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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宋蘭馥這裡,楚廣玉才知道他這麼早就跟司臣有了交集。

楚廣玉多聰明的人啊,這麼一想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他就說為什麼司臣費那麼大勁跟他結婚,之後的表現也不像與他才認識的,對他的感情炙熱得彷彿早已深愛多年。

宋蘭馥知道這個兒媳婦心思透徹,一點就通,繼續說道:「那個女孩子是靈荷那邊的親戚,不過兩人年齡相差不少,而且以這孩子的性格,我是斷不會讓她進我們家的家門的。」她可以接受兒子娶一個為人聰明知進退的男人,但絕對不允許他取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畢竟性向的歧視還只是社會問題,但性格和為人處事上有問題,弄不好就會上升至家庭戰爭,俗話說媳婦沒娶好,禍害三代人可不是個單純的玩笑話。

楚廣玉眼裡染上些許笑意,「我知道司臣和她之間沒什麼,司臣不是那樣的人。」

宋蘭馥滿意點頭,伴侶之間確實是要互相信任,才能走得更長遠。

楚廣玉繼續說:「不過她是大嫂的妹妹,這件事還是要好好處理一下,萬一因此惹得大嫂不快就不好了。」

宋蘭馥想到大兒媳婦那性格,微微皺眉,「你也不用太將就她了,你是你,她是她,都是成年人,誰也不欠誰的。」憑心而論,她確實更喜歡楚廣玉,倒不是因為司臣是自己親生的所以偏心,完全是因為楚廣玉的性格實在讓她很喜歡,而李靈荷這脾氣相處起來就有點困難了,她不愛說話,溝通起來讓人覺得痛苦,還得隨時隨地照顧她的情緒,也許隨便一句話不小心就把人給得罪了,宋蘭馥又沒有自虐傾向,當然更喜歡好溝通的人相處。

楚廣玉頜首,他心裡自然已經划好了一條線。在這條線以上,他能忍則忍,過了線了,當然不會繼續忍下去。

他坐了一會兒,身上總算沒有那麼難受了,只是忽然又覺得有點餓,宋蘭馥招呼了家裡的女傭先端了點食物過來給他吃,兩人都沒有多想,只當他這兩天忙來忙去太累了。

今天來參加百日宴的人,真心想來吃一頓飯的就沒幾個,要麼是想討好司家,要麼就是想藉機會多認識幾個人,當然還有些人等著司家老爺子出來后一睹風彩。

到了飯點,老爺子也被司臣請出來了,終於見到了這位傳奇人物,其他心中都是一陣驚喜,但卻沒人敢發出太大聲響,更沒人敢圍上去。

宋蘭馥笑眯眯讓人把司球球的小車推過去,老爺子看見小孩,將一把銀質的長命鎖從懷裡拿出來,算不上什麼寶貝,但卻是老爺子小時候戴過的,多少年前,他在戰爭中與家人失散,什麼也沒有留下,這算是他對童年時期唯一的懷念了。宋蘭馥看到那長命鎖也相當驚訝,與司興國對視一眼,人越老越容易懷舊,老爺子這是想念他的親人了。

「好好長大,好孩子。」老爺子臉上一滑過一絲柔和,親手將那把小小的長命鎖套在了司球球的手腕上。

長命鎖上也有鈴鐺,司球球晃了晃手,又晃了晃手,傳出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立時沖老爺子笑了起來,兩隻小爪子伸了出去,要抱抱。

宋蘭馥本想藉機把孩子抱起來,沒想到老爺子動作也不慢,直接伸手,一把就將小孩兒給託了起來。

司球球畢竟才三個月大一點,兩條小短腿在老爺子的腿上立不住,全靠老爺子一雙手扶著,司球球還雙腳在他腿上用力地蹬著,別看小傢伙人小,那力道可一點也不小。

司老爺子眼裡劃過一絲讚賞,是他們司家的孩子,渾身有勁,跟司臣小時候一模一樣。

來吃宴席的看著司老如此重視這個孩子,心中對這個孩子的態度緊跟著也變了,這孩子多半將來就是司家的繼承人了,以後只要不出大的差錯,前途無量……就想著回家趕緊教育家裡的人,以後遇上這孩子可千萬不能有半句得罪,寧肯躲著也千萬不能招惹。

宋蘭馥等了一會兒,笑著走上去把站在太爺爺腿上亂蹬一氣的小寶貝接過來,「我來抱吧,小正初快跟爺爺說謝謝,謝謝爺爺送的禮物。」

回應她的是大名司正初,小名司球球的一陣咯咯笑聲,以及掛在嘴邊的小口水。

司老爺子心情極好,聲音不高不低地說了一句,「開飯吧。」

很快就有傭人挨個來上菜,司家請的大廚可不是一般兩般,挑選的食材雖然看起來不夠奢華,但卻非常的鮮美,賓客們開始時還不太好意思多吃,到後來見主家的人也吃得很興起,便也放開了肚子吃了起來,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呢,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多吃一點是一點。

司家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賓客們心裡都有準備,關係一般的,吃過了又來跟一家人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就走了,關係親近的,則留下來吃了晚飯,司臣才親自將人一一送走。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家裡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今天人太多,又熱鬧,司球球玩了一天竟然一刻中也沒睡著,楚廣玉心裡好笑,看來以後不用操心這孩子的性格跟他司爸爸一樣悶騷難解決了,天生就是個招人的。

他抱著小孩在屋裡沒走兩圈,小孩就徹底睡熟了,在他懷裡打起了小呼嚕,楚廣玉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將人放到了小床上塞好被子。

司臣還在下面的大客廳忙碌,楚廣玉感覺肚子好像又餓了,便打算下去看一眼。

司家辦宴席不收禮金,客人們也不敢明目張胆犯忌諱送太高檔的禮物,但讓他們就這樣來白吃司家一頓,他們可不敢,想來想去,便送了好些比較特別的禮物過來。

宋蘭馥看著覺得有意思,讓司臣幫著挑幾樣有用的或者好玩的留給球球玩,其他用不上的就放到倉庫里,找個時間捐出去也當是為這一家三口積福德了。

「怎麼下來了?」司臣正好挑了幾個掛在嬰兒車裡的風鈴和一些彩色的小球,用來訓練一下球球的視力,看見他下來,就先把東西放在一邊,走過去牽住他。

「睡不著。」他邊說邊伸手摸了一下肚子,又問道,「有吃的嗎?」

「餓了?」司臣奇怪地看他一眼,而後拉著他往廚房走去,「應該還有不少,你想吃什麼,我幫你熱一熱。」

宋蘭馥笑著搖頭,還沒睡的司興國覺得兒子整天往廚房裡鑽有點不像話,不過楚廣玉這個兒媳婦除了性別與他原本所期望的不同外,不論脾性還是為人處事,都大大超過了,他在慶幸的同時,又忍不住感嘆,自家兒子還是有點賺的,所以這種小事就由他們去吧,小輩們感情好,他們當大人的也就沒什麼好操心的了。

百日宴結束之後,司臣和楚廣玉都開始計劃回蘭城的事情了,既然司母不願意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也聽話地決定不多問,更何況司興國在親自查過這件事情后,已經找人談過了一次,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是他們的死對頭,也得給上幾分面子,至少這事被他故意捅破之後,在表面上就沒人敢做得太明顯了。

司興國後來對兩人說道:「對司臣做手腳的人確實與尤家有些關係,尤家不承認是他們指使人去做的,不過既然我這個做家長的都出面了,尤家答應一定會查清這件事,雖然說尤家的話一向不可信,但至少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

聽他這樣說,兩人心裡都鬆了一口氣,果然有長輩頂著,他們心裡的壓力頓時也小了很多。不過司興國又看了他們一眼,臉也冷了下來,「你們是怎麼得罪了尤家那群瘋狗的?這北京城也就咱們司家能在他們那裡討到一份薄面,換做別人,理都不會理你們。」這面子也就是面上的一點了,畢竟兩家可是勢鈞力敵的對手,表面上要和和氣氣,關係融洽,至於私下裡刀光劍影,你爭我奪,這是大家心裡門清兒的事。

楚廣玉這兩天也被司臣科普過一些京城裡的彎彎繞繞,得知這尤家的背景,他心中也是一陣冷汗,還好他們及時回北京了,也還好他們不有繼續追查下去的打算,否則就他們倆這能力,萬一沒把事情處理好,給司家惹下麻煩就闖大禍了。

「我們其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可能無意中得罪了他們吧,回去一定會仔細把事情梳理一下,有疑問會立刻告訴爸爸的。」楚廣玉不敢提及自己的身世,他從宋蘭馥的態度中,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身世有大問題,恐怕根本不是他們的能力能解決的事情,反正他原本也不是很好奇,便乾脆將這件事給放下了。

司興國對他這種積極認錯老實反省的態度十分滿意,板著臉嗯了一聲,「知道反省就行,以後遇事好好想清楚,就這樣,你們去吧。」

「好的。」兩人乖乖出了書房。司臣心裡其實也鬆了一口氣,以前遇到這種問題,他根本不知道該在父親面前表現出什麼樣的態度,一個沒注意就惹爸爸生氣,然後他不是挨訓就是被罰抄書抄家規,還以為這次也是呢,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了。

果然還是老婆厲害啊!三兩句話就把這麼難纏的爸爸給搞定了!

兩人從書房出來,正好李靈荷端著一鍋湯出來,看見他們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剛燉了補身體的湯,廣玉最近太累了,喝一點補一補吧。」

兩人謝過她,司臣照例先給楚廣玉盛了一碗,楚廣玉接過來,還沒喝,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油味兒,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胸口也有些悶得慌,他皺了皺眉,不好辜負了大嫂的一番心意,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結果這一口湯剛喝下去,胃部立刻就是一陣翻滾,他頓時忍不住了,放下碗就衝進了衛生間里。

李靈荷還有些茫然,司臣反應極快地跟著追了上去,就聽衛生間里傳來一陣急促的嘔吐聲,還有司臣焦急的追問聲。

抱著孫子進來的宋蘭馥剛好看見兒子滿臉焦急地追進衛生間里,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李靈荷同樣很茫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又著急地說:「廣玉好像是不舒服,不知道怎麼了。」

衛生間里,楚廣玉吐了好一會兒,直到把胃裡的酸水都吐出來了,一直翻湧的胃部才好了一些,在司臣的攙扶下,虛脫地坐到了馬桶上。

司臣的臉色很白,額頭上全是冷汗,好像剛才吐得天昏地暗的那個人是他一樣,握著他的手蹲了下來,輕聲問道:「好些了嗎?我去給你倒點熱水來?」

楚廣玉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司臣正準備起身,宋蘭馥已經端著熱水進來了。

她把水杯遞給司臣,看了看兩人一眼,因為李靈荷也擔心地跟進來了,她到喉嚨口的話滾了滾,又咽了回去。

楚廣玉喝了些熱水好了很多,抬眼看見李靈荷擔憂的臉,歉意地說:「抱歉大嫂,浪費你的心意了,我昨天晚上貪涼沒關窗戶,好像有點著涼了,不能嘗嘗你的手藝,真是可惜。」

李靈荷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連連搖頭說道:「下次還有機會的,你別在意,身體要緊。」

宋蘭馥知道他這是怕李靈荷多想,順勢責備了他兩句,「這麼大人了,還貪涼,你也好意思說。」

楚廣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宋蘭馥又對司臣說道:「趕緊把人扶到房間里去吧,我去讓秦醫生給他開點葯。」

司臣剛才也是急得有點六神無主了,壓根沒有多想。

直到看見宋蘭馥徑直跟著他們進房間,兩人還在疑惑,司臣問道:「媽,你不是要去幫廣玉拿葯嗎?」

宋蘭馥真想上去敲一敲他的腦袋,嘆了口氣,把懷裡的司球球放到小床上,一邊說:「我說你們倆也是當過一回爸爸了,怎麼還跟一點經驗都沒有的毛頭小夥子似的?」

司臣頓了頓,立刻轉頭去看老婆的肚子。楚廣玉心中也是一頓,臉色變得精彩紛呈起來……

宋蘭馥放好睡熟了的司球球,回頭望著兩人說道:「看來你們回蘭城的事得拖一拖了。」

楚廣玉和司臣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傻眼。這孩子怎麼不聲不響就來了,兩個爸爸完全措手不及啊,還有他哥也才剛過了百日宴,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出來跟著哥哥做伴了。

最近幾天楚廣玉確實感覺到不舒服,胃口也變大了,但是他只當是為了那個百日宴有點忙過頭,偶爾去見幾隻小妖精也是匆匆說幾句話就走了,可能金雕和小香樹都看出來了,但是都沒來得及告訴他……

司臣倒是很快反應過來,眼中爆發出一陣驚喜,司球球現在是兩人的心頭肉,這樣的心頭肉再來一個,只會讓兩人的關係更加緊密,以後球球也有伴兒。

不過他在驚喜之後,腦中又閃過廣玉生孩子時所承受的痛苦,彷彿那時的心悸還殘留在心頭,他一時猶豫不決起來,孩子他是想要的,但是又擔心廣玉會有意外,心中天人交戰。

楚廣玉愣神了一會兒,倒是很平靜,雖然說他一想到這孩子要在他肚子里待五個月,他就覺得特別彆扭,但是其實上他心底還是希望有一個的吧?不然他跟司臣這段時間也從來沒做過什麼保護措施,他也一直認為能有司球球已經是奇迹了,再有一個幾乎不可能,可其實這些不過都是借口吧?

如果再有一個孩子,那麼他最親近的家人又多了一個,球球以後也有了兄弟可以互相幫襯,不至於像他當初落難時那樣,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失去的東西已經太多了,並不懼怕還能擁有更多,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會擁有更多的愛。

宋蘭馥陪著他們沉默了一會兒,估摸著他們也糾結得差不多了,就說道:「再待一個月,等孩子穩定下來再走,關於孩子的身份問題,等你們回到蘭城了再去弄,這北京城沒什麼秘密,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看在眼裡,你們最近也少出門比較好。」

楚廣玉和司臣雖然已經生過一個孩子了,但其實對這件事根本沒抓著什麼經驗,再來一次,還是一臉茫然。

然而其實宋蘭馥比他們經驗還少,她只知道楚廣玉能懷上司臣的孩子,至於孩子怎麼出生?跟普通人生孩子懷孩子有什麼區別?她同樣一無所知,也只能靠他們自己努力了。

宋蘭馥離開后,夫夫倆面面相覷,司臣忍了一會兒,上前一把抱住他,說道:「廣玉,咱們又要有一個球球了。」

楚廣玉輕笑一聲,「那你得現在開始好好想名字了,要不然到時候可不像球球那樣有現成的小名兒可以先用一用。」

司臣點點頭,想了想,遲疑地說:「你真的想要這個孩子嗎?我擔心你的身體……」

楚廣玉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既然他已經想通了,那他就不會再在這件事上糾結,「我心裡有數,不會有事的,咱們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孩子的身份問題吧。」

「好吧。」聽他話里的意思是沒有想過不要這個孩子,司臣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同時也更加感動,廣玉為了他為了孩子,竟然願意這樣付出,這是他以前根本不敢奢求的事情。

宋蘭馥當天就將兩人又有孩子的事情告訴給了老爺子,司老爺子沉默了良久。

就在她心裡也有點忐忑時,老爺子忽然說道:「那就趁機再辦一場婚禮吧。」

「婚禮?」宋蘭馥驚訝地看著他,老爺子這意思是,讓這兩人不怎麼被世俗所接受的婚姻昭告天下嗎?

「雖然孩子也是他自己的,不過到底姓的是司這個姓,咱們司家沒有這樣虧待別人的理兒。」老爺子原本也想過要為要給他們辦一場婚禮,只是想著給球球辦百日宴時,讓這孩子以球球的父親身份出面,也算是變相地告訴眾人,司家這是承認他司家媳婦的身份的,不過現在老爺子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點虧待了那孩子,再說辦一場婚禮也不是難事。

「也不用像之前那麼張揚,請家裡的親戚朋友都來吃頓飯就行,他們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就算了。」老爺子一向不喜多話,導致下面的小輩們也都是悶葫蘆,今天一次說這麼多話,看來這念頭在他心裡也是轉了很久的。

「好。」

「讓老四也請假回來,還有幾個小的,能請假就請假,不能請的,就讓他們把禮物寄給他們二哥二嫂。」這是司臣的終身大事,在蘭城辦的那場婚禮是楚家辦的,他們瞧不上楚嘉德的為人處事,自家再正式地辦一場,也不能讓兩個小的受委屈。

宋蘭馥回來后,把老爺子的話轉告給了眾人,司臣和楚廣玉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但心裡高興是肯定的,這代表了老人家對他們的看重和接受。

司錦程聽說哥哥嫂子還要留下來很高興,他最近剛跟那隻大雕套了點近乎,金雕很給面子地吃了一點他喂的牛肉,他

還幻想著,也能跟那隻大雕做朋友呢,這要是走了,肯定早把他給忘記了。

「太好了,還有一個月,金雕肯定願意跟我交朋友。」司錦程雙眼晶晶亮,跟野□□朋友,多酷啊!

司曜憐憫地看著這個傻弟弟,有點不忍心打擊他的痴心妄想。

家裡人對這件事情接受度很高,三叔也非常的贊成這件事,他司家的人,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廣玉看起來就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又不是拿不出手,幹什麼藏著掖著。

只有司興國很疑惑,這兩孩子不都說好了過幾天就回蘭城么,怎麼又突然決定多留一個月?

司興國能走上現的位置,自然也不是傻人,他早就隱約覺得自己的妻子似乎有什麼事瞞著自己,不對他對妻子一向十分信任,縱然心裡有疑惑,他也沒有多問過。

不過這次似乎做得太明顯了,露了這麼多破綻,他要是不問,都對不起自己的智商。

「這是老爺子的決定,他不是不知道兩孩子打算回蘭城的事么,也就沒提前說,撞上了。」宋蘭馥也不想有個秘密總是藏在心裡,可司興國身份不同,她不能拿廣玉的身份去冒險。

司興國瞧她一眼,眼神似笑非笑的,倒是沒有逼她。既然老爺子也摻合進了這件事,就說明他肯定也是知曉其中內情的,老爺子人是老了,他可不糊塗,雖然被一家人瞞著心裡不痛快,不過倒也不是不能忍。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老爺子親自選了一個黃道吉日,還特意打了電話,把自己的老戰友請了一遍,之前是司球球的百日宴,畢竟是小孩子,倒也不用去請那些大佛,現在又完全不同了,請老朋友們來喝喝酒,聊聊天,也是很不錯的。

要結婚,司臣只好也給自己的發小們又打了一遍電話,反正他這輩子只會娶廣玉一個,多辦幾次宴席也挺好的,可以多重溫幾次新婚的感覺。

董少華和沈元愷都接到了電話,沈元愷已經開始和他商量合作細節了,董少華關係又近,自然都是要來的。董少華之前已經參加過一次他的婚禮了,笑說:「你倒是會打算盤,收了我一次結婚禮金,現在又要收一次,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可得包個大的給我,不然我就虧大了。」

他這話純粹是擠兌司臣的,要知道之前為了感謝楚廣玉治好他舅舅的身體,他可是一次性投了三千萬到司臣的小公司里,包兩次禮金撐死了也就幾萬十幾萬塊錢,對董大少來說完全是毛毛雨。

司臣最近心情簡直好得不能更好了,還有心思給他出主意,「你也可以多生幾個兒子,我多送幾封禮金一樣的。」

董少華頓時被氣笑了,「靠,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沒咒我多結幾次婚?」

司臣就是那個意思。

兩人笑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楚廣玉和宋蘭馥統計了一下,雖然說只是最親近的親戚朋友一起吃一頓飯,那也得準備個十桌才成,宋蘭馥自己娘家的,司興國兄弟幾個的至交好友,老爺子的生死兄弟,還有司臣自己的發小等等,人數真心不少。

「這些能來的都是很不錯,值得交往的人,你到時候可要記得把人都記住,以後萬一在別的場合遇見了也不能失了禮數,知道嗎?」宋蘭馥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疼,有什麼教誨也會當著他的面直接說,因為她知道這孩子能懂她的苦心。

「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楚廣玉笑眯眯點頭。

看見兩人關係親近地說話,李靈荷有些羨慕,她以前在家裡不怎麼受重視,還是後來嫁到司家了才有所改觀,而面對宋蘭馥那樣處處透著高貴氣質的女人,她就更不好靠近了。

想到剛才堂妹打電話時說的那些難聽話,她眼神一黯,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怎麼她就是懷不上呢?

傭人將一封信送過來,輕聲對楚廣玉說道:「廣玉少爺,警衛員剛才接到一封信,說是有人寄給您的,您要看看嗎?」

楚廣玉疑惑地接過信封,應該沒有人會用這種方式聯繫他。信封通過了門口的警衛員,說明這封信沒有危險,他便拿過來直接打開了。

信里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拍的是幾張單據,光線有點暗,楚廣玉看了一眼,眉尾挑了起來。

「怎麼了?」宋蘭馥問道。

「是跟楚氏有關的。」楚廣玉沒有瞞她,「有人給我寄了一份,楚嘉德手底下有人利用他的名義偷稅漏稅的證據,而且數目很大……寄東西來的估計是之前在背後針對他的人。」

宋蘭馥點點頭,她對這些不是很懂,也就不多問了。

晚上楚廣玉把這件事告訴了司臣,一邊笑說:「看來這人消息還挺靈通的,之前楚嘉德來找我的事,已經被對方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他給你寄信的目的是什麼?」司臣問道。

「約我去見面談一談,我也想知道他手裡還有什麼把柄。」

司臣不贊同他現在出門,畢竟他肚子里剛剛揣著一個小的呢。不過這話他很有眼色地沒有說起,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楚廣玉笑眯眯點頭,他就知道司臣肯定會答應。

兩人這邊說完后,楚廣玉又故意等了一天,才撥通了信封里的電話。

「比我想象的要早一點,我還以為你會再晚點才會聯繫我。」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人,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

楚廣玉也笑了,「那要不我再晚兩天聯繫你?」

「那就不用了,越早聯繫我,當然對我越有利。」對方如實說道。

楚廣玉也不跟他兜圈子,「說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我想請你不要幫助楚嘉德,你並不欠他什麼。」年輕男人的語氣凝重起來。

楚廣玉挑眉,卻不打算跟他在這個問題上打轉,而是問道:「那你針對他是為什麼?他欠了你的?」

「當然,不過他欠的是我父親的,我是來跟他們母子倆討債的。」說到這話,他的語調又變得陰森可怖,彷彿真是來討債的厲鬼。

「母子?你說是為你父親討債,那麼這個『母子』指的是楚嘉德與楚家那個蔡老太太?」楚廣玉腦子一轉,就把他這句話里的信息剖了開來。

對方噗嗤一下笑了,剛才的凝重或者陰森一下子都消失不見了,聲音還是比較陽光的,「全猜對了,看來楚嘉德自己不怎麼樣,卻替別人養了個好兒子。」

「別跟我兜圈子了,咱們有話還是直說吧。」楚廣玉見司臣有點不高興,就讓他有話趕緊說。

「誒,好吧。」對方有點無奈地妥協道,「其實也不算多神秘的事,蔡老太婆的為人,你相處了二十幾年,肯定比我清楚,這老虔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比楚嘉德的父親要小好幾歲,當年楚嘉德父親已經有了正妻,她為了能名正言順地生下楚家的繼承人,下手害死了剛剛生產完的正妻,而剛出生的那個嬰兒,她讓人直接沖了廁所。」

楚廣玉想了想,四五十年前的廁所如果弄死一個嬰兒不是難事,於是他猜測道:「但是那個嬰兒沒死,而且他後來長大,還生下了你?」

「嘖,你真是太聰明了,我挺喜歡你的。」對面的年輕人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司臣的臉色也黑成了鍋底,楚廣玉為了通話不被打斷,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你父親為什麼這麼多年才來報仇?而且還讓你來替他報仇?」

電話另一邊沉默了一會兒,良久才開口,「因為當年他被浸在水裡,身體已經壞了,我奶奶身邊的人本來是打算給他收屍的,準備將他和我奶奶葬在一起,沒想到他竟然命大沒死……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迹,七八歲那年,他遇到一位高人,得到了續命的辦法,但是他無依無靠,身體又很糟糕,根本鬥不過楚家……後來他與人生下了我,又把我培養成才,現在他已經快要不行了,我想在他臨終前完成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當年從奶奶身邊的人口中得知自己悲慘的身世,他父親頂著一身傷痛,一腔恨意,這輩子就只為了報復蔡老太婆而活,做為他的兒子,青年覺得自己有責任替父親和奶奶報仇。

楚廣玉聽完沉默了,蔡老太太是什麼人他當然清楚,他甚至一直懷疑當年的事有她摻合其中……

「我怎麼相信你?」楚廣玉冷淡地問。

「你不用相信我,不過我父親倒是知道一點楚家陳封的秘辛,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知道?」

「什麼秘辛?」楚廣玉挑眉。

「蔡老太太曾做過的一些齷齪事,而你最想知道的,關於楚浩的事,我也知道一點。」

楚廣玉目光一利,聲音沉了下來,「除此之外呢?你們還知道什麼?」

「別的倒不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們也沒查出來,不過當年好像是那老虔婆把你的身份搞錯了,至於其他的,她好像請大人物幫著掃了尾,證據都掐掉了,又過了這麼多年,估計沒有人能查出來了,他們好像也是後來才知道你不是楚家的血脈,其餘的我也不知道了。」

楚廣玉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良久才說道:「在哪裡見面?時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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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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