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地洞怪圈
蘇瑤竹進入上古境地是早有預謀的,但兩日前與小五的爺爺的談話才堅定了她的決心,不管這上古境地有什麼蹊蹺,這其中的機緣也是原主可望而不可即的。
原主的自卑也有資質平凡的原因,若是她能在這上古境地中找到洗髓丹和洗靈丹的材料,就可以扭轉原主的命運。
雲台之上的四個方位分別坐下了四宗的大能,陣法運轉之時,玄奧的圖形在雲台之上現形,呈圓形旋轉,原本碧藍如洗的晴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片混濁,法陣的光芒直衝雲霄,與混濁的雲霧相接,看上去就像是垂直於雲台與天空相接的圓柱形光柱。
有那麼一瞬間,蘇瑤竹突然抬頭緊盯著那一處。
那一瞬間的空間扭曲,居然有種讓她頓悟之感……
雲台前出現了一道扭曲的空間之門,摸不清邊緣,只看出有三人之高,數米之寬。
走在前面的是青雲宗的弟子,蘇瑤竹看了一圈,認識的人不少,想來青雲宗作為三宗之首,名額應該有十個之多,但她並沒有看到預想的凌宣雪,回想起來,這會兒她應該是在魔宗吧。
蘇瑤竹混在人群里,走到空間之門面前之時腳步還稍有疑慮,但當她手中的信物融入其中后,她便大步踏了進去。
空間的傳送感是最讓人眩暈的,哪怕是在無憂谷通過空間陣盤到修仙界,那麼穩定的磁場,她偶爾也會頭暈,更別說這個毫無定向的傳送,要是傳送的地點恰好是高階妖獸面前,再或者岩漿噴涌的活火山口,再或者幽深水底的狹小石洞中,那就悲催了。
背上突然被撞了一下,蘇瑤竹下意識穩住了身影,雙腳落到了實處。
四周很暗,只能勉強看得出是條地洞,她靠在泥壁上,雙手去摸身後,果不其然,她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陷在土中的大石頭,而且力道還不輕,如若不是她身上的弟子服也是不錯的法衣,只怕以這會兒背上應該會擦破皮落下傷,還有不少泥沙從上面掉落,落到了她的頭髮上。
蘇瑤竹靠著牆閉目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看去,順著這條地洞走,走了數十米,運轉了靈氣在眼睛周圍才適應了這裡的暗黑,面前的路有有高有低,她走到下陷的洞口時直接跳了下去,腳卻踩到硬物,差點扭到了。
低頭一看,泥土中露出一塊白,她將表面的泥土用腳尖蹭去,才發現是骨頭。
伸出手,手指扣住凹縫,用力拔了出來。
入手的是人的骷髏頭,手指夾住的正好是眼睛縫,蘇瑤竹只看了一眼就隨手扔了,扒了扒旁邊的土,摸到了衣服的質感,還有衣服下的骨頭。
修仙界不同凡界,凡界若是人死,衣服爛得比人快,人成骷髏架的時候,衣服早就化成灰了,而修仙界不幸隕落的修士不同,身上所穿的法衣只要靈氣沒有完全喪失都不會開始腐爛,而身體中所含元素還有皮骨肉里的雜質太多,丹田裡沒有完全散去的靈氣會成為陰氣的養料,隨著年份的增長,陰氣得不到滋養,也會枯竭散去。
蘇瑤竹施法清洗了手,便繼續往前走尋找出去的通道,但神識收到限制,只能探出幾米的範圍就會被彈回來,還不如靠眼睛。
她一直警惕著這洞中會不會鑽出什麼東西出來,但走了似乎幾天幾夜的感覺,她並沒有發現除她以外的生靈。
上爬,下跳,她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後來又慢了下來。
前後各看了一眼。
感覺太奇怪了……
這條地道就像是無窮無盡地一般,就連腳下的路都有了熟悉的感覺。
她看了看頭頂,再次往下跳,腳踢開了某個東西,撞上石壁又呼嚕呼嚕地滾回來。
目光一下子就凝住了。
蘇瑤竹撿起腳邊熟悉的頭骨,打了聲招呼:「哈嘍,小骨,我們又見面了。」
語氣里有種無奈和無聊。
她已經確定自己陷入了怪圈。
將手中的頭骨放在了下陷的地面的高處,她繼續往先前的方向走,上爬下跳的時候嘴裡開始默數了。
七十九……
八十……
八十一……
飛躍的腳步驟然停下,蘇瑤竹彎下身,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那顆熟悉的『小白菜』,她低下頭嘆了口氣。
她把上爬和下跳的次數和頻率分開算的,雖然神識受限,但她依稀能感覺出來這就是在地底挖出的一個豎著的圓圈圈!
見過養倉鼠的跑輪沒有?!
現在她就是一隻傻逼『小倉鼠』!
蘇瑤竹抬起一掌就往地面拍去,無數道藍色的細線陷入地底,崩離瓦解了大量的土塊出來,一道靈刃風就將土塊『掃』到了不遠的下陷處。
之所以不往上挖,一是怕洞頂崩塌把自己埋進去,二是她現在處於『跑輪』的底部,往上挖又會回到地洞里,一回到地洞里她又處於『跑輪』的底部了,無限循環,無限絕望。
喏,那邊的老朋友『小骨』就是她的下場。
她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這地洞還錯層分佈了……
蘇瑤竹抬眼,因為土塊被她『掃』過去,推倒了位於下陷邊緣的頭骨,掉落在下方的地洞里,還連跳了幾下。
她默默看著那些土塊將『小骨』和它的身體掩埋,為自己未知的命運默哀了一會兒,然後跳進自己挖的坑繼續往下挖……
因為是垂直向下挖的坑,到後來挖出來的土塊運上去太費勁,她只好暫時收進了儲物袋裡,直到她一掌打在地面上,竟穿透了進去,手落空了。
緊接著她便墜落了下去,掉進了水流里,突來的水壓擠壓著她的身體,她適應了好些會才能抵擋這奔涌不息的潮流。
心念一動,她便閉了五感,讓身體隨著水流而去。
上面是寬廣的泥石面,光不知從何處傾瀉而出,照應著欣欣向榮的綠地,一旁的受面寬廣的小溪里的流水緩慢地將某個人推到了乾濕交界的土地,頭髮全部打濕,粘在皮膚上,半遮住了臉,水珠從衣服表面滑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