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此為防盜章盧秋首先疑心碰瓷周鴻詢同性戀出獄東窗事發。不然堂堂飛詢公司老總特意找一個臨時群演幹什麼?
尋思周鴻詢曾幫繼妹要重重追究魯秋生,盧秋判斷姓周的跟他繼妹一樣,性格呲牙必報的多。
碰瓷出獄事件要是被周鴻詢覺察,盧秋相信,姓周的絕對會報復回去。演藝圈根本不能混,坐牢后寫作無法進行。
最近,盧秋好消息不斷,才拿到《卧虎藏龍》的四萬一千稅後稿酬。《霸王別姬》和《人鬼情未了》投稿的出版社有了回應,正跟出版社談版權稿費。
有了四萬一稿酬,盧秋購置了電腦,碼字速度飛升,金大神的《射鵰英雄傳》已碼了一半,採風編輯看了八萬字初稿,就拍板定下六月份在雜誌連載,千字稿費也給了一級作者待遇。
沒有作梗,即便影視圈混不出頭,靠山寨稿費,盧秋也能為胞姐賺足錢買別墅。現在事業才剛楊帆,那邊苦主就來算賬,以周鴻詢的能量,完全可以全方位進行報復。
出於對撿肥皂生涯的恐懼,盧秋那一刻尋思,與其坐牢,還不如到外面找雷劈屎上一屎,或許有機率回到原來的世界。
可惜窗外艷陽高照,天空難得的一片湛藍。真是一個憂傷的晴日!
「喂,喂,盧秋,怎麼沒聲音?」謝普將手機從耳邊移到面前瞧了瞧,手機屏顯示通話正常。「喂,盧秋?」
「在,剛才信號不好。」盧秋定了定神,從找雷劈的奇思妙想幻想中走出。「周鴻詢怎麼會找我?」
「哈哈,我們運氣來了!」謝普聲音興奮異常。「周鴻詢對梨園戲很有興趣,約我們探討下劇本。」
謝天謝地,不是碰瓷穿幫。
「謝導,你去就行了,我還在無錫呢。」盧秋委婉推脫。
借天時地利碰瓷脫身後,魯春花特意隔了大半城去租房,就是為了躲避鄰居探究的目光。盧秋忙不迭要避著周鴻詢這對繼兄妹,哪裡還會往他們跟前湊。
「讓王貴送你,不然打的回來。」謝普頓了頓補充:「車費我給報銷,明天下午六點前一定要到大明華頂樓。」摳導演這回很大方。
盧秋撇了撇嘴,什麼大明華,我還大明湖畔呢。
「盧秋,明晚可是有政治任務,一定要拿下周鴻詢。不然,我們的《霸王別姬》到明年都開不了機。你總不會想自己的心血永遠見不了天日吧?」謝普訴苦:「這幾個月,我跑資金跑得像孫子,累成狗樣也湊不夠,周鴻詢可是最後希望了,成敗在此一舉!」
「好吧,明天我會準時到。」於情於理,盧秋都無法推辭。
既然周鴻詢沒有認出自己,盧秋就下決心讓周鴻詢永遠聯想不到魯秋生。
春節去親戚家拜年,幾乎所有親戚都認為魯家獨苗似換了個人。一位表兄笑言,如果在大街上相遇,盧秋不主動先打招呼,他絕不敢上前相認。所有親戚中,魯秋生跟這位表兄關係走得最近。
關係親近的表兄都如此認為,其他親戚要加個更字。
親戚們的詫異,自有開心快樂的魯春花去解釋。無非是弟弟年少無知,一時莽撞差點招了牢獄之災,受到教訓后改過自新,奮發努力向上,如此一來,弟弟面貌自然發生變化。
魯春花嘴裡的一時莽撞就是看人家門開著,弟弟想進去翻點錢花花,不是偷!不是偷!
弟弟不是小偷這句話,魯春花每家親戚都要強調兩三遍,盧秋又無奈又好笑。
碰瓷出獄是盧秋和魏律師之間的交易,事涉敏感,兩人默契選擇保密。魯春花只以為魏律師本事大,說服對方解除誤會撤訴,弟弟才得無罪脫身。魯春花要知真相,才不敢在親戚面前提弟弟進派出所的事。
魯春花的解釋,一半親戚相信,一半親戚觀望。不過從總體來說,親戚們對魯家獨苗印象多多少少都有點改觀。相信解釋的親戚覺得魯秋生已經變好,這類親戚大都看過《春秋情仇》,魯家兄弟沒來拜年前,沒人將秋明和魯秋生聯繫起來,只感覺秋明跟魯秋生五官很像。
觀望的親戚沒看過《春秋情仇》電視,以往又對魯秋生失望至極,懷疑魯秋生當演員的說法。這類懷疑早晚會消除,魯家姐弟拜年很成功。
魯秋生是個邋遢宅男,想人為製造出差異,形象往相反方向扮就行。盧秋跟原主衣著品味本來就相反,這回去赴約,出門前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務必讓周鴻詢沒任何聯想。
盧秋是踩著點到的大明華頂樓。到了頂樓包廂房間,謝普和周鴻詢已經在了。謝普提前整整四十分鐘,周鴻詢作為主人,也提前二十多分鐘過來。
周鴻詢瞧盧秋兩隻眼不夠用,只感覺對方身材修長,五官俊美,皮膚無暇,氣質最佳,髮型時尚,衣服顏色妥帖。總而言之,無一點不合心意,無一絲不合理想。
如果可以,好想現在就將對方拎回家!
周鴻詢彷彿要洞穿人心的目光讓盧秋的心臟狠狠哆嗦了一下。這是看出啥了?
謝普大聲嚷道:「盧秋,來這麼晚,害我和周總久等,必須罰酒。」
「周總,謝導,抱歉,路上塞車!」盧秋讓自己放鬆,若無其事上前跟周鴻詢握手。
周鴻詢早在盧秋進門后就起身,握手見禮后,還順手為盧秋拉開座位。「沒關係,我和謝導都是剛到。」
謝普側目,誰剛才頻頻看手錶的?害他以為盧秋沒提前赴約,周鴻詢有看法和意見。
周鴻詢的過份平易近人舉止讓盧秋愣了愣,趕緊道了聲謝謝坐下。意外周鴻詢態度溫和的同時,盧秋也放下了心,苦主沒認出人來。
稍微想想,盧秋就釋然了。沒道理熟悉原主的親戚們認不出,沒見過面只看過魯秋生檔案照和錄像的周鴻詢會辨認得出。檔案照一般都走樣,小區錄像清晰度不夠,不是專業人士,對著照片都不定認出人。
「盧秋,我跟周總正討論《霸王別姬》。」謝普昨天就把劇本用加急快遞送到了周鴻詢手上。劇本完整看完最起碼兩個小時,謝普不想整個晚餐時間金主都在看劇本,也不想金主馬馬虎虎草草翻一下,對劇本沒啥印象。不利於投資的因素全部提前排除。
「盧先生的劇本極其精彩,我昨晚看了兩遍。」看兩遍悲劇睡覺還能做春/夢也是牛逼。
周鴻詢的評價,謝普比盧秋還高興。「對對,拍齣電影肯定出色。」快點出錢投資!
周鴻詢沒理謝普,只問盧秋:「盧先生主演程蝶衣么?」
「周總,叫我盧秋好了。」盧秋點頭道:「是的,謝導暫定程蝶衣由我飾演。」
「謝導說劇組裡都稱呼你秋弟?」周鴻詢目光充滿興味,這是謝普才說的八卦。
盧秋朝謝普瞧了一眼。「嗯,我年齡小,叫著順口大家就習慣這麼叫我。」
周鴻詢眼睛一眯:「那我也叫你秋弟,秋弟不介意吧?」
謝普連連點頭:「對對對,叫秋弟親切,我以後也這麼叫。」整個劇組就他直呼盧秋姓名。
「不介意。」盧秋嘴角扯了扯,都叫上了,還怎麼介意。
「秋弟,你怎麼會寫出這本書?」
什麼意思?盧秋瞧了瞧周鴻詢。
「我不是說書不好,是太精彩了,不但寫出新舊社會災難深重年代的梨園血淚和梨園風氣,還將程蝶衣和段小樓、菊仙三人的複雜感情糾葛描述得淋漓盡致。秋弟是怎麼想到這種構思的?你靈感怎麼來的?」周鴻詢的目光帶著研究
盧秋既然能刻畫出程蝶衣,便不大會對同性戀是厭惡反感。只是劇本感情描寫如此細膩,不像二十齣頭閱歷能創作出來的。兩種感覺,周鴻詢前喜悅,后疑惑。
盧秋淡淡一笑:「靈感是拍《春秋情仇》時有的。」前世的媒體人,理由隨口就來。
謝普眼睛睜大:「啊,拍春秋時給了你什麼靈感?」那部電視劇給他的靈感就是腦殘到一定境界。
盧秋徐徐說道:「家裡長輩愛好戲曲,我小時候聽多也喜歡上了。」老一輩大都喜歡,魯家爺爺奶奶沒列外。
周鴻詢額首:「嗯,從小受熏陶,秋弟對戲曲因喜歡而比一般人了解。」堂堂大公司總裁思路被牽著走,自動為盧秋解說。
「我扮演秋明時尋思,秋明的感情是不是太濃烈了?是不是從小陪伴女主長大,所以才這樣無怨無悔,不顧一切?」盧秋有屁的尋思,當時是邊吐槽腦殘邊拍的戲。
「有天拍片空暇,突然聽到一段霸王別姬.....」盧秋手托下巴一副深思模樣。
「對對對,熏陶和靈感一結合,程蝶衣就出來了。」謝普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原來如此。」周鴻詢疑惑頓解。「秋弟從小作文就好吧?那句『不瘋魔,不成活』、『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太精鍊了。」
「作文不算太好,只在學校得過獎。」盧秋靦腆一笑,做謙虛狀。
魯秋生小學三年級全校作文比賽得過二等獎,是原主二十年生涯不多的幾張獎狀之一。其它的獎狀就是幼兒園的進步小星星啦,初中勞動積極分子先進獎什麼的。
「秋弟,你怎麼看程蝶衣對段小樓的...畸戀?」周鴻詢問出最想問的問題。
「程蝶衣入戲太深,舞台和現實不分,在他心目中,段小樓就是霸王,他就是虞姬。可是現實社會逼著程蝶衣認清事實,程蝶衣不想走出來,情願死在自己編織的世界里。」
謝普嘆了口氣:「程蝶衣註定是悲劇,他性格太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