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楊聖

群山萬壑，蜿蜒起伏，雨村，在這片巨大延綿的山脈之中，猶如夜空的小星星，存在，卻也渺小。

為什麼叫雨村呢？也許是因為這片地帶，經常下著朦朧的細雨，少有晴天。

今天，便是一個少有的晴天，清晨，朝陽初照東方，溫和的光輝灑在人的身上，讓人覺得暖洋洋的，非常舒適。

四月這個季節，說冷也不冷，但是也沒有夏天的灼熱，風兒輕輕地吹拂著大地。

「哈哈哈，今天沒有下雨。」村落之中，一聲清脆的孩童叫聲響起，旋即，一個個穿著清秀衣衫的孩子從村中跑出，沐浴在溫和的陽光下，伸著懶腰，一個個嘻嘻哈哈，非常得和諧。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輕衫的少年從遠處走來，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目若朗星，眉清目秀，談不上很帥，卻也讓人覺得好看，很清秀。

少年郎黑色的輕衫隨著清晨的風兒微微飄動，倒也有一點俊逸出塵的模樣，他來到村子的廣場上，伸著懶腰。

「快看，楊聖哥哥起床了！」

也不知道哪個孩童叫喊了一聲，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黑衣少年的身上，頓時間，一眾孩童呼哧呼哧地跑到村子的廣場上，將黑衣少年圍了起來。

「楊聖哥哥，你什麼時候你打獵，上次那種很大很大的怪獸，它的肉真的好好吃啊！」一個胖嘟嘟的黑衣小胖子將手指頭伸進嘴中，留著口水大聲問道。

「是啊是啊，我也要吃那種怪獸的肉，吃完了身體暖洋洋的！」其他小孩子依依附和。

黑衣少年嘿嘿一笑，「哈…..哈哈……這兩天，我就去給你們打來！到時候想吃多少吃多少！」

「好耶！」孩子們開心地笑道。

黑衣少年楊聖微微一笑，這群孩子就知道吃，然而所不知道的事，那種怪物，哪裡只是普通的野獸，而是馳騁在大山深處的荒獸。

雨村坐落在的，不過是這條延綿的巨大的山脈的出口而已，真正地進入大山，在那裡，有著各種各樣的荒獸，如若只是普通的獵人進入，走好不出五里路，就進了荒獸的肚子里。

什麼是荒獸呢？荒獸不同於普通的野獸。普通的野獸，獅子老虎已經是位於食物鏈的頂端，是為野獸之王，但是這種野獸，智力不高，亦算不上真正的兇悍，即便是普通的獵人，利用人數，陷阱等，也是可以將其捕獲的。

但是，荒獸卻是不一樣。

這是一個充滿著天地靈氣的世界，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可以利用來增強自身力量的「氣」，這種「氣」，被人們稱之為「靈氣」。

人可以通過這種「氣」變得猶如仙人一般，噴火吐電，開山裂石，騰空飛行等等不可思議的事情，修行了這種「靈氣」，便可以一一做到。

荒獸，不同於野獸的地方，就是荒獸的血脈，可以自覺地吸收空氣中的靈氣，從而開發腦域，誕出靈慧，同樣也使荒獸本身變得無比兇猛，傳說中，強大的荒獸，擁有如人般的智慧，更有甚者，可以化作人形。

尋常荒獸智慧雖然比不上人類，但是卻遠遠不是野獸可以相提並論的，兇猛程度，更是無法相比。

雨村是一個很普通的村子，村內並沒有修行者，而且雨村幾乎與世隔絕，甚至連修行者的知識都無法傳達到，人們只知道，在山的深處，有著遠比老虎獅子兇猛地的動物，村內的獵人並不敢深入。

當時楊聖獵的，是一頭擁有古時大凶窮奇血脈的巨虎，雖然只有一絲稀薄幾乎可以忽略的血脈，但是卻也是能自發地吸收天地靈氣，使其成為荒獸。

獵殺的過程可謂是極其兇險，楊聖因此受到創傷，以最認真的態度相對，當時將山林打得搖曳，大地被擊得皸裂，鮮血瘋狂揮灑，最終才得以斬下虎頭。

相比於普通的野獸，荒獸雖然兇猛無比，但是其肉質也不是野獸能夠比的，就算是粗製濫造般炮製，肉質也是鮮美香嫩，正是因為其長年被天地靈氣滋潤的緣故，普通人下肚，可以強身健體，神清氣爽。

答應了這群孩子，自然就各自散去玩耍，楊聖微微一笑，打了一套「鍛體術」，輕快的動作令人恍恍惚惚，猶如幻影一般，這是一套強生健體的體術，雖不是修行之法，卻也能微微地吸收一些靈氣，強壯體魄。

這套體術，也是被老村長傳授給雨村眾人，也是靠這套體術，村中的獵人一個個生龍活虎，比普通男子更加強壯，打獵的危險也變得很低，這也令村子的人很信服老爺子。

據說老爺子是幾十年前突然來到了這個村子，在這生活了幾年之後，有一年，山中的野獸忽然間變得極其暴躁，經常有兇猛的野獸襲擊村子，原本的獵人村長也因為一頭低級荒獸的入侵為了保護村子而戰死了。

就當村中的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老爺子挺身而出，將那荒獸打死，當時村中缺乏領導者，擊殺荒獸的老爺子一時間被村子的人們推上村長的位子。

村子危在旦夕，老爺子本意在此安安靜靜地度過餘生，卻也不得不帶領著大家反擊野獸的進攻，這時他傳下了這套體術，並指揮村中壯年，成功在野獸暴動的時期讓村子得以保存。

這時候老爺子深得村子的信賴，這個村長也就一直當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老爺子姓什麼叫什麼，但也不需要知道，人們只知道他拯救了整個村子。

太陽初升，生命的氣息是最為旺盛的時候，這個時候打一套「鍛體術」，效果遠勝於其他時間。

一套生龍活虎的體術打完，楊聖覺得自己的骨骼「咯咯」作響，剛睡醒的慵懶之氣消失乾淨，整個人活力四射，神清氣爽。

「雖然是最基本的體術，但也是博長久之精華，一代代傳承下來，吸取了各個時代的精粹，是這個世界最為基本的術法。」灰衣老人曾教導楊聖。

這使得楊聖對於這「鍛體術」格外地看重。

老人來歷神秘，甚至是從小被撫養長大的楊聖，也不知道其姓與名，只是稱呼其「爺爺」二字。

老人也從來不提及的自己的過往，但是毫無疑問，老人不是一個普通的遲暮老人，而是一個修行者。

老爺子自楊聖懂事起便為楊聖灌輸關於「修行者」的知識，並且教導楊聖修行。

他曾找來各種各樣的奇葯給楊聖泡葯浴，並且教導楊聖「鍛體術」，讓楊聖齊頭並進，藉助葯浴修行鍛體術，最終練就了老人口中的「先天之體」。

這個時間便花費了楊聖五年時間，成先天之體之日，楊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若融入了這個世界，與天地靈氣共舞，舉手投足間呼吸靈氣，一日之間，便修成了「溶血」境的巔峰。

溶血境，是修行的第一個大境界，將所吸收的天地靈氣全部溶於自身的鮮血之中，從而使修士本身氣血翻升，羸弱的人類軀體力量便能與虎豹相爭。

修到了溶血境的高深地步，便有人可以做到手撕虎豹，力劈巨木，一步十米等等普通人永遠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這就是修行的奇妙！

回到自家的宅子，老爺子一身灰袍，坐在一把破舊老椅子上，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微微地閉著眼睛，盤延在他臉上那如同虯龍般的皺紋，在這令人心曠神怡的晨光下，也變得不再那麼恐怖了。

看到楊聖回來，老爺子微微睜開了眼睛，道：「最近山裡面有些不是很太平。」

「怎麼了？」楊聖問道。

老爺子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破舊的老椅子發出「咔咔」的聲音，彷彿隨時都會變得散架。

「外面的人不太安分，你出去遊盪一下吧，別讓那些世俗之人發現了這裡。」老爺子揮了揮手，忽然之間，遠處的天際，一道黑影猶如閃電般迅速地飛來，仔細一看，是一隻巨大的黑鷹。

黑鷹立在院子之中，足足有三個人那麼高，黑色羽毛猶如鋼精般在陽光下閃爍著鋒利的光芒，茂密地步在鷹身之上，鷹的眼睛猶如尖刀一般鋒芒畢露，氣勢凌人。

這是老爺子養的荒獸，是老爺子成為村子之長之後某一天帶回來的，巨大的身體令村民們非常驚訝，在老爺子訴說了其安全之後，便在村口搭了窩，每天都躺在村口山頭一個山峰之上睡覺。

楊聖年幼時便曾與老人坐著這隻巨大的黑鷹前往大山的深處，並且他去大山深處獨自歷練，也是坐著這黑鷹前往。

黑鷹也曾在荒獸口下救下過楊聖，楊聖至今也摸不準黑鷹的具體實力，只知道黑鷹的智慧已經接近人類，實力自然深不可測。

「黑叔！「打了一個招呼，笑嘻嘻地跳上了黑鷹的背上，動作已經是輕車熟路，調整了坐姿，便向老爺子道：「爺爺，那我這就走了！」

「小心一些，別跟外面的人扯上關係。」老爺子已經坐回老椅子，囑託道。

「哈哈，好的，走吧！黑叔。」楊聖拍了拍黑鷹的背。

只見黑鷹長嘯一聲，巨大的身軀猛地沖向天際，猶如閃電劃過天空，眨眼間，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鷹擊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