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42

小李聽了趕忙給自己哥哥打電話，說實話，不光連城，他都覺得大李有點兒樂不思蜀了，發生了這麼大一事兒還在家裡睡懶覺，陪老婆，他都有點兒受不了了。

大李聽了，還沒二十分鐘就趕過來了。

「二少。」

「小李，你先送琥珀去工作，大李，你跟我去樓上書房，我有事兒要問你。」

琥珀倆人給了大李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大李只好鬱郁上去了。

「你說二少不會把我哥怎麼樣兒吧？」小李一邊兒開車一邊兒問琥珀，語氣有難得的擔憂，「應該不會真讓我哥離開去別地兒吧？」

「不會吧，連城看上去雖然挺嚴肅的，但是平時生氣的話撒個嬌就好啦，他不會真的生氣噠。」琥珀毫不在意。

「那是對你，謝謝。」小李恨鐵不成鋼，「二少對工作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很嚴謹的，我哥這回算是犯了忌諱了。」

「你想讓我幫你哥說說好話啊？」

小李被戳破了心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是點了點頭：「哥第一回有事求你，你幫個忙唄？」

「成吧，不過這個事兒得連城自個兒做決定，我說了不算的。」琥珀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謝了啊，過幾天哥請你吃飯。」小李笑道，「不過最好還是給我哥個教訓，讓他成天介躲懶。」

到地兒以後，小李顯然還處於開心狀態中：「這個事兒真是謝謝你啦小琥珀，不要忘記跟連總說哈么么噠～」

他還做了個浮誇的飛吻動作，琥珀假裝沒看到，推開車門走人了，心裡還在想著，小李真是在乎他哥哥呀。

杜秋老早在那兒等著了，他一過來就問他：「怎麼也不偽裝一下就出門兒了？我的小少爺啊，您知道自個兒現在多出名兒么？以後能不能至少戴個墨鏡出來？」

琥珀懵懵懂懂的：「家裡離這兒又不遠，我就上下個車的功夫也能被人發現啊？」

「你這不廢話么，現在狗仔們的眼神兒都可精了，隨便兒哪都能逮著你。」杜秋恨鐵不成鋼，「算了算了，先進去吧，你這回第一次拍廣告接代言，可要認真點兒，知道么，其實他們人還沒到齊，我讓你早點兒來就是為了給人一個好的印象，這樣合作才能長久，裡邊兒的工作人員你也忍著點兒，別跟他們發生什麼衝突，啊。」

「知道了。」雖然杜秋有點兒啰嗦，但琥珀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心之情，因此還是應下了。

「對了，昨兒給你的台本看了嗎？」因著昨天杜秋把這事兒搞忘了，最後還是用手機拍了照片一張張傳給琥珀的。

琥珀乖乖點頭：「看了。」

「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導演，對了，先把這個本子給你，你再重新看兩遍，揣摩一下裡邊兒的意思。」杜秋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本子遞給琥珀。

這回要拍的是個知名香水兒牌子新出的一款「初戀」味道的香水，按理說這類廣告都該是女明星來接，而且這個牌子雖然不算什麼奢侈品牌，更偏向於少女的評價牌子，但是知名度頗高，按理代言怎麼算都算不到琥珀頭上的，但是香水的開發人一眼就看中了琥珀，說他最適合本款香水的設計理念，青春、活潑、可愛以及淡淡羞澀的初戀之感，因此敲定了他來做代言人。

「喲，這麼早就過來了？」孫哲正坐裡邊兒正啃包子吶，見他倆進來打了個招呼，「遲少爺起挺早啊。」

琥珀臉登時沉了下去，小聲問杜秋：「他怎麼過來了？」

「老闆幫你聯繫的廣告啊…所以他當然得過來看看…」杜秋猶豫道。

「喂，你不要一口一個老闆的好不好？你的老闆是連城，我謝謝你！」琥珀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問題是，你現在是孫氏旗下的藝人，我也被簽了，是孫氏旗下的經紀人，您這不能讓我每回見自己老闆都不喊吧…忒不講道理，我還想要加薪吶。」杜秋回敬他一個大白眼。

他倆對話孫哲一字不漏全聽見了，笑著給了杜秋一個鼓勵的眼神：「杜先生年輕有為，加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一句話，令杜秋對他更是忠心耿耿了。

琥珀自個兒跑旁邊兒生悶氣去了，低頭悶不吭聲地看台本，這則廣告大約有三十秒鐘，算是個長廣告了，大致內容就是小男生愛上一個人，羞於對她表白，因此每天都在女孩兒身後尾隨著，保護她，教她做作業，給她買零食，女孩終於接受了他，他開心的要命，也甜蜜的要命，最後兩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女主在這則廣告里大約只有背影或剪影之類，沒有一個完整的鏡頭，主要是表現男主對女主的感覺，也表示了這款香水的兩個層次的味道，愛而不得、專心守候是一種，愛而可得、甜蜜幸福是後期味道，而這兩種味道，也正是初戀帶給人的滋味了，這兩種味道中，甜蜜和羞澀是主基調，這也正是創作者對於這款香水、對於初戀滋味的認知和理解。

「喂，導演來了，你確定不去打個招呼？」孫哲拍了琥珀一下，琥珀正琢磨情緒吶，被他嚇了一跳。

「知道了，能不一驚一乍嚇唬人不？」琥珀瞥了他一眼，然後去了導演那兒。

「您好，我是遲琥珀。」

「wow，你就是今天的主角吧，果然是初戀般的謬斯，很棒！」導演是個操著一口不標準普通話的外國人，留著一把大鬍子，大約三四十歲，看上去挺有魅力也很熱情，「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先說好，我在拍攝的過程中會非常嚴肅的。」

「我也一定會努力的，非常感謝您。」

「這不算什麼，有什麼地方不懂嗎？可以來問我，非常樂意為你效勞。」

琥珀挑著自己不懂的地方問了，大鬍子導演看他的眼神更欣賞了：「你問的問題都很一針見血，可以看出來你是非常用心研究過的，我很期待你的表現，不要讓我失望。」

琥珀忙點頭答應了。

大鬍子導演去忙其他事情的時候，杜秋走過來悄聲對琥珀說：「這位導演叫喬治，圈內有名的魔鬼導演。」

見琥珀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杜秋繼續道：「你別看他挺和善的樣子，其實他工作起來真的像他說的那麼嚴肅，如果你有做錯的地方，他絕對不會留情，有一丁點兒不完美的地方就會被罵的狗血淋頭，你自個兒小心吧，一會兒拍攝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他的狠…是出了名兒的。」

接下來的拍攝琥珀才體會到什麼叫魔鬼導演，喬治工作起來簡直不像個人，一不順心就操著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話破口大罵，罵得人直打哆嗦。

琥珀提了一百二十個心還是被罵了四五次，差點兒把他罵哭了都。下來以後喬治還摟著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狠狠誇獎了他一通，言說這是他第一回拍的這麼快。

琥珀品了品他這個話，心想，您以往罵哭過幾個明星啊得？

除了拍攝這個廣告之外，琥珀還得拍幾個平面用作海報之類的宣傳，攝影師，仍然是喬治。

他朝琥珀笑：「美麗的東方男孩兒，希望你拍攝平面也和之前一樣那麼完美！」琥珀差點兒暈過去，勉強笑笑點頭。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小聲問杜秋：「這個廣告商是有多窮，為什麼平面和廣告導演都是一個人？」

杜秋幸災樂禍：「喬治導演在業內是非常有名氣的，不只是拍攝，修圖和視頻後期基本也都是他在做，他的審美、拍攝方式都十分的棒，據說他拍出來的東西足以使產品和明星看上去美十倍，但又不是那種假的漂亮，怎麼說的，就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很多廣告商都想邀請他去拍攝自己的廣告，但是他這個人很難邀請，這回算你走了狗屎運，能被他拍，也算是很多明星夢寐以求的事情了。」

聽他這麼說，琥珀不由地開始羨慕起這個喬治了，拍廣告、做後期算是他一直以來都想做也都喜歡做的事，如果能成為像喬治一樣的人，半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出來拍個東西還有人求著，也不用怕得罪人，那該有多好？

接下來的拍攝琥珀明顯更為用心了，和喬治也相談甚歡，最後兩人還交換了電話號碼以及微信。

孫哲在旁邊兒看著，對杜秋說：「我怎麼覺得，連老二頭上的帽子要變綠了呢？」

杜秋：「…………我也這麼覺得。」

不怕事兒的孫哲笑了一會兒，打電話跟連城說了這個事兒，聽見那邊連二少摔筆的聲音更覺心懷大暢，道：「不用客氣，叫我雷鋒。」

「滾！」

被掛了電話的孫老闆也不生氣，笑眯眯的繼續看琥珀拍東西。

「對了，老闆，剛付清爽打電話到我手機上了。」杜秋道，「說是知道錯了什麼的，求我跟琥珀說放過她。」

孫哲冷哼了一聲：「她知道錯的時間有點兒晚，怎麼辦吶，只能再委屈一下她享受享受現在的生活了，從二線小花旦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可憐啊，嘖嘖，連老二心也忒狠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他整成這個樣子，哎。」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杜秋完全聽不出他語氣中的一點兒可憐之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