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景墨下了車就往中心公園衝過去,這兒離長安中學不太遠,可也正因為如此,位置偏僻,人流少。景墨飛快地沿著這個公園跑了一圈,一個鬼影都沒看見。
怪了,他記得那篇報道,當時學校里傳的沸沸揚揚的,絕對是在這個公園裡出的事。
突然,他看見公園裡面高大的樹枝一陣晃動,然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他一驚,忙扒開茂盛的雜草徑直衝了過去,「喵-」一隻流浪貓慘叫一聲,飛快地竄出草叢。
景墨驚出一身冷汗,睜大眼睛四處看著,這荒涼的公園彷彿張著血盆大口,吞噬著他的心。
「宋藝菲!」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打草驚蛇了,希望她還能聽見。
景墨地毯式搜了一遍依舊無果,他滿頭大汗地站在原地,突然,他感覺后脊背一涼。
從小就練成的警覺性讓他本能地把腦袋一偏。
「嘭!」
堅硬的磚塊擦過他的腦門,撞到草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景墨這才看到,有個臉色黝黑的瘦削男人站在那,見一擊未中,他愣了愣,景墨一個迴旋踢就掃在他腦門上,把他踢扒下了。
「救命-」這時,樹叢里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宋藝菲!」景墨趕到時傻眼了,宋藝菲被兩個人緊緊地捂住嘴巴,衣服已經撕扯的凌亂不堪,另一個壓住她大腿,迫不及待地對準她下邊摩挲著。
「媽的-孫子!」景墨一腳把那個禽獸踢翻了,狠狠地踩在他的子孫根上,那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另兩個看的一抖,可還沒等他倆反應過來,景墨一手抓起一個,狠狠地摔到地上,然後同樣給了兩人下身幾腳,那叫一個快准狠啊。
「啊!我沒動她,沒動-嗷啊!」那個胖點的人渣多嘴說了句,又換來本來要放腳的景墨兩記重擊。
「敗類!」景墨狠狠地啐了一口,這才向渾身正在瑟瑟發抖的宋藝菲走去。
「你,你別過來!」宋藝菲縮成一團,景墨才碰到她肩膀,她就觸電似的往後退,驚恐的臉上好像看到什麼怪物。
景墨忙舉起雙手,內疚道:「我是景墨啊,今下午你還和我說過話的,不記得了嗎?我,我是蔣昊的朋友……曾經問你名字的那個,我不是壞人,想起來了嗎。」
他的話果然有作用,宋藝菲雖然還在發抖,可卻已經不退了,她吶吶道:「真的是你嗎。」
景墨苦笑,「是我,對不起,我真的,真的沒想起-」
他的話還沒說完,宋藝菲就猛地撲到他懷裡,大哭起來。
「別哭,別哭,你現在是安全的。」景墨鬆了一口氣,輕聲在她背上拍了拍。
其實景墨心裡也一陣后怕,如果他再晚了點,或許這個女生就毀了。
上輩子,他記得這個女生後來跳樓自殺了。
幸好,幸好。
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籠罩了下來,他舉起一塊轉頭……
當景墨走出來的時候,他的額頭上全部是血,而他背後拖著三個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人,全部用樹枝捆綁著,衣服都扒光了,看上去奄奄一息。
景墨把這三個扔在大街上,然後拿出手機報警。
「景墨!」這時,前面路口傳來蔣昊急切的喊聲。
後面還跟著孟陽,他手裡還拽著一個,是一開始襲擊了景墨的那個。他後來逃的時候,正好被趕來的蔣昊給碰上了。
「你,你怎麼弄成……」看到景墨半邊臉幾乎全部是血,身上穿著的白色T恤也血染了一大片,蔣昊嚇一大跳。
景墨頭有點暈,額頭上的鮮血流到了右邊眼睛里,視野有點模糊,等他用左眼看清前面這張焦急放大的臉就是蔣昊時,他一股無名之火竄上心頭,抓起他的衣領就是狠狠的一拳。
可憐我們的的蔣昊又一次被打趴在地上了。
「……行,我現在不跟你計較。」蔣昊摸了一手鼻血,從地上爬起來,咬牙道。
他一把走過去拽過還在擦血的景墨,吼道:「跟我上醫院!」
誰知道景墨根本紋絲不動。
他看了看從蔣昊出現就弱弱地站在一邊的宋藝菲,走到她面前,道:「我先送你回去吧。待會警察過來,你倆別讓這幾個逃了。」最後一句話是對孟陽和蔣昊說的。
宋藝菲遠遠的地看了眼幾乎要暴怒的蔣昊一眼,怯怯地攥緊了手指,終於還是上了車。
凌晨一點,景墨自己去了醫院,然後他給祁進打了電話。
很快他三師叔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一上來,就在他剛包紮好的腦袋上敲了一記。
「哎喲,三師叔,我覺得這回我腦袋真的腦震蕩了。」景墨真覺得被他三師叔一拍,腦袋好像嗡嗡作響。
「腦震蕩也好,給你醒醒腦子。」他三師叔說著又忍不住揚起手,終於,還是捨不得了。慢慢放下。
這時,祁進才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聽到景墨並無大礙,這才鬆口氣。
「對了,祁哥,今晚我住酒店,幫我留間房。」
祁進一愣,隨即瞭然,景墨這幅樣子確實不好讓景國泰看到,而且此時也很晚了。
可是,「你難道不應該在醫院觀察觀察嗎。」
景墨撓撓頭,「不用。」他對自己的傷勢還是很清楚的,剛才醫生也很驚訝地說,目前看來並無大礙。
祁進還是不放心,便去找主治醫生問情況。
這時,三師叔突然驚詫道:「景墨,我送你的吊墜呢。」
景墨對上他三師叔嚴肅認真的臉,不知怎麼的,有點心虛。他頓了頓,還是如實招了,「那什麼,我不小心送人了。」
「你說什麼,不小心是幾個意思啊。」三師叔立馬就氣勢變了,走上前來一把就把景墨高舉過頭頂,明明在笑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這麼回事,「要不,我也不小心鬆鬆手,怎麼樣?」
景墨頓覺渾身一緊立馬開啟拍馬屁加撒嬌模式,「不要啊,三師叔你貌美如花不你文武雙全怎麼能欺負小孩子呢。哎喲,我頭疼起來了真的腦充血了三師叔快放我下來嘛。」
祁進正好這時候走過來,目睹了全程的他沒點憐惜之心,提議道:「先放他下來吧,想揍他的話等他腦袋好了再揍,那樣耐打又安全。」
景墨:……
三師叔也沒真想下手,不過還是對景墨把他送的東西轉手送人有些不高興,一路上都沒和他說話。
到了景泰酒店,祁進才在他進門時偷偷說道:「那吊墜是你三師叔費很大勁給你弄的,驅邪避災不在話下,你還是給他道個歉吧。」
景墨一愣,雖然他不信這個,但也知道這是三師叔的一片心意,便在臨睡前給三師叔乖乖認了錯。
「罷了,都是緣分,你以後多多注意安全就是。」三師叔拍了拍他肩膀,叮囑他一番,也沒多問。
他覺得,能讓景墨送出這個吊墜的,肯定也是能讓這孩子放在心上的人。景墨能在海城交到真心朋友,也是極好的。
景墨回到房裡就沉沉地睡著了,他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從他到醫院開始,蔣昊那小子就給了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都被景墨選擇性地忽略了。
他今天不想再聽到那個混小子的聲音!
翌日大早,景墨就帶著三師叔去了市中心的秦記粥鋪吃早餐,因為他腦袋受傷了,三師叔便決定多待幾天。所以,景墨也不急著帶他去見景然。
三師叔對吃的東西尤其研究,景墨也是只吃貨,所以兩人臭味相投用餐很愉快。
只是這時,一個煞風景的聲音響起了,「景墨?你這是怎麼了。」
蕭軒本也是借著周末專門驅車到這裡用餐的,沒料會看見許久未見的景墨。
景墨無語地抬眸,他腮幫子鼓鼓的,費力咽下嘴裡的食物,這才納悶道:「蕭軒,你是不是gay啊?」
蕭軒差點腳下一崴,見旁邊排隊的人都盯著他,默念三句童言無忌,這才走到景墨這死小子面前,笑眯眯道:「景墨,你這是什麼話,我這可是關心你哦。」
哼!景墨繼續吃自己的,根本就不理他。他倆非親非故的,輪得到他關心嗎。
他就是不爽去哪兒都能撞見這傢伙,每次都很影響他的心情啊。
「這位是?」走近了,蕭軒才發現景墨對面坐著個生面孔。他對景墨以外的人都不感興趣,可眼前這位,相貌和氣質都太特別了,甚至都讓他看不透,他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景墨抬頭,看著三師叔也笑眯眯地望著他,他思忖片刻,回道:「你很想知道他和我的關係?」
蕭軒點點頭,然後毫不知恥地挨著景墨坐了下來。
景墨也沒在意,而是眨眨眼,露出個單純無辜的笑容,道:「不如我們來交換吧,你先說你和我哥什麼關係,我就也告訴你,怎樣?」
「小墨,你和他關係很親密嗎。」正當景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時,三師叔莫名問了這麼一句。
「沒啊,只是見過幾次面。」是的,很難定義他和蕭軒的關係,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至少現在還不是。然而,兩人卻莫名地都想知道對方的事情。這應該不是他單方面的錯覺吧。
三師叔眯著眼睛打量了景墨半響,這才淡淡提醒道:「這個人,他和你……總之,他對你來說很危險。你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