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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碼的過程漫長且複雜,而且因為才剛剛碰到晶片,還不清楚老校長在裡面究竟設下了什麼程序,所以賽文還不能給出完整的初步結論,以至於他們必須得在這兒先等一會。
看著一條條完全不懂的代碼在屏幕上飄過,褚書墨很想集中精神,但屏幕上的代碼實在是有點超過他的他的理解範圍之內,所以他又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一方面他迫切地想知道,老校長究竟在這個晶片里放了什麼,所謂的接班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他已經問過賽文了,對方表示對此毫不知情,所以這兩條,都是毫無線索。
而另一方面,他又抑制不住自己想立刻前往一趟安德魯斯的心情。
目前安德魯斯基地的考試還沒有受到影響,也暫時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如果有,瑪卡大師會通知他們的。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褚書墨才覺得很不安,無論是爆炸之後消失的諾爾族族群,還是被布朗尼特強行收上去的諾爾族,以及其他還散落著的,消失的諾爾族,除掉這三者之外,唯一看上去還安全的諾爾族,好像就在安德魯斯了。
就是因為這個現狀,才讓他更加不安。
因為太多太多千絲萬縷的關係,都指向安德魯斯了,褚書墨總覺得,在那個地方,還會發生點什麼事情,而且是不同與常的,有可能比之前幾件還要更大的事。
因為現在網路終端上,最初被壓制下去的那些輿論已經因為布朗尼特長時間的不回應重新被掀起了多層浪花,這種情況下,布朗尼特如果再按兵不動,恐怕還沒達成自己的目的,就會淹死在群眾一人一口的唾沫里。
因為讓諾爾族消失這件事,對整個亞特來說,影響還是太大了。
在虞淵的強力要求下,褚書墨已經學會了自己上網看帖子了,不過因為看魂獸語的字還是有點困難,所以看了一會兒,他就覺得有點累了,窩在一邊想休息。
休息歸休息,這個時候下,他的腦袋到底是靜不下來。
不過整個工廠里,好像也就他一個人這個狀態了,賽文正在解碼,而虞淵呢,則是拿著賽文提供的相關資料,認真仔細的盯著看呢,因為賽文是不允許將這些資料轉發出去的,所以虞淵只能親自去一個個的看,然後爭取從裡面找出點對褚書墨身體有利的情況。
通過塞文的解釋,褚書墨也弄清楚了自己為什麼會好端端被注射進這種藥水。
自從布朗尼特發現地下室之後,在那裡研究的諾爾族,大部分都轉移了,但是很多研究的數據還沒來得及,於是就有一部分他們的人,混進了李博士的隊伍---布朗尼特的隊伍考核非常嚴格,混進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所以在當時褚書墨即將被注入藥水時,那個執行者靈機一動,偷偷摸摸的換成了自己千辛萬苦找出來的藥水。
「我們和虞先生合作了很長時間了,在特殊場合下維護對合作方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是我們應該做的,更何況你也是諾爾族。」
賽文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里閃過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狡黠。讓褚書墨忍不住臉上一熱,一旁的虞淵倒是沒什麼反應。
說起來,不管是魂術,還是別的什麼,出現在自己身上任何的奇特事情,對方似乎都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褚書墨一邊想著,一邊扭過頭來,注視著就坐在自己旁邊沒多遠的男人。
他看上去似乎極其信任自己,但這種信任,總覺得好像代入了幾分漠不關心。褚書墨有點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是什麼樣的,這段時間以來,虞淵對他的寵溺,縱容,包括親吻的動作,看上去好像親密的不行,但褚書墨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這段時間又特別忙,忙到他都沒辦法去做確認。哪怕虞淵一直都在他身邊。
於是虞淵轉過頭時,看見的就是褚書墨這副表情。他似乎真的糾結極了,心裡不安,眼下也找不到什麼自己能做的事,人在這種情緒下最容易不知所措,何況褚書墨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已經自責過很多次了。
少年就坐在他旁邊,低垂的眼眸和細密的睫毛下是藏不住的失意和難過。
似乎是後知後覺他的目光,褚書墨抬起頭時,臉上還帶著幾分驚慌,被虞淵一把擁進了懷裡。
這還是第一次,褚書墨都沒怎麼反抗,就乖乖的靠在他懷裡,閉了閉眼睛,一直到虞淵再一次在他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抱了抱他之後,兩個人才鬆開。
---就是這裡不對勁了。
褚書墨想。
虞淵的吻和擁抱,都帶著很強的保護意味,或許是心疼他,又或許是同情,總之永遠都是落在額頭這樣的地方……不是他想要的那種,並且相去甚遠。
不過深知現在不是糾結這種事的時候,所以褚書墨還是強行打起精神來沖他笑了笑。
後者見狀,立刻就察覺到了點不對勁的味道,皺了皺眉,似乎是想說點什麼,然而卻被一旁總算是把初步情況整理好的賽文給打斷了,「解開這個晶片至少需要六個小時以上的時間。」
「六個小時?」虞淵重複了一遍,他話音才剛落,就有一通通訊連接上了他的終端,他垂首瞄了一眼名字,是阿澤,掃視了兩個人之後,做了個稍等的動作,就走到旁邊的角落裡,把這個電話接通了。
「你能猜到裡面大概是什麼嗎?」虞淵走了之後,褚書墨突然開聲問道。
不過這話一問完,褚書墨自己也感覺到了這個問題的毫無意義,在賽文搖頭之後,抓了兩下自己的頭髮。
「爺爺很少告訴我這些,就連地下的事情,也是他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跟我說的。」賽文的手一邊飛快的在精屏上敲著,一邊還能用那個機械的聲音和他進行交談,「他總是不希望我參與到這些事情裡面去。」
褚書墨抬起頭來,看著賽文的側臉,張開嘴正想說點什麼,半晌之後,卻還是閉上了。
賽文是在擔心老校長,他一邊擔心著,卻一邊恪守著老校長留下來的一切叮囑,對於一個外出極其不安全的人來說,這恐怕就是他能夠盡到的,最大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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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被劫?」走到角落裡的虞淵,接起了這通通訊后,皺著眉頭問道。
「是的,」剛剛清醒過來,得知外面的情況,就立刻選擇投入了工作中的阿澤臉上還有點泛白,不過他的目光依舊非常嚴肅,「是第一批取消資格的,以及在前兩場考試結束后,選擇放棄,或者是被淘汰的學生,乘坐昨天白天的航班離開之後,於當天深夜失聯。」
「現在都已經……」虞淵說著,看了看精屏上的時間,「接近傍晚了,昨天深夜失聯的飛船,為什麼現在才得到消息?」
阿澤的表情稍微動了動,「自從學院出事之後,布朗尼特已經很多次出手想要接管下安德魯斯了……瑪卡大師一直在和他周旋,而通訊設備這一塊可能人手也有點問題,但是情況太複雜了,沒能立刻發現,所以一直到現在---」
「好了,現在有沒有什麼消息?」虞淵打斷了阿澤的話音,接著問道。
「我們能夠知道,是因為對方剛剛聯繫我們了。」阿澤說道這裡,面色僵硬了瞬間,然後變得有些古怪,似乎接下來的話非常不想說出口,「然後他們開出了條件。」
「什麼?」虞淵皺了皺眉。
條件?
看著阿澤的面色變化,虞淵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重。
似乎印證了他的想法,阿澤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有些艱難地說道。
「他們想要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