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章 情動
?(貓撲中文)「你是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的……」半空中傳來不滿的抱怨聲,旋即白光一閃,白夜自空間裂縫中走出。像是剛從激戰中脫身,他把凌亂的髮絲撥至腦後,模樣有些狼狽,「故意浪費我十年修為是不是?」
他低下頭,看到未明把我壓在地上行不堪之舉,不由得怔住了。
未明轉頭髮現自己身後站了一個人,也是吃了一驚:「怎麼是你!」
我臉頰紅腫,眼裡含著淚,上半身幾乎是衣不蔽體,只要不傻,就該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白夜盯著未明放在我小腹上的手,臉色驀然變得可怕起來,察覺到他冰冷的目光,未明下意識地縮到了一邊。
「你知道我是誰嗎?」不同於印象中的慵懶,他的聲音格外低沉喑啞。
「夜……白夜?」彷彿老鼠遇見貓,未明對他有一種源自於骨子裡的自卑與恐懼。
「你知道她是誰嗎?」他的眸色又沉了幾分。
「我……」
未明只說了一個字,整個人便被白夜的掌風掀得飛了出去,撞在一塊半人高的隕石上。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抵住隕石張狂地說道:「她是帝尊的女人,又不是紀梨!我不想夙送她去魔界,才把她帶到這裡,你若是中意她的臉,行,我可以把她給你,不過要等到我玩膩了之後!她害得我姐姐泡滄溟水,我臉上的罪印也因她而起,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白夜的的右手握緊成拳,擰得骨頭「咯吱」一響。
「你是不是想死。」
未明揚起冰劍道:「我敬你是夜君轉世才沒有對你動手,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這一次,白夜沒有同他廢話,而是手腕一翻,隔空把他從隕石上吊了起來,幾道飛影在他們之間閃過,我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他身上就多出了一個血洞,冰劍落到了白夜手中,透明的劍身被血染成了紅色。
「不可能……我是領主魔君……就算是當年的夜君,也不可能……」
口中溢出血塊,黑色的蜈蚣像一道猙獰的傷疤扭曲了他俊秀的臉龐。
白夜一揚手,冰劍呼嘯而過,把未明釘在了石頭上。
「不,你不能殺我……若不是因為她,我還是第七重天領主,你不能殺我!」他驚慌失措地嗚咽著,「我錯了,夜君大人,你饒了我吧,我只是一時氣憤才衝撞了你!」
白夜沒有理他。
「梨花?」他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我輕輕地搖了一下頭,穿好衣服,拾起地獄傘,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未明面前。
「他可以饒你一命,我不能。」我不信出了天書陵他會當作沒有遇到過我,以魔族睚眥必報的性格,不是潛伏起來等待時機報仇,便是去蓮燼那裡惡人先告狀。不能怪我心狠,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選擇斬草除根的。所以,再見了。
在凄厲的哀號聲中,我舉起地獄傘,猛地扎了下去。
未明是第一個死在我傘下的活物。隨著靈力的流失,他的生命精華彷彿也被地獄之花抽幹了似的,緊緻而富有彈性的少年面孔急劇老化,全身青筋暴起,身體里的水分迅速蒸發,不一會兒,皮肉便塌陷下去,鮮活的一個人只剩下一個皺巴巴的骨架。
大量的靈力沿著地獄傘輸送到了我的經脈里,抵消了部分麻癢之感。
我閉著眼睛站了片刻,感覺不那麼頭暈了,便反手一捅,把地獄傘收進身體。
白夜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身旁,他攙住我道:「別逞強了,你傷得很嚴重。」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窩囊?」我咧嘴想笑,可實在笑不出。我已經儘力把傷害降到最低了,劍氣劃開的口子只是看起來嚇人,並沒有傷到要害,真正令我難受的,是我只顧著把未明殺死,卻忘了問他要解藥。
白夜很識相地沒有提他看到的尷尬一幕。他輕嘆道:「如果我說我現在很心疼,想必你是不會信的。在你眼裡,我不過是一個跑來看你笑話的壞人罷了。」
「……」
白夜有一千一萬個不好,但這次如果不是他,我的下場和那些落入魔族手中的女妖恐怕是一樣的,甚至,比她們還要凄慘。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指,果然如他所說,千里引只能用一次,那道紅痕已經不見了。「對不起,你的十年修為我會想辦法賠給你的。」
他「呵」地一笑:「那記賬吧。我用治癒術把你這些口子填平,得再花費個十年修為。一共是二十年。」
幻宗有一種琴曲有肉白骨葯死人之效,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拿出來用的。修行之人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修為,就算白夜無所謂,我也不願享受這麼奢侈的待遇。
「不用了。我要去看看妖界碑……」
那是一塊光滑如鏡面的玄色石碑,抬頭看不到邊,不知在此屹立了多少年,竟纖塵不染,在太陽底下閃著沉靜而神秘的光澤。
石碑的最下面是妖靈界的疆域圖,山林,原野,大澤……一個個精緻的縮影栩栩如生,每個地方都標有當地活躍著的生靈,青丘的位置上畫著一隻九尾狐,九尾狐旁邊畫著一隻灌灌,松果嶺上則是松鼠。妖靈界和魔界接壤的地方大多一片灰暗,像是生生地被抹去了一樣,連基本的地貌都不顯示。
其實我對地圖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感覺靈力快要壓不住春毒,惱人的麻癢有捲土重來的趨勢,不得不把注意力凝聚在天書碑上。
白夜說:「這是衡華淵,早在八千年前就被魔族侵佔,不再屬於妖界。」
我這才發現那些灰暗地帶面積不小,足足佔了地圖的三分之一,並且有向中心深入的趨勢。「如果妖皇和魔族少主是同一個人,這些失地有沒有可能會還回給妖界?衡華淵還能重新出現在妖界碑上嗎?」
白夜笑了笑:「歸還妖界?這是個好主意,作為給兒子即位的賀禮,他會考慮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是替他確認一下妖皇的存在吧!」他拉著我越過地圖一直往上飛,天書碑的中段果然刻著一些妖君的名字,如同浩瀚的夜空中散落的星星,那些金色的字元落在眼中,乍一看神聖莊嚴,漸漸地就晃得我眼花繚亂,和群魔亂舞沒有區別。我只好深呼吸,保持頭腦清醒。
「你是不是恐高?」
「我……我沒事……你繼續飛。」
少頃,白夜在字跡稀疏的位置停下,他體貼地召來一朵厚重的雲,穩穩噹噹地把我們接住。
雲朵持續上升,星辰的頂端,我看到了一個響徹五界的名字,上一任妖皇——息危,他的實力在所有妖君之上,全盛時期可比東君,只可惜已經被諸神鎮壓,在各種天刑的折磨下,洗去了一身駭人的修為。
如今「息危」兩個字雖然還在天書碑上,顏色卻是黑的,刻跡也極淺,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與之相反,它旁邊生出了一朵蓮花圖騰。
蓮花上的金色光芒淡得出奇,忽明忽暗,似有似無。
天邊的風很大,吹得我幾乎要站不住,可這並吹不散我身體里的熱意,我關節酸軟,直想找個東西靠一靠。這該死的春毒,難纏得超乎想象,由內而外,我身上又癢又熱,為了緩解一陣強過一陣的躁動,我用力扯了扯領口。
卻不想,衣料摩擦皮膚的感覺激得我差點申吟出來。
白夜專註於蓮花圖騰,一時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
他笑著說:「有點可愛啊。」
我強忍著不適,在心底默念冰心訣,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重新去看那朵幼小的蓮花。若不是這花很容易和蓮燼聯繫起來,那確實是有點可愛的。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花瓣,「這就是新的妖皇嗎?傳言果然沒錯。不過為什麼是這樣的……」天書的表達方式有點怪,怪得簡單明了,連名字都還沒起,一眼就能看出小蓮花的身份。
「妖皇的生命跡象這樣輕,能不能順利出生還很難說。」白夜的語氣里透著說不出的惋惜,他轉過臉來問我,「你不想去魔界看看他嗎?」
「莫名其妙,仇人的兒子,我為什麼要去看?」我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緒過於激動,我一口氣沒上來,不好的感覺加劇了。
「那怎麼能是……仇人的兒子?」他彷彿是第一天認識我,盡問些無聊的問題,「你恨他恨到了連他的兒子都不接受的地步了嗎?」
我想說,蓮燼的兒子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沒有咒他生不出來已經算是善良的了,但身體里的*之火燎得我呼吸急促,快要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白夜臉色一變,抓著我的手道:「你難受就應該告訴我,我們下去療傷。」
「不,別浪費你的治癒術了……」落地的那一瞬,我不但沒有感到踏實,反而雙腿打顫,有些支持不住了。
「這算我免費奉送的,不需要你還十年修為。」
「沒有用的。」我細細地喘-息著,腿一軟,倒在了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里。
似花非花、似草非草的味道帶著男性特有的氣息,我靠在白夜胸口,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氣味。猶如飲鴆止渴,我貼得更近些,隔衣傳來的體溫引得我興奮極了。
「梨花,你身上很燙,一定要儘快填平傷口才行。」
「不、不是,我中毒了……」
實在瞞不過去,我窘迫地看著他道:「極樂蟲……你聽說過嗎?我們是不是要出去找解藥?」
「……」
白夜神色一僵,我以為他聽不懂,只好硬著頭皮解釋了一遍:「未明說是一種催情毒素,運功之後會擴散全身……我用靈力壓不下去,所以,普通的治癒術只怕也是不行。」
「……」
看他的樣子,我好像是沒救了。
我的膝蓋彎了彎,這一個無意識的動作,讓兩腿間輕輕地摩擦,一股無法言喻的快-感涌了上來,「嗯……」我忍不住夾緊腿,身體綳得緊緊的。
陌生的感覺折磨得我想哭。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現在的樣子,我很想把自己打昏過去,可如果那樣的話,*就得不到紓解。一次已經這樣難熬,以後一個月發作一次,我次次都要把自己打昏嗎?
我一陣發暈,身體不受控制地下墜。
白夜及時反應過來,一把抱住我道:「已經這樣了,你還忍著幹什麼?」
他把手伸進了我的衣服里,肌膚相觸的那一刻,我身子猛地一顫,彷彿有電流流過,電得腦子一片空白,再也顧不得隱忍和羞澀,只想在眼前這人身上索取更多。
衣服一件一件地墜入塵土,白夜抱著我,把我放在一堆柔軟的衣物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在他欺身覆上來之時,我神思昏聵地勾著他的肩膀道:「等一下……」
他置若罔聞,專挑我受不了的地方下手。
我悶吟一聲,呢喃道:「加上這一次,算我統共欠你二十年修為。我中毒的事情,你別說出去……你要是說出去,我就不要你幫我了,你現在發誓……不然我……」強烈的刺激讓我斷斷續續地說不出完整的字句,白夜有沒有答應我也不知道了。我目光渙散地看著他清麗如畫的臉,逆著光,越來越朦朧,卻是記憶中最美的樣子。
我躺在天書陵的妖界碑前和一個不會有結果的男人糾纏,很痛,很刺激。
沉溺於狂風驟雨般的撞擊中,我痙-攣著仰起了脖子。
如此滿足,如此空虛。
明明醉生夢死欲罷不能,卻又空蕩蕩的覺得傷心。是的,傷心。傷心一切只是一場我一廂情願的春-夢,醒來之後,我還是我,他還是他,交易結束了,就不該再有交集。
二度攀上頂峰,我在極度的快意中陷入了昏死的狀態,好一會兒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直到滾燙的液體煨得我既舒服又暖和,我才靈魂複位,漸漸地有了知覺。
「白夜,地上有點涼,你抱抱我吧。」我輕聲道,嗓音甜膩,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他依言,卻並不知道我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這樣的姿勢,讓他無法看清我的表情。那是一種烈火燒過之後,只剩下灰燼的荒涼。一滴眼淚沿著眼角一直流到了心窩。
這大概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了吧。
蓮燼曾經的女人心甘情願地和他上了床,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我們可以好聚好散了。希望他能遵守他的誓言,但凡有一點良知的人,都不會把這件事拿出去炫耀。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