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尾聲

第五百五十四章尾聲

昏暗的虛無境,沒人知道這裡是真實的地方,還是虛幻的夢境,在這裡,一切都那麼真實,反之卻又那麼縹緲。

毅瀟臣在混亂無知中失去了凝聚欲惡邪息的裂魂猊凶兕這毅者與生俱來的魂生靈,可又在混亂無知中失去了它,甚至於在眼下的混亂無知中重新恢復到最初,那靈炙的貪婪,污穢滿是骯髒的自己就像枷鎖一樣無時無刻禁錮著自己,甚至於在爭奪他這具腐朽的軀殼,只是當他再度陷入虛無境后,靈炙的欲惡根源被融聚了毅者先輩術法力量的狄戍虛魂所改變,面對狄戍虛魂的狂妄和吞噬,靈炙潰散衍生出的炎妖、噬魂妖、旱魃、陰蚺蛟這些曾經的陰相境域邪物靈獸都在這一刻為了存在而拚命。

狄戍虛魂遊盪在虛無境內,在它身後,濃濃的烈火環繞著那紫色的明陽,那是陽相的根源,也是它曾經從那個破壞狄戍國王邪法陣式的毅者手中奪來的,只要陰陽相合,一切都將成為泡影,生死將不再成為世間的首末。

毅瀟臣雙臂距離,青色的魂息好似流光鎧甲一般附著於身,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邪息紫氣,他拚命的抵抗,只是狄戍虛魂就像山一般沉重,潮水一般沖涌,那一股接一股的威壓奮力衝擊他毅瀟臣的心魂,在這般威壓之下,炎妖,消散化作無數的冥光火焰散入這虛無境中,隨即被紫色的殘魂黑靈所吞噬,而陰蚺蛟與旱魃這兩隻至陰的邪物更是想稻草一般,泯滅在無盡的洶湧中,只有那青灰如鬼一般的噬魂妖依舊在苦苦支撐,無數的紫色鬼首襲來吞咬它的虛尊,但是毅瀟臣生息不滅,作為它魂生靈的噬魂妖如何會亡?

「毅瀟臣…毅瀟臣…」

混沌的迷茫,洶湧的欲惡,毅瀟臣腦海里本已消失的聲音在這一刻竟然重現出現,也正是這一瞬間,虛無境內寒風四起,魂息四射,狄戍虛魂為之一愣,當即咆哮起來:「混賬畜生,你封了我數百年,難道還不夠么…」

只是這裡空曠無盡,它的咆哮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快速消散不見蹤跡,只有遠處那濃濃的火紅烈焰好圍聚而來,眨眼功夫,這些火焰化作條條長龍,將紫色的殘魂靈息給衝到一旁,與毅瀟臣隔開,然後將毅瀟臣纏繞在其中。

炙熱的感覺,陰冷的魂息,毅瀟臣在這陰陽相交之中幾乎要散卻心魂,但是當那長龍烈焰散開浮出一虛魂后,毅瀟臣方才冷靜下來,那虛魂殘缺不全,可是他的魂識卻異常清醒。

「毅者後人,看來毅者的命途還沒有斷絕根源啊…」

「你是誰…」毅瀟臣大聲質問,那絲絲縷縷的烈焰好似古靈精怪的妖孽在他身前拂來拂去,讓毅瀟臣身前的噬魂妖厭煩不已,這隻青色好似妖鬼的傢伙不斷發出兇狠之聲,妄圖威懾走這些火靈,不成想虛魂沉聲開言:「毅瀟臣,毅者命途,悲哀可泣,先人的罪孽要後世的族人償還,這讓毅者們越來越少,毅氏的命途越來越窄,只是毅者如此,天之鎖定,如何能該,所以身為後人,我們只能如此償還。」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

「不用管我是誰,我就是一殘息亡靈,當初我躲避災禍,逃至這荒漠,卻依然躲不過劫命,即便沒有劫命,老天也會給你降臨劫命,狄戍逆天,取自於毅者的術法,我們的禍根,理應由我們來埋葬,我是噬魂靈魄,你也是噬魂靈魄,這般天意,不可違逆,毅瀟臣,狄戍虛魂,欲惡的融聚,它不該存在的…」

話落,這火紅如龍的烈焰好似長了眼睛一般,沖向毅瀟臣,那一刻,毅瀟臣痛楚萬千,好像被仍如火焰山烘烤,殊不知,這是陽相之力,陰相相合,方才是毅者的陰陽道途!

烈焰消散,長龍無影,取而代之的一個渾身纏繞青紅烈焰的妖人。

狄戍虛魂見了,頓時狂嘯:「陰陽之力,果然是陰陽之力,毅者,混賬毅者,骯髒毅者,你們到底要把這般力量送於我了…」

狄戍虛魂咆哮襲來,如天幕一般的紫色氣暈攜著它身後那紫色明陽壓來,勢要在這一瞬間吞噬這個卑微的毅氏後人,可是毅瀟臣在烈焰和魂息中已經沉淪,這不是他自己要沉淪,而是命途讓他不得不沉淪,生息體魄,全然消散,只有噬魂體魄帶著那一絲的心性沖涌迸射,吞噬如此的虛魂欲惡,將毅氏的陰陽之力封禁決根,只有這樣,毅氏的命途才算重新誕生,當然,也可以說是徹底的逝去…

魂息欲惡,無情的兇殺、憐憫、骯髒、污穢…這一切的力量都在毅瀟臣沉淪噬魂妖靈那一刻結束了。

巨大的震動從虛無境中傳出,好似天崩地裂的衝擊瞬間毀掉了墳冢之地,明尊,風離涅,傲世騰麟這些人在瞬間就被巨大的風流衝出來這骯髒的欲惡之地,在失去意識前,風離涅彷徨可悲卻又可泣,他雖然未進虛無境,可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一切都好像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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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紛飛,寒風微涼,俗世就像那沉浸在睡夢中的佳人,永遠那麼靜謐。

南明非自然安全部,此時已經人去樓空,門閣組織的潰散敗亡,讓一切都沒了意義,同樣的,贏族、蒙族、傲世這些藏匿俗世的邪者道者們也都在某一刻像蒸發了一樣從人間消失,原本混亂不堪的道途在這一刻終於恢復了它應有的模樣。

不知何地,不知何時,微蒙的雨霧中,一人,一傘,默默的走著,風住,雨息,艷陽照耀,她收齊雨傘,抬頭望去,似乎一切都如往日一樣,可是那般血紅的牟子卻在訴說著,一切都已經變了,不知到什麼時候,她已經習慣了這般靜謐的生活,可是心魂內的嗜血之意就像鑽入體軀深處的腐蟲一般,慢慢侵蝕著她的靈魂,或者說,她應該沒有靈魂,她只是一具帶著人息心性的屍,一具無法找到源頭的殭屍。

「毛子,你到底隨著你那邪性的大哥死了那個鬼地方,可是你知道么,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般血澀的生活!」

沉聲細語,眉目清秀,可是當她回身那一刻,森白的屍牙已經微微凸出,雪莉,這個在沙坨古城中茫然活下來的邪人將會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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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一望無垠的荒涼凄冷,無時無刻不再變幻著地形位置的沙丘隨著風吼來回移動,矚目望去,那駝隊的鈴鐺依舊在隱隱作響,沒人知道它們要從何處來,也沒人知道它們將往何處去。

「姬鈺,這樣做,值得么?」

「不知道,可是…他…不會死…因為我們活著…」

話落,人息,兩具身影,一行駝隊,伴著炙熱的風息,繼續在這沙海遊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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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洲峰下,兩人兩桿垂釣許久。

「那個人,會真的死了?」

「死?恐非不然?」

「如此,那他會在何處?」

「在他該在的地方…」

話落,鍾離將手中的魚竿拋向了更遠的水面,似乎哪裡有什麼在等待著他…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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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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