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好在,上天給了他第二次機會。他的愛人又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沈洛鈞捧起寧遠宸的臉,濕潤的眼睛里全是哀求和喜悅,「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這一次,他會成為愛人在這個世界上最卑微,最忠誠的僕人,他願意匍匐在他的腳下,任他鞭打,只要他願意施捨一點垂憐。」
寧遠宸抬起頭看著他,兩人深深地對視了一會兒,最後,他伸出手,覆在沈洛鈞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
「這可真是個讓人心碎的故事。」
「但它最後會有一個甜蜜美好的結尾。」沈洛鈞側過頭,親吻他的手心,「你相信嗎?」
寧遠宸緩慢的眨著眼睛,臉上是溫柔恬淡的笑容。他用雙手捧著沈洛鈞的臉,手指順著面頰、脖子,一直滑到他的肩膀和手臂上。
沈洛鈞激動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他眼眶裡全是淚水,只能用氣聲微弱的喚道:「遠宸……」
寧遠宸微笑著點了點頭。然而下一秒,沈洛鈞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與此同時,他的手臂也彷彿要被人從身上擰下來一樣絞痛,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面朝下被壓在地上,雙手被扣在頭頂,那力度就好像被鋼釘釘在了地上,後背被寧遠宸的膝蓋用力頂著,脊柱幾乎要被壓斷,擠壓的胸腔讓他喘不上氣。這樣一來,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和掙扎的能力。
寧遠宸的另一隻手,正掐在他的脖子上。他感到自己頸側的動脈已經被掐得快斷掉了,血液絕望的在試圖衝過人為的阻塞,大腦好像要爆炸了一樣,然而缺氧帶來的窒息和眩暈感毫不遲疑的襲來。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大片大片的白色麻點在眼前炸開。
「你有一點說錯了。」寧遠宸冷靜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從身後傳來,「報復和折磨,當然能安慰死者的心。他滿懷怨恨,死於非命,必要把仇人也拉進地獄的深淵,才能稍減心中的仇恨。」
沈洛鈞想說什麼,可他張開嘴,只能發出咔咔的窒息一般的聲音。
「不過你放心,我好不容易從地獄里爬出來,再為了你掉下去,不值得。不過討點利息,總是應該的。」
沈洛鈞的意識已經到了危險的邊緣,就在他覺得自己要昏死過去的時候,寧遠宸忽然鬆開了他的脖子。他虛弱的趴在地上,眩暈的感覺就好像是被人從懸浮車上扔了出去,在高空中無限墜落。
他感到自己被人翻了過來,一陣布料被撕碎的聲音后,他感到自己胸口的皮膚接觸到了車內微涼的空氣。
寧遠宸坐在他的小腹上,兩手忽輕忽重的摸著他的胸口和腰部:「其實我挺想你的。雖然你這個人冷酷無情,剛射完就翻臉,不過技術好,身材也好,在床上夠溫柔體貼,跟你上床,還是挺舒服的。」
他俯下身,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沈洛鈞的臉:「看在你剛才把故事講得那麼深情感人的份兒上,我賞你點東西,權當犒勞你這張巧嘴,還有煽情的演技了。」
說著,寧遠宸從口袋裡掏出那對「裊」字的耳環。依然頭暈目眩渾身發軟的沈洛鈞頓時感到後背一陣發寒。果然,ru頭接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寧遠宸把這兩枚耳環穿在了他的胸口上。
耳環的耳針並不尖銳,然而寧遠宸將內力灌入耳針,動作又極快,因此耳針而是順利的撕開了那一小塊皮膚。
沈洛鈞疼得悶悶哼了一聲,不可置信的望著寧遠宸,連眩暈感都因為這疼痛的衝擊消失了一些。他抬起手去抓寧遠宸的衣服,後者不耐煩的在他肩膀上的某一處用力一按,他頓時感到雙臂一麻,再次無力的掉在了地上。
寧遠宸撥弄著耳環上的碩大的墜子,大半個巴掌大的「裊」字上,嵌滿了五顏六色的寶石,還點綴著用寶石拼成的玫瑰和百合,沉甸甸的,顏色和造型卻十分的活潑輕巧。
「真美。」他漫不經心的說,「秀色可餐,看得我都硬了。」
「遠宸……」沈洛鈞努力張開嘴,斷斷續續的說道,「這樣……你會覺得……氣消了……一點嗎?」
寧遠宸再一次俯下身,手指挑.逗似的點在他的眉心處,一點一點的,蜻蜓點水一般,順著他挺拔的鼻樑,一直滑到他的嘴唇,繞過下巴,停留在他的喉結上,一圈一圈的繞著。
然後他笑了,沈洛鈞從來沒見寧遠宸這樣笑過,在他的記憶里,寧遠宸永遠都是笑的風輕雲淡,溫柔好像隱藏在密林里的深湖,波瀾不驚,彷彿不管你扔什麼進去,他能夠安然的接受,連個水花都沒有。
而現在的寧遠宸,笑得像只狐狸,像個妖精,嫵媚的眼波像蜜糖一樣,在陽光下搖晃出濃艷的誘惑。紅潤的嘴唇越來越近,幾乎要貼到自己的嘴唇上。沈洛鈞屏住了呼吸,感到對方呼出的氣體噴在自己的臉上,讓他頭暈目眩。
「少爺,我可不是氣你。」繞在喉結上的手指停了下來,五根手指張開,掌心覆在他的喉嚨上,「我是想讓你死。」
話音剛落,寧遠宸忽然收緊手指,用力捏住他的喉嚨。沈洛鈞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他捏斷了,好在寧遠宸幾秒鐘之後就鬆開了手,站起身,看著男人狼狽的躺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乾嘔。
就在此時,車忽然開始減速,最後停了下來,寧遠宸抽出胸袋巾擦了擦手,嫌棄的扔在他的臉上,打開車門準備下車。沈洛鈞一邊咳嗽這一邊半爬起來,抓住他的手:「我、咳咳、我還能見你嗎?」
寧遠宸揮開他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彎下腰微笑道:「可以啊,把你自己洗乾淨了,帶上口球,綁上籠頭,再插著按.摩.棒,親自送到我床上,我倒可以考慮可憐可憐你,見你一面。」
說完,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沈洛鈞戀戀不捨的望著他的背影,但還沒失去理智,迅速的關上了車門,免得讓外面的人看到自己。然後精疲力竭的倒下來,找出治療儀貼在脖子上。幾秒鐘以後,他才覺得自己終於能夠順暢的呼吸了。
「三少,您接下來去哪兒?」司機的聲音從車內電話里傳來。沈洛鈞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回去。」
懸浮車再一次平穩的行駛起來。沈洛鈞把自己扔到沙發上,低頭看著胸口上的兩枚沉重的耳環,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伸手拔了下來。
精緻的耳墜上沾了些血跡,胸口也是火辣辣的疼。而沈洛鈞捧著耳環,想著剛剛彷彿火一樣灼人,像血浸透了的馬鞭一樣暴烈的寧遠宸,感到下腹一緊。
果然,只要是對的人,不管變成了什麼樣,自己都會一頭栽進去。
他輕輕的吻了吻耳墜,小心的用手帕包好放進空間晶元里,隨後舒展身體,長長的嘆了口氣。他不怪寧遠宸那樣對他,畢竟自己做過比這些更過分的事情,害死了他的命,他想怎麼報復都可以。
但是最後,他一定要回到自己的身邊。
酒店內,回到房間的寧遠宸迅速的脫掉沈洛鈞給他的衣服,飛快的沖洗了一下,便疲倦的把自己扔進了柔軟的大床。
把曾經高高在上的男人,踩在腳下,隨意的折磨羞辱,真是件讓人感到極其暢快的事。只可惜還有法律,他不能一把將對方掐死,光是克制自己殺人的衝動,就讓他累的夠嗆了。
翻了個身,寧遠宸拿出戒指,對著頭頂明亮卻不炫目的燈光仔細檢查了一下,在確認過沒有一絲刮痕后,放心的放回了空間。
這次來珠寶展,真的是一點收穫都沒有。把冉瑚的名字從名單上劃去,寧遠宸給蘭迪發了條信息,讓他看看近期還有哪位設計師有可以接觸到的機會。
睡了一個多小時,寧遠宸爬起來吃晚飯,閑來沒事,上網刷了刷新聞。結果沒想到剛剛登陸花名冊,就又被私信和艾特淹沒了,點開一看,原來是下午拍賣會現場上的視頻。
寧遠宸現在名聲不好,雖然明明是他用事實把冉瑚逼到無話可說,然而就是要黑他到底的網友們反而認為他是仗勢欺人,胡攪蠻纏。因為拍到他和沈洛鈞坐在一起,網友們認為他這麼校長,肯定是仗著沈洛鈞的勢,於是又開始罵他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紛紛艾特知名的富豪貴族和高官,讓他們注意別讓寧遠宸纏上了。
寧遠宸隨意的翻了翻,然後登陸網上商城,找到一家實體店就位於薩蘭3號星球,售賣宣紙毛筆的店鋪。這些東西在帝國現在已經是奢侈品,不過寧遠宸不在乎錢,挑好了筆墨紙硯后,便下了單。等到他吃完晚飯,又打了一套拳消食后,這些東西就送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