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喜歡？

進入地窖之前，花明蕾還在擔心老人的庫存不夠，她需要先緊著長輩用呢。沒想到，等真的看到那些庫存，她才知道，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尼瑪，一壇酒一百多斤有木有！這哪兒是罈子啊，根本就是缸啊！

「外面這十壇，是我自己釀的，裡面那些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我父親留下的。行了，看上哪個，跟我說一聲，我去找人給你們搬。」老人特別豪爽，指著那些酒罈的樣子，頗有些意氣風發之感。要不是花明蕾偶爾在老人眼裡看到了惋惜，她還真以為人家不在乎這些陳年秘釀了。

「那個，老叔啊。」花明蕾有些尷尬的道，「之前不清楚您這兒酒罈的規格，其實我抱的數字，是按一壇二十斤算的……」完全不需要動您的寶貝。

「真的？呼……還好還好。」老人很是鬆了一口氣，還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給自己壓驚，等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后，才尷尬的笑了笑，不自在的轉移了話題，「沒事沒事，看你需要吧，你估摸著需要幾壇？我讓軍子去找人幫你抬。」

本來花明蕾是預計著用小罈子裝，一罈子二十斤，只供長輩的話，十壇即可。不過這裡酒這麼多的話，也許她們這一代也可以算上？

花明蕾在心裡掰著手指頭盤算著，他們花家，父親那邊的親戚，除了姑姑和三伯兩家來往的比較多，剩下的大伯和二伯幾乎逢年過節都沒個電話的，上面的老人也走的早，倒是可以省了；母親這邊，幾乎都在一個城裡住著，早兩年上面還有老人，常年互幫互助的關係也比較親，就必須的全算上了。

不算第三代的小輩兒——最大的才剛滿十歲，哪怕是藥酒，帶個酒字，也是不讓他們沾的——花大姑一家、花三伯一家、林大姨一家、林三姨一家、還有兩位舅舅的家裡，再加上自己家，按人頭滿打滿算，至少也需要……二十五份？

這還是只算了自己的家人和長輩，沒算二代們的配偶呢。

然後再多留出一部分預算，按三十份算。一份二十斤，也就是需要六百斤。

「老叔，您給我七壇就成了，等釀好了可以開封了，讓石軍給您和老嬸兒送一壇來。」花明蕾笑的十分坦誠。

而石老叔一聽裡面有他的不說，還給她留下整整一壇，心裡頓時慰貼的很，也不用石軍了，自己三兩步衝出去，喊了幾個壯小伙兒一起，幫著把酒罈抬了出來，搬入花家的地窖。

也幸好，村裡都習慣有個地窖儲存糧食，花明蕾買的那套房子當然也有。不過她東西本來就不多，一直也沒用上，這次倒是給她釀酒騰出了個最佳的地方。

——藥酒這東西，可不是直接往酒里添了藥材就行的，還需要一定時間的密封暗藏，讓藥材的藥力徹底融入酒中，這才算完成呢。

石老叔的酒一向賣得貴，尤其近兩年上門求購的太多，供不應求，在村裡的內銷就已經是一百元的價碼了，外賣更是到了五百元的高價，這還是論斤走的單價。雖然石老叔說不給她算錢，花明蕾卻不想沾老人這個大便宜，按內部價給了六萬塊錢。

「你這孩子，老叔說不要錢就不要，快拿回去！看不起老叔是不？」石老叔一看她要給錢，立馬吹鬍子瞪眼睛的，連拉得好長。

「老叔，您這是說哪兒話啊？我看不起誰也不能看不起您啊。」老人氣的臉都紅了，顯然是認真的，花明蕾急忙勸道。講真，她至今還只見過拚命降價，還沒見著給錢還生氣的，讓她心裡不知怎麼的，好笑的同時，又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就是啊，老叔，要是一兩壇，您要給我們肯定接著。可這一下要這麼多，即便您不在意，我們也不好意思拿啊。」石軍也笑著幫忙說項。他這位老叔，他可是太了解了，對外村人義正言辭、冷若冰霜的，從沒個好臉色，但對村裡人，那可是好說話的很。這會兒，顯然以為自己的好意被人辜負了吧。

「你們不好意思是你們的，我老漢說話算話，說不要就不能要，不然你讓村裡人如何看我？」聽了他們的解釋后，石老叔知道不是看不起他，心裡也沒那麼氣了。可他說話從來一個吐沫一個釘，丁是丁卯是卯的，可不能讓這倆小娃娃給弄破例了。這要是讓村裡人知道了，指不定得說他見錢眼開，說話不算話呢。

「不能，老叔，您是啥人村裡人誰不清楚啊，這錢是我們為求心安硬要給的，跟您可沒什麼關係。」石軍了解老人的心思，笑著勸了又勸，咬死了是自己要給，不是他出爾反爾，讓他給自己一個安心。

旁觀了好一會兒的花明蕾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老人執拗的是這個，也跟著勸，臉上還特別應景的做出了受之有愧的表情。石老叔聽他們恭維了半天，又看他們的架勢不收還不行，就馬馬虎虎的拿了兩萬，把人趕了出去，聲稱等酒好了趕緊給他送回來。

花明蕾：「…………」

不怪常言道「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小孩兒」。這老頭，還真有意思嘿。

帳清了，接下來就是該泡酒了。

雖然是最低級的丹藥，回春丹對於普通人的效果還是太顯著了，像明宇那樣，一大桶礦泉水十八升，折算下來三十六斤的容量，稀釋一顆丹藥，還能出泥出的被他當作□□呢。所以，花明蕾就琢磨著，是不是把丹藥再稀釋一些，弄成兩壇一顆，或者更少，讓效果再弱一些？雖然單次成效會差，但長期服用，細水長流，最終結果還是一樣的嘛。

而且，潤物細無聲，這樣靜默的，悄悄的改變，才更有益於自己隱藏不是。

現在弄成百斤的大酒缸了，於花明蕾而言就更方便了，一缸里放三顆就行了。再讓石軍幫忙弄一些酒罈來，十斤裝的就成。

雖然她開始是準備弄個二十斤，甚至五十斤的，省事。可一來太沉，她怕自己抱不動，二來，也是物以稀為貴，她怕自己一次送的太多，她這些大方的親戚們會不明就裡的送人，到時候不但達不到預期的目標，還可能招人惦記。

誰也不是傻子，藥效再弱，自己身體舒服了，誰還能不明白好處在哪兒？而且她還是用養身藥酒的名義送的。

到時候求的人多了，僧多粥少的，給誰不給誰……

等等，她好像進了一個誤區。花明蕾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雖然回春丹來歷奇特，也見不得人，但藥酒這東西卻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啊。要是怕招人算計，她完全可以僅供自己周邊的人啊。這樣的好物，數量還有限，哪怕為了自己能得到，那些得到好處的人也會自發自覺的幫她保密吧。

想明白的花明蕾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連手上枯燥的工作也不感覺無聊了，忙忙碌碌的直到下午三四點鐘才算是完成。中午飯還是石軍給做好了來喊得她。

「忙完了？」花明蕾忙完從地窖出來，石軍已經在院子里等著了，手裡拿著毛巾，旁邊石桌上還有一早準備好的清水，「先洗洗手吧。」

「……謝謝。」花明蕾腳步頓了一下，看著他的臉，當下就心跳如雷，臉頰也有漸漸有了發燙的預兆。下意識的，她就把頭低了下來，不想讓他察覺，「你怎麼知道我這會兒出來？」

石軍好聽的猶如大提琴一般的嗓音帶著笑意，道，「因為我能掐會算？……好吧，實話就是我已經在這兒等了好一會兒了。」

花明蕾：「…………」突然感覺有點甜又有點沉重腫么破？

「其實……」沉默了一會兒，花明蕾舔了舔嘴唇，有些糾結的開了口，「你不用那麼遷就我。」變得不像你自己，讓我也很不自在。

石軍拿著毛巾的手緊了一下，沒料到會聽到她如此坦誠的話，讓他故意表現出來的和煦笑容也消失不見，苦笑出聲，「果然，你還是不喜歡我吧。沒關係，是我強求了，你不用感到抱歉的……」

「強求？不是，你、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有不喜歡你啊。」真是一緊張就出錯，花明蕾差點兒要到自己的舌頭。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石軍呢，看到他一別往日的明媚和開朗，變得這樣鬱鬱寡歡的，她心裡的難受和焦慮可不是一點點。

難道，其實她早就喜歡上這個人了嗎？

「你不用安慰我的。我知道，當初孩子的那個稱呼僅僅只是個美妙的誤會，你當時是顧慮我的心情才沒有揭穿我的。可笑我居然沒看出來，以至於弄到現在這步，讓你為難了吧？」石軍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