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二章
孔思思一愣,再看向唐澤時,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敬意:「姐姐如此心胸,妹妹以小家女子揣度,真是羞愧。」
「妹妹是為我著想,我心中感動不已,何來羞愧一說?」唐澤摸得更用力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照顧一點的。」
雖然把妹子送到李翃口中著實令人心生不爽,但為了妹子的後宮前途,他只有忍痛割愛了,唉······
孔思思怔了怔,搖頭苦笑:「我這樣說,並非是爭風吃醋想要借姐姐之力爭寵。我只願依傍姐姐,為姐姐披荊斬棘。只是位分之高低系家族榮寵,妹妹便努力爭一爭罷了。」
孔思思略微走神,其實她初入宮時還是有所憧憬的,只是幾十年晃眼而過,人世沉浮,對於感情之事終究是心寒了。
可唐澤不一樣,她還這麼年輕······
回過神來,她微微一笑:「姐姐心胸寬闊,令妹妹好生佩服」
「哪裡哪裡。」
嘴上謙虛著,可唐澤心中卻是舉起一萬隻手表示贊同,他這麼任勞任怨地替李翃管小老婆們,只能看不能撲倒地忍了這麼久,就憑這心胸,他也是挺佩服自己的。
才藝比拼大賽的消息很快傳遍後宮,眾妃嬪被冷落許久,加上唐澤宣傳的好,大家也無意見,當真開始了認真準備。
唐澤想了想,最終擬定了一個主題「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當然,這些事情李翃都是不知情的。
在眾人催促下,景仁宮作為舉辦方,在三天後正式宣布大賽開始。
這天,景仁宮裡人頭攢動,擠滿了為自家主子加油鼓舞的宮女太監,作為主角們的嬪妃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目光裡帶著自信,些許緊張,更多的是,殺氣。
唐澤將眾妃嬪分為琴棋書畫舞五組,每組各選出一個獲勝者參加最終比拼,角逐皇冠,哦不,是侍寢機會。
景仁宮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唐澤更是眼睛都要看直了。
瞧瞧,陸芳容纖細白皙的小蠻腰扭得多帶勁,簡直要把人的魂兒都勾走了,姜修媛一邊彈琴一邊唱曲子,他都恨不得溺死在溫柔鄉里,還有那個寧嬪,她是在畫畫嗎?怎麼畫著畫著就跳起舞來了,哎呦那皓腕如雪······
唐澤在心中捶胸頓足,李翃啊李翃,你也太不懂得享受珍惜了,放著這些嬌滴滴的妹子不要,你就和你的奏摺睡去吧!這些妹子,都給我!
誒,不對,他現在也是妹子······
張嬤嬤看到唐澤眼中淚光閃爍,問道:「娘娘身體不舒服嗎?」
唐澤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感慨道:「我很好,只是看到各位妹妹積極響應本宮號召,如此賣力比拼,本宮心中感動,熱淚盈眶!」
大賽進行了一個上午,唐澤發現,自己策劃的方案還是有點問題的,對於一些比賽項目不適用。
比如說,林婉儀和慕貴人棋藝相當,兩人對峙了一個上午都分不出結果,唐澤瞧了眼林婉儀,剛才她的棋子被慕貴人逼到了一個境地,她額頭青筋暴起,就差指甲抓了棋子往對方臉上砸去,而對面的慕貴人也是滿頭冷汗,面色蒼白,緊張兮兮地盯著棋盤。
唐澤皺眉,這可不行,兩妹子別是下棋下的走火入魔了,要不然,不管誰勝出,送去侍寢的都是神經病啊,李翃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成!
「兩位妹妹難決勝負,不如歇一會兒?」
「貴妃娘娘是要幫林婉儀作弊嗎?這盤棋我明明快要贏了。」慕貴人不爽說道。
林婉儀冷笑一聲:「你快贏了?呵呵,做夢說胡話吧!我自小便精通棋藝,還從沒人在我面前誇下海口!」
唐澤抹了抹冷汗,得了,兩人都不自稱嬪妾了,看來真是走火入魔了。
唐澤嘆了口氣,默默走遠,可很快就被其餘四組的勝出者拉了過去,於是,四個女人圍著他嘰嘰喳喳,吵得不可開交。
唐澤聽了半天,才大概弄明白了。陸芳容擅長舞技,琴藝稍遜,而姜修媛琴藝絕佳,書畫卻是短板,寧嬪書畫達到登峰造極境地,無奈舞技不精,還有郭才人······總之,四個女人為了決賽項目,都快要將唐澤撕成兩半了。
唐澤無奈望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在他以前的公司是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牲口使,哪兒想這群平時閑來無事的妹子這麼難伺候!
「啊對了,」唐澤忽然想到一個好辦法,「琴棋書畫舞,每組決出一個勝者,分別賜最佳古琴獎,最佳棋藝獎,最佳書法獎,最佳國畫獎,最佳舞蹈獎,本宮會將這五人的綠頭牌呈給皇上,由皇上親自翻牌,沒被選中侍寢的其餘四人,本宮會賜珠寶,怎麼樣?」
妹子們交頭接耳了一陣,似乎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於是整理了一下姿容,齊齊地行了個屈膝禮,「但憑娘娘做主!」
唐澤欣慰地點點頭,忘了眼正在廝殺的快要翻白眼吐白沫的林婉儀和慕貴人,無奈地一扶額,走回殿內。
到了晚上,唐澤用過晚膳,打聽到李翃在養心殿,於是趕緊坐了轎攆過去。
殿外只有一個小太監守著,進去通報后,給唐澤打開了殿門,又匆匆地撤下了。
唐澤讓端著綠頭牌的小太監先呆在門外,自己徑直走了進去,只見李翃果然埋頭在看奏摺,聽到他進來的動靜,頭也不抬。
唐澤嘴角抽了抽,這哥們兒晚上不會真的是抱著奏摺睡的吧?
「皇上。」唐澤輕輕叫了他一聲,殿內安靜,他這一聲叫得很小心,在別人聽起來或許很溫柔,但他自己心中顫了一顫,靠,怎麼會發出這麼娘的聲音?
「何事?」李翃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嘿嘿嘿,當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唐澤揮手讓殿外端著綠頭牌的小太監進來,「前幾天你不是把侍寢安排交給我了嗎?所以我想著,必不能叫你失望,於是在後宮經過層層選拔,總算是不負聖心,挑選出了擅長琴書畫舞的美人各一名,供皇上······」
李翃的臉色一寸一寸陰沉下來,他瞥眼看去,端著綠頭牌的小太監手一抖,東西都掉地上了。
「出去!」他對著小太監說道。
小太監唯唯諾諾地退出殿外。
唐澤以為是小太監忍李翃不高興了,連忙從地上撿起綠頭牌重新擺好,放到了李翃面前,「皇上,臣妾本來還想選出一名擅長棋藝的妃嬪,可是那兩人廝殺太久,最後都餓得昏死過去,臣妾就命人將她們抬回去了。」
李翃手指抵著額角,拚命按壓下心中的情緒,嘴角抽搐了下:「過來!」
「皇上有何吩咐?」唐澤心中帶了分警惕,緩緩挪步靠近他。
不等唐澤湊近,李翃突然伸手將她皓腕一扣,天昏地暗的一陣旋轉,唐澤感到自己的臉噗嗤一聲撞倒了結實的胸膛,待抬頭一看,李翃的臉離自己只有一寸,目光沉沉,溫熱的呼吸盡數噴到了自己的鼻端。
唐澤心裡一顫,手臂上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往地上掉。
「你······你······」差點和一個男人親吻,唐澤小心臟還處於砰砰亂跳之中,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在貴妃心中,朕就是一個如此沉迷女色之人?」李翃臉色分毫未變,眯了眯眼睛,氣息凜冽。
「臣妾怎麼會這樣想?只是覺得,反正娶都娶了,幹嘛把她們晾著,而且皇上日理萬機,身邊需要一個貼心的人排遣壓力啊。」唐澤使勁地推了推李翃,但對方身形絲毫未動,唉,這具柔弱的軀體真沒用。
李翃額角青筋跳了跳,「貴妃當真是為朕操碎了心。」他伸手將桌上的綠頭牌一一翻過來,看清楚之後,唇角冷冷一挑:「怎麼沒有貴妃的?」
唐澤原以為他要召四個嬪妃,可聽他這麼一問,心裡嚇了一跳,於是不經腦子思考,脫口而出:「皇上見過老鴇親自接客的嗎?」
此話一出,養心殿內整個氣氛都凝固了。
半響,李翃鬆開了禁錮唐澤的手,拚命按壓下內心的暴躁,捏住她的下巴,炙熱探究的目光快要將她看穿:「朕倒是好奇,貴妃以前是來自什麼地方,怎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子?」
我如此出塵絕艷,清新脫俗,自然是來自一個山清水秀,霧氣縹緲的地方,唯獨不是個女子罷了。唐澤很想這樣說,但腦細胞經過多番搏鬥,還是選擇了一個保險靠譜的回答:「皇上當真好奇嗎?不過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不知您有空聽臣妾說嗎?」
李翃又盯了她一會兒,終於露出一副沒有興趣的表情,淡淡地轉過了頭:「朕還有政務處理,你先回去吧,只記住一點,不要企圖脫離朕的掌控。」
「我知道我知道。」唐澤忙不迭地點頭,抱著綠頭牌就躥出去了。哼,好心好意被當做驢肝肺,要不是後宮有個雯月公主,他非常懷疑李翃是喜歡男的!
回到景仁宮,唐澤一把把綠頭牌扔到了桌子上,心裡氣餒,沒有幫小婊砸們沒得到侍寢機會,他怎麼去刷她們的好感啊?
想到這裡,唐澤看看時間已是戌時,於是凝神進入二元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