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九、六十章
第五十九章
來人是年洸的正牌老婆蔣雲,從表面身份看她是加拿大籍華人,自從和「陳勇」結婚之後就一直待在國內。
能查到的是她的家庭背景良好,是投資移居過去的富豪家族,自小接受得也是優秀的教育,琴棋書畫幾乎無一不會,連語言也會母語、英語、韓語和俄語四種。
不過這只是她的表面身份,年洸的身份偽裝複雜,其中一點就是因為蔣雲這層遮掩的關係,從而讓人查不出來他的身份線索。
根據劇情走向,年洸會將東西交給蔣雲帶走,但張豐和霍年不確定會不會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改變劇情線路,所以眼下四個人都有嫌疑,都得重點監視調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對方自動送上門來,給他們一個破綻,讓他們將自己當做利用對象。
張豐的目標是蔣雲,霍年則是徐莉莉,這四人中最好下手的兩個女人,只要給一點機會,對方一定會跟上來,張豐如此相信著。
果然,依徐莉莉貪婪的形象,霍年恣意揮霍的動靜立刻吸引了對方的注意,而看起來瘦弱紳士的張豐,則是蔣雲最容易下手的對象。
這是一場心理攻防戰,就看哪邊先誤入陷阱。
張豐沒急著跟蔣雲攀談,他自顧自吃自己的,動靜很小,看起來是受過良好教育的樣子。
蔣雲吃得很慢,時不時會嘆出口氣來,她抬手看了眼表,張豐適時地抬頭,看了看她:「小姐……您沒事嗎?」
他問得有些猶豫,似乎不確定該不該問,蔣雲將落到臉前的頭髮捋到耳後,疲憊地笑了笑:「我沒事,謝謝您。」
「可是您看上去不像沒事的樣子,」張豐擦了擦嘴,將刀叉放下,「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可以跟我說說,如果我做得到,也許我能幫您?」
「您真體貼,」蔣雲笑了笑,她抿了抿嘴,顯得有些猶豫,但很快她又似放下了什麼一般,豁出去地道,「說起來是讓您笑話了,我……最近正在跟我的丈夫協議離婚。」
「這……」張豐立刻尷尬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沒關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我和我的丈夫不過是不愛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一時有些傷感,總覺得這愛情真是摸不透,那個可以攜手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恐怕從來就不曾存在過吧?」
說著,女人一直忍耐的眼淚簌簌流下,她似乎覺得很失禮,忙伸手按在眼角,帶著哭腔令人憐惜地道:「抱歉我……」
「沒關係,」張豐遞過去一張洗得乾淨帶著淡淡青草香的手帕,「您的丈夫是沒有這個福氣,像您這麼溫婉優雅的女士,哪裡會有人不愛慕?」
女人搖頭,哽咽道:「先生說笑了,像我這般年紀的女人,再比不上十七八歲的時候了。」
「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美好,女人就像漸漸被暈染的顏色,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改變的,但同時又會迸發出不同時期的美麗,不是嗎?」張豐推了推眼鏡,顯得很是溫和,「年少青春是愛做夢的粉色,青年時期是張揚獨立的金色,迷茫時是大海的顏色,愛戀時是暖心的橘色,而立之年是成熟穩重的靛色,到了您這般年紀,經歷愛情和家庭的變故,便是懂得緣分不能強求,人生不過知足常樂的雪青色。」
蔣雲聽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忘記了流眼淚,片刻才回神驚嘆道:「您真是一位有見解的人。」
她說著,又感嘆道:「先生的愛人定然很幸福,這便是人與人不同的命運了。」
張豐笑了笑,沒反駁,但眉宇間卻現出恰到好處的哀愁來。
蔣雲看得分明,故意道:「先生,可以跟我講講您和您愛人的故事嗎?也許能讓我學到一些東西,我是說,或許我的愛情之所以失敗了,跟我自己也有關係。」
「我……沒什麼可說的,」張豐喝了口飲料,重新拿起刀叉吃了起來,與剛才的溫和相反,提到愛人,他的語氣放得淡了些,似乎並不想多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您剛才說得很對,世事總不會如人想的那麼完美。」
蔣雲嘴角緩緩勾起,伸手輕輕握住了張豐的手背:「作為交換也好,讓我也聽聽您的故事,好嗎?」
另一邊,霍年和徐莉莉進展良好,兩人談笑風生,徐莉莉比蔣雲年輕許多,正是最美好的年紀,身材裊娜,長發披肩,穿著一身水藍色長裙,舉手投足與蔣雲的成熟優雅不同,儘是張揚之態。
「您真是有趣。」徐莉莉掩著嘴笑起來,眉眼彎成月牙,讓人想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拿來給她,只想看她一笑。
霍年也笑得分外燦爛,伸手輕輕搭在女人肩膀上:「我夫人從來不買我的賬,他說這一點都不好笑。」
「哪有,明明就很好笑,您是一個很風趣的人,」徐莉莉不經意地朝男人靠過去,「像您這樣出眾的人待人卻如此親切,真是難得。」
「做生意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若是別人都不喜歡我,那我還做什麼生意?」
「您說得有道理。」徐莉莉嘆氣,「說真的,我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為什麼?您笑起來很美。」
「謝謝,」徐莉莉又笑了起來,「你連哄人都如此情真意切,讓人看不出真假呢。」
「那是因為我說得都是實話。」霍年笑起來,深邃的眉眼讓人一見傾心。
徐莉莉臉紅了紅,道:「您有所不知,我的愛人最近正在跟他的夫人協議離婚,但似乎不太順利。」
「哦?」霍年挑眉,「您的愛人是有婦之夫?」
徐莉莉擺手:「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與他夫人沒有感情了,我當然也不願意干涉別人的家事,已經明白地告訴他要找我的話,把家裡的事了斷了再來,否則就不要再見面。」
霍年道:「看來您是個明白人。」
「可惜他的夫人遲遲不與他離婚,」徐莉莉嘆氣,「我的愛人不願與我分開,一直糾纏於我,我也很是苦惱。」
「原來如此,」霍年聳肩,「當斷則斷,對您這樣的美人,對方的做法可實在是有點辜負您了。」
「嘻嘻,您可真會說話,做你的愛人肯定很幸福吧?」
「那也不一定,」霍年道,「我與我的愛人新婚不久,但矛盾已經很多了,我與他本就是家族聯姻,並無感情可言。」
徐莉莉眼睛一轉,攀住霍年的手臂:「像您這樣的人,也要被迫聯姻嗎?」
「世事總不會如人願。」
「怪不得您說您的夫人總是板著臉,真可憐,其實這樣對她也不公平。」
「可不是嗎?」霍年搖頭,「彼此浪費時間,又是何必。」
「感情之事,還是要先談得來才好,否則如何了解溝通?」徐莉莉手指輕輕在霍年手背上划拉,「我現在就覺得,咱們可真是相見恨晚。」
霍年笑了笑,不置可否。
徐莉莉見有戲,正準備再勾搭幾句,就聽身後傳來不可置信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霍年嚇了一跳,轉身去看,就見張豐正與蔣雲朝這邊走來。
「夫人……」霍年趕忙甩開了徐莉莉的手。
徐莉莉愣了愣:「夫人?」
張豐咬牙:「我說你買個衣服買這麼久!原來是跟佳人有約!」
「不,這是誤會,我們就是聊了聊……」
「聊得都摟到一起去了?」
「不是……」
「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張豐轉身走人,連看都沒看徐莉莉一眼,身後跟的蔣雲與徐莉莉換了個眼色,立刻追了上去。
霍年皺著眉,有些厭煩地摸了根煙,但想到這裡不能吸煙,又煩躁地將煙揉成一團緊緊捏在手心裡。
徐莉莉猶豫地道:「那就是您……夫人?男人?」
「是,我們是家族聯姻,我的妻子由家人指定。」
「那若是您不喜歡男人呢?」
「我還好,」霍年道,「男人女人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徐莉莉笑了笑:「這種時候您還開玩笑呢。」
霍年看了徐莉莉一眼:「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徐莉莉一愣,頓時臉紅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道:「您這人真是……」
霍年伸手將女人拉過來:「你害我被罵了,得安慰我。」
「別這樣,夫人也不過是一時生氣,我去給他解釋解釋就好了。」
「有什麼好解釋的?若是他非要這樣想,那我乾脆如他所願好了,你看到他的臉色了吧?成天對著這樣一張臉,我早就受夠了。」
徐莉莉咯咯地笑了起來。
張豐怒氣沖沖地回到房間走廊,轉身發現身後跟著個人。
蔣雲氣喘吁吁道:「先生您跑得太快了。」
「您怎麼……」張豐尷尬,「讓您看笑話了。」
「別這麼說,我是擔心您。」蔣雲將微亂的頭髮捋好,擔憂道,「沒事吧?」
「……沒什麼,我也跟您說過了,本來我們彼此就沒有感情。」
「話不是這麼說,哪怕沒有感情,既然成了一家人,這樣的背叛也是很難接受的。」蔣雲搖頭,「那個女人叫徐莉莉,她就是拆散我的家庭的人。」
「是她?」張豐恍然大悟,「我沒注意到她的樣子,可真是有幾分手段啊,這麼短的時間就……」
「其實若不是郎情妾意……」蔣雲故意煽風點火,又要說得像是不經意般,「哪有那麼容易就成了的事呢?」
張豐一愣,冷笑:「對啊,若不是他早有這個心思,又如何會……」
張豐見蔣雲有些累,便打開門讓她進去:「進來坐坐吧。」
蔣雲笑得很優雅:「謝謝。」
這一晚,霍年在走廊上與張豐隔著房間門吵了半個小時,直到客房經理接到其他房客的投訴趕來勸架,二人這才罷休回到房間。
門一關上,霍年與張豐邊吵架邊在房裡四處檢查,除了發現了一枚竊-聽器,其他就沒什麼了。
張豐給霍年比手勢,霍年點頭,二人邊吵邊輕手輕腳去了浴室,關上門后確定不在竊聽器的範圍里,這才鬆了口氣。
霍年拉開衣領,清了清嗓子:「今天一天的話比我小半輩子說得還要多了。」
張豐坐在馬桶上休息:「情況怎麼樣?」
「我覺得東西還是在蔣雲那兒,我只是一個備用品,以防萬一。」霍年道,「時機合適,蔣雲應該會把東西包裝一下給你,讓你帶走,之後她再去找你拿。」
「如果我不行,她們就會放到你那兒去。」
「我的可能性不大,」霍年分析,「我給人的印象太容易和人交往,放在我這兒沒你那兒保險。」
「如果劇情線路沒變那就是我這兒,」張豐說著,又看了霍年一眼,「沒想到霍總還挺會演戲的,是做生意需要?」
霍年聳肩:「這也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演戲需要摟摟抱抱?」張豐挑眉,「我就很克制,難怪你給人的印象太輕浮。」
霍年:「……」
「蔣雲說郎情妾意,我覺得也沒準。」張豐道,「徐莉莉挺好看的。」
霍年樂了:「你在吃醋?」
「沒有。」
如此熟悉的對話和語氣,霍年笑得更歡了:「你吃醋了。」
「我說沒……唔……」
霍年將人拉過來吻住,舌尖纏繞,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寧那份浮躁不安的心又重新踏實了回來。
張豐被吻得氣喘吁吁,察覺到霍年的手要往下繼續,忙阻住:「我們在待得時間太長了,對方會起疑的。」
霍年想了想:「我有個更好的辦法。」
「嗯?」
然後張豐就被扛出了浴室,霍年在媳婦兒屁-股上拍了一下,將人扔到床上大聲道:「我是你丈夫!我有行使丈夫權利的資格!你給我老實點!」
張豐只得道:「你滾開!鬼知道你跟那個女人做了什麼!不準碰我!噁心!」
霍年笑得開懷,嘴裡吐出的話卻很嚴厲:「你還要板著這副臉嗎?活像我虧待了你!我們彼此彼此好嗎!誰稀罕天天對著你這張臉!」
雖然知道是假的,是演戲,但張豐頓時血就衝上了頭頂,語氣不自覺認真起來:「你不稀罕我也不稀罕!都是男人憑什麼我要在下面?你給我滾開!」
霍年將人壓住,嘴唇在張豐脖頸邊廝磨啃咬:「我不滾開,你是我媳婦兒,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張豐:「……」
這種耍賴的感覺,為何如此熟悉。
還有這種流氓變-態氣息,明明上一秒還是個正兒八經的精英男,這會兒就變樣了?
這真的是他演出來的?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不去當影帝實在可惜了啊。
這麼一想,張豐心裡頓時不是個滋味,他演技這麼好,誰知道他說得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呢?
萬一什麼「喜歡」,什麼「粉絲」,什麼「一見鍾情」都是演出來的呢?
不過對著自己表演有什麼意義?自己又沒有什麼好處給他……啊,他是同-性-戀來著,難道是想找我打發時間?
還是間接報復我害他穿書了?
張豐腦子裡劃過無數個念頭,更是發現自己越往負面的方向想,心裡越痛,越是難受。
只有在意一個人才會如此難受,難道自己真的愛上這傢伙了?就這麼兩天時間?
「你給我起來!」張豐頓時惱火得很,「給我把話說清楚!」
霍年比了個噓的手勢,張豐一愣,就聽門外傳來敲門聲,片刻后響起蔣雲的聲音:「張先生?您在嗎?我有事想請教您……」
張豐頓住,詫異地看了霍年一眼,霍年在張豐額頭落下一個無聲的吻,隨即站了起來。
「誰!」他不耐煩地呵斥道,「我夫人沒空!」
「抱歉……」蔣雲道,「我有急事,那個,方便的話……」
張豐道:「我有時間!您稍等!」
霍年立刻道:「你幹什麼你!你給我站住!」
張豐跑到門邊要拉開門,被霍年一把扯住又壓在門板上吻了好一陣。
「唔……嗯……放……嗯……」
霍年將動作大得很,將門板撞得咚咚響,門外蔣雲擔憂道:「你們沒事吧?張先生?您再不回答我就要叫客房經理了,張先生?」
霍年快手快腳地將張豐頭髮弄亂,衣服扯開,還扯掉了一顆紐扣,又將他的皮帶抽開一半。
「注意安全。」霍年在張豐耳邊低低道,又側頭舔了舔媳婦兒的唇瓣。
張豐滿臉通紅,下-身都有反應了,深呼吸好幾次才開門出去。
霍年氣急敗壞地摔上了房門:「出去就不要回來了!」
張豐抹了一把臉,抬頭對上蔣雲擔憂的目光。
「抱歉,不過這次要謝謝你。」張豐道,「不是你的話我……」
「別說了,」蔣雲眼眶有些泛紅,「去我那兒坐坐吧。」
霍年的辦法很有效,這加速了蔣雲對張豐的認可,極力煽風點火讓二人分開,而另一邊徐莉莉也趁機去找盛怒之下的霍年,想勾引對方上-床,被霍年用心情不好為借口打發了。
兩人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已降至冰點,蔣雲與一直隱藏在幕後的年洸商量之後,將東西包裝好夾在一個相框里,以禮物的理由送給了張豐。
張豐正值受傷的時候,被蔣雲各種安慰,便將蔣雲當做了相見恨晚的朋友,並約好了等蔣雲離婚後再見面,彼此留下了地址和聯繫方式。
三天後,年洸帶著兩個女人和律師一起離開,坐飛機出境,行李託運的時候霍年偽裝成機場人員,用拿到的鑰匙打開了年洸的行李箱,翻出一份包裹在牛皮紙袋裡,封在行李箱內側箱子和布料夾縫裡的文件資料。
張豐與霍年乘坐同一班飛機出境,臨行前先將拿到手的資料重新用口袋封好,丟進了機場投訴意見箱內,在他們走後,負責意見箱的人員打開了意見箱,將東西拿出來,幾經轉手返回到了特工總部。
「果然沒錯,」下了飛機,張豐收到了總部的消息,代碼2121,代號元寶,「跟劇情主線一樣,沒變,太好了。」
這時候有其他變故就太折騰人了。
霍年買了兩杯咖啡端在手上:「也就是說,年洸還是那個俄羅斯特工,目的是竊取我們的軍事和財經力量,通過國內最大風險投資公司連上了軍隊高層的線,拿到了我們最新的殲滅機型號還有沿海反導系統路線布置位置?」
「嗯。」張豐刪除了手機消息,戴上鴨舌帽和口罩,「相框里的東西我已經取出來了,之後他們會發現上當並全力攔截我們。」
「其實你當時這個部分為什麼不寫東西和資料一起返回給總部呢?我們就沒這麼多麻煩事了。」
「你拿得資料是年洸的個人資料和檔案,那是他必須隨身攜帶的東西,否則一旦丟失,他就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他的聯絡人只有一個,對方去年已經因為意外犧牲了,那是他的全部,你把它寄回去,會讓他自亂陣腳,給我們機會,而且那份資料對他來說很重要,對我們來說卻不一定重要,等拿到最後一半的東西,我們就可以殺了他了。」
張豐又道:「我拿得東西是能直接給他定罪的,給俄羅斯政-府定罪的東西,這玩意兒必須我們親自送回,絕對不能失手。」
霍年接話:「但是這東西還不完整,所以我們不得不跟著他們來俄羅斯,而不是立刻返回,最後還必須得結果他。」
「當然,就算他手裡沒有東西,但是他知道內容就必須死,」張豐說著,皺起眉頭,「但是你……」
「不用擔心我,我都已經知道我會遭遇什麼了,難道還躲不開嗎?」
張豐沒說話,可他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主角最敬仰的這個隊長,是他的上司,能力是SSS級別,比自己這個雙S厲害很多,但主角就是主角,能力總會超越其他人,而這位SSS隊長會因為重傷而徹底退出特工界。
雖然保下了命,對於從未曾失敗過的隊長而言,卻是致命的打擊。
讓他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他寧願去死。
霍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安慰道:「別擔心,我只要有你在就夠了,其他都不重要。」
張丰神色微動,餘光掃見年洸派的人跟了過來,立刻甩開霍年的手往前走了。
張豐和霍年的目的地和年洸他們一樣,這也是為什麼蔣雲他們會選擇他的原因。
進入俄羅斯之後,蔣雲等人就暗中派人監視張豐,確保東西沒有問題,然後引開可能跟蹤上來的特工等人。
在他們發現自己一直想引開的特工就是張豐他們之前,張豐和霍年還有五天的時間。
霍年和張豐在去俄羅斯之前,特工總部就已經為他們置辦好了在俄羅斯的宅子,並且宅子的所有人是霍年所在的家族,這樣看來兩人就像是來度假的,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霍年花錢依然大手大腳,白日跟張豐吵架,晚上獨自開車去酒吧喝酒。俄羅斯天寒地凍,最近又一直是下雨天,張豐懶在屋裡不出門,燃著壁爐,吃東西看報紙。
天知道霍年多想天天在家抱著媳婦兒暖床,可惜他不能。
於是他暗下決心,等回到現實世界,一定要找個機會帶媳婦兒出國度假,每天啥也不幹,就在家裡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第二天半夜霍年回來的時候凍得渾身發抖,雖然穿了厚厚的羽絨服,卻還是擋不住外滿冰冷的風雨。
關好門窗,拉上窗帘,張豐忙幫他脫下衣服,早已放好的浴缸里熱水暈染得整個房間都是暖的。
霍年泡進熱水裡呼出口氣,僵硬的四肢總算開始有了知覺。
張豐聞著他身上的酒味,捏著鼻子將衣服褲子都扔進洗衣桶里。
「怎麼樣?」張豐穿著睡衣,坐在浴缸邊問,「找到另外一半東西的位置了嗎?」
「找到了,徐莉莉總是去酒吧,她還沒發現我跟蹤了她。」
「越快拿到越好,」張豐煩躁道,「我必須坐在這裡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否則我一定跟你一起去。」
「這鬼天氣,你還是在家待著吧,說真的為什麼非得選俄羅斯?這鬼地方哪裡適合度假了?」
張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