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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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發生的事很快就被許渭常知道了,許渭常當然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男青年是蔣鳳瓔曾經的相親對象,他只聽說出現了一個認識太太的男人,口口聲聲喊著太太「迷死蔣」。

許渭常聽阿慶這麼說,倒笑了,說:「應該是密斯蔣吧,他們學生之間都學洋人的稱呼,我聽說督軍家裡的二小姐就被人稱為密斯鄒,應該是一種時髦。」

阿慶聽了,立刻誇了一句:「還是旅座見識多!」

許渭常道:「平常讓你多學學,這可不是以前當土匪的時候了!」

阿慶摸摸頭,「我們現在可是正規軍,早就被北方政府收編了的。」

許渭常道:「你知道就好,可不能給老子丟臉!」

阿慶立刻挺直腰板,梗著脖子行了個軍禮:「是!」

許渭常拍拍他肩膀,也沒再問白天發生什麼事,在他看來,蔣家的底他早就打聽得七七八八,沒聽說家裡有什麼得勢的人物,但凡蔣家有個不能惹的人物,許渭常也不敢把蔣鳳瓔搶到家裡來強佔了,說到底,也還是蔣家沒有底蘊,普通老百姓家庭,在這亂世里,貌美的女郎總像浮萍一般。

許渭常進屋看見蔣鳳瓔坐在桌邊看報紙,桌上還放了幾本書,許渭常將那書拿起來一看,竟是滿滿的洋文,翻了兩頁也看不明白,心裡倒驚訝起蔣鳳瓔的文化水平了,在他看來會寫大字是有學問,但是連洋文也會,那就是大有才華了。

這年頭,畢竟留洋的學生還是不多,前朝滅亡前託了庚子賠款的益處,有一批留學生到西洋各國去學習,但那些人都是舉國上下精英中的精英,像蔣鳳瓔這個年紀能把英文讀明白的未出國人士,那還是很不容易的。

許渭常雖然身為旅長,但是見過的那些留洋歸國的學生們,哪一個不是什麼參贊、秘書或者什麼顧問的,鄒督軍最近看好一個從中央調過來的一個少將,中央任命的參謀長,留洋歸國的大才子,竟然還讀過西洋的軍校,很是得督軍歡心,那王少將也不過才三十歲,就已經如此功成名就,許渭常覺得那個王少將之所以取得如此成就,最大的助力就是他的留洋履歷。

所以此刻許渭常見蔣鳳瓔讀英文書籍,心裡那股子得意勁兒從唇角流瀉出來,如果不是蔣鳳瓔這股子才華和容貌,這小半個月忍著不吃她,那簡直不是他許渭常的作風。

但就是因為蔣鳳瓔這股子清高勁兒,所以許渭常就想看到有一天,蔣鳳瓔全心全意愛上他,她主動將她的那股子清高撕開,將一個白生生、香噴噴的她完全送到他手掌心裡,那會是何等的快意!一想到那個時候,許渭常便覺得最近做的這些忍耐都是值得的。

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下去。

他收了心思,跟蔣鳳瓔說:「瓔瓔給我讀一段有趣的新聞吧!」

蔣鳳瓔道:「那我給你讀南方政府的革命領袖被刺殺在平城火車站這段?」

許渭常道:「張留江被刺殺這事我知道,」他隨口說一句,「南北政府正和談呢,結果南方政府的當權派竟然被刺殺了,現在矛頭一致對準北方了,我們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蔣鳳瓔道:「張留江被刺殺在平城,平城這邊是不是得給總理一個交代啊?」她嘴裡的總理指的是北方政府的當權者。

許渭常道:「可不是嘛,總理特意打電話來問督軍這件事,想想我們這些軍人,管的是戰爭,哪裡還管市裡發生的這些個打架鬥毆啊?督軍也是難啊,最近心情很是不好。」

蔣鳳瓔道:「想必也是在總理那裡受了氣。」

許渭常道:「聽說讓督軍查清主謀和殺手,說要將殺手繩之以法。」

蔣鳳瓔指著報紙上那句:「報紙上說了,懷疑是刺殺大王紀亞夫所為,你們直接抓紀亞夫好了。」

許渭常道:「紀亞夫若是那麼好抓,哪裡還會讓他囂張這麼多年?」

蔣鳳瓔說:「報紙上說他夜裡睡覺都不閉眼睛的,像三國時的張飛一樣,很是警醒呢。」

許渭常也來興趣了,「哦?張飛?是戲文里說的那個張飛嗎?」

蔣鳳瓔點頭,「不過張飛最終還是被自己的屬下殺了,所以這個紀亞夫也會落網的。」

許渭常道:「承你吉言了。」

倆人聊了一會兒,許渭常覺得蔣鳳瓔出個門逛逛街就變得活潑了一點,這讓他挺喜歡的,看來以後得空還得讓她放放風,花點錢買她開心倒都是小事。

吃過晚飯,慶銀樓來送首飾,許渭常拿著那隻精緻的金釵還說:「這麼小?下次你們給太太拿一些頂級貨!」

夥計點頭哈腰:「一定一定,這是太太第一次來,我們還不知道她是您的內眷,也是我們的失誤。」又說:「若是您喜歡,這隻金釵就是鄙店送給太太隨便玩玩的了?」

許渭常倒是不差這幾個錢,從當土匪的時候開始,他就是有些積蓄的人。

「這次就這樣吧,下次好生伺候著!」

許渭常將釵拿給蔣鳳瓔,還說:「我看這隻釵太小,下次你多買一些,平日里也可以換著戴。」

蔣鳳瓔回道:「我整日里呆在這裡,哪裡需要戴首飾?」

許渭常笑她這點小心思,說:「知道你想出去,以後你出去就讓阿慶跟著你好了。」

蔣鳳瓔這對他露出一點笑臉,紅唇微抿的翹起了嘴角,也是看得許渭常心裡發酥,對她說:「瓔瓔,我幫你將釵戴上吧?」

蔣鳳瓔道:「我現在梳著辮子哪裡能戴釵?等將來梳了圓髻戴起來才好看呢。」

許渭常的心思還是比一般土匪出身的男人心思細膩幾分的,否則以土匪被招安的他也不會這麼快升到了旅長,他一下聽出蔣鳳瓔話里的意思,梳圓髻的不就是已婚婦人嘛?

不過許渭常裝作沒聽懂,只說:「你戴起來一定好看的。」

蔣鳳瓔當然從許渭常的神態和語氣里看中他的態度,便只收好了金釵,並沒有多說其他。

今天晚上,許渭常已經半個月沒有碰過她了,這半個月,蔣鳳瓔天天和衣而睡,許渭常以出奇的耐心忍著她,可是他們都知道,許渭常的耐心並沒有多少,從他第一次強迫佔有她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的耐心是零。

晚上許渭常見蔣鳳瓔還是和衣而睡,便說:「穿著衣服睡,你不舒服,我摟著你也不舒服,你脫了吧,我不強迫你。」

蔣鳳瓔揪著衣服,衣襟被她捏出了褶子,她的大眼忽閃忽閃,像小鹿一般,既迷茫又溫潤,惹人憐愛。

蔣鳳瓔說:「你是軍人,是旅座,說話算話。」

許渭常:「那自然。」

蔣鳳瓔對他說:「你背過身去。」

許渭常順嘴道:「你身上哪塊我沒見過?」一下說得蔣鳳瓔又僵硬在那裡,許渭常趕緊說:「我轉過去好了。」蔣鳳瓔這才脫了外衣,穿著睡覺的單衣,她上街特意買了一身松江棉布的成衣,就防著這一手,還特意買的淺藍色的料子,不露一點皮肉的。

可是許渭常轉過身看她穿著這一身的時候還是覺得口乾舌燥,畢竟也是半個月沒有碰女人了,這半個月他都耗在了蔣鳳瓔身上,自從他在五省聯軍里升了官之後,他就再沒有過半個月不碰女人的時候了。

他喊了聲:「瓔瓔……」

蔣鳳瓔趕緊鑽進被窩裡閉上眼睛睡覺,許渭常見她這樣子生怕他碰她,有點笑她小女孩的幼稚模樣,心裡卻還是失落蔣鳳瓔變相的拒絕,但他想到最近她明顯已經開始軟化的狀態,尤其今天還跟他說了這麼說話,又收了他的禮物,不也說明她在接受他嗎?

既然接受的話,一次和二次也沒什麼區別吧?畢竟他們曾經也有過事實了,只不過上次他太著急了,把她嚇著了,這次他一定輕一點、溫柔一點,讓她享受到那種作為女人的滋味。

許渭常這麼想著,可是又想到剛才答應蔣鳳瓔的話,便默默躺下,仍是像往常那樣將蔣鳳瓔攏進懷裡,可是今晚卻覺得蔣鳳瓔的身子格外的香軟,他雖然知道自己答應了蔣鳳瓔,可是身體卻如此的誠實,只是貼著蔣鳳瓔的身子,他就已經熱了起來。

熱得他坐起身子脫下了一件上衣,露著精幹的上身,又重新躺下。蔣鳳瓔當然能感覺到他的異動,她對這種事其實是有心裡準備的,想到得到什麼,就得付出更多,她想依勢而為,並且想將來全須全尾的活下去,在許渭常這裡就不可能不付出什麼。

但是,不是現在,她不會讓他早早的就得到,她的籌碼太少,她需要善於運用每一個籌碼。

許渭常脫了上衣貼著蔣鳳瓔嬌軟的身子,透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在感受她的體溫,感受她嬌軀隱隱透出的馨香,感受她呼吸的頻率……

他想到蔣鳳瓔的滋味,想到那一夜裡看到的美景,想到那一身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膚摸在手裡的觸感,這都讓他全身躁動起來。

他知道蔣鳳瓔也沒有睡,因為她的全身是那麼的緊繃和僵硬,她在害怕,可是許渭常顧不得了,他好想得到她!

他的手掌搭在了蔣鳳瓔的手臂上,舔舔嘴唇:「瓔瓔……」

蔣鳳瓔怕得不敢應,縮著身子在床榻里。

許渭常低下身子,貼近蔣鳳瓔的臉蛋,他想她如花蕊般的甜蜜嘴唇,乾淨又香甜的味道,讓他想起是那麼的回味,連她的呼吸都彷彿帶著香甜的氣息……

許渭常搭在蔣鳳瓔身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就將蔣鳳瓔側卧的身體推開,他精壯的身子立刻壓了上去,不顧蔣鳳瓔的驚呼,已經直奔他想念了很久的甜香嘴唇親過去。

蔣鳳瓔雙手捶打著他,然而她捶打在他精幹緊實身軀上的拳頭彷彿棉花拳頭一般,一點也撼動不了他的入侵。

只一沾到了蔣鳳瓔,許渭常立刻就忘了他所承諾的那些,忘了去偽裝他的文明外衣,立刻變成了土匪的模樣。

許渭常一邊親她一邊拉扯她的衣衫,儘管她穿得嚴嚴實實,但一層布很容易就被許渭常給扯開,蔣鳳瓔雖然心裡知道許渭常的承諾就是個狗屁,但是沒想到連一刻鐘都沒有到,許渭常就變成了一匹餓狼,不管不顧的壓了過來。

蔣鳳瓔這時還是記得自己的計劃的,可是見許渭常這樣,哪裡還能守得住?她心裡不樂意,但還勸自己,這年頭婦女解放提倡得響亮,不說那些開放的女革命人士的風流韻事,就說那些離婚的女士再婚的也不知有多少,貞操什麼的越來越不算什麼事,而且許渭常如果認真算來,在床笫之間只怕也是一個好手,並不會讓她吃什麼苦……

她心裡這麼盤算的,但是身體還是在十足十的掙扎和抵抗,她見捶打不好使就抬高雙手去掐許渭常的脖子,許渭常立刻將她的雙手壓在她身下,但是他也從她身上抬起身子,看見哭得滿臉是淚水的蔣鳳瓔,她像一隻可憐的小貓一樣,如星子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睛此刻失了亮光,眼淚不斷的從眼眶裡滑落下來,哭得無聲無息的,她張開的嘴裡彷彿從喉嚨的深處發出的聲音:「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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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姨太太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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