出遠處一個紋絲不動的身影。
那是一個人的腿部,光從外形來看是個成年人,腳上穿著忍者鞋,小腿處纏著繃帶,不過繃帶被染成了綠色,和其褲子的顏色一模一樣。
這種打扮有點少見,很少有忍者會將繃帶也進行染色。
「綠色的繃帶。」低聲的呢喃,沈離此刻已經將注意力從問題下忍的身上,轉移在那個隱藏之人身上。
他記得,在第一場考試中,那個從帳篷里走出來的可疑之人,腿上的繃帶,也是綠色的。
「特情的身份必須要摸清,這次好不容易才用虛假消息騙過了他們。」
突然,問題下忍和低沉聲音的對話已經結束。
沈離略微抬頭望過去,眼睛一點點伸出灌木,將外面兩個人的身形看在眼中,尤其那和問題下忍交談的人。
那是一個身穿暗部服飾的人,臉上帶著面具。
他們說完這句話,那個暗部……或者應該說是根部,轉身就離開。而問題下忍小心的看著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後,也偷偷的離開這片地區。
一直到對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沈離也沒有前去跟蹤,而是蹲在原地沒有動。
唰唰。
風聲又一次響起,沈離耳朵中猛地捕捉到奇怪的聲音,他壓低自己的身體,強制的隱藏在灌木當中。
唰,踏踏。
微不可察的腳步聲響起,一雙腿從他這個灌木的旁邊走過來。
沈離摒棄呼吸,將自己徹底縮起來,面部幾乎和地面貼在一起,一雙眼睛只能艱難的上翻才能看到前面的一點點畫面。
「出來吧,看到你了。」
突然,站在灌木前面的人低聲的說道,他的雙腿依舊豎立在沈離的面前。只要他輕微的呼吸,都能引起那細小的草叢晃動。
「既然不打算出來的話,隨便你,畢竟我們的目的應該都是一致的。」男人低笑一聲,漫不經心的抬腳離開。
沈離依舊將自己死死的壓在地面上,身體上的灌木將他的身影徹底掩蓋,如果不彎腰撥開的話,基本看不到他這個人。
微風徐徐的不斷吹過,讓沈離面前的小草和灌木不斷的晃動,甚至還有石頭被吹動的聲音。他眼珠輕輕挪動在眼角的位置,似乎要完全擠壓成一團一樣。
就這樣注視著側面的地方,等待了十幾分鐘后,他眉頭死死的皺起來。
「竟然還沒有離開,警惕性太高了。」剛才那個男人,顯然還在附近隱藏著。
如果沈離敢出去的話,必然會被發現。
在這樣一個雜草叢生的地方,沈離依靠自己幼小的身形,死死的隱藏著,並通過對聲音的判斷,基本準確的能得知對方的方位。
唰。
細微的聲音夾雜在風中一起被傳送過來,沈離側耳傾聽片刻,就小心的將腦袋抬起一點,想要觀察外面的情況。
他剛將眼睛露出一點點,目光瞬間就和一雙眼睛對上。
那眼睛毫無情緒的對準他這個位置,然後猛地彎起一個弧度,似乎在笑。
「發現你了。」
這是對方從眼睛中傳達出來的信息。
眉心猛地擰起,沈離靜靜的趴在地上,眼睛看著對方,他小心的將腦袋壓下,不帶起一絲的聲音。
隨後,他遲疑一下,就扭頭看去。
然而,看到後面的瞬間,他心中猛的一跳!
鬼臉似得東西幾乎是貼著他的後腦勺,其中的眼睛上似乎沒有眼珠,一片慘白直直的盯著他。
沈離強行克制自己後退的本能,僵硬著和那鬼臉對視。
「你在這裡做什麼。」鬼臉下面傳來細微的聲音,語調冰涼沒有情緒。
沈離冷汗在臉頰猛的滑下,然而鬼臉話語一出口,他陡然間猛地鬆了口氣,輕聲的道:「上忍前輩你能離我遠一點嗎?」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沈離才覺得自己的心臟重新跳動了起來,並開始打量起對方。
那鬼臉僅僅是個面具,面具下連接著一個身子,身子小心的爬在他的上方,幾乎和自己貼在一起。而他的眼睛看似沒有眼珠,一片慘白的目光分不清是在看前面,還是在看沈離。
「你在這裡做什麼。」鬼臉面具重複著同一句話,漠然的動了動身子道:「你不該來這裡。」
「還有,我不想聽你的下一句話,請閉嘴。」
沈離小心的挪了挪身體,將自己從鬼臉面具下面挪出來,就偷偷的看向前面道:「那個人,應該什麼都沒有看見吧,六班隊長?」
「……」鬼臉面具陡然沉默,然後就蹲到地上道:「你可以學學如何閉嘴,以及某些不該說的東西別說。」
「花江三水前輩,對面那個人之所以會這麼警惕,就是因為你也在這裡吧?」沈離低笑一聲,依舊說道。
他說完,就小心的蹲起身來,將眼睛露出來,通過植物之間的縫隙,又一次和對面那個人的眼睛對視起來。
那雙眼睛此刻依舊彎著,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傳遞一種特別的情緒。
但是長時間盯著那眼睛,就會發現,對方時不時就會轉動眼珠,對著不同的地方停頓幾秒,就似乎在試探一樣。
「小心點,對方對視線的敏感度非常高。」鬼臉面具將沈離的腦袋猛的壓下去。
「那個人是其他特情大組的人,你現在可沒有任何的偽裝。如果被對方看到的話,基本代表著死亡了。」
「他一直蹲在這裡到底想做什麼?」沈離被壓著腦袋,整個臉幾乎都被按在地上,每一次的呼吸都能吸到無數的塵埃,就連說話都彷彿在吃土。
「那你在這裡做什麼?」鬼臉面具反問。
「捕捉一條大魚而已。」沈離輕聲道:「不過現在看來,是捉不到了,但特情的人確實足夠警惕。」
從第一場考試發現對方開始,沈離的目標就已經轉變成了對面蹲著的那個男人。
「你能看透對方的身份是特情,挺不容易的,而且這次的中忍考試也是你故意弄成這樣的吧。」鬼臉面具輕聲的問道。
「尤其是第二場,故意淘汰所有不相干的人……」
「啊,幸好花江前輩你看懂了呢,讓安元前輩來配合修改了第三場考試的內容。」
「你這直呼其名的毛病該改改了,不然我可不能保證哪天不會弄死你。」鬼臉面具扭頭用詭異的雙眼盯著沈離,森然的感覺讓人心中一涼。
「嘛,既然你們讓我進行這樣的誘餌任務,那麼付出點代價——被叫一叫名字也很正常吧。」沈離輕笑著道,然後低低的笑道:「花江前輩,在第二次的考試中,被你追的夠慘呢。」
誘餌任務,就是沈離對這次任務的稱呼。這一次的任務應該是團藏給特情下的圈套,而特情三個大組則故意將計就計,想要反向探查團藏一次。
「是嗎,那等這次結束后,你恐怕還需要理解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數的。」鬼臉面具低聲道,然而他依舊盯著前方。對面前那個人無比警惕。
沈離無奈的攤了攤手:「不就是戲耍了一下安元愛衣嘛,她以為你偽裝的鬼臉上忍,是其他特情大組的人吧?」
所以才會在自己叫出安元愛衣這個名字后,臉色唰的蒼白下來,彷彿生命走到了盡頭一樣。
「以後可別和我玩這種把戲。」鬼臉面具目光凝視著沈離:「不然我會忍住不在死之前拉一個人墊背。」
「真小氣。」
沈離聳了聳肩膀,然後無奈的垂下頭:「花江前輩你可以出去把那個人引走嗎,不然這樣持續下去要到明天了。」
「不行,這裡是團藏的地盤,任何大幅度的行為,都會徹底暴露我們。」鬼臉面具說完就扭頭盯著沈離:「你還是叫我上忍前輩吧,我不介意其中的諷刺意味。」
不斷被人叫名字,真有一種隨時死亡的感覺。
「那花江前輩你們蹲在這裡做什麼?」沈離直接無視了對方的話。
「比一比誰的耐心更好?」
「那你們繼續,我走了。」沈離緩慢的彎起腰身,腳步挪動就打算離開。
「你給我蹲在這,如果沒有我的話,對方會出來攻擊你的。」鬼臉面具語氣有些凌厲。
他說完,就抬手去按沈離,但是這一下卻意外的按空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離消失在不遠處。
他凝重的皺著眉頭,想要起身卻又擔心被對面的人抓到漏洞,只能眼睜睜看著沈離眨眼間不知去蹤。
鬼臉面具蹲在原地不斷的聽周圍的情況,片刻后,他才確認沈離恐怕真的已經離開這片區域。
同時也在心底暗暗心驚,他本以為沈離在第二場考試中展現出來的實力就已經足夠可怕了,但是通過他剛才連自己都沒有看清的消失手段……
更何況,對方的查克拉非常稀少,幾乎屬於不能使用的範圍。也就是說,僅僅依賴身體的力量,就能達到連上忍都無法察覺到的速度嗎?
果然是可怕的人。
他心中想著,卻只能在這裡蹲著。特情就是這一點比較無奈,需要和其他大組的特情不斷比拼耐心,並且保護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
而另一邊,沈離離開這片區域后,已經返回了木葉內部。
他思索片刻,就打算前往木葉醫院。
如果安元愛衣和花江三水都參與了這次的中忍考試,並且在其中充當著無法替代的責任,那麼沒有出面的小泉斗直在做什麼呢?
恐怕還在醫院中吧。
來到醫院后,沈離熟門熟路的前往曾經醫療三班的位置,在醫院的走廊中,兩側都是病房號,一直走到三樓最內部,才在盡頭看到一個掛著醫療三班牌子的房間。
他站在外面,沉思片刻后,才緩慢的敲了敲門。
砰砰。
「誰啊,進來吧門沒關。」裡面傳出熟悉的聲音。
沈離沉默一下,輕輕的深呼一口氣,就推門進去。他抬眼就看到小泉斗直坐在裡面的椅子上,在前面的桌面上書寫著什麼。
沈離抬手將背後的門關閉。
而這聲音也引得小泉斗直抬頭看來,他看了一眼就繼續低頭書寫自己的內容,並輕聲的問道:「你來了,還以為需要等更久的時間呢,比預料中的快多了。」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沈離眼睛眯起,走上前去,坐在小泉斗直對面的椅子上。
然而對方依舊不在意的低頭書寫著東西,偶爾停頓一下也是沾旁邊的墨水。
「特情這個組織,其實並不是木葉本身的力量,而是各個國家中的小隱村中的忍者。」小泉斗直輕飄飄的說道:「其根本可以看做一種雇傭形式,當然,既然是雇傭,那麼必然有報酬。」
他說完,抬頭看向沈離,放下手中的小毛筆,雙手交叉托在下巴上面:「而報酬,就是幫助那些幾乎活不下去的隱村生存下去,甚至可以允許他們入住木葉。」
「當然,這只是特情的一部分組成。」
「更多的還是其他隱村逃出來的叛忍,為了自保,不得不成為木葉的特情,雇傭的報酬則是——幫他們隱藏身份,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生活。」
「而其中組成最少的那部分,就是木葉本身的忍者。」小泉斗直抬頭看向沈離:「例如你這種,身上有著無法暴露的秘密。」
「這種秘密你根本無法告訴任何人,一旦被發現就是極其嚴重的後果,那麼和叛忍一樣,為了自保不得不加入特情組織。」
「你不是曾經問過我們,為什麼會那麼聽話嗎?」小泉斗直說著,就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東西扔在桌子上。
沈離抬眼望去,那是一塊護額,不過上面畫著三塊石頭的標誌,在標誌的上面,還被深刻的畫了一道橫杠。
「你是岩忍的叛忍?」沈離望著那護額,低聲問道。
小泉斗直平日看著沉默的臉,此刻突然露出一個囂張的笑容,那其中帶著無比的惡意和殘忍之意:「沒錯,我是岩忍的叛忍,因為殺死本村十九個中忍,以及一個上忍而被驅逐。」
「木葉也會要你這種人?」沈離奇怪的問道。
「木葉什麼人不要?」小泉斗直依舊保持那殘忍的笑容,咧開嘴角露出一排白牙:「反正木葉還有著另一套的指標。」
「剛來的特情,執行的任務幾乎都是A級的上忍任務,死亡率極高。」小泉斗直指向自己:「不過我現在的身份,已經變成精英中忍了。」
沈離聽到眯起眼睛,突然道:「殺死其他大組的人,可以給自己爭取好處?例如從非常困難的A級任務,變成B級任務?」
「反應挺快的。」小泉斗直勾起的嘴角緩慢的放下,恢復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神態道:
「沒錯,小隱村出來的人,可以通過擊殺其他大組的人,讓自己的隱村過的更好。叛忍可以通過擊殺其他大組的人,讓自己的任務難度降低,從而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
「而你這種,明顯隱藏著秘密的人,可以通過擊殺其他大組的人,讓木葉放棄對你秘密的研究。」小泉斗直目光盯向沈離,輕聲的道:「所以,這就是我們聽話的原因。」
「因為離開木葉,我這種叛忍將會沒有立足之地。」小泉斗直突然低笑一聲:「而且對特情的選擇,其實並不是什麼隱藏能力和對查克拉的掌控能力。」
沈離突然介面:「而是——是否擁有可以要挾的把柄!」
「沒錯。」小泉斗直抬眼看向沈離:「恰好,你擁有這種把柄,我們組長才會故意讓我們接近你。」
「組長?」
「哦,已經死了。」小泉斗直漫不經心的道:「除了安元愛衣那個女人還念念不忘,對其他人而言,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
「或許你也認識這個人……應該說是,非常熟悉。他的名字是——旗木朔茂。」
沈離猛的瞪大眼睛,隨後恢復平靜道:「他竟然也是特情?」
「對,他也是。你不覺得旗木朔茂那麼年輕,就能擁有那麼強的實力,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沒覺得。」沈離恢復下內心的平靜,瞥一眼桌子對面的男人。
小泉斗直輕笑一聲:「因為旗木家,是戰國時代流傳下來的武士家族。要知道,武士也是統治了數個時代的存在,雖然被忍者替代,但是不可能沒有什麼好東西。」
旗木一族的刀術。
沈離的心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想必你也想出了什麼,那麼我也就沒必要多說了。」小泉斗直說完,就繼續低頭書寫自己的東西,然後輕聲道:「如果不想你的秘密被木葉的人深究,就努力將其他大組的人殺光……這樣最好。」
他說道殺光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血腥的味道,嘴角勾起的弧度也如同紙牌上的小丑。
「看來你們這些特情,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呢。」沈離背靠著椅子,雙腿相互搭起來。
「你現在也是特情,而且……」小泉收斂臉上的表情,沉默的眼睛輕飄飄的看過來,軟綿綿的語調讓人想要聽過更多,但泛著一股心驚的寒意:「你貌似也不是……好人。」
「我從你的身上,聞到了熟悉的腥臭味,那是一種殺人殺到麻木,甚至殺到內心渴望這種血紅東西的變態氣味。」
沈離背靠著椅子,雙手交叉放在小腹的地方,頭顱微微低垂,肩膀上一絲白髮從胸口垂下,一路下滑在腰間,然後從椅子側面消失不見。
「呵。」沈離突然低笑了一聲:「中忍考試里混進去的兩個特情我已經找到了,這兩個小傢伙的命,可以讓我安生一段時間對吧?」
「組長剩下的功績幾乎都在你的身上,所以就算沒有那兩個小鬼,你也可以肆意的逍遙一段時間。」小泉斗直聳了聳肩膀:「木葉不會找你麻煩的,當然,你也最好別去找木葉的麻煩。」
「還有,忘了和你說,不管什麼時候都小心點。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掉進其他兩個大組的陷阱了。」
「說起來,你知道組長為什麼會死嗎,就是因為他救人的行為,從而掉進了其他大組的陷阱。」
「什麼意思?」沈離眉頭死死皺起。
「意思就是,救人這件事情的形成,本身就是其他兩個大組合夥構成的一個陷阱,他們並不知道掉進去的人將會是誰……但是卻可以知道,掉進去的人,一定是個特情。」
「可惜,組長不小心掉了進去,然後身份暴露,死亡成為了必然。」
「也就是說,木葉大敗這件事情,是你們特情弄出來的事情。」沈離目光死死的盯過去。
「可以這樣說,畢竟誰也不會想到,聲名在外的木葉白牙,竟然是特情的一員,因此才造成了這樣的事情。不過讓人無法評價的是,木葉白牙的死亡,恰好成為了眾望所歸的事情。」
小泉斗直說完,突然笑了一下:「很有趣不是嗎,誰也不知道在任務中殺掉的某一個特情,或許就是你身邊的某個生死摯友。又或則就是你本組的某個成員,從而造成了無所謂的殺戮。」
「是很有趣。」沈離輕聲的附和。
「好了,小鬼你從現在就是正式的特情了,希望你在日後的時間中能好好的隱藏自己,還有……」
「我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是合作者,而不是在一抹黑的情況下互相殘殺。」小泉站起身,將桌子上的東西拿起來,揮了揮手道:「畢竟同組成員相互殺戮,是不會有任何的好處的。」
特情的偽裝,有時候連自己人都分辨不出來。例如第三場考試中,安元愛衣就是這樣,將花江三水偽裝的鬼臉上忍,當成了其他大組的人。
「這是調令申請單,三個特情大組的上面,還有一個總負責人,不過不是三代。日後需要身份偽裝的時候,找他就行了。」
沈離坐在椅子上,望著小泉斗直從木門中走出去,手中還拿著他的調令申請。
而他沉默還坐在椅子上,低頭沉思關於特情的事情。
另一個地方,也在討論著結束的中忍考試。
那是一個昏暗的房子,其中有著一張桌子和一個椅子,椅子正對著大門,上面看樣子坐著一個人。
在其面前,還站著一個男人,他望著椅子上的人,輕聲的道:「團藏大人,這一次的中忍考試,我們分析過了,第三個特情,很可能是旗木卡卡西。」
椅子上的男人毫無聲息,看不出反應。
男人見狀只能低頭繼續道:「他第一場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所有人。第二場的時候,又是第二個跟著『言』出來的。而第三場,更是直接拖著兩個特情很長的時間。」
男人口中的『言』,就是沈離所謂的問題下忍。
「不可能是旗木卡卡西。」然而這個回答,卻被團藏一口否定:「我了解旗木朔茂這個人,他不可能將自己的兒子放到特情當中。」
「但是整個考試過程中,符合條件的只有他。」男人說完,突然沉默一下,然後又道:「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可疑的人,就是那個被叫作沈離的人。不過從他的行為來看,可能性太小。」
「沈離?」團藏低吟一下,然後突然道:「我知道這個人的表現,帶有明顯的殺人恐慌症,還有太過於肆意妄為了。」
「他是特情的可能性確實非常小。」團藏低聲的道。
「殺人恐慌症?」男人奇怪的呢喃。
團藏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他和卡卡西對戰的時候,剛開始非常佔優勢,但是當遇到『傷害對方』這種事情時,卻出現了明顯的異樣。」
「還有他第一次出任務的報告,也顯示著這個人對敵的時候非常畏縮。」團藏抬起眼睛,冷芒中閃過一絲精光。
「平日的實力很強,遇到殺伐的事情,就變得畏縮……不過對方倒是有自知之明,選擇成為一個醫療忍者。」
「那第三個特情到底是誰?」男人看向團藏,底氣不足的問道。
剎那之間,二人之間只剩下沉默,就連團藏都不得不承認,他看不出來。
如果非要選擇一個的話,他更願意選擇帶土這個最不可能的宇智波。
「算了,或許三個特情大組,有一個沒有派出人來。」團藏低聲嘆口氣,冷然的聲音中聽不出更多的情緒。
「我知道了。」男人點了點頭,又突然問道:「團藏大人,我們……」
「關於特情的事情,暫時先放下吧。」
「是!」
就在團藏這邊的對話結束后,坐在醫療三班中的沈離也長嘆了一口氣,站起身準備離開。
只是意外的是,他剛走到門口,兩個人就從外面對門而入。
眨了眨眼睛,望著面前的一男一女,沈離彎起眼睛微笑,並抬手打招呼:「喲!」
恢復成沈離最初所見模樣的安元愛衣也露出一個微笑,走過來拍了拍沈離的肩膀,和善的道:「喲!」
跟在她背後的花江三水也是對沈離露出一個微笑,和善的很。
只是他們接下來的動作,就有點粗/暴了。
「沈離你過來,我需要和你談談。」安元愛衣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猙獰:「談談第二場考試時,你對我造成的精神打擊,該如何賠償。」
她說著,就單手拉著沈離的衣領。而其旁邊的花江三水站在旁邊,將沈離的退路擋住,撓了撓頭髮道:「早和你說了,要多學學如何閉嘴,看,現在糟糕了吧。」
「……」沈離沉默的看著面前這一個身為上忍的男人,和一個明面實力中忍,具體實力不詳的女人將他困起來,詭異的在心底延生了一種名為『悔不當初』的情緒。
「別打臉……」沈離慢慢的吐出這句話。
砰!
「嘖!」感受著臉上被安元愛衣的狠厲一拳揍的生疼,沈離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