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侯門世家打臉私生子男后(11)
繼侯夫人院內
黑衣人突然出現在房中。此刻房內只有繼侯夫人一人,之前那丫鬟剛剛被人叫走。
「東西拿來了嗎?」繼侯夫人轉頭詢問。
黑衣人將畫遞給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當然是想法子自救。」繼侯夫人坐起身,看了他一會,然後突然笑了:「別不心甘情願,我做的,不也都是為了你和你哪位已經死了的好主子?畢竟耀兒……」
繼侯夫人未盡的話語讓黑衣男人身體一僵,雖然眼中依舊帶著鄙夷,但卻紋絲不動的跪在地上,沒有反抗。
「呵。」繼侯夫人拿起畫兒看了一眼,之後又扔回到那人手上:「去想法子裱好再送回來。」
「知道了。」黑衣人應了一聲,便從窗戶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個人是繼侯夫人先夫舊部,自繼侯夫人先父去世后,便一直藏在暗處,受繼侯夫人派遣。
繼侯夫人先夫去世前,便將徐家盡數交與繼侯夫人掌管。而他們這些舊部也曾在繼侯夫人先夫床前發誓終生侍奉繼侯夫人永不背叛。
這些年繼侯夫人能夠順利掌控侯府,除了明面上的算計以外,還有他們暗中血洗的功勞。很多人的消失都跟他脫離不了關係。
至於他這箇舊部首領,更是首當其衝。他不是不明白繼侯夫人心術不正,但卻無法脫離掌控。
其一是舊主託付,另外一點,那就是他不能害了陸維耀。
當年繼侯夫人和陸侯偷情被他發現,本欲向主人揭發,但卻中計和繼侯夫人發生首尾,被她所迫。
之後陸維耀出生,時間又十分微妙,竟無法判斷到底是誰的孩子。而陸侯私下的滴血驗親,看似親生不過是水碗中加了一滴醋。
因此,他越發不敢輕舉妄動。因為若陸維耀是舊主之子,那便是徐家最後的血脈,他必須守護,但若是他的……即便有悖人倫,他也做不到虎毒食子。
罷了,一步錯步步錯,如今他也只能這般順水推舟。
黑衣人神色略帶恍惚,竟沒有發覺,身上的畫卷已經被人摸走,並換成了其他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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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俊美高大的男人坐在桌案前,漫不經心的翻閱這手中的奏摺。伺候在身側的小太監臉上滿是恭敬,小心翼翼的模樣竟比對著皇帝還要更甚三分。
一個影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屋內,將一副畫承上,正是從黑衣人身上換走那副。
不過是宣紙上的淡墨隨筆,畫的又是閨閣家常。看似平常的筆觸卻隱隱透著不屈的風骨,就連那線條曲折都能看到那作畫之人的風雅傲然。
小心的摩挲著畫上的線條,攝政王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端看著上面那個稚童半晌,他輕嘆了口氣,呢喃道:「畫畫的是他,畫中的不是。」
小心的將畫收起,他抬頭吩咐暗衛:「派人暗中護著,但不要刻意出手為他解圍。只要不涉及安全問題,不論他想做什麼,想教訓什麼人,全都由著他,不要做任何干涉。」
「是。」暗衛答應著退下,卻不由得為這樣的命令咋舌。
這陸雲晞真真是有了造化,竟讓主子如此在意,就連身邊半數暗衛都派了出去,日夜守護在侯府。
要知道這天下看似帝王家,實則不過是這攝政王手中的一個玩物。就連被朝臣提起就膽戰心驚的當今聖上,也不過是他一時興起操縱的傀儡。
至於現在,之所以居於幕后,也不過是懶得整天和那些朝臣當面斡旋罷了。
看來這大周的天,恐怕就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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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繼侯夫人內院
和剛剛繼侯夫人被陸候降罪后的蕭條模樣不同,此刻的內院人來人往,十分忙碌。科這種忙碌卻並非同往常那般生機勃勃,反到透出一股子死氣。
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附近,幾十個面帶菜色的奴僕正站在周圍。他們神情萎靡獃滯,手中機械的拎著打好的包袱。若仔細看他們的眼,就會發現其中毫無神采,竟好似呆傻對外界沒有一絲回應。
「二爺,人已經都料理好了。都是上好的葯,雖損了神智,絕不傷及人命。夫人祭禮在即,我們都下著千般小心,不會礙著天和。」
「做的不錯。」黎熙微微挑起唇角:「那就送他們和繼夫人一起上路。」
「是。」總管應了一聲,連忙催著小丫鬟進去傳話。然而還沒等那丫頭進去,之前黎熙派去照應繼侯夫人的丫鬟便先一步出來,臉上的神色亦是十分焦急。
「二爺,不好了,繼夫人似乎懷孕了!」
「哦?」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黎熙心生疑惑:「可叫了大夫?」
「已經叫了。府內大夫說,確有身孕,一月有餘。」說完這話,丫鬟又稍微壓低了音量繼續到:「奴婢怕那大夫不老實,還著人叫了太醫。不成想,那太醫竟也如此判斷,至於那賤婦也亦是有恃無恐,恐怕這孩子是真有其事。」
「別擔心,讓我先去看看。」黎熙皺起眉,先是溫聲安撫了那丫鬟一句,而後便帶人走進繼侯夫人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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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酸梨木枝子打造的傢具,綴著寶石翡翠和琉璃的幔帳,以及價值千金的擺件與插屏,這嬛琅院的一磚一瓦皆是華貴至極,處處透著正式的雍容和大氣。只可惜裡面住著的卻是個妾,不過用些外在的東西來虛張聲勢,偽裝自己。
伸手撩開內室的幔帳,黎熙在丫鬟的陪同下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那臨時請來的太醫正坐在旁邊的桌子上擬著藥方,而繼侯夫人則靠在床頭雙手溫柔的護在小腹上。
沒有打招呼的意思,黎熙走到太醫身邊拿起他寫完的方子查看。都是些孕期安胎的常用藥物。再看靠在那邊的繼侯夫人,眼中的得意滿滿也不似偽裝。
「雲晞就要有弟弟了,可開心?」好似昨夜的危機已經完全不在,繼侯夫人又換上了那副賢良淑德的模樣一派巧笑嫣然。
「當然開心,不過卻更擔憂些。常聽老人說前三個月最為不穩,寒曌寺清苦,只怕夫人要吃些苦頭。」
「那倒未必。」好似炫耀一般指了指小腹,繼侯夫人的語氣更為恣意:「侯爺最重血脈親情,若是念著稚兒不易,許是會多了幾分憐惜。」
「是嗎?」慢慢勾起唇畔,黎熙眯起眼:「即是這樣,看來您是已經胸有成竹。」
「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是這府中嫡子,如今侯爺不在,可不就是頂頂威風?我不過一個小小繼室,在二爺面前哪敢造詞?只是,二爺別忘了……」掀開被子,繼侯夫人慢慢起身下床,在距離黎熙三步的位置,她停住了腳步,用唯有二人聽得清的音調說道:「當年你母親在我面前也不過是個滿盤皆輸的手下敗將,如今換成你,也只能是同樣的悲慘下場。」
帶著詭異的語調好似藏著千般算計,滿是危險和寒涼。
這是計!黎熙隱約覺得不好,想要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卻被人狠狠地拽住衣角,而繼侯夫人,也好似被他的動作帶的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
而就在這時,剛剛下朝就得到消息說繼侯夫人有孕在身的陸候也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