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豪門世家打臉渣攻帶球跑賤受(4)
此刻穿著復古晨西服的男人正坐在大廳的首位上。
深灰色的羊呢外套下,精緻的暗紋在露出的白色襯衫領口間低調的勾勒出華麗的族徽。
他的神色十分隨和,可縈繞在周身的冷肅貴氣卻依舊讓人望而生畏。
和黎熙身上那種恰到好處的優雅不同,雍容華貴四個字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就好似是天生融進骨血里的本能,隨著歷次轉生,經億萬年的便化,越釀越純,變成一種致命的誘人味道。
黎熙勾唇一笑,略帶曖昧的調笑眼神直直望進他的瞳中。在看見他碧色的眼底那抹熟悉的壓抑和渴望,黎熙笑的愈發魅惑。
艷紅的唇被漫不經心的舔舐染上一抹水色,放肆而直接的模樣只需一眼便能讓人無法忘懷。
男人忍不住站起身,徑直接走到黎熙面前,用身體將他隔離在眾人的視線之外,低聲開口說:「我叫夏奈爾·潘納森。」
「嗯,所以」黎熙明知故問。
「……」男人喉結微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進來的管家打斷。「大少爺,鄭公子找您。」
「叫他等會。」黎熙揚聲吩咐,而後在因被打斷話語而皺起眉頭的男人的耳邊小聲道:「等我回來」
青年清潤的氣息劃過敏感的耳根帶來熟悉的酥麻,而垂在身側的掌心卻被柔軟的指腹滑過暗示的痕迹。
男人眼中壓抑的渴望愈發強烈,但本性的矜持不允許他失態。因此他依舊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可爬滿耳垂的艷色卻已經說明了他此刻內心的波濤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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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老宅,玻璃花房
黎熙走出大廳的時候,鄭澤已經被管家帶到後面更私密的小花園。
唯美的玻璃花房小巧而浪漫,是最適合羅曼史展開的溫馨之地。
而原世界中,原身祁晏寧和鄭澤的第一次見面也在這裡。
此刻的鄭澤,已經將上午的邪魅狂狷盡數收斂,打扮得風度翩翩。
三件式的正裝西服讓他看起來極為挺拔,不俗的容貌亦透著沉穩和精明。
只可惜,過於沉丨淫風月,他內里世家的真正底蘊早就已經消磨殆盡。縱使穿的再人模狗樣,也掩不住皮肉下糜爛靈魂那令人作嘔的臭味。
小心的將眼中的不屑收起,黎熙神色平靜的走進花房。
「管家說,你有事找我?」
「是啊,宴寧,你來了。」鄭澤起身迎上,滿臉的笑容,嘴裡亦是一反常態,熱情的念叨個不停:「你中午走的匆忙,到現在還沒吃吧。我剛剛叫管家給你準備了些點心,你先墊墊,晚上我訂了餐廳,咱們一起去。」
黎熙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他,似乎能洞察一切的通透眼神讓鄭澤準備了許久的話噎在喉中無法說出。
空氣中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一向遊刃有餘的鄭澤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黎熙卻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再次打開話題:「我以為上午已經把話已經聊的很清楚,可你卻好想還不明白。別兜圈子,直接說明你的目的,我一會還有別的事。」
「這……」沒有想到黎熙的態度如此強硬,鄭澤猶豫了一下,乾脆站起身來彎腰低頭:「對不起,我錯了。」
「哦?」
「之前在會所確實是我的不是,一時蒙了心,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我也有苦衷,顧文釀不知羞恥的糾纏上來,難免擦槍走火,有些過激。再加上你又做出那樣的動作,擠兌的我心裏面難受。雖然說一千到一萬,的的確確是我錯了,但」話及至此,似乎有些觸景生情,鄭澤的嗓音微微顫抖,好似在哽咽:「宴寧,自幼一起長大,又是竹馬竹馬,你總要相信我是愛你的。」
「愛我?」發出一聲漫不經心的反問,黎熙隨手拿起沾著奶油的果片放入口中。不過是一個最常見不已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卻格外透著一種誘惑的魅力。
不一樣,真的太不一樣了。鄭澤著迷的盯著他的臉,從白天在會所看見祁宴寧開始,鄭澤就發現了他的不同。原本的祁宴寧只是臉蛋長得漂亮,而現在卻多了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就好似脫胎換骨一般,這個男人身上所有的魅力都在短短一上午間被盡數發覺出來。
尤其是那種天生的溫柔和骨子裡驕傲的矛盾融洽,只需一眼,就足以勾引起任何男人的征服欲。
漂亮,聰明,強悍,還有無以倫比的專業頭腦。只有這樣的人才配的上我,才能和我比肩。鄭澤想著,對黎熙越發勢在必得。
他不斷的湊近黎熙,甚至伸出手,想要從後面摟住他。
而黎熙也好似沒發現一般,漫不經心的摩挲著手中的茶杯。
纖長的指尖,搭在上等的銀質茶杯邊緣,瓷白和素銀完美的融在一起,讓人無法移開眼,尤其是敲擊時曖昧的幅度,似有似無的力度,都讓人無法不浮想聯翩。
「你剛剛是在說愛我嗎?」勾起唇角,黎熙帶著諷刺的眼從下往上一寸一寸的審視著鄭澤,似乎在問你有哪裡值得我相信。
「當然」鄭澤毫不猶豫的點頭:「只要你想要,我能把心都刨出來給你。」
「呵。」黎熙嗤笑一聲,一個字都不相信。
雖然鄭澤故作深情的模樣足以將他眼底的聲□□丨望偽裝成求而不得的苦楚。若是在不知道他本性脾氣之人,沒準還真的會被這幅情聖的模樣欺騙,只可惜,他遇見的是黎熙。
沉淫演藝圈數十年,演技兩個字早已變成黎熙的本能。是人是鬼,一眼分清。可此時此刻,他卻並不想揭穿,因為他不願意讓鄭澤死的太過容易。
家破人亡,含冤而死,生前萬千才華皆變作仇人嫁衣。原世界中,祁宴寧結局如此慘烈,這般滋味如果不讓鄭澤也一併嘗嘗,何以告慰亡魂?
眯起眼,黎熙輕輕舉起手中的素銀茶杯,慢慢傾倒,散發著香氣的錫蘭紅茶隨著他的動作,盡數落在彎腰做小的鄭澤的頭上。
「!」鄭澤一驚,下意識就要逃開,卻被黎熙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死死拽住領帶,無法移動。
溫熱的茶水沿著他的額角慢慢滑下,滑膩的觸感也逐漸將他的衣領浸濕,染上臟污。
「你要做什麼!」最脆弱的咽喉就落在他人手中,令鄭澤不敢輕舉妄動。而為了保持平衡而微微屈下的膝蓋,也因為尷尬的姿勢變得酸疼無比。
「你猜?」含著笑意的呢喃透著一絲說不出的危險,黎熙收緊手指,端坐著欣賞鄭澤狼狽的模樣。
四面皆是透明玻璃的玫瑰花房,不論是外面哪個角度,皆能將裡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一身狼藉的半跪在溫柔的青年腳旁。
他臉上的神色極為不甘,甚至有些屈辱,可青年帶著戲謔笑意的臉,卻是艷絕無雙。
恣意而決絕,高傲又危險。
原本有些憤怒的鄭澤就在這樣的對視中慢慢軟化,直到骨頭都變得酥軟,膝蓋一軟跪倒在地。至於剛剛的質問,也煙消雲散。
「宴寧……」他著迷的呢喃著,第一次對自己這個未婚夫生出無限渴望。
而黎熙亦似回應的低下頭,在鄭澤的耳邊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