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化超能少女
父母?
洛拉恍惚了一下。她還可以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嗎?如果她不是在這裡長大,而是在父母身邊成長……
那樣她也許會有一個快樂而正常的童年。她的父母可能沒有多富裕,但他們一定是愛她的,全身心的愛,而不是她面前這個男人所給予的虛假的關懷和笑容。她會開心地長大,也許會去學校,會有很多朋友……不會有可怕的禁閉和懲罰,也不會有她「不同尋常」的能力。
她會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兒,享受著平凡的生活和快樂。
「……你說的是真的?」
洛拉一時間心神不寧,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貝內特博士悄悄往旁邊挪了兩步,手放到了牆壁上一個突出的按鈕上。
「當然是真的。」貝內特博士露出了一個莫測的笑容,接著他的臉沉了下來,銀灰色的眼睛里陰鬱得可怕,「只可惜,他們都死了!」
他按下了那個鮮紅的按鈕,一陣詭異的波動在房間里震蕩了起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一層半透明的淡藍色薄膜從他面前升了起來,將整個房間分為了兩半!
洛拉睜大了眼睛,被欺騙的怒火在她黑色的眸子里熊熊燃燒,她死死地盯著屏障對面的男人,想象著他脆弱的脖頸是如何被「咔嚓」一聲折斷,帶著無神的眼歪向一邊——
貝內特博士還是好好地站在那裡,抱著雙臂看著她,臉上又戴上了那副令人作嘔的溫和面具。
怎麼回事?她的能力竟然失效了!
洛拉的心跳快了起來,她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是屏障!一定是這個屏障的問題!
她撲了過去,淡藍色的屏障閃過了一道波紋,將她輕輕彈開了。
「別白費力氣了,我的小女孩。」貝內特博士的臉上抑制不住地露出了一絲笑容,「這道力場可以隔絕你的能力。你看,這十五年來對你的研究並不是毫無進展,不是嗎?」
他看著眼帶恨意地盯著自己的女孩,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我這道總有一天你會失去控制,於是我在兩年前研發了這種力場……沒有了能力,你不過是個可憐的、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女孩而已!」
「你逃不掉的,」他說,「乖乖向你的父親認錯,說不定我會降低一點對你的懲罰……」
洛拉站在他對面,雙拳緊握,低著頭,黑髮擋住了她的表情。
「……你說他們死了,是真的嗎?」女孩低聲問道。
貝內特博士因為她突然的問題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
她在問她的父母。
還真是不死心啊。他銀灰色的眼睛眯了起來,裡面透著一股冷酷的光。
「既然你這麼好奇,那我就告訴你真相好了……」他盯著那個身形單薄的女孩,嘴裡吐出了殘忍的話語,「還記得三年前我讓你殺掉的那個小怪物嗎?你父母就是其中一員。」
他看著女孩猛地抬起頭,震驚的神色出現在她的眼睛里。他仔細欣賞著她的表情,滿意地繼續開口,「你的父母和那些怪物一樣,都是一群失敗的實驗品,他們唯一的價值就是生下了你!你從出生起就是特殊的……」
「生下你之後他們不久就死掉了,被他們的同類殺死……你看,從這裡就可以看出那群怪物暴虐嗜殺,毫無人性……他們是一群失敗品!而你,我的小女孩!」
「瞧瞧你,你多麼完美!無論是容貌、體型,還是強大的能力!」貝內特博士的眼睛里出現了狂熱的神色,「你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嗎?洛拉,你,就是人類進化的方向!想想吧!如果我的研究方法成功,人類的發展將會達到一個新高度,他們會擁有極其強大的能力——」
「而你,洛拉,將會成為新人類的始祖!」
洛拉沉默地看著他。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地認識到,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如此的瘋狂……為了他所謂的「進化」,他到底將多少人拉進了這座地獄?她那未曾謀面的父母,三年前籠子里的少年,悄聲無息地在這裡死去的實驗品們,以及……她自己。
該結束了,她想。無論是這座活生生的地獄,還是裡面這些罪痕累累的人類……都該結束了。
洛拉閉上了眼,房間里的燈光忽然閃爍了一下。
「洛拉!你在做什麼?別白費力氣了,你逃不出去的!」貝內特博士看著她,心裡突然生出一股不安來。
洛拉仍然閉著眼,只是皺起了眉,她身邊的東西慢慢搖晃起來,漸漸地幅度越來越大,有細微的咔嚓聲開始響起。
「洛拉,這是最後一次警告——」見女孩沒有反應,貝內特博士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慌亂。他轉身拉了拉門把,沒拉動,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門已經被女孩鎖死了,他抬起頭,看著頭頂那個正在閃爍的監控器,沉著臉,「該死!你們都是一群死人嗎!還不快過來把門弄開!」
另一邊洛拉已經抬起了雙手,有細小的裂縫從她腳邊延伸開去,爬到了牆壁上。女孩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上滲了出來,牆上的裂縫越來越大,露出了裡面粗細不一的電纜——
「啪」地一聲,那根黑色的電纜在某種力量的撕扯下斷開了,一路噴濺著火花,像蛇一樣扭曲著,在空氣中遊走著,纏繞在了少女白皙的手臂上。
藍色的電流跳躍著,順著斷裂的介面往女孩身上遊走,她皺著眉,臉上的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扭曲的興奮——
洛拉睜開了眼睛,純黑的瞳孔里有一絲幽藍的色彩速度飛快地一閃而過,她張開雙手,先前慘白的臉色迅速轉為潮紅,長長的黑髮在身後飛舞。
她感覺到伴隨著源源不絕的痛苦,巨大的能量也隨著電流飛速湧入了她的身體。她向那個男人伸出了手,這次那道脆弱的屏障再也擋不住她了,只見貝內特博士猛然漲紅了臉,他雙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漸漸雙腳離地,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抓住了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