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鏖戰。。。。青樓
鷹變十三式實是曲傲自創武功中的精粹,化繁為簡,把複雜無比的掌、指、爪多式變化包含在十三式之內,配合著騰躍閃移的身法,變化無方,令人難以測度,如飛鷹在天,下撲獵物的準確精微。
曲傲飛臨上方,向香玉山展開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狂猛攻勢,倘若香玉山不管不顧,繼續一拳轟向尤楚紅,即使重傷了這老婦人,但曲傲亦有自信掌斃香玉山,呵呵,不予置評。
生死存亡之際,香玉山腦海空前清明,這一戰比之九江面對陰后還要來的兇險和不可預料,畢竟九江之戰那是他精心策劃的,陰癸派的幾位長老空負盛名,對付他這種絲毫不受幻術和魅術影響之人,威力大減,而婠婠的十六層天魔**還不夠看,說白了,整個陰癸派除了陰后本人,暫時還沒有能夠威脅到他的高手。
迫使香玉山變招,曲傲得勢不饒人,升上丈許高空,大喝道:「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
藉由下落之勢,曲傲雙掌全力下按,掌未臨身,掌風已壓迫的地板嘎吱作響,而尤楚紅亦在同時刺出拐杖,歐陽希夷也是混了一輩子江湖的老炮,豈不知痛打落水狗的道理,他縱身躍起,亦是轟出一拳。
王薄咬緊牙關,若非此鞭另有玄奧,早已被香玉山掙脫,他強提一口真氣,收緊長鞭,迫使香玉山動彈不得。
東西南北,似乎都有必殺一擊,若是香玉山未被捆縛,單以凌波微步為主的改良輕功步法,他不敢說輕鬆躲過,亦能無驚無險。
掌風,拳風,杖風,颳得圍觀之人即使運起真氣,依舊臉蛋生疼,但無一人離開,廢話,這麼好看的熱鬧,要是錯過了,不要哭死么。
四位宗師齊齊露出勝利的微笑,在他們看來,這一擊之下,無人可以倖免,嗯,所以他們才只是宗師,而非大宗師。
腳下一頓,香玉山氣勢為之一變,腳下的地板咔嚓咔嚓碎成了粉末,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落去,掌,拳,杖立時落空,而長鞭王薄亦隨之下落。
哐當哐當,接連穿透三層天花板,香玉山在半空中,毫無借力,毫無徵兆,橫移三丈,單手抓過長鞭,微微使力,王薄只覺一陣襲來,虎口酸麻,他咬著牙不肯鬆手。
香玉山冷笑一聲,一掌打去,震開長鞭附帶的圓環,手腕翻轉,抓著鞭尾,將王薄高高拋起。
而此時,曲傲三人已然追至近前,方才地板塌陷,三人下意識縱身躍起,這才耽誤了些時間,以至於王薄失了長鞭。
尤楚紅喝道:「上,不能讓他掙開。。。。」
曲傲和歐陽希夷豈能不知,分左右,強襲而去,剎那間,殺氣高昂,整座閣樓似乎一瞬間來到了冰雪國度。
曲傲的手爪玄奧莫測,伸縮不定,令人難以捉摸,又是封得嚴密無比,歐陽希夷攻守兼備,拳術驚人,縱橫江湖幾十載,能和碧秀心說上話的,豈是等閑之輩,額,這樣說會不會顯得慈航靜齋的傳人太勢力?呵呵。
兩人一爪一拳,居然壓制的香玉山連連後退,三人氣勁交擊,熱血浮蕩,偏生無一人撤招。
尤楚紅低喝一聲,手中的拐杖好似一把利劍,她那披風杖法雖然名義上是大不同於碧落紅塵劍法,但始終脫胎於此,所以不自覺的會帶上幾分影子。
拐杖直刺,這一杖,奇快無比,偏生不帶任何風浪,尤楚紅可以摸著胸口說,這一杖絕對是她平生最強一擊。
被曲傲和歐陽希夷絆住手腳,香玉山眼瞧著拐杖刺來,卻無力閃躲,只是莫名的心中無懼無畏。
穿透罡氣,刺破顫抖的肩甲,噗嗤,拐杖沒入香玉山的肩頭。
「哎呦」,素素捂著指頭,微微蹙眉,一旁的楚楚趕忙上前,有些埋怨的說道:「素素姐,公子富甲一方,什麼香囊沒見過,你怎麼偏要親手做呢?」
素素食指點了點楚楚的額頭:「傻妹妹,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我也沒什麼本事,馬上就到公子的生辰了,綉個香囊也是一番心意啊。」
頓了頓,她捂著心口:「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總覺得心裡藍瘦,想哭,不會有什麼壞事吧?」
「呸呸呸」她輕輕的打了自己一下:「童言無忌,過往的神靈勿怪。」
楚楚捂著嘴:「嘻嘻,素素姐還是童女啊。」
素素俏臉微紅,心中卻始終陰沉沉的,輾轉反側,她忽然起身道:「楚楚,咱們走!」
楚楚一怔:「素素姐,咱們去哪?公子不是讓咱們在這等他么,這是青蛇幫的地盤,很安全的。」
素素搖搖頭,楚楚無奈,兩人換上一套男裝,倒也別有風情,嗯,反正掰彎個把廢宅還是不成問題的。
打開房門,走廊里到處都是青蛇幫的幫眾,兩人低著頭,穿著文士裝,倒也沒人搭理,來到客棧門前,忽然一個疤臉漢子上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嗯,不對,你們是。。。。」
素素一驚,一掌打去,她跟著香玉山學了幾日武功,也有個一兩年的功力,雖說不會什麼招式,但力道比之普通人還是要強上幾分,那疤臉漢子一時不察,居然被她打倒在地,頭破血流。
兩個女孩反倒嚇了一跳,那漢子怒道:「好賤人,找死!」
他說著話,忽然拔刀去砍,素素也不知何處湧來的勇氣,拉著哆嗦的楚楚邁步就跑,那漢子喝道:「來人啊,條子跑了!」條子是黑話,就是女人的意思,跟警察叔叔沒關係啊。
穿大街越小巷,也不知道是恐懼帶來的刺激,還是別的原因,溜溜跑了一個多時辰,素素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硬生生將十來個青蛇幫的幫眾甩的無影無蹤。
兩人躲在一間胭脂店內,楚楚裝作看貨,顫聲道:「素素姐,咱們現在怎麼辦啊?青蛇幫人那麼多,早晚會找到咱們的,公子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誒,這款金花燕支不錯哎,哇,好貴啊。
素素蹙眉道:「別急,別急,對了,咱們去找婥姐姐,以她的武功,這些人都只是隨手打發的小魚小蝦,哎,只希望別碰到那個對公子抱有敵意的傅君瑜才好。」嗯,我還是這款紅藍相間的綿燕支。
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胭脂鋪,瞧著長街上吆五喝六的青蛇幫幫眾,面上裝作無事,疾步向天津橋趕去。
只是兩人趕到地方,立時就傻了,昨夜素素與香玉山在此遇到傅君婥,既算是偶遇,也算是命中該然,今日傅君婥三女會不會來此,尚在兩可之間,而且天津橋下,烏篷船不計其數,真要一個個找,只怕她們還沒找到,青蛇幫已經將她們擒獲了。
兩人心急如焚,卻只得躲在岸邊的酒樓,透過窗戶的縫隙,挨個張望,不是,不是,不是,卧槽,還不是,到底去哪了?
半個時辰過後。
樓梯上忽然傳來腳步聲音,楚楚透過門縫一瞧,瞳孔微縮,當先的正是那個疤臉大漢,她張嘴就要大叫,卻被素素堵住,輕聲道:「別喊!楚楚,你先走,我略懂武功,為你殿後。」
嘭的一聲,房門被踹開,疤臉大漢冷笑道:「兩個賤人倒是跑啊,若不是幫主有令,老子早就一人一刀了,給我上!」
他身後,十來個大漢一擁而上。
尤楚紅拔出拐杖,瞧著空中血霧升騰,微微後退,方才那一杖,耗費了她大量心血與真氣,此時若是有眼尖的,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枯瘦如柴的手掌不停地顫抖。
香玉山微微後退,曲傲,歐陽希夷和王薄逼上前來,王世充遠遠地喝道:「香玉山,老夫敬你是個英雄,倘若此時就範,情願為老夫賣命,今夜可任你離去。」
身旁玲瓏嬌驚道:「國公大人,打虎不死反受其害,您不能。。。。」
王世充吼道:「住口!自古英雄惜英雄,老夫雖然不是英雄,但也願代四位饒你一命。」
香玉山嗤笑一聲,懶得再說話,王世充果然是姦猾成精,直到此時,還在耍詐。
一個人比賽也好,打鬥也罷,靠的就是一股氣和鬥志,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倘若中途鬥志低迷,再想要鼓舞,事倍功半,而且只會白白消耗真氣。
瞧著香玉山不上當,王世充也不著惱,反而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朗聲道:「香公子即使不怕死,難道也不在乎你那兩位女伴的命么?」
此言出口,在場眾人立時臉色大變,以老欺少,以多欺少,本就有些吃相難看,到了如今,居然還以婦孺相要挾,尤其是歐陽希夷自恃俠義,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面色微寒,香玉山屈指一彈,一道劍氣脫手而出,直奔王世充而去,玲瓏嬌和陳長林慌忙上前,噗嗤一聲,劍氣入體。
陳長林的血灑了王世充一臉,香玉山冷聲道:「王世充,趁著現在還有機會,想說什麼就多說幾句吧。」
他深吸一口氣,四周的遊離粒子盤踞在肩頭的傷口,一絲冰涼透心而過,他情不自禁的的嗯了一聲。
曲傲冷哼一聲:「困獸猶鬥,老夫看你還有什麼花招!」
肩頭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血,結疤,消退,香玉山雙掌平推,面無表情:「打夠了么?現在該我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