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番外——楓煙

顧鳴煙回來了，南姬楓興奮的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即使頂著熊貓眼工作，她也是非常開心的。忙完帝都的事情，她第一個坐飛機回來。

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顧鳴煙，而閔昔染則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去找顧未晞的。這就是她們兩個性格的不同。

南姬楓做事情，尤其對於顧鳴煙，很少用腦子去想。想什麼就做什麼，很有雷厲風行的樣子。但是又因為這樣，讓顧鳴煙很沒有安全感。

顧鳴煙下課回家，卻在校園門口意外看到了南姬楓。真的是意外嗎？想要繞道走開，顯然對面的人就沒有那個打算。

「鳴煙。」

南姬楓看到顧鳴煙出來的一剎那，滿心歡喜的飛奔過來。

「你怎麼來了？」

顧鳴煙想要表現的很平靜，極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波動。害怕因為開口多說一個字，而暴露的內心的想法。

「找你。」

「有事？」

南姬楓沒有從顧鳴煙臉上看到時隔八年後相見的喜悅，認識十年，分開八年，難道這八年可以讓過去的一切歸整為零？

「鳴煙，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談嗎？」

「談什麼？該說的不是已經說了在八年前，難道我們還有沒有說完的，需要八年後繼續？」

顧鳴煙從來沒有發覺，自己可以說話如此傷人。如果結束話題，這又是自己想出的唯一方法。

南姬楓的臉色，因為顧鳴煙變得極度陰鬱。見面時那種喜悅，興奮，一掃而光，全部被這種傷感覆蓋。

「鳴煙，我們之間真的要走這一步嗎？我知道過去是我太過霸道了，不過這些我都可以改的。這些年我已經改了很多，有些骨子裡的東西，也不能說改就完全改掉的。」

南姬楓的話，讓顧鳴煙瞬間軟了下來。她就知道自己會妥協，就知道看到她傷心的神色，自己會卸下所有的偽裝。

「找個地方坐吧。」

顧鳴煙繞過南姬楓，快速走到她的車子旁邊，想讓自己內心的那份軟弱被這匆忙的步伐掩蓋。

南姬楓轉身快速去打開了車門，讓顧鳴煙坐進去，然後自己上車，開車離開。

「不要總熬夜工作，對身體不好。」

那麼重的黑眼圈，顧鳴煙想要忽略。總有一塊柔軟的地方，為她心疼，想要勸她好好照顧自己。

側過來看向窗外，把自己臉上動容的表情盡數遮掩。

「呵呵，為了來見你，就把一個月的工作都處理了。不然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南姬楓完全不受自己濃重黑眼圈的影響，臉上的笑意，是喜悅。

「又不是不會再見面，這樣你的身體受不了。我就在這裡，不會跑的。」

「我就害怕你會跑啊，這不跑了八年，好不容易回來了。所以這次我會緊緊的抓住的。」

顧鳴煙沒有去看南姬楓的臉，望著窗外的視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看外面的風景，還是只是把視線轉移到這裡。因為完全不記得從自己眼前飄閃而過的景色。

顧鳴煙沒有接下南姬楓的話，一時車上陷入沉默。緊張，急促，卻又極度的壓抑。

南姬楓選了一家餐廳，她點了一些飯菜上來。顧鳴煙看到那些菜，一點食慾也沒有了。

「把你想說的說完吧。」

南姬楓準備為顧鳴煙夾菜的手頓了一下，抬起憂傷的眸子看向她。她還是冷情的女人，就算分手了，也不用這樣冷漠吧。分手，當初誰又承認了？

「鳴煙，我們和好吧？」

南姬楓頓了幾下，終於說出口。

「姬楓啊，我們不合適，真的。如果合適，我當初就不會選擇分手。我們的性格不合適。」

顧鳴煙聲音放溫柔許多，她看向南姬楓略帶傷感的眼眸。當初不是都說的很清楚了嗎，那次自己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勇氣做的決定，如果再去做一次，自己真的沒有那個氣力。所有的太累，現在這樣難道不好嗎？各自安靜的生活。

「我們的性格哪裡不合適？也許鳴煙不喜歡我的霸道，但是我從小就那個脾氣性格。你覺得我哪裡不合適，和我說我改。大嫂說我做事情從來不會去想你的感受，給你東西從來不問你喜不喜歡？所有的都是強加給你得。如果是這樣，那我改好不好？」

南姬楓對於當初分手也是莫名其妙，明明兩個人昨天還有說有笑，可是第二天，她就說要分手，然後下午就是她坐飛機離開的消息。

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情節，快的彷彿是夢幻一般。當自己習慣了晚上一個人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只是一個人了。

「如果改了，姬楓你就不是你了。你是南姬楓啊，為了我改變那些，你就不再是你。我不想你成為一個你自己不喜歡的自己，而我又沒辦法包容你所有的一切，所以這樣就好。不用非要在一起，跨越某道防線。」

顧鳴煙此刻的表情在南姬楓的眼裡，儘是悲傷。她不知道自己過去到底帶給她多少傷害，以至於到現在都不肯放下。愛而不前，這種痛苦，她是如何忍受的。

當她離開的時候，所有人都在責怪自己，那個時候不懂，真的不懂。明明是她說分手的，明明是她不辭而別。為何所有人都只責怪她一個人。

現在呢，忽然間明白，有些傷害，自己一直忽略，還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有多愛她，想到以前的愛，真的特別諷刺。為什麼當初自己從來沒有發現她一個人愛的如此累。

「鳴煙，對不起。」

這聲道歉也許有些晚，可南姬楓還是覺得必須說出來。這句話與過去對她造成的傷害相比，真的不算什麼。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自己如此做。

「為什麼道歉，又不是姬楓的錯。當初是我的錯，我以為成為你喜歡的樣子，就可以抓住你，只是那樣更讓我迷失自己。然後漸漸的厭倦，心累。」

「當有一天我再也承受不住的時候，才猛然發現，我曾經的改變，與你我而言，都不是最真實的。總有一天你也會厭倦，比起你厭倦離開我，我不如自己離開，這樣起碼可以為自己找回一點尊嚴，所以姬楓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顧鳴煙從未動桌子上的飯菜一口，因為這些沒有一個自己喜歡的。想要免為其難的吃上一口，但是那種事已經不需要做了。以前做的太多，現在只想做自己，沒有必要刻意的去遷就。

「原來以前你為了我做了那麼多，我自己都不知道，真是太笨了。」

南姬楓苦笑，以前的顧鳴煙真的很溫柔，溫柔的讓人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那個時候，自己還以為遇到這這個世上最完美的女人，所以自己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因為她會包容自己所有的一切，做事情也從來不會去想她的感受。看到現在的她，對於那段歲月的回憶，原來是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她。

「姬楓很聰明，除了脾氣大點，其他的都很好。只是我並不是你喜歡的真正類型。以前的顧鳴煙也不是真實的顧鳴煙，而現在的才是，又或許現在也不一定是曾經自己認為的那個人了。呵呵，越說越混亂了。」

顧鳴煙感覺自己說話有些亂了，一個人在那裡苦笑。雙手放在桌子上交叉在一起，時不時低頭看看自己的交叉的雙手，也許不想看到南姬楓的表情吧。

「鳴煙……」

南姬楓能感受出顧鳴煙內心的痛苦，想到這十年她所忍受的一切，心一瞬間像是被人任意的撕扯著，痛的毫無規律。

「所以姬楓啊，我們就這樣相處不好嗎？我們做朋友比作戀人更合適。」

「真的是這樣嗎？鳴煙，你告訴我，你還愛不愛我？」

南姬楓在這一刻也開始動容，顧鳴煙痛苦了十年，自己怨了八年，而自己的這些與她的痛苦相比，也許連微不可查的一角都比不了。

顧鳴煙抬眸看向南姬楓的眼睛，片刻之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鳴煙啊，只有知道這些，我才能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啊。不管過去的你是什麼樣，我愛的那個是不是真正的你，可是現在我想去愛你，愛真正的你，這樣也不可以嗎？」

南姬楓告訴自己，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的未來的，才是自己要走的路。過去的顧鳴煙已經是過去式，現在的，將來的，才是自己要相守的人啊。

真的還可以繼續嗎？真的可以接受這段感情嗎？這是痛苦的繼續，還是迎向一片藍天？顧鳴煙害怕了，她不敢選擇，也怕選擇。

「姬楓，你給我時間考慮一下，我沒有辦法現在回答你。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小姨還在家等著我。」

顧鳴煙想逃，不能再繼續，如果再待在這裡，最後一定是妥協。起身，拿起包包就走。

「鳴煙，你要多久可以給我答案？」

南姬楓在顧鳴煙離開座位的一瞬間，拉住她的手。

「我也不知道，也許根本沒有答案。所以這段時間你好好的休息，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彼此靜靜，等到都想通了，也許事情自然而然就解決了。」

顧鳴煙對著南姬楓笑笑，掙開她的手，轉身離開。看著滿桌子未動的飯菜，又轉向窗外看向顧鳴煙，看到她那個瘦弱纖細的背影，再次刺痛了南姬楓的心。她原來這麼瘦弱嗎？以前的照片明明沒有這麼瘦的啊。

所有的菜打包回去，南家人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節儉的吧。起碼不會浪費食物。

回到家，南姬楓把飯菜遞給傭人，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子上樓。坐在大廳里的眾人，看到這個去了帝都一段時間完全把她們當空氣人，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她家老二生病了。

回來南姬楓往自己寬大的雙人床上一躺，像是被人掏光了身子，一點的力氣也沒有。

當自己怨了恨了那麼多年，最後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更覺得浪費了那八年的時間，簡直可笑。

「你見到她了？」

南清寒斜倚著門框，看向躺在那裡像一堆爛泥的南姬楓。

「哦。」

南姬楓輕聲應了一下，沒有下句。

「心裡什麼樣的感受？」

「你們都知道？很早以前都知道，唯獨我像個傻瓜一樣，一直對她沒有下限的傷害。姐，你們為什麼不和我說，我那樣的傷害她，為什麼你們看著我傷害她，卻都只是默默的看著。」

南姬楓心裡怨，可最多的還是自己。

「我們沒有說過嗎？不止一次吧？你又聽過我們的勸嗎？鳴煙一人承受所有的一切，我們不心疼？不想幫她？姬楓啊，鳴煙愛你，愛的沒有了自己。她的愛太過小心翼翼，太過卑微，而你呢，知道這些嗎？」

「姐……」

南姬楓坐起身子，看著倚在門框的南清寒。

「姬楓，你知道鳴煙喜歡什麼嗎？每次吃飯，你點的，或者她點的都是你喜歡的。我記得有一次鳴煙點了一道你不喜歡的菜，你當時怎麼說的你還記得嗎？你說『鳴煙，這個菜我不喜歡，以後就別點了』。而那個菜是鳴煙喜歡的啊，所以你對她真的了解嗎？」

「姐……」

南姬楓的心，這次被擊得粉碎。自己以前是這樣的嗎？

「鳴煙為了遷就你，為了不惹你生氣，為了愛你，已經卑微的連她自己都忘了。那個時候你為她做了什麼？肆意的發著自己的脾氣，闖了禍，鳴煙幫你收拾爛攤子。你想要一個完美的情人，所以你也要求鳴煙成為那樣的一個人。鳴煙累了，所以她走了。」

南清寒不是故意在南姬楓傷口上撒鹽，她想讓她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這世上沒有什麼完美，只要你心裡覺得她有一項的好，也許已經完美了。

「我對鳴煙做了這麼多的壞事啊，那姐我現在怎麼辦，鳴煙不想繼續這段感情，她要做朋友。她說我們做朋友比戀人合適。但是我不想做朋友，也不要做朋友。我要她，至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

南姬楓的眼角開始有淚珠滑下，淚珠順著臉頰流淌到了嘴裡，鹹鹹的苦苦的。

看著手足無措的妹妹，南清寒也心疼，可她也沒有多少的辦法。顧鳴煙傷的太深了。她對於感情的要求很少，同時又很怯懦，所以當問題來了，她非常的敏感，在問題還沒有找到她之前，就快速的逃開。

她不是擅長解決問題的女人，她善良，又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八年，把選擇回來，已經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再讓她去觸碰這段感情，她已經沒有那個膽量。

「那就試著去了解她吧，打開她的心。我相信你能夠做到，南家的女人可不能當個軟弱鬼，鳴煙她是愛你的，若想追到她，你自己不下功夫，別人也幫不了你。」

南清寒丟下那些話，轉身離開。

南姬楓認真的琢磨著姐姐的話，過了許久之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臉喜悅的去洗澡，睡覺。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了十月底，南姬楓再也沒有出現。在顧鳴煙以為可以安靜的生活的時候，那個揮之不去的身影再次出現。

「好久不見，鳴煙。」

南姬楓嬉皮笑臉的迎向朝學校門外走來的顧鳴煙，顧鳴煙顯然一愣，過了兩秒鐘反應過來，也是溫聲說道：「好久不見，姬楓。」

「我們可以一起用餐嗎？」

南姬楓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欠身行禮。周圍的人因為她的動作，紛紛回頭。

顧鳴煙蹙眉，完全不知道南姬楓搞什麼鬼。好久不見，突然出現，就來這個姿勢，肯定有陰謀。

「我今天約了小綿她們一起吃飯，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了。」

「沒關係，我可以加入你們嗎？反正多一個不算多。」

南姬楓的厚臉皮出現了，這才讓顧鳴煙覺得更為難纏。如果把她帶去，事情會變得複雜。顧鳴煙顯然不會如此做。

「我們先去吃飯吧。」

側身離開，後面的南姬楓笑了。

兩人上車，南姬楓既沒有在餐廳停車，也沒有去南家，這下讓顧鳴煙一頭霧水。

「你帶我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

南姬楓一臉的神秘，嘴上不願多說。

南姬楓不說，顧鳴煙也懶得問，反正她不會把自己賣了就是了。

兩人到了一個小區，南姬楓把車子停在了車庫，下車拉著顧鳴煙的手，就去了一棟別墅。

南姬楓開門進去，顧鳴煙也是隨意讓她拉著，再多反抗也是徒勞，放棄掙扎才是最明智的。

「喜歡嗎？」

顧鳴煙進了別墅，看到裡面的裝修格局，簡約不失優雅，完全是自己喜歡的風格。

「你帶我來看房子？」

房子喜不喜歡不重要，而是南姬楓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對啊，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南姬楓滿臉的歡喜，伸出雙手握上顧鳴煙瘦的都能看到指節的雙手。這雙手好小。

「我們的家？姬楓你是不是搞錯了。既然不吃飯，我要回去了。」

顧鳴煙把手從南姬楓的手裡掙脫出來，轉身就要離去。

「鳴煙，鳴煙不要走。」

南姬楓從後面摟緊顧鳴煙，像是用盡所有的力氣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鳴煙啊，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我在試著改，以前對你的霸道，做事情從來不會想著你的感受，也從未真正的了解你。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為了你我願意改掉所有的壞毛病。」

這些日子的反思，還有自我剖析，南姬楓已經試著去改變。她把房子裝修成顧鳴煙喜歡的樣子，去學習做飯，都是顧鳴煙喜歡的。

「姬楓，你……你又何必如此做？」

顧鳴煙肩膀垮了下來，她受不了這樣軟聲細語說話的南姬楓。她害怕她哭，害怕她傷心。

「我愛你啊，鳴煙。不管過去我愛誰，不管過去的你，還是想現在的你，都是我愛的人。我不能沒有你，我不是個專情的人，唯獨對你，我是沒有辦法不去愛的。在遇見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

南姬楓記得在博大第一次見到顧鳴煙，她是文學院的校花兼才女，自己是財經學院的王子。是個從來沒有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裡的人，因為一次偶然的相遇，卻註定了把心徹底的弄丟。

為了追顧鳴煙自己花費了不少心思，追到之後卻完全忘記追她的時候是如何的感覺。無度的索取，霸道，最後徹底的失去。

「你會累的。」

顧鳴煙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心裡有歡喜，同時內心的怯懦佔了很大的一部分。

「有你在我不累。如果失去你，我真的會很累。這些年我累了，為了等你回來，我想著辦法逼你出現，只是最後都沒有你的一點音訊。」

「上次車禍也是假的？」

想到上次的事情，顧鳴煙心裡就一陣窩火。這個人完全是拿命玩。

「還好啦，只是一次意外而已。住了幾天院就回家了養著了，在家我姐天天嘮叨我，罵我沒出息。」

南姬楓噘嘴抱怨南姬楓不知道心疼受傷的病人，還惡言相向，實在是可惡。

「你是挺沒出息的，聰明人不會去想那種蠢得方法。」

顧鳴煙能說啥，上次聽說她出車禍，自己差點嚇暈過去。她玩真的一點底線都沒有啊，逼人出來哪有她這樣拿命賭的。

「以後不會有了，你回來了，我再也不去賽車，再也不輕易冒險，也不會去闖禍，好好的聽你的話。」

「姬楓，我們之間的事情，我需要好好的考慮。」

顧鳴煙是徹底的動容了，南姬楓如此說，她就能做到。

「我給你時間考慮了，你最後卻安於那種平靜。鳴煙，不要再逃避了，我們都不小了，再如此下去，我們只是浪費大好的時光。我姐的孩子都快四歲了。我們呢，還在糾纏這段感情。」

南姬楓扳過顧鳴煙的身子，讓她看向自己，今天需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解決了。

「鳴煙，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的問題，我想我們兩一起改正，終會解決的。如果你不喜歡的就要說出來，我會尊重你的。我現在三十一歲了，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我們不能等到所有的問題都解決才在一起。人與人之間只要相處就會存在問題，所以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你們做生意的是不是都特別能說？」

南姬楓一個人說了如此多，顧鳴煙抿嘴輕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不管如何逃，最後都會被她抓回來。太了解她，也知曉她是個說道做到的人，再逃避還有意義嗎？

「能說就能掙取機會，鳴煙是不是答應了？」

看著顧鳴煙臉上的笑意，南姬楓就知道自己說動她了。她本來就是個特別心軟的人，太善良了，才會選擇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怨傷害別人吧。

「我不知道，既然你不做飯，我還要去小綿那裡。」

顧鳴煙掙開南姬楓的手，小跑的離開別墅。嘴角的笑意，還有那份釋然的表情，也足以證明她的選擇。

「鳴煙，你別走啊。我說給你做飯啊。」

南姬楓快速飛奔出去，在別墅前的小道，攔下她，一手把她摟進懷裡。

「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如果你再讓我傷心，我會消失讓你這輩子再也找不到。」

顧鳴煙哭的肆無忌憚，眼淚打濕了南姬楓身上的長衫。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這輩子都不會有的。」

說著閉上雙眼，吻去顧鳴煙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向下，最後停留在那個帶著香氣的柔軟之上。

「顧鳴煙，我愛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