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御花園最後還是沒去成,因為李翃同學說有些事務沒處理完,用完午膳就回去了。
唐澤暗自鬆了口氣,和太后閑聊了一會兒,才緩緩起身回宮。
晚上,到了辰時,唐澤早早地躺在了床上,略一凝神,瞬間踏入二元空間,果然不出所料,他這一天賺到了三十多個積分,光是太后就刷到了五點好感度。他將積分全部購買生命后,才凝神回到現實空間。
為了調養這具身體,唐澤決定以後都要按時睡覺起床,早上可以練個瑜伽,晚上喝杯苦瓜茶排毒,想著想著,他突然覺得小腹一陣酸疼,心裡一驚,趕緊喊張嬤嬤:「嬤嬤,快,快去叫太醫,我肚子疼。」靠,不會是餘毒又發作了吧?
「娘娘哪裡疼?」張嬤嬤緊張地問,看到唐澤指了指小腹,鬆了一口氣說道,「娘娘的月事這幾天也該到了,老奴去給您拿個湯婆子暖暖肚子。」
啥,月事?大姨媽?!
唐澤瞪大了眼睛,忙爬起來去檢查了一下,果然是大姨媽來了。
啊啊啊,他要瘋掉!他一個大直男竟然來大姨媽了!
唐澤欲哭無淚地接過張嬤嬤遞來的湯婆子,將它放置到小腹處,疼痛才稍微減弱一些。他將整個人裹在被子里,幾乎是蜷縮著睡的,話說這痛經痛起來還真不是人受的,在現代的時候,女朋友來月經了,他雖然會噓寒問暖,但心裡卻也會覺得她們矯情。不過,現在自己親身體會到了,才算知道了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的精髓所在。
當然,或許是他從來不曾真正喜歡過她們,所以才未給予真心的關懷吧。
這一夜唐澤幾乎沒怎麼睡,第二天起來時,銅鏡中美美的小臉憔悴不堪,用完早膳,他喝了一大碗紅糖水之後,又蒙著被子躺到床上,睡了一個下午,腹痛才算漸漸止息,臉蛋也恢復了一點點血色。
唐澤隨意梳洗了一下,正準備用晚膳時,門外忽然傳來「皇上駕到——」
唐澤拿筷子的手一抖,這哥們兒來幹啥?啊不行,他的頭疼!
李翃一踏進門,就看到唐澤緩緩起身,她著一襲素雅錦衣,烏髮隨意散落垂至腰際,雖然未施粉黛,卻依舊是臉如凝脂,眸如秋水,微微一抬眼,清波流盼,熠熠生輝。
他心裡稍稍一動,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制止了她下跪的動作,「貴妃身子不好,就不用行禮了。」
「多謝皇上!」唐澤條件反射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李翃看著自己空掉的手,愣了愣,眉頭不自覺地一皺。
兩人坐下后,一時無話,唐澤因為身體不舒服,加上要保持距離,只管悶頭吃飯,急得張嬤嬤在一旁使勁地給他使眼色。
還是李翃先開了口,「朕前幾日答應過你,要陪你用午膳,可上次事務繁多,走得匆忙,所以朕今晚過來陪你用膳,以免有食言之嫌。」
Inging,皇上您真是金口玉言!可是您不來,我恐怕會吃得更歡快兒!唐澤微微一笑,「多謝皇上!」
張嬤嬤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咬了咬牙,問道:「皇上,您今晚是否留在景仁宮?」見李翃點頭,她面色一喜,忙說:「那老奴這就讓人準備準備。」
看著張嬤嬤屁顛屁顛地跑出去,唐澤差點一口飯噎在喉嚨,忙丟下手裡的筷子捂著小腹,可憐兮兮地說道:「皇上,臣妾今天身子不適,恐怕不能伺候您了,您還是移駕別宮吧。」
李翃淡定地喝了口茶,斜睨她一眼,「貴妃是在趕朕走?」
「臣妾不敢,只是······」唐澤心想,我可不是怕你夜晚孤獨寂寞冷嗎?
李翃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唇角一撇,說道:「朕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唐澤:「······」
晚上熄燈之後。
唐澤閉著眼睛怎麼也睡不著,想想身邊躺著一個大男人,就渾身不自在!他時不時扭頭看看李翃睡沒睡著。
借著窗外皎潔的月色,只見李翃眼睫微闔,濃密睫毛隨著均勻的呼吸輕輕顫動,映著點點光暈就像翩翩起舞的羽蝶。他的額頭方闊圓潤,側臉線條剛毅中不乏柔和,下巴之中有一個淺淺的凹弧,澄透月光悄然漫過他高挺的鼻樑,在左臉投下斑駁黑影。
這就是傳說中的帝王之相吧,唐澤拖著腮趴在李翃枕邊,細細打量,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觸一觸他的睫毛,誰知還沒碰到,就被對方一把捉住了手腕。
「貴妃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呵呵,」唐澤尷尬地笑笑,「我肚子疼,所以還精神呢。我還以為皇上已經睡著了?」
「你這樣盯著朕,朕睡不著。」
「哦,不好意思啊。」唐澤翻了個身,心裡埋怨自己剛才發什麼神經,竟然想摸一個男人的臉!
李翃盯了一會兒唐澤的後背,撇撇嘴忽然說道:「肚子疼就多喝熱水。」
唐澤一下子明白過來他是說什麼,嘴角扯出了一個無聲的笑,呵呵,這話要是擱在現代,是被女朋友糊一臉拖鞋的節奏!不過他也知道原身不得寵,李翃能說這麼一句話已經很不錯了,人家是皇上,又不需要哄女人。
「朕明天讓太醫來看看你。」
嗯,這話還像點樣!唐澤想了想,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明天就不疼了。」
「嗯,隨你。」李翃也沒強求,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轉過身去睡了。
唐澤瞥了他一眼,扯過被子蒙住頭,也很快進入夢鄉。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李翃早已上朝去了,張嬤嬤從屋外走進來,一見到他就開始嘮叨個不停,「娘娘啊,皇上好不容易來一回,您怎麼能睡這麼沉?皇上起來的時候,您也要跟著起來,伺候他啊,這樣才能更好地討皇上歡心。」
讓他伺候一個男人穿衣服穿鞋子?唐澤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no,他拒絕!
用過早膳,唐澤的肚子不疼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正想起身去長禧宮給太后請安,一個小太監走進來說,修宜公主來了。
「知道了,請她進來。」唐澤在腦海中一搜索,關於這個公主妹子的記憶還挺多,甚至比皇上的還要多,而且兩人的關係看起來不錯。
果然,李修宜一進來,就親熱地喊澤姐姐,笑容里透著豆蔻少女的天真無邪。
唐澤細細地想了想,這位公主和原身從小就認識,且關係密切,原身進宮后,閉門不外出也不和人來往,只有李修宜會時常拜訪,還是一如從前的親密無間。
既然是多年的閨蜜,肯定對原身的性格方面很熟悉,唐澤抿了抿唇,盡量模仿原身的口氣,說道:「快去吩咐小廚房準備幾樣公主愛吃的點心。」
李修宜擺擺手,說:「澤姐姐,我今天可不是來你這兒吃東西的。御花園裡的牡丹開得不錯,我們不如一同前去觀賞,你總是這樣呆在房間里不出去,會悶出病的。」
唐澤想了想,點點頭答應。
李修宜高興地拉起她的手,「我以前常勸你多出去走動,你偏不聽,現在總算是開竅了。御花園離景仁宮不遠,就不用吩咐轎攆了,我們走著去吧。」
御花園位於皇宮中軸位置,假山嶙峋,石子為路,此時正值春季,園內遍植的奇花異草盛長,空氣里充斥著草木獨有的清香瑰麗。兩座造型纖巧的對亭之間,一叢叢怒放的牡丹花是最扎眼的存在,花瓣重重疊疊,花色數不勝數,模樣嬌俏艷麗,姿態雍容華貴。
唐澤看著美景,聞著花香,心情果然跟著大好。
可惜好景不長,對面亭子里忽然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哭聲,唐澤和李修宜一齊望去,遠遠地就看到沈蓉華手裡拿著一枝牡丹花,冷眼看著台階下被嬤嬤抱在懷裡的小女孩。
「沈婕妤也太恃寵而驕了,」李修宜不滿地撇撇嘴,說道,「雯月公主好歹是皇兄膝下唯一的子嗣,她怎麼可以欺負一個孩子?」
「我們去看看。」
「哎算了,澤姐姐,」李修宜拉住唐澤,「她正在風頭,我們不要去惹她。」
「不,我最看不慣別人欺負小孩子了。」唐澤其實有點女兒控,在現代時,還常常和好基友討論結婚後生個怎樣的閨女,尤其看到三四歲的可愛小女孩,他充滿了保護欲。
沈蓉華完全不知道唐澤就站在她身後,看了一眼哭泣的雯月公主,說道:「公主的心可真兇啊,你手裡都握著一朵牡丹花了,還覬覦我手中的這朵嗎?」
抱雯月的嬤嬤臉色尷尬地說道:「婕妤娘娘,是公主先摘到的。」
「哼!放肆!」沈蓉華面色一凜,「誰先拿在手中就是誰的!一個不得寵的公主也敢與我爭搶?」
唐澤不由冷笑一聲,這貨真不是一般的幼稚無腦啊,一朵花也好意思和小孩子搶?不過他也清楚,恐怕是沈蓉華心情又不好,故意找茬罷了。
「沈婕妤好威風啊,看看,把小孩子都嚇哭了。」
沈蓉華轉身,看是唐澤,胡亂地屈膝行了個禮,不爽地說道:「貴妃娘娘就不用諷刺嬪妾了。嬪妾這次既沒責打宮人,又沒目無尊卑,娘娘要怪罪嬪妾,也得給個理由吧?」
她仍記得上次被罰的事情,恨得牙痒痒,唐澤這個賤人,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招數,皇上不但沒有幫自己出氣,這幾天還竟然冷落自己,聽說昨晚留在景仁宮陪這個賤人了!
「沈婕妤這話從何說起,本宮又沒要怪罪你,」唐澤笑笑,命令道,「把手裡的牡丹給雯月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