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逆襲(十二)

嫡女逆襲(十二)

「為什麼……」沈望舒輕聲問道。

「他對你不好。」魏王用很坦然的語氣與她說道。

他逼迫宋丞相告老,毀了他的仕途,跟殺父仇人也差不多了,卻彷彿喝了一口涼水一般簡單。

「就因為這個?」沈望舒抬頭,用濯濯的眼神看著他。

她的眼睛那樣明亮光彩,叫魏王目眩神迷,他緊緊地抿起了涼薄的嘴唇,點了點頭。

「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這樣的男人。」沈望舒從未想過自己也會遇到一個不計一切對自己好,所有慢待自己的都是自己敵人的男子。

她垂頭靜靜地笑了兩聲,抬起頭,起身緩緩地走到了魏王的面前,見這青年俊面通紅,勉強繃住了臉上的表情看著自己,她突然一笑,伸出自己一雙柔軟的手,捧住了魏王俊美的臉,垂頭看著他的一雙眼睛,彷彿要把他看到心裡去。

手下的皮膚慢慢地升高了溫度,沈望舒探身,在這青年白皙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

魏王突然扭頭,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滴一滴的鮮血,從他優美的指間流淌下來,綻開了一朵一朵小小的花瓣。

沈望舒驚呆了。

她看了看魏王通紅的耳根子,再看看他默默擦鼻血,不時羞愧扭頭看自己一眼的窘迫樣子。

堂堂皇族,怎能如此……

沈望舒都覺得自己似乎罪大惡極了。

「我,我只是在宮中滋補多了。」魏王似乎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快快地擦了自己的鼻子,這才扭頭悶悶地說道,「秋高氣爽……心浮氣躁……我只是身子不爽快。」他見沈望舒沉默地看著自己,突然臉上越發地漲紅了起來,低聲說道,「不信,你可以再試試。」他用嚴謹端方的模樣,將俊美的臉湊到了沈望舒的面前,目光游弋地說道,「一定不叫你失望了。」

他一雙漆黑的眼裡,又帶著幾分期待。

沈望舒從善如流,捧著他的臉又叼了一口。

魏王突然扭頭,輕輕用自己的嘴唇,在她的臉上碰了碰。

沈望舒笑了一聲,目光之中露出幾分躍躍欲試,可是卻叫魏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輕輕搖了搖自己的頭。

「大婚以後,我隨意如何,只是如今……我想把這些留給最美的大婚之夜。」他紅著臉嚴肅地說道。

他一雙眼睛流光溢彩,說不出的美麗,可是沈望舒卻覺得他說出的話實在叫自己無言以對。

這些話……本該是她說與他的罷?

「知道了。」她不知為何,又有些遺憾,那些宋丞相柔姨娘宋婉兒的,遠遠都不及眼前的這個青年重要。

她帶著溫柔的情意看著他,他回眸,彷彿看到她在為自己動心,臉上也露出淺淺的笑紋,卻還是將她扶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與她坐在一起就覺得滿心歡喜,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是他還記得自己要說與她的話,覆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不必擔心陛下與太后不喜我為你逼迫你父親告老。」他一雙眼睛里閃動的都是真切的感情與愛惜,握著她的手垂頭說道,「太后與陛下,想必也願意我迎娶的,是一位告老后,沒有外戚的王妃。」

他得太后與皇帝信任,也忠心耿耿,可是上位者,卻想得更多。

宋丞相告老,在朝中再也沒有對他的支持,太后與皇帝才會放心。

才會加倍地對自己的王妃青眼,全然不必擔心地寵愛她。

她會是太后與皇後宮中的座上賓,會是皇家最得寵的王妃。

那樣的尊榮與光彩,才配的上她。

魏王聽見沈望舒含笑的回應,突然自己也想要笑起來。

「親王大婚,只怕要籌備許久,一絲一毫,我都不想怠慢了你。」他忍不住垂頭,輕輕地將嘴唇碰觸著她柔軟清香的掌心,一時心裡不知為何總是想要一根一根地舔遍她的手指,可是他卻不敢叫沈望舒知道,只勉強壓抑著心頭的躁動,默默地想著大婚之事,方才平和地與沈望舒說道,「那個庶女,左右不過是個妾室,叫她先往臨西侯府中去,不要礙了你的眼。」

提到宋婉兒,魏王的眼中有難以壓制的厭惡。

「你怎麼知道她是個妾?」沈望舒不在意地應了一聲,突然問道。

魏王呼吸一窒。

「說話。」魏王的臉總是何有吸引力,沈望舒忍不住又探頭親了一口,捏了捏他的耳朵說道。

手指間的微冷的耳垂柔軟極了,她又輕輕地捻了捻,吹了一口氣,彎起眼睛笑了。

她經歷過許多輪迴,自然行事不與尋常家規矩的小姐等同,有些叫人感到離經叛道。

魏王的耳朵越發地紅了,他想要把耳朵從那甜蜜的折磨里拯救出來,卻又十分捨不得。

「我只是與臨西侯說了兩句話。」臨西侯乃是前來攀關係的。

幼弟要迎娶的乃是宋丞相的庶女,魏王未來的王妃卻是宋丞相的嫡女,這已經是十分親近的姻親,臨西侯自然滿懷喜悅地上前來攀親戚,想要與魏王交好。

然而魏王卻對張有容並不十分滿意,聽見了這些,便冷淡著臉表示對陰謀陷害自家王妃的那個宋婉兒的不滿與厭惡。他言談之中都帶著不悅,頓時就叫臨西侯感到了危機,哪裡還敢叫得罪了魏王的宋婉兒為弟弟正妻呢?

且一個庶女,做妾也足夠了。

「你什麼都為我做了,我實在英雄無用武之地了。」沈望舒聽了魏王的話,輕聲嘆息了一聲。

這彷彿是她經歷過的最簡單的輪迴。

不管什麼,魏王都走在自己之前,都為自己做了圓滿。

「要的就是叫你什麼都不必費心,」魏王卻覺得滿足極了,見沈望舒看著自己笑了,眼中彷彿有星光流轉,只將自己另一隻耳朵湊到了她的手邊。

「揉揉。」他的眼裡,也帶了幾分笑意。

他在沈望舒的面前溫柔又多情,又頻頻帶著沈望舒往宮中去表現一番,越發叫沈望舒在宮中光鮮起來,然而宋丞相卻並沒有這樣的好運。

他自然知道魏王是說到做到的,不得不捏著鼻子自己告老,本以為皇帝看在自己多年為丞相的份兒上會不舍地挽留一二,卻沒有想到皇帝對他並沒有什麼留戀之情,許了他告老不說,還收回了賜給他的丞相的府邸,無情得和負心漢也差不多了。

宋丞相叫皇帝的無情給深深地傷害了,頓時明白,自己在帝王面前原來也不算什麼,只感到萬分的沮喪,一時幾乎蒼老了十歲。

丞相府被收走,他不得不帶著家人搬了出來,此時太後下了懿旨命沈望舒進宮陪伴,他便帶著病得奄奄一息的柔姨娘母女一同住到了一處簡陋的院子里。

他本來沒有什麼銀錢,朝廷給的那點兒銀子乃是要他回鄉的,一時也動不得。

柔姨娘病得奄奄一息,宋丞相憤恨她的存在,竟不給她尋大夫來,只看著她等死。

宋婉兒被宋丞相的冷酷嚇壞了,哪裡還顧得上生母,臨西侯府雖然在宋丞相告老之後越發冷淡,她卻幾乎是央求一般嫁到了侯府之中。

這一回她並沒有十里紅妝,也沒有一個顯赫為官的父親來給自己撐腰,因此竟只能安安靜靜地過了侯府的後門,一頂小轎往張有容的院子去了。侯府之中沒有張燈結綵,也沒有什麼喜樂喜宴,她委委屈屈地被送到了一間偏僻的屋子裡。

她是側室,連正房都住不得。

不過好在她還有個與她兩情相悅的男人。

可是在她還想要用自己的柔情攏住張有容,叫自己過得好的時候,卻只見到了一張陰沉的臉。

「賤人!」張有容沒有穿什麼成親的吉服,只穿著尋常的衣裳走進來,卻劈頭就是一個耳光!

他臉色憔悴,許久不見整個人都消瘦得不成樣子,帶著病容,身上還帶著葯的苦澀的氣息。

宋婉兒被這一耳光打得歪在床上,不敢置信,從前將她捧在手心兒寵愛的男人,竟然會用這樣仇恨的眼神看著她。她捂著臉梨花帶雨地看去,就見俊俏的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彷彿是不共戴天的敵人!

她不明白這其中出了什麼差錯兒,卻還是柔弱地哭著問道,「公子為何這般無情?!」

「無情?」張有容聲音嘶啞地笑了一聲。

他衣裳空蕩蕩地掛在身上,單薄得彷彿吹一口氣都會散去,用仇恨的眼神看著這個害了他的女人。

若不是因她,他怎會在丞相府中被嚇得萎靡不振,如今還不能重振雄風?!

臨西侯老太君暗中尋來了最好的大夫,看了他也只能搖頭,說一句盡人事聽天命。

他還年輕,卻要把希望寄託給老天爺?!

老太君早就厥過去了,他如今還撐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叫這個害了自己的女人進門,然後報仇!

「若不是你,我怎會……」大夫說了,若調養之後還不能好,那他只怕這輩子就廢了,不必說女色,連子嗣都不會有。

斷子絕孫。

為什麼……會是他有這樣的命運?

哪怕只有一個孩兒……他也想要親手抱一抱自己的骨肉啊……

張有容的眼睛頓時就紅了,只覺得酸澀萬分,看著毀滅了自己人生的宋婉兒,突然陰沉地笑了起來。

「納了你,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兒待你。」他把掙扎的宋婉兒摁在床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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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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