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邀
當少女問道那個青年名字的時候,那個寒酸青年,神色微微一滯。
「在下盧尋,江東人士。」
望著眼前的寒酸青年,少女不由得對他好感倍增。
「我叫陳穎,應該算是廣陵人士吧。」少女俏皮的說道。
廣陵陳氏。「寒酸青年的心中默念,然後便向陳穎拱了拱手道:「在下還有些事情,告辭了。」
盧尋一說自己想走,身旁的寇封便坐不住了,原先他想在陳穎面前保持自己的風度,所以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現在盧尋想要離開,那豈不是說他再也沒有機會找回場子
」盧兄慢走,我們雖說初見,但是卻是一見如故,不如與在下喝一杯水酒。「寇封笑著說道。在寇封的眼中,盧尋便是一個窮酸的書生,若是自己相邀給他一頓飽飯,那麼他定然會答應。
但是事實上卻與寇封想的不一樣,盧尋笑了笑,然後用標準的禮節向寇封請辭道:「在下還有些事情,便不叨擾兄台了。」
看著盧尋的姿勢,陳穎眼睛微微一亮,盧尋的禮節宛若教科書上映出來的,這種標準到近乎嚴苛的禮節,陳穎只在他的父親陳尋身上見過。
而寇封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能夠接觸到禮節教育的定是世家出身,而眼前的盧尋卻是如此的寒酸破爛,這不符合他的認知,也使得寇封感到了此人身上的一絲神秘。
對於兩人臉上的疑惑,盧尋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剛剛的所為是他故意的,他想讓那個他第一眼看去就覺得不凡的姑娘注意到自己。而現在,他成功了,陳穎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的好奇。
「兄弟,不知有何事要那麼著急離開,連和我寇封喝一杯酒的時間都沒有。」寇封先是點出了自己的名姓,然後便盛情相邀,在寒酸青年的身上他看到了不凡,或許眼前之人正是那種扮豬吃老虎的人,身後擁有龐大的背景。寇封不是蠢人,對於這種機會他是不會放棄的。
看著寇封的邀請,陳穎臉上露出饒有趣味之色,她很想看看眼前的盧尋會如何的回答。
但是盧尋的話卻使得陳穎的面色完全僵硬,乃至僵硬。
「在下晚上還沒有吃食,所以現在想要去尋一些。」
盧尋此話一出,使得寇封哈哈大笑起來,。寇封搭著書童的肩膀,笑的人仰馬翻,好不樂乎。
「你將自己的晚飯給我了嗎。」陳穎看著盧尋,神色不由得一正,一股酸意在她的鼻子流淌。
盧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姑娘吃的是在下的一半午飯,我的晚飯現在還沒有著落。」盧尋的話語剛落,他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想來他確實是餓了。
陳穎現在很想拿出關中大小姐的氣魄,大喝一聲,走本小姐帶你去吃山珍海味,但是想到自己此次離家出走根本就沒帶錢,這個心思也就淡了下來。
或許自己能給這個窮酸書生一個出路,但是她卻不想要再回去關中。
「盧大哥,我可以這麼叫你嗎。」陳穎淡淡的一笑,使得百花失色,連在旁邊的寇封看的眼都直了。
盧尋臉上露出嚴肅之情,然後正經的說道:「聖人云,男女授受不親,我與姑娘初識,姑娘便如此稱呼我,怕是不好吧。」
自己在關中可是公主級別的人物,哪有人敢違例自己的一絲,不過眼前之人的拒絕卻沒有使得陳穎產生憤怒,反而看向盧尋身上的時候更加的好奇。
「我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枚玉鐲盧大哥你拿著,算是還了今日的一飯之恩。」當陳穎拿出這個鐲子的時候,身旁的寇封臉色不由得一變,他看的出這枚鐲子的不凡,至少價值在五百金以上。
「君子不吃嗟來之食。」盧尋將頭一扭,讓自己努力的不看那枚鐲子。
看到盧尋不肯接受自己的鐲子,陳穎心中有些微怒,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而且他看眼前之人比較順眼,才拿出了這枚鐲子,對於陳穎來說這只是一件器物,而給盧尋只是為了自己的一個心安。
「陳姑娘,這枚玉鐲乃是精品,在下願出三百金購買。」寇封看到那美珠玉鐲,立馬出言想要購買,他看得出眼前少女很缺錢,要不然也不會連飯也吃不起,此次若是能買下這枚玉鐲,他寇封也能為自己置辦一匹好馬,以及一身體面的行頭。
但是少女的答話再一次的超出了寇封的預想,少女回答道:「這枚玉鐲千金難尋,區區三百金想要買下,當真當我是小花子呢。「
聞言,寇封的臉色一滯,他此次出來只帶了三百金,而那枚鐲子的價值卻超乎了他的想象。
似乎陳穎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不對,連忙改口說道:「其實這枚玉鐲只是一個仿製品,在市面上也不值錢,這才想要送給盧大哥做個念想。
寇封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差一點他就買了一個贗品回去供著了。從少女現在的經濟狀況來看確實不可能有那麼值錢的東西在身也不變賣。
但是從盧尋的眼中卻透出了別樣的心思。
現在的羅睺寇家已經沒落,寇封不認得這姑娘手上的玉鐲,但是盧尋卻是認識,這枚玉鐲應該便是西漢年間漢成帝送給趙飛燕之物,價值何止千金。以至於他看向陳穎的目光再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是現在自己的話已經說滿,若是不離開的話定會使得少女覺得別有用心。
「盧兄,還有陳姑娘,今日相逢便是有緣,不如我做東,讓我的書童買些好的吃食,去不遠處的涼亭我們吃上一頓如何。」
原先想要買下玉鐲的寇封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燒,所以出言相邀,以答謝陳穎沒有將那個「贗品」賣給他。
陳穎想要拒絕,但是卻聽見了身旁的盧尋肚子叫的聲音,然後笑著說道。
「多謝寇兄好意,我便卻之不恭了。」說罷便將目光看到了盧尋的身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