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千年重擔
「著實想不到啊。」
鴻鈞在紫霄宮苦笑，看到王川拿出那熟悉的面具，鴻鈞心中的疑惑終於被解開。
一直便覺得自己這個第四弟子來歷有些詭異，卻是想不到，自己曾經那個詭異的第二弟子，居然便是王川。
雖然不知道王川是如何辦到的，但是方才一場大戰，那一瞬間的時間裂縫，卻是瞞不過鴻鈞這等高人。
如今看來，倒是讓鴻鈞瞬間想通了。
看似只修鍊了千年有餘的王川，居然能夠將時間法則純熟的運用，並且通過時間裂縫，去到洪荒。
鴻鈞只能剩下苦笑。
如今看似自己將王川收做第四弟子，並且助王川完成巫族崛起的任務，但是說到底，這個任務還是自己發布的。
並且，王川當初可是助自己證道，這一步踏出，才有了進入的成就，單憑這一點，自己在西遊世界之中對王川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抵消當年的恩情。
「這因果，真是太奇妙了。」
王川坐在鴻鈞身前，二人面前擺著一副棋盤，此刻正在捻手為棋，對弈一番。
只是讓王川想不到的是，億萬年過去，鴻鈞這臭棋簍子的水準，居然還停留在洪荒時期。
「是啊，你我之徒之間，究竟誰欠誰的，誰又幫了誰，確實無法言明了。」
鴻鈞苦笑道：「自從億萬年前，你離去之後，我便封了棋盤，再不下棋。」
王川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伸手捻起黑子，緩緩落下。
只是這瀟洒的姿態，如今看來卻有些凄慘。
與魔尊三人一戰，王川利用巫族秘法僥倖得勝，並未藉助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圖，單以巫族秘法，硬憾大荒屠魔封聖大陣，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為強大的。
不過魔族被王川徹底鎮壓，倒也算是有所收穫，王川對於巫族秘法的領悟，更近一個層次。
「日後有什麼打算？」
王川結束戰鬥之後，便來到了紫霄宮，鴻鈞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么，得找他。」
王川指了指旁邊的昊天，昊天苦笑一聲，伸手掏出一件如同水晶球一般的東西，其內數枚光點不停晃動。
「二爺，這是你當年要求我做的。」
王川接過水晶球，看也不看，直接被扔出紫霄宮。
「孔宣，此乃帝俊三魂七魄殘餘，速速收攏。」
一句話說完，便再也不管。
而身處巫庭的孔宣，拿到水晶球之後，大喜過望，自然是立刻跑去復活帝俊。
「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對這方世界，你有何打算？」
鴻鈞不得不再次出聲，不過對於這個徒弟，鴻鈞如今倒是也說不好是什麼態度了。
二人的關係委實有些奇妙，雖說名義上乃是師徒，但是二人之間的授藝，卻不好定論了。
「天塌了自有高的頂住，我慌什麼。」
王川自然清楚鴻鈞話里所指的意思，如今三界已經盡歸巫族所有，便是那降生天尊，也不過苟延殘喘，已經沒有什麼敵人，但是來自於西遊世界外部的危機，卻並未解除。
魔族突破封印來到西遊世界，只是一個引子，其後必定還有魔雲的存在。
魔雲，乃是另外一方世界的至尊，與鴻鈞同等級的存在，那一身修為，自然不會比鴻鈞要低，這種事情，王川犯不著操心。
「我若輸了，西遊世界的掌控權，必然會被魔雲奪走一半，屆時你巫族如何自處？」
鴻鈞一句話便將王川說的啞口無言。
「我的難處，你不是不知道，礙於規則，我不得親自出手，否則，自然也不懼魔雲，但是魔雲那方世界之中，強者無數，若你不出手相助，我們這方世界，必輸無疑。」
王川吶吶不言，似乎注意力被棋局所吸引，鴻鈞惱怒之下，一把將棋盤掀翻。
「……你這臭棋簍子的脾氣啥時候能改一下。」
王川苦笑，伸手捏著的一枚黑子，也停頓在半空：「不是還有別的聖人嗎，孔宣，女媧，包括那三清剩下的人，都可以代表你啊。」
王川所指的，乃是五百年後的天梯之約。
千年天梯約定，如今過去五百年，自然便剩下五百年。
「若是能指望他們，我又怎麼會找你。」
鴻鈞語氣之中，似乎透著點點凄涼，「他們要麼已經參加過天梯之約，要麼，便是勾心鬥角不顧這方世界的安危，你真以為降生天尊能夠通過麒麟崖揭開封印，乃是無意之舉？」
「什麼意思？」
「三清，除去通天之外，剩下的，估計已被魔族滲透，這至關重要一戰，我如何敢將之教給他們。」
王川不說話了，暗中思索得失。
「你也不必立刻回絕，畢竟還有五百年的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若是這方世界被魔雲掌控，你的朋友，巫族之眾，有幾個能有善果？我不會逼你。」
「你這也叫不逼我。「
王川苦笑一聲，將手中那枚黑色棋子輕輕放下，眼中卻是唏噓不已。
「告訴我，楊戩此刻在何處。」
「楊戩？你不必指望他了。」
鴻鈞搖搖頭說道：「當年一念之差，想要讓楊戩一步登天，卻沒想到，誤了楊戩成聖之道。」
「至於如今，楊戩正在魔族之中。」
鴻鈞死死盯著王川，口中聲音壓低：「此事除了我與楊戩之外，你是唯一知情人。」
……
「敢情是暗子。」
楊戩消失之後，王川也曾暗中猜想楊戩的去向，卻是絕對想不到，鴻鈞居然敢將楊戩偷偷放入魔雲的陣營，那方世界，一個不小心，隕落不是不可能。
看著王川暗自思索得失，鴻鈞也不著急，站起身來，說道：「如今千年之約已過五百年，剩下的五百年，便是你的時間，你那些未曾修鍊的法術神通，盡可修鍊，若需要什麼東西或者寶物，可以跟我說。」
王川卻提不起精神，如此大的擔子被壓在身上，心裡說不忐忑那是騙人的。
「我再好好想想吧。」
眼看著王川一步步走出紫霄宮，昊天站在鴻鈞背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尊，二爺回去應戰嗎？」
「他會去的。」
鴻鈞眼神迷離，看不清真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