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袁悅的一句「我要你」像是一個驚雷炸開，余希忘記了反應，俯瞰著袁悅迷濛的雙眼，「你剛才說什麼？」

袁悅卻對余希的話置若罔聞，她的手不安分地摸上了余希的臉，觸感光滑細膩，接著又向下，滑過脖子，最後定住。

余希胸前有顆紐扣被她不小心扯開了，袁悅眼睛盯著余希胸前白皙的皮膚，用手輕輕壓了壓，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事物，她好奇地說：「軟綿綿的這裡面是什麼？」

說著就要扒開余希的衣服。

余希回過神連忙按住她的手，不悅地擰起了眉。

真是見鬼了，大晚上的居然碰到了一個醉鬼，這醉鬼還是個女流.氓，偏偏還是她鄰居！

余希被袁悅弄得渾身不舒服，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不管不顧地將袁悅放倒。反正也順路，索性就做個好人送她回去好了。

余希要回到駕駛座上，可袁悅卻不願撒手，她緊緊拽著余希衣服的下擺，眼巴巴望著她說：「我要喝水。」

這一次袁悅說話利索了些，剛好駕駛台上放著一瓶沒開動的礦泉水，余希將水拿過來，擰開遞給她。

袁悅仰頭咕嚕嚕喝起來，余希提醒她說：「先漱口。」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袁悅放下水瓶時已經空了一半，她看看余希，又看了看剩下的半瓶水，一臉無辜地說：「已經吞了。」

余希被她這副猴急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袁悅享受那股涼水滑過喉嚨的舒服感，她抱著剩下的半瓶水又喝了起來。喝到最後她停下，嘴裡鼓鼓地含著一口水。

余希側開了身。

袁悅腦袋往外一伸，哇的一下吐出嘴裡的水。

余希將目光從地上那灘水跡轉移到袁悅臉上，問她：「清醒了嗎？」

袁悅慢半拍地緩緩搖頭，無言地望著她。

余希見她此時眼睛澈亮，狀況似乎比之前好了些，她又問：「知道我是誰嗎？」

袁悅又是搖了搖頭。

余希被她逗樂了，「不知道我是誰你就敢上車，也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不怕。」這次袁悅開口說。眼神堅定，一點兒也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

余希服了，她拍了拍袁悅木訥的臉，一臉認真地說：「放心，我不是壞人。我送你回家。」

將車門鎖死，余希再次發動車子。怕袁悅胡來，她沒敢開窗通風，車子里的酒精味道越來越濃烈，她也只好忍著。

好在袁悅不鬧騰，她們順利到家。

下車之後卻遇到大麻煩，袁悅站都站不穩，余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扶進電梯。等到達袁悅家門前時，余希早就累得虛脫，她喘著氣問道：「你家大門鑰匙在哪？」

下車前她檢查了一遍後座，沒發現落有包包之類的，也不知道袁悅出門時東西都怎麼放。

袁悅眨了眨眼想保持清醒，說：「口、袋、里。」

她今天穿的是無袖小背心，下身是穿得牛仔褲，余希一垂眼就看到她一邊褲子口袋裡鼓鼓的，伸手入內果然摸出了一把鑰匙。

余希讓袁悅靠著牆，拿著幾把鑰匙去試了試，沒一會兒門就打開了。她轉身，卻發現袁悅不知何時已經睡在了地上，急急忙忙將她扶起。

兩人糾糾纏纏進了屋，余希用最後一點力氣將袁悅拖到沙發上，自己也癱倒了。還沒能喘口氣，突然呼吸一窒。眼前人影一晃，轉瞬間袁悅就翻身爬到了她身上。

大眼瞪小眼。

余希只覺得一股熱熱的呼吸帶著酒香噴薄在她臉上，她一瞬不瞬地看著袁悅說：「怎麼了？」

「你是誰啊？」袁悅這會兒突然問她。

余希已經沒有力氣將她推下去，她承受著袁悅身體的重量，不急不緩地說：「我是余希。」

「余希？」袁悅嘴裡嚼著這兩個字，覺得有那麼一點熟悉，但一時又想不出這是誰，她歪著頭又說：「余希是誰？」

余希皺眉。心想算了，就是個醉鬼，別跟她一般見識。

余希恢復了一些力氣，伸手正準備將袁悅推下去，突然形勢大逆轉。袁悅將頭擺正，俯身就對著余希的嘴親了下去。

變故來得太突然，余希忘記了反抗，也忘記閉眼。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時，袁悅又突然放開了她的唇，香軟溫熱的觸感瞬間抽離。

「你幹什麼？」余希眼眸如晦。

袁悅意識不清，看著余希沾了她口水的紅唇，傻笑道：「親你啊！」

她說得倒是輕巧，卻不知余希此時心裡已經起了層層波瀾，卻是不動聲色地說：「為什麼要親我？」

「因為你好看啊！」袁悅看似天真地順口答道。

對於這樣的答案余希並不覺得陌生，第一次在4s店外遇上蹭車的袁悅時，她也說過類似的話。反正她醉了什麼也不知道，余希打趣說：「就這麼膚淺？」

也不知道袁悅聽沒聽懂她的意思，竟傻傻地點了點頭。

對於她這樣的回應，余希一點也不生氣，她反倒覺得此時的袁悅還挺可愛的。趁著對方發愣之際，她小心將她推到一邊。

袁悅身體剛落定就哎呦叫了一聲。

「沒事吧？」余希忙湊過來問她。

袁悅平躺在沙發上，擰著眉神情不悅，「屁股疼。」

余希：「……」

袁悅伸手向後像是要掏什麼東西，可是她姿勢古怪手別到了，半天也淘不出來，不得不求助余希說：「手機在屁股口袋裡，硌得慌。」

余希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伸手過去。剛碰到硬邦邦的手機，袁悅身體卻扭動起來，她咯咯嬌笑，嘴裡說著癢。

余希變得小心翼翼，她不得不將袁悅身體翻起來，快速將手機從她屁股口袋裡抽了出來，之後又將袁悅的身體放平。

余希將手機擱在茶几上，轉身時就看到袁悅正直勾勾看著她。

這又是怎麼了？

這一次不等余希發問，袁悅就直白地說：「熱。」

屋裡沒開空調，的確有些熱。余希正要站起來，手卻被人拉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余希感覺此時袁悅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她別開視線，岔開話題說：「既然已經把你送到家，那我走了。」

「你別走。」袁悅不放手，渙散的眼裡帶著哀求，那一點點亮閃閃的東西難道是淚光？

余希一怔。

袁悅說：「可不可以抱抱我？」這一次聲音裡帶了些哭腔。

余希愣怔地看著她沒有下一步的行動，袁悅卻等不及，噌的一下彈起來，張開雙臂將余希抱在了懷裡。

余希雙手垂在身側，她看著虛空，面無表情地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袁悅將頭埋在余希的發間，呼吸著她身上獨有的香味，像是暗示又像是誘哄地說：「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愛？」

余希猛地將她推開。

袁悅被推倒在沙發上，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別的原因，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一哭，一向冷靜的余希就有些慌了。

她見過身邊不少人喝醉之後的醜態，有的人習慣大喊大叫，有的人安靜睡覺，但是像袁悅這樣一會笑一會哭讓人完全琢磨不透的，她是第一次遇見。

袁悅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掉，余希手足無措地蹲下來看著她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袁悅任憑眼淚直流，梗著脖子，像是受了無盡的委屈，她開始哭訴：「六年了從來沒有人好好抱過我，沒有人愛我，你為什麼要推開我？」

這次余希沉默地看著她，看她流淚，看她委屈地憋著嘴。半晌，余希抱住了她。

袁悅在她耳邊抽泣，自言自語道：「一個人好孤獨好寂寞的。」

余希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像是哄小孩一樣拍著袁悅的背。

脖子上一陣濡濕，余希以為那是袁悅的眼淚，下一秒才反應過來那是人的舌.頭，腦袋哄的一下，她再一次將袁悅推開。

這一次動作輕柔了些，余希扶住袁悅的肩膀，看著她眼睛說：「你會後悔的。」

袁悅眼角閃著淚花，無措地搖頭。

余希心一橫，將她放倒，開始脫她褲子。

「為什麼要脫.褲子？」袁悅卻拽著褲.頭不解地看著她說。

余希險些被她問住，她不答反問：「不.脫.褲子怎麼做？」

這回換袁悅愣住了。

將她褲子脫下時，余希發現她已經濕得不像話。

余希眼神一暗，將她的細白的兩條腿打開。雙手移開時，目光卻被袁悅左腿上一條清晰的疤痕吸引了注意力。

她停下所有動作，一點點撫摸著那條傷疤，忍不住問道：「這裡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