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西門吹雪的疑惑

74.西門吹雪的疑惑

虞**發覺自己在一陌生的庭院之中,難道又是在做夢?她循著人聲走向屋舍窗下,聽見沉穩的男聲道:「羽兒,你今天有沒有讀書而是和龍且一道出去了,你怎麼這樣不爭氣?」

「叔父,縱然羽熟讀詩書,也不能憑此去反抗暴秦,羽既然是項家子,自然是要上戰場殺秦人的,才不去做那無膽的書生。」男子的聲音鏗鏘中帶著高傲不屈,讓虞**渾身一震。男子就是屢次出現在腦中的人么?

她從半扇開著的窗口看去,只瞧見了坐榻旁邊跪坐的男子挺拔的背影。真是可憐,瞧不見正面呢!只是怎麼能不讀書呢?「讀書使人明智……」她的話才出口就嘎然而止,因為她以為的夢中,以為屋中兩人聽不到她的聲音,哪知道那跪坐的男子突然回過頭,看向虞素站立的地方,如猛狼利眼射來的目光在觸到虞**的時候突然一變。

那樣的一雙眼,虞**摸著胸口猛然後退兩步,好似看進了她的心靈深處,讓整顆心都跟著跳動起來,那些紛亂的畫面頓時充斥腦海,頭痛入骨!清醒前還依稀聽到老者的話語。

「羽兒,你在看什麼?」

「沒,沒看什麼。」項籍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少女到底是幻影還是真實的,心中略有所失。

……

「女君,女君,您怎麼了?快醒醒!」虞素一臉冷汗地被阿綠叫醒,她看著屋中小桌上的昏黃的油燈,呼出一口氣。

「阿綠,什麼時辰了?」

「女君,已經卯時三刻了。」阿綠撩開榻邊的帷幕低聲道。

虞**赤腳自榻上走下,跪坐在銅鏡前的蒲團上由著阿綠拿著布巾子汲水擦臉梳發。她聽見外面的鳥雀雞鳴之聲小小的嘆了口氣,想到夢中看見的情景,細眉蹙了起來,為什麼夢到叫項籍的男子?想到他的那雙眼睛,虞**覺得自己的心又砰砰急跳起來。

待梳妝停當,虞**沒有像往常一樣練習古琴,而是推開屋門走了出去,院子之中衣著葛布短衫奴僕們都在忙碌著,眾人紛紛向她問好,虞**一一點頭后,朝午後辟出的一塊空地而去,果然看見正在練劍的男子。

小半個時辰之後,男子停下了,滿頭大汗地朝著虞**走來,「妹妹今日怎麼過來瞧阿兄我習劍?」

「我今日特別想阿兄了呀。」虞**笑嘻嘻地道,「阿兄每日里苦練,阿翁卻卻無名師教導,也不知道身手如何。」

「你兄長我即便不能稱之為吳中第一,卻也是一等一的好漢了,你可不要小瞧了你兄長!」虞子期抓起衣袖擦掉額頭上的汗珠子,頗為自傲一笑。

虞**翹著嘴唇笑道:「阿兄不是說大話?素只聽人說起吳中最有名的二郎是季布和桓楚呢,可沒聽說阿兄的大名。」

虞子期伸手用力揉了下**的頭髮,哈哈大笑道:「妹妹難道忘了盛名難副么?你阿兄我怎麼會輸給了季布和桓楚呢?他日里遇上了,定要和他們打一架的。」

虞**也笑了,和虞子期一道回了屋,想去向虞翁請安,再一起去用朝食去了。

「阿翁,非硯先生的飯食可讓人送去了?」**想起才來的非硯,忙道。

「非硯先生留下是因為你說的紙的緣故,不若你帶著婢女給先生送去飯食吧。」虞翁摸著鬍鬚道。

「喏。」**忙點頭,虞家的奴僕也是能夠吃飽肚子的,待客卿自然更是客氣的。

一個婢女和阿綠各捧著一隻瓮罐,一個是粟米飯食,一個裡面裝的是同肉食一起煮爛的菜食,在此時可以算得上是比較豐盛的食物了。只是虞素腦中曾出現過的畫面裡頭,這樣的吃食根本算不得什麼了……

走到大屋后十丈遠的水井邊,虞**看見非硯和幾個下仆一道在將一堆東西倒入了冒著滾燙熱氣的大鍋之中。

「非硯先生,用完朝食再忙吧。」**喚了一聲,哪知非硯是典型的工作狂,示意**放下吃的他依舊忙碌著。

「先生不餓,勞作的下仆們可是餓了。先生,欲速則不達,素並不急的。」虞**說得有點違心,紙當然越早做出來越好了。

非硯這才停下了手中的活,讓其他人也去用朝食,他則接過婢女送來的飯食快快地吃完了,擦了下嘴巴就道:「這樣驚世駭俗之物自然早點做出來更好點的。」

虞**連連點頭,不敢打擾非硯,只說了她之前所作的步驟后便離開了。

不多時又被虞翁喚去了,兄長虞子期竟然也在屋中。

「子期、**,你們兄妹在家中好生守著,父翁我接到老友的來信,欲往故都郢都有禮,你們勿要擔心,一年之後我定歸家來。」虞翁摸著鬍子道。

虞子期和**自然不能阻攔,等虞翁帶著兩奴及簡單的行裝,便送他出了門。

「阿翁離家,阿兄可高興了。」虞**對著面露興奮之色的兄長鼓了鼓臉頰。

「莫說我,你不是一樣很高興?」虞子期捏了捏妹子的臉頰,正準備多逗妹妹幾下,有奴僕過來稟道:「女君,門外有一蕭家小娘求見。」

虞子期疑惑道:「吳中並無蕭姓大戶,那人是誰?」

虞**想起上次被蕭青梅捏住臉頰的經歷,瞪了虞子期一眼,這些人為什麼都喜歡捏自己的臉頰呢?

「我於街市之上幫助的人,看著很是面善,但是卻真的沒有見過。阿兄要不一起來見見,也許就知道是不是以前見過現在忘記了。」

虞子期颳了下妹子的鼻子,一同去了正中的大屋。

蕭青梅一路走來,即便阿溫說吳中乃是楚國故地,極為富庶,入目所見的也是衣不遮體的人居多,房屋大多是低矮的茅草屋。突見虞家的青磚瓦屋,她暗想虞家果然不愧是本地大戶之家呢,若是此虞素真是好朋友虞素就好了。

虞素看蕭青梅跪坐的姿勢慘不忍睹,嘴角抽了抽,看兄長虞子期的眼角都抽起來了,輕駭一聲,還是先將兄長的身份介紹了再說。「蕭家姐姐,這是家兄子期。」

蕭青梅看著虞子期呆愣住了,虞子期?就算她不大清楚歷史,因為喜歡韓信和飾演韓信的演員,她將那個號稱尊重史實的八十集長篇電視劇給看完了,其中虞姬的哥哥不就是叫做虞子期?後來更是項羽麾下的五虎將之一。

那麼虞**豈不就是和西楚霸王項羽上演生死之戀的虞姬?蕭青梅雙眼放光,上下打量著虞**,比好朋友虞素更加漂亮,雖然還是小蘿莉,但卻是極其漂亮的小蘿莉啊!能夠想象到她長大了肯定更漂亮了,若是換上現代裝束,居然又和朋友素素的的形象符合了。

「素素,我是蕭青梅呀,還有何夕,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呀!」蕭青梅抓著虞**的手急切說道,「我們是一個宿舍的,經常一起看電影玩兒呢。」

虞**愣住了,何夕?看電影?腦中好像曾經出現過這些,只是自己同蕭青梅交淺,不好多說,只得道:「我知姐姐是蕭家女君,我想從前我們並沒有見過,阿兄,是也不是?」

虞子期一待蕭青梅進來就下了結論,蕭青梅不像一般女子守禮,說話更是毫無規矩,只當她出身淺薄。聽見妹妹的問話,點頭道:「不錯,愚兄妹之前並無和蕭家女君有過來往。」

蕭青梅看著虞**,眼眶慢慢地變紅,眼淚一串串地滾下來,本來以為能夠看到好朋友,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在這秦末亂世里,誰知道竟然是空歡喜一場。

「我怎麼這樣命苦呀!」蕭青梅大哭出聲,看著虞**懵懂的樣子,一顆心直往下沉,當即抱著虞**的胳膊大哭起來:「素素,你就是素素,就是虞素……」

虞**呆住了,看抱著自己胳膊哭得凄慘的蕭青梅,掙扎也不是勸也不是,只得向虞子期投去求救的目光。

虞子期也傻住了,他還真沒有見過這說哭就哭的女孩子,只得出聲道:「蕭女君,快別這樣,妹妹確實是虞素,只是可能不是女君認識的朋友。」

虞**並沒有什麼同齡的朋友,加之一年來懷疑自己患了「失魂症」,同相當之家的女君來往更少了,此時被蕭青梅一抱,她只覺得好委屈,明明是自己想哭好不好?明明自己比蕭青梅還小几歲好不好?

痛哭了一場,蕭青梅將穿越后的抑鬱發泄了一般,接過虞家婢女遞上的巾子擦了擦臉,打了一個嗝才不好意思道:「青梅自父母亡故之後,最捨不得的是好友何夕和虞素,方才一時沒有忍住,失禮了。」

「姐姐節哀。聽你的婢女阿溫說姐姐是要去往沛縣投靠在那裡為官的叔父,等安穩妥當了,你大可差人往故鄉送信去給朋友的。」虞**暗暗使勁兒將胳膊從蕭青梅的懷中拔了出來。

蕭青梅剛哭過的雙眼淚汪汪的,她看著虞素不死心地道:「你真的想不起來嗎?我們一道坐飛機去了哈爾濱滑雪,去了西安遊玩的。」

虞**心中一跳,飛機?那種像鐵做的能夠在天上飛的大鳥?或者蕭青梅能夠解開自己的失魂症?

倒是虞子期聽得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蕭青梅腦子有點不正常,又聽說她父母雙亡,只當她是受的打擊太大了。不過這樣的人,妹妹還是少來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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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隨雲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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