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踩石頭過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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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於莫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微微瞪大。
「我，要辭職了，」葉瑾一不敢看於莫青，眼神有些飄忽，「我老公要帶我移民到美國。」
於莫青感覺鼻子一酸，好像世界黑了一塊，只能愣愣地盯著葉瑾一低垂的眼眸。
「再也不回來了？」於莫青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停止運作了，還傻乎乎地問了一句。
葉瑾一咬了咬泛紅的唇，狠狠地點了點頭：「我老公覺得國內太亂，把我們全家都要接到美國去。你知道的，他是我老公，他去哪裡我就要去哪裡的。」
「哦，這樣啊......」於莫青的眼神好像穿透了葉瑾一，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失了，有些猶豫地說。
「如果可以的話，歡迎您去美國看我。」葉瑾一脖子上的水晶項鏈閃著一絲哀戚的光芒。
「你什麼時候走？」
「後天。明天我們要收拾行李，所以今天是我最後一天上班。」葉瑾一的眼眶也有些泛紅，讓於莫青覺得心裡有些疼。
「嗯。」於莫青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出來，因為自己可是儘力保持了十幾年沒有哭過的記錄。於莫青只能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於經理，您是我最好的......好朋友。」葉瑾一再也忍不住了，反正周圍也沒有其他人，便一把抱住了於莫青瘦小的身軀。
「好朋友？」於莫青聽到這三個字突然感覺有些刺耳。
葉瑾一有些不自然地偏頭看了看於莫青的側臉，微微點點頭：「嗯。」
「你.....從來沒有把我當作過你的愛人嗎？」於莫青皺著眉頭，凝視著葉瑾一貼得很近的臉龐。葉瑾一棕黑色柔軟的髮絲蹭著自己的脖頸，有一絲微癢。難道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
葉瑾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有些發愣地平視前方：「您是一個特別講義氣特別需要人關愛的人，我對您是像姐姐一樣照顧您的。當然，您有時也會細心照顧我。嗯......而且，我已經結婚了。」
於莫青瞬間感覺有一絲挫敗感，但不知為何並不算太失落。也是，葉瑾一有自己的家庭，自己不應該強制摻合進去。就算有點什麼關係的話，那在床上歸根結底也就算床伴吧。
「於經理，我已經結婚了，我老公對我很好，我不適合當作您的愛人，更何況我馬上就要離開您了。其實，我真是蠻喜歡您的。」葉瑾一眼角泛起一圈晶瑩，臉頰微微泛紅，繼續說道。於莫青忽然反應過來，面前的這個姑娘其實是長久以來一直在剋制著自己。即使在身體上有了輕微的越軌嫌疑，但心靈上永遠會是忠於自己的家庭的。這種姑娘是嬌柔的黃月季，而不是敢愛敢恨的烈玫瑰，是沒有勇氣也沒有念頭真正在危急時刻向著自己真正所愛的事務。自己早該明白這一點。
「嗯，那你安心地走吧，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於莫青的手臂有些僵硬了，輕輕推開葉瑾一，露出一絲無力的微笑。
「不過，有人會替我照顧你。」葉瑾一的臉龐又恢復了淺淺的笑容。
「嗯？」於莫青挑了挑眉。
「林小姐是一個很好的人。」葉瑾一很早以前就看到過於莫青和林寒水相處的零散片段，知道林寒水和於莫青的關係不賴。再加上今天和林寒水的暢談，發現林寒水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冷，那麼不可接近，反而在靈魂深處是一個很渴求情感的人。
「.......對。」於莫青勉為其難地承認了，畢竟還是要摸著良心說話的。
「您想找愛人的話，我覺得林小姐和您很合適。」葉瑾一本來仙女一樣的臉龐露出了一絲壞壞的笑容，讓於莫青渾身起雞皮疙瘩。
「得了得了，怎麼可能。」於莫青一想到和那禍水相處會各種顯得智商不夠用就脫口而出。
「您不要這麼違心，」葉瑾一拍了拍於莫青的肩膀，「快下定決心吧，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聽到這句話后，於莫青有些冷靜下來了。其實自己想到那禍水的時候還確實會心跳加速，每天的上下班能看到她的臉龐確實會有一絲滿足感。而且，那禍水處處都忍讓著自己，照顧著自己，讓自己省去了很多麻煩。
想著想著，於莫青的臉突然紅了。葉瑾一看到了於莫青這微笑的變化，笑了笑；「我去工作了。再見。」
「再見。」於莫青恍惚地與葉瑾一告了別，心裡卻被葉瑾一攪得心神不寧。自己是喜歡上那禍水了嗎！不行不行，說好的討厭她一輩子呢？可那禍水對自己這麼好，是不是也對自己有意思呢？不對不對，那麼不可愛的人怎麼可能這樣，一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煩死了，不想再想這事了。」於莫青喃喃道。
不過，自己都快二十八了，人生哪能經得起自己一直玩下去，倒不如真的找個人把生活過下去算了。想來想去，林寒水其實還真的蠻合適的。雖然於莫青嘴上心裡很討厭她各種吐槽自己，但於莫青並不是傻瓜偏執狂，她知道林寒水是為自己好。只是，不知道她的性向，萬一是個不折不扣的直女或者性冷淡就慘了。更加關鍵的是，現在和林寒水這種若即若離的狀態讓於莫青有些發怵，不知道究竟是有進展一步的趨勢還是沒有。
不過沒關係，憑著自己的挑揀，送上門來的美女都那麼多，還能拿不下那個禍水嗎？
所以，自己是下定決心攻略那禍水了嗎.....於莫青有些小鬱悶卻小興奮地想。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於莫青的辦公電話立刻響了起來。
何臻作為助理，很快的便接了起來：「您好。」
何臻頓了一下，很快便把話筒遞給於莫青：「是於總監，找您的。」
於莫青皺了一下眉頭，自己的老弟在工作中總是出這錯那錯的，不會又是闖了什麼禍吧。
「喂？」於莫青猛虎般的聲音響起。
「姐，我想要說點私事。」於墨朱油腔滑調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響起。
「不許在上班時間打我的辦公電話說私人事情。」於莫青嘴成一條直線，不滿地說，馬上就想掛電話。這老弟，果然打電話來就沒正經事兒。
「哎呀，姐你聽我說，你就給我一下林總監的私人電話。」
聽到「林總監」三個字，於莫青馬上就有些疑惑有些警惕。林？腦子裡只能浮現出林寒水那張冰山一樣惹人厭的臉。等一下，不會還真的是那個禍水吧！
「你是說林寒水？」於莫青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對。」於墨朱趕緊說，語氣猴急。
「你要她電話幹嘛？」於莫青有些犀利地問道。自己的老弟要別的女人的電話，不會是.....於莫青實在不敢去腦補接下來的畫面。
「合我胃口，我要追她。」猝不及防，這句話差點讓於莫青把早飯吐出來。
「做夢吧你，不行。」於莫青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就差到場拍死這個不幹正事色心滿滿的老弟了。
「為什麼不行？」於墨朱被自己老姐強硬的態度搞的有些狐疑。
「呃.......」於莫青突然感覺自己的潛意識有些理虧。總不能說林寒水是自己看中的私人物品，不外揚吧？於莫青就算再威風，臉還是要的。
「您給我吧，我真的是認真的。」於墨朱開始了死纏爛打的乞求式，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正經得要死，讓於莫青總感覺有陰謀在後。
「你看上人家姑娘什麼了？」於莫青皺了一下眉頭，不太相信地問。
「漂亮啊，而且身材多好。」於墨朱果然張口就是這句話，讓於莫青火氣更加大了。
「靠，我沒有你這樣低俗的老弟！你能不能有點內涵？」於莫青破口就大罵，把對面正在喝水的何臻嚇得嗆了個半死。於莫青也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激，抱歉地看了看何臻。
「而且性格好......」於墨朱也被嚇得夠嗆，趕緊補上一句。
於莫青一聽就真是怒火中燒了：「你跟人家待過幾天就說她性格好！她的性格才不好，我告訴你。」隨便撒謊也要有限度！於莫青知道，公司里的所有男同事沒有不怕那冰山禍水的，平時總是一副冷漠臉壓死人的樣子，有男人說她性格好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老姐，您放過我吧，給我她的私人電話號碼吧。您最好了！」於墨朱趕緊岔開話題，繼續死纏爛打。
「你有種自己當面去搭訕啊，這算什麼東西。」於莫青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語氣。
「我，我不好意思嘛。」
那你就好意思在這和我死皮賴臉了！你真夠可以的！我獎你一朵小紅花好不好？
於莫青真是徹底被打敗了。自己老弟的臉皮怎麼這麼厚！這孽障真的和自己是一家的嗎！沒辦法，為了不讓老弟今後總是騷擾自己，還是屈服了，把電話給了吧。不過這老弟和那禍水我看是沒什麼可能的，於莫青倒是放心了一些。
不對啊，明明自己和老弟才是一家的，為什麼反而擔心林寒水被禍害呢？不應該擔心自家老弟套不著老婆么？
這麼一想，於莫青的腦子又轉到了葉瑾一的話上。