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漏洞百出

8.漏洞百出

艷歌小跑著回到自己屋裡,如果找艷娘談判,只怕艷娘會藉此欺壓於她,不說,心中憋著的氣又難出,著實堵得慌。「悅言,你去把那個吳銘的事給我打聽清楚。把你聽到的所有有關她的事通通告訴我。」

悅言先前被艷歌叫出去,正想藉機躲一躲,這會兒又被叫住,只得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全部告訴她。

「你說吳銘進艷月樓是為了錢?和艷娘簽了兩年的契約。」艷歌眉毛一挑,似乎想出了辦法。

「是,是悅心她們說的。」悅言平日里為人和善,能左右逢源,樓里許多丫鬟都願與她說話。

如果缺錢的話,那還好說。她這些年存了不少錢,拿些銀子給她,讓她走就是了。至於艷娘那裡,她可以先斬後奏,等吳銘跑遠了,她再說也不遲。反正人走了,艷娘也抓不回來,再生氣也不能拿她怎樣,反正自己有孟玄撐腰。

「還有,你說她是哪裡人?」

悅言回憶了一會兒,說:「悅心說她是西域東安國人,父親是中原到東安國經商的商人。她到楚國是來尋親的。」

聽到西域二字,艷歌心中警鈴大響,據孟玄手下的人說,楚國血影衛的堂主極有可能是鄴國西部的人,鄴國西部的百姓大多是胡漢雜居的後代,長相綜合漢人和西域人的模樣,吳銘的模樣,的確有西域人的影子,莫非這個吳銘就是那個堂主天剎?但那日她見過天剎,是個男人,聲音也是渾厚低沉的,而非吳銘這種嫵媚妖嬈、聲如銀鈴的女子。她自己也是細作,知道有易容術這事,說不定那人是女扮男裝呢?

艷歌是的祖父母是鄴國精挑細選出來的人,家中三代皆生活在楚國。如今,她不想再過見不得光的日子,她早已將自己當做楚國人,現在鄴國已是水深火熱,她何必為不成氣候的鄴國賣命?孟玄已許諾她,等事成之後會讓她離開艷月樓,進將軍府做妾。

只是楚國這邊潛伏的血影衛行事太隱秘,她無法了解更多。這次如果能把潭州血影衛的頭領捉住,那算是大功一件。

無論如何,也該把吳銘之事告訴大將軍才是。艷歌眉目舒展,歪在美人榻上,說:「你出去吧,我累了,先休息一會兒。」

後幾日,艷歌狀似無異的和宴長寧擦肩而過,她憑藉女人的直覺認為這個舞師有問題,她是歌舞姬,亦是細作,這個女人艷若朝霞的笑臉下有殺氣在涌動。而宴長寧也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氣,她確定眼前這個妖嬈明艷的美人,正是鄴國安插在楚國的棋子之一。

「聽說五日前艷月樓新來了一個美人。」厚重的男聲問道。

艷娘被眼前的人看得心裡發虛,厚著頭皮說:「是。」

「艷娘,別怪我沒提醒你。雖然艷月樓有本將軍撐腰,但你也不能做犯法的事。當今聖上可不是先皇,這又在天子腳下,可別做強買強賣的生意,出了事本將軍未必保得住你。」

艷娘急忙點頭,說:「是,奴知道了。那姑娘也是急著用錢,所以才到艷月樓做舞女的老師,奴這幾日來也只讓她教舞女們跳舞,並沒強迫她做其他的事。」她已知道是艷歌告的狀,這女人當小肚雞腸,眼裡容不下任何人。

「那姑娘是什麼來頭?調查清楚了嗎?」艷月樓是他為楚國新帝經營的**,可不能混進來歷不明的人。

艷娘把吳銘那日對她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對主子說了一遍,又補充道:「奴觀察了那姑娘幾日,她天真得很,不像是敵國派來的細作。如果她真想刺探情報,成為艷月樓的頭牌舞女才有利,可她沒有。她還傻乎乎的想著湊夠路費后離開艷月樓,繼續找那個只知道姓氏的爹。」

「你最好確定她沒別的心思,否則的話,艷月樓也該換老闆了。」那人淡淡的警告說。

艷娘嚇得趕忙跪下,說:「奴一定派人盯緊她。」

那人許久沒動靜,艷娘被嚇得不輕,又分不清主子現在是何情緒,只得抬頭偷瞄他一眼。只見她主子的國字臉上滿是鬍渣,穿著打扮狂放不羈,一身衣裳已快裹不住他魁梧的身軀,此人正是讓鄴軍聞風喪膽的楚國大將孟玄。

「既然她想做舞女的師傅,就讓她做個師傅,到時候給她銀子放她走。」

「是,奴婢明白。」艷娘被孟玄一陣恐嚇后,再也不敢對吳銘起別的心思。這大戶人家養的狗,儘管在普通人面前可以頤指氣使呼風喚雨,但一回到主子面前,變得連一條狗都不如,這就是為人奴婢的苦處。

宴長寧安分守己,每日只教舞陽幾個跳舞,別的一概不管。她知道艷娘這幾日派人盯著她,她不能輕舉妄動。只不過她還是聽到一些伺候過高官的舞女的丫鬟說起一些高門大院里的**,甚至一些高官的特殊癖好。

例如孟玄好色,艷月樓的頭牌姑娘艷歌就是他的相好之一,此外他還喜歡養童女。再如與孟玄面和心不合的大將軍南宮羽,不止在有二十幾房小妾,還有數十名孌童和幾個絕色的男寵。莫擎天做事用人不拘一格,只要有才能,他可以忽略他們的私德。

缺錢是不是?找爹是不是?孟將軍那邊已經派人盯著吳銘了,正好可以試她一試,如果她走了的話,說明她沒有撒謊,如果執意留下的話,那就可疑了。

艷歌讓悅言從她的首飾盒中取了一些首飾釵環和銀票,親自去後院的笙簫閣見吳銘。宴長寧還以為是舞陽來找她,開門后發現是一個瓜子臉的紅妝美人。「艷歌姑娘,不知到我這裡有何貴幹?」

宴長寧開門后,艷歌直接跨過門檻走了進去,吩咐悅言把門帶上,坐在上首的位置,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說:「今天來找你,是有些話要說,坐下吧。」她以主人的姿態招呼宴長寧。

宴長寧剛來的第二日,就有人告訴她艷歌不好惹,想來這艷歌是想針對她了,說:「艷歌姑娘有何事要說?」

「我聽說你是西域人,到楚國來的目的是找你那個素未謀面的爹。你因為缺錢才到這裡來的,對吧?正好,我在艷月樓待了好些年,攢下的纏頭和銀錢不少,足夠讓你走遍整個楚國了。這些是我送你的銀子,你拿了之後立刻離開艷月樓。至於艷娘那裡,我會去說清楚。」艷歌撫著塗了豆蔻的指甲說,好似她的指甲塗得不夠漂亮。

原來是讓她走人的,悅心等人說過,艷歌嫉妒心重,見不得樓里的姑娘比她好,已經被她弄走好幾個了,例如從艷月樓出走到纖雲館的頭牌弄琴。

當初弄琴也是被艷娘力捧的姑娘,艷歌看不慣就陷害她下毒害樓里的另一個姑娘,後來被艷娘趕出艷月樓,艷月樓的死對頭纖雲館的雲姑救下弄琴,將她捧成纖雲館的頭牌,成為與艷歌抗衡的花魁。

想必她聽到樓里的閑言碎語,今天來示威。但她來並非為財,說:「我雖然缺錢,但已和艷娘立下合約,教新來的舞女天竺舞,哪能背信棄義不聲不響的走?」

艷歌面容上浮現冷凌凌的笑容,卻讓她更妖冶嫵媚,這個吳銘果真有其他目的。她看了看自己的紅指甲,繼續勸說:「你難道不知中原正緊人家的姑娘不會到伎館來?如果你墮入風塵的消息傳到你爹的耳朵里,他還會讓你進家門?再說了,我和艷娘相識多年,她是個什麼人我還不清楚?紙上的黑字,不過是騙你的而已。我拿私房錢給你,你不用賣藝就能找爹,還不滿足嗎?」

宴長寧笑著推拒:「我從小長在西域,知道信義二字,斷不可食言。我也聽說中原最講究誠信,說話一言九鼎。我答應了艷娘的事,就不會反悔。而且我只調·教舞女,又不登台搶你的風頭。」艷歌的確囂張,她的眼睛似長在頭頂,給人一種任何人都低她一等的錯覺。

艷歌聞言,不屑的嗤笑一聲,斜眼瞟了宴長寧一眼,說:「就憑你,也想搶我的風頭?」但她內心慌亂,艷月樓第一次出現這樣一個讓她心神不寧的女子。但她明白,不能在氣場上輸給這個胡人蠻女。「就憑你這豆芽一樣的身材,是你這張寡淡的臉,還是你自以為是的天竺舞?要風情沒風情,要手段沒手段,也配和我相提並論?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宴長寧心裡笑了笑,面上真誠的說:「既然在姑娘眼中我如此不堪,你又何必擔心我威脅到你呢?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

艷歌聞言發作,登時站起身來,一雙柳葉眉緊蹙著,指著宴長寧的鼻子罵道:「別以為自己會跳天竺舞,就給臉不要臉!我今日好心勸你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我沒法子收拾你!只要我在將軍那裡……」

「喲,大清早的,艷歌姑娘這是要收拾誰呢?」艷娘妖妖嬈嬈的走了進來,看到圓木桌上的錢袋和艷歌的神情,已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弄琴被艷歌使計逼走後,她懊悔不已,自是不會讓同樣的事再發生。這艷歌就是被孟玄慣壞了,才不服管教。但她才是艷月樓的老闆,艷月樓里的一切還是她說了算,對宴長寧說道:「吳銘,怎麼還不去舞室?舞陽她們在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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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的重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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