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修□□打臉萬人迷小媚娃攻(4)
「不會。」黎熙的語氣十分篤定,眼底的神色也變得深沉。
五年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於他已經足夠。
說到底還是要感謝這具身體的絕世悟性。廢材四靈根那又如何?不過都是世人短見而已。
器修的仙道可不是一個小小靈根就能阻擋。
只可惜現在時機未到,還得在等等。
「但願如此。」似乎感到了什麼,鸑鷟匆匆結束話題,展翼離開。但在脫離黎熙視線的瞬間,那雙沉靜深邃的眸子,突然失去了靈動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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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仙宮之中。
正在閉關的仙君突然睜開眼,自□□傳來的莫名思緒讓他無法如同往日一般淡漠。
就好似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接連不斷的提醒他,要他去尋找,去趕到那個人的身邊。
白色的廣袖法衣纖塵不染,襯得那張雅緻冷肅的臉也多了幾分柔和。
修長的小指上,一根姻緣紅線若隱若現,搖搖延伸至天際。只是另一端傳來的氣息比平時要微弱幾分。
仙君的臉色變得凝重,他將神識分成細絲,小心翼翼的觸碰紅線。
熟悉的感覺將他整個人籠罩,少年素衣白髮的模樣頃刻在腦海間浮現。
看著少年所剩無幾的本源力,仙君的胸口無法自控的燃起怒火。
強大的氣勢瞬間爆發,竟讓整個仙界都為之戰慄。
此時此刻,仙界中人無論在做什麼,都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跪倒在地,充滿畏懼的朝著仙宮方向叩首。
而仙宮之中,卻早已空無一人,徒留一抹足以毀天滅地的恐怖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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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修真界那邊,古凌昭早在魔尊的護衛下到了醫仙所在的幽月谷。
幽月谷距離小南天不遠,水木明瑟,風月無涯,是最與世無爭之地。
醫仙柳靜儀為人也素來與世無爭,若想問醫求葯,只要病情足夠嚴重,並答應三件事,便可以請人出山。
此刻他正被門下弟子帶著去瞧一個急症。
弟子語焉不詳,但話里的焦急之意尤甚。
醫仙信以為真,匆忙跟上,並沒有發覺那名弟子眼中機械的空洞。
竹林內,破舊的木屋腐壞不堪,根本無法遮風避雨。而一個面容慘白,神色哀戚的少年正跪坐在床上。
他纖瘦的脊背宛若翠竹,一身狼藉的模樣越發讓人忍不住心生疼寵。
尤其是不著寸縷的腳背,雪色肌膚不知被什麼利器划傷,血跡尚未乾涸。他華麗的衣裳也凌亂無比,染上骯髒的污穢。
這般無害又孱弱的姿態輕而易舉的觸碰到了醫仙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竟下意識被他吸引,走上前去。
「這是怎麼了?」
「不要管我,我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古凌昭半低著頭,滿臉絕望,手中的短劍劃破胸口的衣衫,卻因手指顫抖的太過厲害而無法刺中。
「快住手!」醫仙上前將人攔住:「小小年紀,緣何有這種心思?」
「仙師有所不知,凌昭也是被逼無奈……」古凌昭雙目含淚,將天罡門之事和盤托出,卻獨獨隱去了是自己污衊在先,逼人滅門在後。
在古凌昭的欲言又止中,醫仙自以為是的腦補了這樣的場景。
文弱少年父母雙亡失去家族庇護,又被昔日攀附宗門摒棄,寄人籬下,受盡屈辱。好不容易找到靠山想要報仇,卻又遭反手陷害,挨了一身髒水,再次陷入危機之中。
醫仙鮮少出谷,偶然個別急症也是瞧了便回來,因此對古凌昭的事情不甚明了。如今聽他哭訴,便先入為主,生出了些許同情,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
「事情經過大致便是如此。如今六界中人皆認為凌昭不孝不悌忘恩負義,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妄言哥哥也因我連累,被懲罰坐死關。我上無法為父母族人討還公道,下無以福澤親友保全自身,仙師您說,像我這般無用之人,還如何有臉面活在這世上?」見醫仙被他所惑,古凌昭連忙順從的將身子依偎在他懷中。
他這一番話自是用了十足十的心思,雖是淚眼盈盈,卻只有凄楚不見狼狽。
月下看美人總是顯得更美些,更何況這美人還眉目含情。
醫仙本就憐惜他身世坎坷,又見他這幅全然信任的模樣,一顆古井無波的心也被戳中,只覺可憐可愛,下意識伸手將古凌昭摟得更緊。完全沒有發覺角落中的香爐里,不知何時燃起了淡粉色的薄霧,帶著一股子奇異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浸染了每一個角落。
曖昧和情丨欲的味道越發濃厚,古凌昭帶著水意的眸子也媚得驚人,偏偏那眼神卻是極為乾淨純真。
醫仙無法再自控,抬手將古凌昭滑落至肩膀的衣衫脫下,和他唇齒相依。又在箭在弦上之時,憐惜他柔弱,不願傷害,乾脆由著古凌昭翻在自己身上。
屋內氣氛正好,呻丨吟和喘丨息不絕於耳,期間還有小聲的嚶嚶哭泣。
窗外的魔尊見屋內漸入佳境,便潛進屋偷偷將香爐藏起。
古凌昭恰巧轉頭,透過破舊的窗幔直直的看向他,抿起唇好似十分悲傷,可神色間的那份歉意卻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真誠。
魔尊搖搖頭,無聲無息的離開,只是那份苦澀讓他的胸口疼痛難耐。
混沌體主情丨欲,沒有任何同混沌體交合過得人能從那種極致的誘惑中逃開。因此,魔尊心裡清楚的明了,不用等今夜過去,醫仙便會徹底愛上古凌昭,並視其為珍寶。
就和曾經的他如出一轍……
一夜春情,醫仙和古凌昭之間感情迅速升溫,同時醫仙也因古凌昭的特殊體質得到莫大好處,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祥瑞之體是天道庇佑,怎會像外界傳說那般卑劣不堪。
再回想起古凌昭無處可去的局面,醫仙乾脆將人帶回宗門仔細安置。
說來也巧,二人剛回到宗門便聽聞天罡門派人求葯。
「尊上,天罡門那邊似乎很急,已經在山門外等了一夜了。」童子上前回話。
「不治,叫他們回去!」醫仙乾脆拒絕,他早已被古凌昭迷惑,對天罡門的印象差到極點。
「別這樣。」古凌昭故作不忍,假意懇求:「聽聞醫門規矩,有重傷者不得拒絕。靜儀哥真的不用為我如此,畢竟醫者父母心。」
「哎,」醫仙嘆息:「你倒是為他們想,可他們意圖逼死你的時候可沒有留情。」
「但……我又不是為了他們,只是擔心你的名聲……」古凌昭的聲音極低,又因為當眾刨白愛意,更是羞得連脖子都紅了。
「罷了罷了。」醫仙揉了揉他的頭,感念於古凌昭的隱忍善良,抬頭對童子說道:「去告訴天罡門,要麼他們願意將實情昭告天下並向凌昭道歉,要麼他天罡門勢大,可以打上我醫宗,逼我瞧病。否則這六界之中,凡是和我醫宗有關係的醫師,都不會為白景墨出診。」
「是。」童子應聲而去。
古凌昭看著他的背影放鬆身體靠在醫仙懷裡,眼中有著說不出的快意。
小小的打了個哈欠,他的心思終於輕鬆了幾分。
這是他一早就算好的局,為的就是在天罡門找到醫仙前把人控制在自己手中,能夠隨意驅使。
眼下醫仙的一顆心都付在自己身上,任白景墨心思在玲瓏,手腕在高超,活不下來也都是空想。
每每回想白景墨那天的傲然姿態,他胸口的怒火就無法釋放。可如今風水輪流轉,白景墨至多還能再活五年,只要醫仙不鬆口,天罡門就必定得哭著求著替自己洗白。
呵呵,當初當眾打臉,打的如此爽快,他倒要看看,是骨氣重要還是命重要!
思及至此,古凌昭興奮的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可看在醫仙的眼裡,卻是因為太過善良而心生不忍紅了眼圈。不由得把他抱的更緊,仔細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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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門
幽月谷離小南天不過半天的行程,此刻天罡門上下皆以知曉醫仙和古凌昭的要求。
大廳中的氣氛十分冷凝。
當眾拒絕,以勢強壓,甚至連解釋都不願一聽。
這樣的屈辱與其說是因為古凌昭善於欺騙不如說天罡門不夠強勁。
曾經的第一煉器宗門,如今在他人眼中不過是個宛若洗腳婢般的卑賤存在。
可偏偏,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早在當年為古家出頭的時候,天罡門就已經損失慘重,如今門內根本就沒有大乘期高手坐鎮。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窮途末路根本無力與醫宗抗衡。
「畜生!」天罡門主憤恨不已,失手將座椅扶手碾成碎片。親子危在旦夕,至多還剩五年陽壽便會隕落。這都是他識人不清,養虎為患之過。若不是他無能,泱泱大宗,又怎會要靠一個孩子一力撐起。
一時間,天罡門門主的心好似被人硬生生扯成碎片,老淚縱橫苦不堪言。
「哎,」幾位內門長老也皆是愁眉不展。黎熙亦是在他們膝下長大,如今面臨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們的沉痛不比門主少。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殿門突然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