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程小南秦小北

林小東的話剛剛說完，外面響起了淅淅瀝瀝的聲音，他側耳聽了聽，「下雨了。」

女孩看著屋外的細雨綿綿，一臉的好奇，「雨？」

男孩仰頭看著屋頂破洞飄下來的雨，伸出手掌，用手心接了一些，仔細看了幾眼，「根據分析，分析，分析不出來呢。」

他有些鬱悶的緊緊盯著手裡少少的雨水，晃著腦袋，嘴裡還在嘟囔，「分析，分析。」

想了很久，他低下頭伸出舌頭舔了舔雨水，「根據分析，含有微量未知能量，地球微量元素，還富含..」

女孩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別分析了，分析分析我們去哪裡完成任務？」

林小東轉過頭對著他們的方向輕聲問：「任務？是什麼？」

女孩不在意的揮揮手，也不管林小東是否能看見，「沒事，我們做任務帶著你不影響，我是個說到做到的系統。說帶你就帶你。」

男孩一臉正經的看著女孩糾正，「根據資料分析，地球人排外心理很重，做任務可能會跟人類接觸，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必須叫自己人類。」

「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類？」女孩一臉虛心模樣，很認真的向他求證。

林小東開心的笑著，「你應該說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他聲音特別激動，內心被滿足感充斥著，自己居然能教這個姐姐知識了。

女孩一臉受教的表情，開始不斷重複，「我是人，我是人。」

林小東側著耳朵聽著外面的雨越來越大，聞著空氣中瀰漫著的奇怪味道，聳了聳鼻子，頭轉向他們，「以後我叫你們什麼呢？哥哥姐姐嗎？」

「我是682號啊，叫我682號就行了。」女孩仰頭看著屋頂漏下來越來越大的雨，語氣帶著對自己號碼的自豪。

「根據資料分析，人類必須有人類的名字，不能用號碼。」

「那我叫什麼？」女孩轉頭看著林小東，「你給我取個名字吧。」

林小東驚訝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是說我嗎？」

「對啊，你給我們取個名字，我不知道地球人都怎麼取名的啊。」

林小東費勁腦汁搜索著腦子裡存貨不多的知識，輕聲說：「我叫小東，你們是我的哥哥姐姐。許多人都說東南西北，那你叫小南可以嗎？」

「這個名字？那別人怎麼知道我來自承火星？」女孩不滿意的略微斜著視線，虛虛看著天花板，想了好一會兒，「我叫，我叫，程小南好了！」

男孩聽見女孩說自己來自承火星，身體抖了抖，心虛的瞟了她一眼，默默的挪到了一邊，聲音微弱的說：「那我就叫秦小北好了。」

程小南沒有對秦小北這個名字多想，歡快的點了點，「好，我叫程小南，你叫秦小北，我們是人類。」她頓了頓，「我們是人！」

她說完蹲下來看著地上散落的書本，隨意翻了翻，「這是什麼？」

秦小北隨意的掃了一眼自己腳邊散落的書本，「根據分析，人類常說，知識就是力量，這是人類...」

他的話還沒說完，程小南一臉驚喜的大叫：「力量？！」

她將書撿起來，隨意撕了一頁，用手使勁揉搓著，不知道想做什麼。

秦小北一臉奇怪的看著她的舉動，「你在做什麼？」

程小南似乎發覺用手不能感應到知識的力量，她將手裡的紙張送進了嘴裡。

秦小北吃驚的伸手說：「喂，那是..」

他頓了片刻，側頭想想，「根據分析，人類的書本含有植物纖維，可以食用。」

程小南很快吞下一頁書頁，沒有任何不適的咽了下去，彷彿吞下了美食，雙眼一亮，「知識！感覺到了！」

她很快將那本寫著《摺紙樂趣》的薄薄書本吃了個精光，拍了拍肚子，微眯著眼睛，如同一隻饜足的貓咪，透著愉悅，「知識感覺到了，我都可以把你們摺疊起來了。」

她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帶著疑惑揮舞兩下，「可是力量沒怎麼增長呢？」

秦小北低頭看著自己腳下那本厚重的《新華詞典》，又想了想剛才她乾咽書本的樣子，默默的用腳將書一點點踢開，直到踢得他腿都快劈個叉的距離，才滿意的收回腳。

林小東還在側耳聽著外面的雨聲，完全沒有聽到他不遠處一個吃書，一個踢書的兩人在忙碌什麼。

程小南吃完那本書後，開始翻開其他的書本，「我會看人類文字了！」

秦小北小聲的糾正她，「那是我們人類的文字。」

林小東轉過頭對著他們的方向進行最後的糾正，「這是我們的文字。」

「人類語言好麻煩。」程小南抱怨完后看見兩個男孩同時轉頭面對自己，連忙抱著腦袋大叫：「我們語言好麻煩。」

兩個男孩滿意的點點頭，林小東聽見雨聲大的已經掩蓋住外面一切聲音了，有些擔憂的問：「現在這樣我們還能出去嗎？不如等雨停吧？」

秦小北走到窗邊，仔細的觀察著，看見院里那些靜靜躺著的屍體皺了皺眉，「根據分析，大雨淋過後的無生命跡象人類，體內未知能量開始增加了。」

林小東聽著他一大堆話，在腦子裡轉了許多圈，才反應過來，十分簡潔的問：「屍體怎麼了？」

秦小北已經開始察覺自己分析出現問題了，看了許久也不能深層分析出什麼來，搖了搖頭，「不知道。」

林小東往前挪了挪，摸到了書桌，慢慢摸索到了椅子，坐了下來，雙手托腮的靠在書桌邊，「我們先等雨停吧。」

程小南這會兒自我催眠算是完畢了，嘴裡還在嘟囔提醒自己，「我現在是地球人，人類，人。」

秦小北走到她面前，蹲下詢問她，「我們先去哪裡？」

「你問我？我是戰鬥系統，你不是總分析分析嗎？你應該是分析系統吧？你決定好了。」程小南將手邊的書本全都疊在一起，很開心的打量一番，又開始左右看周圍的書。

她看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看著秦小北，「你已經分走了我一半成長能量了，還繼續跟著我做什麼？」

秦小北呆愣下，想了想，認同的點頭，「對啊，我還跟著你做什麼。反正我都有身體了，我可以自己完成收集數據的任務啊。」

程小南一臉「你很懂事」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頭，「好吧，等雨停了，我們就分道揚鑣吧。小東跟著我就好，畢竟是我先答應的。」

她說完這話，面帶自豪點了點頭，低頭嘟囔：「我果然是個重承諾的好系統。」

秦小北懶得糾正她習慣性的自稱，看了看安靜坐在一邊的林小東，又看了看窗外的暴雨，「好，等雨停了，我們就分開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