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洛陽
前往洛陽的路途中,經過郭大一事,倒也沒發生什麼意外。當然中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路上張寶等人看到一個落魄老婦人躺在路邊的草叢奄奄一息。
黃龍三人的意思是不問,在當今餓死人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尤其是失去勞動能力的孤單老人,餓死是常事。
可是張寶卻不同意,因為張寶看到這老婦人突然想起自己這一世的母親,當年母親也是因為無錢醫治,最後病死。當然這些都是張角上次的口述。可張寶卻能感同身受。所以決定救治這婦人。
無論下屬還是弟子,意見只是參考,當領導做了決定,就要不顧一切的執行。眼前這三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黃龍雖名為張寶的弟子,但是張角的一身醫術也學的七七八八了。黃龍簡單的給婦人泡了一碗符水灌進去,還別說,最起碼吊著一口氣能撐著到城裡醫治。
一路上張寶特別不明白這符水治病是怎麼回事,張角的醫術,張寶是相信的,可是這符水。。。
「黃龍,你跟大哥所學的這些手段,最重,能醫治多重的病?」
「回師傅,當初師伯教我的時候曾經告訴我,治病分兩種,一種是符水治病,一種是藥物治病。當病人意識清醒的時候,符水可治。但病人必須心誠,否則就不靈驗。病人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就要用藥物治療,待病人醒來,在施符水。」
張寶暗思,這符水治病必須意識清醒,應該是和前世的時候心理治療類似。讓病人相信能治病,加上人體的抵抗力,一般的小病完全能夠自愈。
況且人不進入昏迷,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重病,如果真是治不好,一個心不誠就解決了一切。不得不說,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覷。
黎陽郡,一個小縣城,人口不多。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基本上都有。一行人尋了客棧,將婦人安排進了房間。
期間黃龍確診老婦人是由於飢餓過度,導致的身體虛弱,沒什麼大事。黃龍去藥店抓了葯,給老婦人煎服了,同時讓店小二給老婦人送來一些食物。
清醒過來的老人,「哎哎,老人家,你這是幹嘛什麼?」張寶趕忙將老人扶起來。
「老身趙氏,謝恩公搭救,不知恩公姓甚名誰?好讓我兒報答恩公。」被扶起來的老人說道。
「老人家,我們是太平教徒,如今前往洛陽,見到老人家暈倒路旁,我太平以濟世為己任,豈能對老人家不聞不問?不知老人家要去哪裡這是。」
老人聽到張寶的話,特別激動。「太平教大賢良師,神仙啊。老身就是信徒,不想被太平教所救,真是天意啊。老身常山人,因我幺兒拜師學藝,大兒因縣令徵佔土地與人發生口角,被活活打死。。。」提起大兒的趙氏,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張寶安慰道:「老人家,人死不能復生,節哀。您老這孤身上路也不行,不如這樣,我派人把您送去巨鹿,您先在哪裡住著,待您的兒子學藝歸來在走可好?」
「恩人,恩人。容老身拜謝恩人。」趙氏堅定的要給張寶叩頭,無奈的張寶只能順著趙氏的意思,著裴元紹雇了一輛馬車先將老人送去巨鹿。
一路上走走停停,耽誤了不少時間,張寶尋思這一路耽誤時間不少,去洛陽才是頭等大事。不如改走水路,正巧現在黎陽城緊挨著白馬津。
眾人一路順流而下,直達孟津港。穿過孟津港來到了洛陽。
張寶站在洛陽城下,充滿了震撼。
雖然前世他也逛過明故宮,也看過北京城,但是那些城牆已經失去了往昔的輝煌和崢嶸,很安靜,很樸質的呆在那裡,即使有養護,也不如正在使用時,那樣鮮活、生動!
面前的這座城池高聳的城牆最少也有二十米高,上面一隊隊士卒來往巡邏,堅固的鎧甲、鋒利的武器、雄赳赳氣昂昂的士卒都讓張寶感到震撼。
進入城內的張寶,更是明顯感覺到作為全國政治中心的那種磅礴的大氣,那種撲面而來的文化底蘊,那種高雅的氣息。
這是所有的城池無法比擬的。洛陽城從夏、商、周開始,洛陽就是中國的都城,到後世零零總總加起來有二十二朝在此建都。
當然,其中把洛陽做陪都也算上了,真正官方認可的,還是十三朝古都,可根據考古發現,也有學者認為是十七朝。這就是洛陽,這就是舉世無雙的洛陽。
早已接到密報的【馬/元/義】,提前就已經密切的關注張寶一行人。當張寶等人抵達洛陽的時候,馬/元/義早已在等候了。
房間里只有張寶馬元義二人,黃龍和周倉被張寶趕出去看守房門,任何人不得靠近,事情太過機密了。
「黃巾軍宣傳使馬/元/義拜見地師。」
「快快起來,這裡就你我二人不必如此。」
「禮不可廢。」
「好了。」張寶微微一笑,不在討論這個話題。「元義,現今洛陽城內的情況如何?」
馬/元/義從懷裡小心的掏出一條布帶,將布帶小心的撕開一角,露出裡面的布帶。這條布帶上寫滿了名字。
張寶一愣,哎呦我去,這怎麼搞的跟衣詔帶似得。不過這也充分說明了馬/元/義的謹慎性格,就算出事了,這一條平淡無奇的布條也不會引人注目。
「地師,洛陽城內的百姓,一半多人信奉太平教,家家都供奉大賢良師。不過因為洛陽在皇帝腳下,所以這些信徒都只是普通的信徒而已。至於這上面的人名,都是下屬聯絡的內應。」說著把布條遞給張寶。
張寶接過來一看,好傢夥,這馬/元/義能力還真不錯。只見上面記載著宦官封諝、徐奉、郎中趙健、太僕張鴻、諫議大夫劉俊等人。
宦官,宦官,張寶心裡突然冒出隱隱的想法。
「元義,這封諝脾氣性格跟我說說。」
「回地師。這封諝在十常侍中權利不大,但為人極度貪婪,與十常侍之首張讓不相上下。屬於最好攻破的人,只要有錢,他什麼都敢答應,什麼都能辦。因投其所好,所以在咱們太平教才能在城內形成如此規模。」
「現在洛陽城局勢如何?」
「洛陽城內有三大勢力,其一何進為首的外戚勢力,門下袁紹、曹操、陳群等人,是最大的勢力。其次是宦官勢力,十常侍為首,與何進對抗。還有就是清流一派。這些人沒有實權,但是卻能左右輿論。所以雖然是最弱的勢力,何進和宦官集團都不願意招惹他們。」
「然後就是靈帝下令翻新宮殿,不知道又有多少的百姓流離失所,又有多少的官員中飽私囊了。唉。。」說著馬/元/義嘆了一口氣。
張寶拍拍馬/元/義的肩膀,「咱們不就是為了能夠讓百姓不在受壓迫而來嗎?別想那麼多了,你喚一心腹之人進來。」
「諾。」不一會一個精小的漢子跟著馬/元/義進來。馬/元/義指著漢子道:「地師,此人名喚馬均,乃是我族人,是我心腹之人。」
「小人馬均,拜見地師。」
「免了免了,我這裡寫一封信,你親手交給天師,能做到嘛?」
「地師放心,即使小人身死,定不會辜負地師的期望。」
「好好。元義果然沒有看錯人。」
張寶寫完信,將信用泥封住,交給馬均。「記住是親手交給天師。」
「諾。」馬均躬身退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