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四章
霍年是正兒八經入戲很深,為什麼?這些被他反覆YY的劇情居然變成了真的,能不入戲嗎!!
霍年此時還頗為享受自己「霍伏」的身份,他知道劇情會如何發展,一想到不久的將來的洞房花燭夜,他就一陣剋制不住的興奮。
只是這點興奮還得小心不被張豐瞧出來,否則他豈不是成了覬覦張豐身體的小人?
霍年此人看真真是當了那啥又要立牌坊,明明心已經飛到自己YY的萬字□□里無法自拔了,表面上卻還得將這份感情捧著,生怕摔了。
張豐不知他心中那些小九九,見其他人都質疑自己,頓時有些不高興。
霍年雖自詡對張豐無所不知,但畢竟所知的也是張豐願意暴露在人前的東西,而霍年對他的不知之處還多得是。
比如他張豐其實很愛錢,又比如他張豐這輩子最厭惡的事就是被人看不起。
哪怕這是一本小說,而他成了小說設定好的主角,既然他的靈魂在這裡,就不允許他人隨意小看自己。
「你們沒聽說過道清觀,我也沒聽說過霍家,」張豐抱起手臂,目光帶著幾分刻薄甩過幾人面上,「這天底下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可只憑自己不知便說他人不如自己的,我張……小寶還第一次碰見。」
頓了頓,張豐露出一個笑容:「這得多大臉啊?」
霍家宗家一脈向來高傲慣了,估計在座幾人自打出生來還沒這般頂撞過,尤其對方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子,頓時一個個怒髮衝冠,差點就要祭出法寶收了這大言不慚的混賬東西。
其中一人存了心思要給他好看,手指在寬袖之中微動,無聲無息地藤蔓便自張豐腳下破磚而出,眼看要纏上張豐的腳踝,霍年還沒動手,張豐已經冷哼一聲,抱著手臂一歪腦袋,自個兒身體騰地凌空飄了起來。
藤蔓卷了個空,卻是突然無火自燃起來,在座幾人身上的法寶都嗡嗡震動,明顯被引起了戰意。
「這小子能召陰氣!」攻擊的人站起來,頓時不客氣了,寬袍一揮手中憑空多出一隻八卦盤來,來盤上指針對著張豐的方向不停顫動。
「這陰氣非同小可!」男人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張小寶,」張豐浮在半空,「曾為道清觀門徒,現在是自由之身,最擅長的是馭鬼之術。」
「什……」在座登時吃驚非常。
霍向遠也站起來,一柄閃著寒光的寶劍翻手間已出現在他面前,那劍自動漂浮起來,劍尖正對張豐,霍向遠怒不可遏:「小子好大膽!邪門歪道也敢在我霍家面前放肆!」
霍年的生母,那魔女噗嗤一笑,彷彿聽了天大笑話,捂著嘴嘎嘎道:「說得你們霍家一脈有多正人君子似的。」
霍向遠頓時語塞,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臉更是漲得要發紫了。
霍年御劍守護,擋在張豐面前:「都住手!」
張豐哼道:「霍總,你家裡人這般德行,我看我還是自己退散吧。」
說著竟然是要走,霍年一把拉住他,只覺與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可隨即又反應過來,這人已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張小寶,而是真正的張豐本人,這劇情如何又能與自己所期望的一致呢?
霍年頓覺得自己魔怔了,竟是連這般簡單的道理都未察覺。
「抱歉,」他立刻道,「是我想差了,霍家的事由我來解決,你別走。」
張豐皺眉,顯然十分不愉快,霍年只得祭出殺手鐧:「我們得順著劇情走下去,才能知道回去的辦法。」
這話顯然十分有用,張豐遲疑了一下,只得不甘不願停了下來。
他身子飄落下地,彷彿有隻手一直小心翼翼將他托著。
霍向遠要給他好看,魔女打了個響指,一隻渾身發紫的蛇不知從哪兒落了下來,剛剛好攀在張豐肩頭,吐著信子與他對了個眼。
張豐面容鎮定,倒是不怕蛇,他見這蛇雖渾身紫色,那雙眼睛卻黑豆般無辜,除了打量自己似乎也沒別的動靜,於是也站著不動,與對方見招拆招。
張豐想:這若是自己寫的,那這蛇必定是某樣寶物,只要將它練成內丹,不是能救人一命,便是能提升功力,或是開發出主角其他的潛能。
再加上這隻蛇是美女所放,主角必定會與美女來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可偏偏,他穿得是**文。
有些事,想想就好,不能當真。
蛇身冰涼柔軟,緩慢繞著張豐脖子一圈,蛇頭左看右看,霍年深知劇情里並無這一劇情,頓時大驚,轉頭沖魔女道:「母親!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看你這道侶脾氣不小,幫你試試他罷了,」魔女站起身,腰身款款,姿態妖嬈地走到張豐面前,細聲細氣道,「在這個世界上,有脾氣的人必得有與之相配的實力,否則不過嘩眾取寵而已。」
魔女蔻丹嫣紅,手指輕輕從張豐面上滑過。
「唔……」她眼瞳深處是淺淺的紫色,仔細看竟像蛇一般是豎瞳,「有意思。」
魔女突然放開了張豐,蛇從張豐脖子上滑下來,徑直攀上了她的肩膀,半截身子耀武揚威地高高昂起,蛇信嘶嘶吐出,女人像哄小寵物一樣撥弄它的下顎,那蛇便順服了。
「這小傢伙還有幾分本事,」魔女道,「你們不是喜歡與邪門歪道為伍么?我看他就挺好。」
霍向遠皺眉,也不去管女人嘴裡的嘲諷之詞,道:「什麼意思?」
「他的能力很特殊,而且是天生陰陽眼,不用開眼術便能見神鬼魔,」魔女道,「如今他又自創馭鬼之術,只要得法,天下陰靈便為他所驅使,這還不厲害么?」
霍向遠與其他人面面相覷,猶豫片刻,幾人放下法寶,打量起張豐來,觀諸人神色,已經少了幾分輕蔑,多了幾分慎重。
魔女既然說他實力不凡,那必定是不凡的。
可畢竟是個凡人,與魔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點兒……
霍向遠想,哪怕霍伏不與對方結成道侶,能與此人相交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定不能與其交惡才好。
他思及此面容便和煦下來,慈眉善目道:「來者是客,方才是我們禮數不周了,既然是吾兒的好友,暫且先住下來吧。」
他頓了頓,用商量的口吻道:「至於其他事,不如讓我們彼此多了解對方一些,再談不遲?」
張豐鬆了口氣,只要不壓著他立刻成婚那便還有得商量。
他點頭,又去看霍年,本以為霍年會露出幾分失望神色,卻看那人淡定自若,也是點頭道:「謝父親。」
諸人散去,霍年帶著張豐朝自己的院落走,那侍從想帶張豐去客人的院落,被霍年不輕不重看了一眼,只得閉嘴不言了。
張豐道:「劇情現在到哪兒了?」
霍年開口:「……」
張豐:「???」
霍年閉嘴不言。
張豐莫名其妙:「你說了啥?」怎麼剛才光看他動嘴巴,卻沒有聲音?
霍年皺了皺眉,再次張口:「……」
張豐:「……」
張豐意識到一個問題:「該不會你不能告訴我劇情發展吧?」
霍年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恐怕是的。」
張豐嘗試問:「你母親是魔女?」
霍年:「嗯。」
張豐伸手指他:「這個又可以說!」
霍年想了想:「不影響劇情走向的資料,我可以告訴你,但涉及到關鍵部分我似乎說不出來。」
他說不出來,不代表他不知道。他是創作者,他自然知道後續會如何發展,他本來非常有自信,認為就算不告訴張豐劇情走向,自己也能帶著他通往最終結局。
可剛才張豐差點就走出了原本的劇情,他知道,有些事或許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
霍年回房,拿了筆墨紙硯嘗試用寫的,或者畫的給他看,卻發現只要是寫下與劇情發展相關的文字,或者畫面,他寫一個字就消失一個字,最後白紙依然是一張白紙。
霍年無奈攤手,那意思——你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告訴你。
張豐嘴角微抽,只覺這位總裁大人真的要坑死自己。
「既然你不能告訴我,那我就按我自己的想法行事了,」張豐道,「我看你們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說過你們分宗家和分家對吧?若是我寫,宗家和分家之間必然有積怨,你又是第一繼承人,指不定分家的人早就想弄死你了。」
霍年瞪大眼,片刻后比了個大拇指。
張豐嘖了一聲:「看來就算是**小說,劇情發展思路也差不多嘛。」
除了沒有女主角和眾多後宮。
「所以?」張豐拿了把椅子坐了,翹起二郎腿,「你現在屬於危機四伏的狀態?」
霍年想了想:「可以這麼說,不過我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畢竟是主角,主角光環懂不懂?
「我有個問題,」張豐道,「你之前的意思是,你們代代繼承人都是與魔物簽訂契約,剛才那魔女便是你的母親,那你為什麼是人類,而不是混血?」
霍年愣了愣,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隨即搖頭:「我寫的時候可能沒注意這個細節。」
「……」所以這是個BUG??
張豐無奈極了,又道:「你那魔女娘方才說我是陰陽眼?」
「是,」霍年想起來,「哦,你現在還沒有,你還沒開眼。」
「開眼?」張豐莫名其妙,「我是二郎神嗎?還開眼?」
「就像寫輪眼那樣,」霍年比了個手勢,「需要一定的機緣才能打開。」
張豐:「……」
你居然還看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