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番外
關於要孩子,傅岳原本以為阮夏只是隨口說說,哪知逃回家后,因「假孕」爆發了母愛的她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提上了日程。
比起當爸爸,傅岳更樂意和阮夏多過幾年二人世界,加上江以蘿生完寶寶后,黎錚不斷在他耳邊抱怨自己完完全全被媳婦忽略了,傅岳便漸漸對未來極有可能和自己搶阮夏的小東西產生了抗拒感。
然而啟動了備孕狀態后,阮夏卻樂此不疲。
為了生出優質寶寶,她放棄了賴床的習慣,堅持早起同傅岳一起晨跑,聽到醫生說她過瘦脂肪過少,她強迫自己每頓多吃半碗飯,戒掉了過去鍾愛的咖啡甜食和沒營養的腌製品,嚴格按照備孕書上的步驟做。
不止如此,阮夏還勒令傅岳戒煙戒酒,不准他熬夜工作,要求他盡量不在外頭吃飯應酬……望著一臉憧憬的妻子,傅岳不敢直接反對,只能態度消極地敷衍。
這一日應酬完回家,傅岳一進家門還未換鞋,阮夏就跳到了他的身上。
傅岳習慣性地用雙手拖住她,待掌心觸到她清涼細膩的肌膚,才發覺她僅套了件襯衫睡衣,整條腿都裸\露在外頭。
傅岳心中一動,將公文包隨手一丟,抱著阮夏正想往卧室走,細密的吻竟先一步落在了他的脖子和下巴上。
阮夏伸出舌頭一邊舔他的喉結,一邊剝他的外套,她鮮少有這樣主動的時候,驚喜之餘,傅岳只覺卧室遠在千里之外,便就地把她放在了腳邊的地毯上。
他三下兩下扔掉大衣和西裝外套,吻著她的臉頰解襯衣扣子,阮夏同時從他的西褲中抽出襯衣下擺,柔若無骨的手由下而上一路沿著脊椎遊走。
傅岳半跪在她的身側,急不可耐地解開皮帶扣,吻了下她的嘴巴正要切入主題,阮夏附在他背上的手卻突然頓住了,她用舌頭撬開他的嘴巴試探了一下,而後手腳並用,氣惱地大力推開了他。
「怎麼了?」傅岳眼底的情.欲正濃,等不及阮夏回答又整個人壓了回去。
阮夏卻冷著臉側身一翻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去卧室穿衣服。
傅岳一時摸不著頭腦,立在原地冷靜了片刻,才發覺客廳燃著香薰蠟燭、餐桌和茶几上擺著兩捧玫瑰、輕柔至極的音樂飄蕩在公寓的每一處。
他回憶了好一番也記不起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紀念日,聞了聞自己的衣袖,並沒有半絲香水味——飯局上雖有一身濃香的女人,但他刻意坐的最遠,唯恐沾染上惹妻子不高興。
傅岳小心翼翼地推開卧室的門,見阮夏一臉不悅地穿上長褲,正想問自己犯了什麼罪,她就從衣帽間抱出了一床單人被,丟到了他的身上。
「你去沙發上睡幾天。」
「宣判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我犯了什麼罪?」
「你說呢?」
「我……說不出來。」
「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今天的17點到19點是這個月的最佳受孕期,我在你手機的備忘錄里標了你難道沒看?不看就算了你還敢喝酒!最近今天都不想看到你,」阮夏越說越氣,搶回傅岳懷中的被子,吹滅了香薰蠟燭,「你搬到別的地方住。」
「……」所以她難得精心準備,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孩子?
悲催的傅岳瞬間覺得自己淪為了生育工具。
「我最近一直想和你談談……」他輕咳了一聲,組織了一下措辭,想用循循漸進的方式勸她打消立刻要孩子的想法。
「你覺得婚姻最重要的是什麼?給彼此更多幸福感還是要個孩子?」
「當然是要孩子了,」阮夏斜了傅岳一眼,「不是為了寶寶,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和你結婚。」
「……」這回答雖然出乎傅岳的意料,想起騙婚的事兒,傅岳卻無法反駁。
他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頓了頓才又問:「你覺得那個還不知道在哪兒的臭小子和我相比哪個更重要?」
「臭小子?和我血脈想通的女兒當然比你重要。」
咔嚓一聲,生育工具的少男之心碎了一地。
在阮夏的努力下,一個月後寶寶就真的落到了她的肚子里。
與過分緊張的黎錚不同,阮夏的整個孕期,傅岳除了每晚給寶寶定時講故事(因為書上說寶寶更喜歡爸爸的聲音),幾乎不用做任何事,因為阮夏無比自律地將自己照顧的很好,堅決不做任何對腹中胎兒不利的事。
當然,她更不允許傅岳做,因此檢查結果一出來,阮夏就自覺自愿地搬到大宅和公婆爺爺奶奶同住。
孕期的前三個月和后三個月,在奶奶的嚴密注視下,傅岳最大的福利就是趁妻子心情好的時候捏一捏她日漸豐滿的胸/部。
騙婚的傅岳和騙孕的黎錚因為悔不當初有了共同的吐槽話題——妻子升級為孩子媽后,再也沒給他們買過一件禮物,再也沒有正眼瞧過他們。
孕四月,阮夏知道肚子里的真是女兒,興奮地主動吻了丈夫一口,用手撫著他的臉頰含情脈脈地說:「你以後要多在家陪我,奶奶說孕期看誰最多,寶寶生出來就像誰,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雖然妻子的最終目的仍是為了孩子,幾個月來頭一次被關注的傅岳仍是受寵若驚。
哪知天不遂人願,四次B超都是女兒,阮夏卻最終生了個兒子。
再三確認沒有抱錯,阮夏望著被一團嫩粉色包裹著的和自己的五官一模一樣的兒子,嫌棄地瞪了一眼沒用的傅岳。
整個孕期太辛苦,阮夏無意生二胎,因此有個比自己更漂亮的女兒的願望就成為了永遠的遺憾,因為遺憾,這種嫌棄一直持續了三個月。
對此,傅岳竟暗暗高興,趁機向妻子提議滿了百日後就把這個日啼夜哭的小東西送到大宅,反正奶奶和媽媽求之不得。
傅太太來接孫子的那天,小傢伙好似有了感應,突然用細弱的爪子握住了阮夏食指,吐著粉嫩的舌頭叫了聲「mama」,阮夏的心中湧起了一陣說不出的感動,中斷了三個月的母愛噴涌而出。
寶寶最終沒如傅岳所願地被發配回大宅,夢寐以求的二人世界也遙不可及。
傅岳嫉妒不已地把兒子定義為了心機boy。
小傢伙的確頗有心機,沒滿一歲就弄明白了誰是這個家的□□者,因此他整日黏著媽媽,連眼角都不願意夾傅岳。
被兒子霸佔了床和妻子的傅岳一等他滿了兩歲,就提前強行把他丟進了幼兒園,周末又給他報滿了各種興趣班,夫妻倆工作都忙碌,無暇接送兒子,只好把他寄放在大宅由傅太太照管。
阮夏雖然心疼兒子,卻因在學業上和丈夫差距巨大,擔心寶寶淪為和自己一樣的學渣,被傅岳的教育理論唬住,默認了傅岳對兒子的逼迫。
小傢伙對爸爸又敬又怕,時常背著爸爸,在自以為傅岳聽不到的時候問媽媽「那個老頭什麼時候出差」。
聽到妻子回答「你再忍忍,他一走我就接你回家,媽媽最喜歡單獨和你在一起」,傅岳的心情簡直難以形容。
這個周六,和阮夏輪流出差、半個月沒見到她的傅岳剛想和妻子做點不可描述的事,就接到了兒子的電話。
聽到兒子在電話里哭著說伯伯家的堂妹搶他的玩具還打他,想回家找媽媽,阮夏心疼得不行,不顧傅岳的反對連夜趕到大宅把兒子接了回來。
欲/求/不/滿的傅岳對著兒子的填圖冊吹毛求疵,看著寶寶扁著嘴要哭不哭,阮夏罵了他一頓后,憤然帶著兒子住進了酒店。
第二日上午,傅岳特地等在親子班求和,母子倆卻並沒有出現。
待幾天後阮夏外出巡演,傅岳才把兒子叫到跟前,清算他逃課的事兒。
「上周日你為什麼不去上課?」
媽媽不在家,奶奶和爸爸一樣嚴厲,小傢伙自覺不妙,轉了轉眼睛,搬出了媽媽:「媽媽想和我約會,所以就沒送我去。」
近幾年越發忙碌的阮夏一有空就陪兒子,難得出門也是三人行,夫妻倆連一次單獨約會也沒有過。
因此聽到這句,傅岳眯了眯眼:「強詞奪理!我和你說過,逃課這個行為跟撒謊一樣嚴重,罰你在明天之前背熟整篇三字經,不然三個月內都只能呆在奶奶家。」
小傢伙遺傳了阮夏的伶牙俐齒,再次搬出了阮夏:「這不公平,是媽媽帶我逃課,而且她經常撒謊的,可你從來不罰她。」
傅岳半蹲下來一字一頓地對兒子說:「不好意思,你是你,你媽媽是你媽媽。過去現在未來,我唯一無限度容忍的都只有你媽媽,所以,你還是早點去背三字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